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雲妝微微的低頭,看着臉色蒼白的鳳易。
    然後,慢慢的走了過去。
    「奚雲妝!」鶴王看到奚雲妝的動作,自然是覺得奚雲妝一定是想要對付鳳易。現在,連鳳湛都不是自己的兒子了,這個所謂的兒媳又算的了什麼。
    奚雲妝掃了一眼鶴王,又看了一眼韋素娘。「總是養了夫君這麼多年,既然這易郡王是王爺的兒子,自然也做不到看着他這個樣子,而袖手旁觀。」
    「不用你假好心!」韋素娘馬上擋在了奚雲妝的跟前。
    「放肆!韋氏,這裏沒你說話的份!」鳳漓自然是權利支持奚雲妝的,如今,既然鳳易是鶴王的兒子,韋素娘還有什麼資格做太妃,或者說,又怎麼配?
    不過是一個禍亂宮闈的賤人罷了。
    鳳湛自然是攔着鶴王的,呼延王被鳳漓控制,至於韋素娘,有鶴王妃讓人拿着便是了。所以,奚雲妝想做什麼沒人攔着。
    韋素娘着急,可惜,鶴王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計策,而且,他們也沒想到,鶴王府的令牌在鶴王妃的跟前,所以,鶴王是無人可用!
    自然不會是鳳湛的對手,韋素娘現在也之呢過穩定心神,看奚雲妝會出什麼樣的招數。
    奚雲妝圍着鳳易轉了一圈,隨後讓人直接端了一盆涼水。所謂涼水,是很涼的那種了,頭裏還能瞧出一點薄冰來。
    奚雲妝就直接讓人倒在了鳳易的身上。
    「毒婦!」這話,竟然是韋素娘與呼延王一起說出來的。
    奚雲妝饒有興味的看着緊張的兩個人,可是卻沒有說什麼,看着滴答滴答的水,明顯能看出鳳易的身子一動。
    「易郡王再裝下去還有意思嗎?」奚雲妝涼涼的開口。
    可是,鳳易應該說是比較有定力的,奚雲妝也不惱,走過去,一下子就猜到了鳳易的手指頭上。鳳易身子明顯的緊繃了起來,牙也緊緊的咬着。
    奚雲妝冷冷一笑,腳跟直接一扭,鳳易手上的那一層皮,馬上就起來了。
    鳳易猛的抽回自己的手,睜開眼,瞪着奚雲妝。真的,只覺的奚雲妝下手真的很狠,總感覺直接這麼破了皮,比捅一刀子還磨人的疼。
    「易郡王真是好雅興!」奚雲妝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是看向鶴王的。
    雖說關心則亂,可這麼明顯的事情,鶴王只要眼沒瞎,就能看出來,鳳易就是裝的。也就是說,那神醫給的藥,的確是給鳳易吃了,鳳易與韋素娘,說白了,就是想讓鶴王對鳳湛發脾氣,才裝說什麼昏迷中的。
    都是假的!
    鶴王心裏頭那個氣啊,要不是韋素娘這麼鬧,至於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秘密嗎。
    也就在這個時候,鶴王的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難道今日的局面,是韋素娘她們早就設計好的?
    「啟稟皇上,臣婦還要請一個人上來。」奚雲妝對着鳳漓微微的抬聲。
    「准!」鳳漓越來越覺得,這一場戲,還真的別有看頭。
    很快,有宦者帶上了一個人來,一看見這個人,韋素娘與鳳易的臉也變的凝重了起來。
    誰都沒有想到,奚雲妝帶了的竟然是韋側妃。就是連鶴王妃都沒有想到。
    雖說鶴王妃並不知道奚雲妝與韋側妃也有交易,但是,單就因為韋側妃姓韋,這樣的人,就不值得信任!在這麼重要的場合,讓韋側妃來,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冒險。
    但奚雲妝相信韋側妃,相信她是真的恨韋素娘。
    韋側妃跪在大殿中央,「臣婦知道,有一種藥可以讓人用了之後,他的血液與任何人的都可以融合。而這用藥草,這世上,只有烏那太妃懂。」韋側妃一進來,也沒有廢話,直接將奚雲妝讓她做的證,說出來了。
    「你胡說!」這下,韋素娘是真的慌了,一直以來,其實她都是將韋側妃當成子自己人,或者說,不是敵人。有很多時候,韋側妃也幫韋素娘傳鶴府發生的事。
    韋素娘也從來沒有懷疑過,到最後害她的人,竟然是韋氏的人。
    「其實,可以試試!」奚雲妝在一旁涼涼的開口,看着韋素娘的狼狽,越發的顯得她的從容。
    韋素娘猛的搖頭,她不相信,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完了?是的,很快就要完了。
    鳳漓點了點頭,其實,無論結果怎麼樣,鶴王的名譽算是毀了,至少曝出鳳易是他的兒子的時候,他是沒有反駁的,也就是說,鶴王與韋素娘,確實是有過不妥之事。
    「臣婦懷疑,鶴王與呼延王都中了這種藥草!」奚雲妝的聲音,帶着特有的穩定,讓人聽了,似乎都莫名的信服。
    呼延王的牙緊緊的咬着,好幾次他想開口,可是,韋素娘卻直接對着呼延王跪了下來,低着頭,似乎是在祈求什麼,又似乎,她只是因為眼見事情有變故,而顯得頹廢。
    呼延王閉上了眼睛,重重的點着頭,然後,將頭扭到一旁。
    既然奚雲妝懷疑呼延王與鶴王被人下了藥,那麼直接看兩個人的血就成了,讓人端了清水來,直接讓兩個公公來試試。呼延的王是一直攥着拳頭的。「希望呼延王配合,這是大宇,不是你雲竿!」鳳漓說話也挺重的。
    畢竟,若是證明確實有奚雲妝說的這一回事的話,那麼,有可能鳳湛確實是鶴王的兒子,那樣一來,就說明,呼延王