奚雲妝去鶴王府,人是被恭恭敬敬的迎了進去,至少在外人看來,鶴王對這個兒媳婦該怎麼說呢,至少能用尚可來形容。
不過,奚雲妝前腳進門,後腳保護她的人,都被攔在了門外。
奚雲妝自己也是個有功夫的,肯定是能察覺到的,可饒是這樣,她依然走了進去,用最平常的姿態,走了進去。
進去的時候,鶴王穿戴整齊,坐在了椅子上,不過臉色不好,估計是被藥給折磨的。
當然,這麼些日子過去了,鶴王的傷口雖然還沒好,但是,坐着基本上是沒有問題了。
奚雲妝來看鶴王,鶴王肯定是不能在內屋裏呆着的,做主外屋的主位上,然後他的對面就放了一把椅子,旁邊什麼擺設都沒有。
正常人,一看這架勢,肯定心裏就會整張莫名其妙的壓力。
但是,奚雲妝敢來,肯定就想到了所有的結果,所以,沒有什麼能給她製造壓力。
不過幸好,在奚雲妝進來的時候,鶴王府的人,只攔住了看起來有功夫的人,而奚雲妝的貼身丫頭並沒有被攔着。所以,奚雲妝進來之後,她們就立在門口伺候着。
「我懷疑我的毒是你下的,今日看來,的確也是!」鶴王對奚雲妝也沒有什麼原則性的深仇大恨,反而曾經對奚雲妝還算是看好,只不過,可以說是因為兩個人在朝堂之上的支持的人不同。
報復不同,所有,只能兩個人過招。
奚雲妝也沒有否認,「那麼,王爺開個價吧。」奚雲妝挑了挑眉頭,將主動權教到了鶴王的手上。
鶴王一愣,沒想到奚雲妝會這麼說,不過隨即又笑了,「本王沒有解藥。」他說的直白,也就是直接承認了,奚紅瑜的事,就是他安排的。
雖然鳳湛已經答應擊退呼延王了,可是,就奚紅瑜的身份,她只要做一天皇后,這大宇就會有一天的爭峰,作為一個英雄,一個敬職的王爺,他有義務為大宇消除一些可以消除的障礙。
這是他的榮耀,也是他的使命。
果真如此!奚雲妝的眼微微的一黯,鶴王就是要奚紅瑜的命。
鶴王也是狠的,沒有解藥,就在何人的情況下都不可能交出來,也算是逼了自己一把了。
奚雲妝的身子習慣性的往後靠一靠,也許是因為習慣了鳳湛經常抱着她,所以,似乎靠在後頭,才能有一定的安全感。才能靜下心來去思考。
「我不要這些,我要王爺將宮裏頭但凡是王爺的人,一個不留!」奚雲妝說着,雙手交疊在一切,「因為,王爺沒有解藥,我卻有!」
奚雲妝的每一個字,都鋼強有力。
鶴王笑了,是那種冷笑,「那麼本王就讓你,有來無回。」說話的死後,鶴王眼中的殺意,根本就沒有掩藏。
奚雲妝的心一沉,其實她今日也確實冒險,不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要是不冒險,怎麼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所以,奚雲妝迎上鶴王的目光,心中卻平靜了下來,今日,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而她一定會成功,「那麼王爺覺得,自己有這個能力嗎?」
奚雲妝是一貫的張狂,可似乎,她天生就是該這樣的人,因為她有資本。
鶴王的手緊緊的握着成了拳,而奚雲妝依然無所畏懼。
現在,其實她也不是說來真的與鶴王談判,只是為了拖住時間,因為她相信鶴王是自負的,不會在自己本人站在他跟前的情況的下,還派人是打探這個打探那個。
而且,只有鶴王跟前有人,也能防止韋王妃在中間使什麼壞。
當然,奚雲妝也不是傻子,她帶來的人雖然是被鶴王府的擋在門外,這也正是給了奚雲妝光明正大監視鶴王府的機會,至少今日,在奚雲妝離開之前,鶴王府的人別想有一隻蒼蠅飛出去。
而且,若是奚雲妝有事,那些人也會衝進來。
再來,奚雲妝跟前的人,從來都不是廢人,即便是看上去不懂功夫,但也有別的本事。
從鶴王讓那些看來並沒有功夫的人進來,奚雲妝也算是成功了一般。因為,輕敵,從來都是兵家大忌。
現在,奚雲妝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讓鳳湛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鮑神醫。
鶴王低着頭,應該是微微的低着頭,似乎在思考什麼,可突然間,鶴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間拿出了一把匕首,直接放在了奚雲妝的脖子上。
只要奚雲妝一動,奚雲妝相信,那鋒利的匕首,可以在瞬間,劃破她美麗的頸子。
奚雲妝也不是躲不開,畢竟鶴王先在到底是在受傷中,可是奚雲妝本身就在保胎中,若是用了力氣,傷了胎兒,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奚雲妝根本一動不動。
眼角看着那鋒利的匕首,突然很認真的看着鶴王,「王爺你愛娘嗎?」
提起王氏,鶴王的面上明顯有了變化。
到底,王氏是他這輩子最美麗的夢,也是最殘酷的夢。美在,讓鶴王愛了二十多年的女人,至少這輩子,知道什麼叫心動,什麼是新感情願!可是最殘酷,就是那個寵了半輩子的女人,狠心的將刀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毫不留情。
根本就是要他的命。
那猙獰的恨意,讓鶴王瞬間清醒,也許,他們之間早就沒有了所謂的愛情,能生活到現在,也不過是依戀舊時的光景。
對王氏,他是複雜的。
「鳳湛愛我。」奚雲妝看着鶴王遲遲沒有動手,直接來了這麼一句。
在鶴王有些詫異的看着奚雲妝的時候,奚雲妝卻最甜甜的一笑,「所以,若是王爺傷了我,與我肚裏的孩子,那麼鳳湛一定會傷心,我可以自信的告訴王爺,這輩子,鳳湛只會娶我一個人,所以,若是王爺愛娘,就該知道,斷子絕孫的打擊,對她而言有多大。」
奚雲妝的話,若是讓旁人聽了,肯定會不以為意的笑笑,畢竟,一個男人,要一輩子為一個死了的女人守身,簡直是不可能。
而鶴王自己本身也算是一個長情之人,所以他猶豫了。
也或許是斷子絕孫對他的衝擊力太大的了,至少現在,他將匕首放在了一邊。
奚雲妝眯着眼睛,因為她不知道韋王妃告訴她的事情是真還是假,所以暫且保守的說,是讓王氏後頭無人,而不是鶴王!
「王爺為何痛恨皇后娘娘?」奚雲妝看着鶴王似乎收斂了一部分的殺意,語氣也慢了下來,似乎想與鶴王說說話。
不過,提起奚紅瑜,鶴王明顯的是滿肚子的不滿,至少當下臉上又變了。
當然,這話話題最後還是沒能愉快的進行下去。
奚雲妝也知道,讓一個正常人,去接受那樣的一個皇后,確實是有些困難。
既然說不通,奚雲妝乾脆什麼都不說,就坐在椅子上,累了,就招呼人扶着她在屋裏走走。
鶴王的身子也不是很好,所以,他也撐不住這麼長時間,而且還中了毒,一陣陣的頭疼,所以鶴王乾脆也回了裏屋休息。
不過,奚雲妝肯定是不會放出去的。
在他看來,奚雲妝是那種非常有心機的人,而現在能特意過來與自己談話,就說明,奚雲妝也沒有旁的辦法,而且,盯住奚雲妝,就可以防止事情有變化,人只要呆在鶴王府,奚紅瑜就必死無疑!
奚雲妝表明很平靜,可是,心裏卻隱隱的有些着急了,這神醫怎麼還沒有請來,原本奚紅瑜也活不了不長時間了,若是在尋不到,真的,留給奚紅瑜的肯定就是死路一條了。
「你傳出話去,就說我擔保,絕對不計較鮑神醫之前的事情。」奚雲妝覺得,就鮑神醫與鳳湛的關係,給鳳湛添了麻煩,雖然不敢讓鳳湛看見,但是心裏肯定過意不去,所以,在短時間內,鮑神醫一定還在京城裏頭。
奚雲妝這才有了這樣一個大膽的想法。
一個拖時間,一個救人。
也幸好鶴王比較自負,對於沒工夫的丫頭也沒有特意讓人看着,所以,這信肯定是順利的傳出去的。
可偏偏,事情與想像中的不同,這信在這丫頭費心周旋下,還是沒有送出去的。
事情似乎有什麼變化,這下,連奚雲妝都不得不小心了。
不過想想也是,能統領大軍打仗的人,又豈會真的一點腦子都沒有。
奚雲妝只能壓住心中的着急,該轉就轉,轉累了,就躺在躺椅上休息。
當然還有更搞笑的是,因為這躺椅是鶴王的,兒媳婦睡公公的椅子也不是能說的過去,乾脆,奚雲妝讓人將躺椅上鋪的東子全扔出去了,自己簡單的墊了幾件下人的衣服,然後鋪了自己的袍子,直接就躺着了。
鶴王也是過來人,知道懷身子的辛苦,就睜一隻眼閉一直眼,由着奚雲妝去吧。
畢竟,奚雲妝都懷了鳳湛的孩子了,只要奚紅瑜一死,鶴王也不會說對奚雲妝有什麼特別的刁難。雖然,鶴王曾經也巴不得奚雲妝一起去死,可奚雲妝提醒了她,可能,奚雲妝一出事,鳳湛那邊,也會出事。所以,暫且就只能這樣。只要不鬧出事來,鶴王覺得,他還是可以忍忍的。
奚雲妝躺了一會兒就睡着了,等醒來就該用晚膳了,奚雲妝心裏急,但是,該吃還是要吃,吃飯的時候,鶴王也出來了,看着奚雲妝精神還好,冷哼一聲,也沒多說旁的,就自己用自己的。
「你想不想見見娘,她最近情緒不好。」奚雲妝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就算是利用了王氏的名號了。
鶴王本來要夾菜的手,突然一頓,有些狐疑的看着奚雲妝,當初和離的時候,他可看的出來,奚雲妝應該也是支持王氏的,現在,這是打算要倒戈。
不過,聽說王氏情緒不好,鶴王心裏也是擔心的。
這人也真奇怪,在一起的時候,好像看夠了對方一樣,等分開後,又念着對方的好。
奚雲妝心裡冷笑一聲,鶴王還真是有劣根,自己都有已經立了正妃的人了,還想與王氏糾纏,也不覺得害臊。
但現在,奚雲妝需要王氏的名頭,即便她噁心鶴王。
「我想讓母親好過一些。」看看,說的多麼的誠懇。
湛王府門口發生的事,鶴王也有所聽聞,當然,他肯定是會怪鳳湛的不孝,也許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區別,而王氏則會把這不孝,添加在奚雲妝的名聲。
所以,鶴王覺得也在情理之中。
本來,王氏是在孩子跟前,可現在,在孩子跟前受氣了,最需要的肯定是一個能陪伴她的人,而鶴王覺得,他也很適合。
鶴王看着奚雲妝,似乎奚雲妝真的為王氏考慮。
一直以來,鶴王很不喜歡鳳湛一點,就是什麼事都是以奚雲妝為主,所以他才覺得奚雲妝是禍水,現在,幾乎是第一次,他看到了奚雲妝好像也在為鳳湛考慮。心裏,莫名就起了變化。
「我要給娘送個信,至少證明我還活着。」奚雲妝突然提了這麼一句。
鶴王竟然答應了,也許是因為白氏,但是,這派出去的丫頭,肯定就是要奚雲妝跟前沒功夫的,而且,還要鶴王的人跟着。不夠,只要不是在鶴王府,奚雲妝相信,自己的人,還是有能力,將信送出去的。
就在信送出去沒多久,奚雲妝就算是坐在鶴王府里,都能聽到清晰的一聲爆炸聲。
接着火光沖天,那方向,是城門的方向。
奚雲妝的心微微的一沉,看樣子是有人炸了城門,一旦炸了城門,就會聚集很多官兵,將城門圍住。想要京城與出城的人,現在,肯定也都不能如他們所願了。
奚雲妝現在在鶴王府,奚雲妝有自信,這手腳肯定不是鶴王做的。
不是鶴王做的,那就是京城裏頭,另外想讓奚紅瑜死的人做的。
奚雲妝的手不由握在一起,不過現在,她不需要緊張,她是這麼告訴自己的。因為,她相信,在大的困難,鳳湛也一定能夠擺平的。
城門一炸,鶴王瞬間就察覺出不妥來了。
他的目光直視奚雲妝,眼裏的殺意,是比剛才更濃了。
他手扶着輪椅,心裏頭已經非常確定奚雲妝今日,根本就沒有打解藥的主意,也沒有打宮裏頭自己人的主意,根本來的目的,就是來看着自己。
鶴王笑了笑,他該榮欣嗎?至少在奚雲妝心裏,好像自己才是最值得盯着的人一樣。
「值得嗎?」鶴王看着奚雲妝,為了一個破鞋妹妹,用性命做賭注,反正在鶴王眼裏,這就是在做一個無法讓人理解的買賣。
「除了她,下一個人會是我嗎?」既然鶴王已經察覺了意圖,奚雲妝也就不再掩飾什麼。
她是覺得,奚紅瑜一死,鶴王一定會將矛頭都指向她。
而對付奚紅瑜的人,大多對自己也有意見,與其說等着旁人將自己的人都除了,在對付自己,那還不如自己先出手。
對於奚雲妝的問話,鶴王回的是一陣沉默,其實他心裏也清楚,只要一生氣,腦子裏就只有五個字,殺了奚雲妝,就在今日,他已經對奚雲妝起了三次想殺的心了。
「我一直覺得,你很糊塗!」奚雲妝乾脆站了起來,在鶴王只能仰望她的角度,居高臨下的看着鶴王。
鶴王的臉一陣紅,也許是羞愧,也許是憤怒。
可奚雲妝依然冷漠的看着鶴王,真的,鶴王真的糊塗。
如果說鶴王只是想單純的做一個英雄,那麼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除了奚紅瑜,可現在,鶴王卻用這種手段。用這種手段,也就算了,可是卻嫁禍給了王文繡。
在這一點上,奚雲妝絕對不會認為,這麼陰毒的法子,會是鶴王自己想出來的。
而在今日的表現上,鶴王並不是傻子。
所以,他被人利用除了奚紅瑜與王文繡一事,他肯定心裏清楚,卻沒有去阻攔,所以,奚雲妝才這麼說鶴王。真的糊塗,而這麼糊塗的人,又怎配上英雄兩個字。
「找死!」現在的鶴王,可以用惱羞成怒來形容。
他知道奚雲妝指的是什麼,其實後來他也有後悔過,不是因為被人利用了害了王文繡,只是覺得,王文繡到底是王氏的人,會不會讓王氏生氣。
其實,有時候鳳湛與鶴王也有那麼相似的地方,就比如說對待妻子的態度,年輕的時候,鶴王也是處處為王氏着想的。
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陣的慘叫,是打鬥的聲音,而且,很明顯,有人試圖湊過外頭攻進來,而單純的靠聲音的話,外頭的人,是不佔上風的。
看着奚雲妝緊皺的眉頭,鶴王冷冷的一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主意,年輕人,永遠不要這麼張狂!」鶴王也許是來了那種曾經做將軍的勝利的快樂。
好像能壓倒奚雲妝,也算是一種成功。
現在,他已經察覺,外頭的人是為了保護奚雲妝,也許是因為奚雲妝有這麼多人的保護,所以,才這麼有底氣。
乾脆,鶴王直接讓人動起了手,將保護奚雲妝的人都除了,看奚雲妝有什麼法子。
再來,既然有人將城門炸了,那說明,鳳湛在外頭是有動作的,現在,奚雲妝這邊出事,鳳湛一定會趕過來,所以,鶴王覺得,奚紅瑜今日,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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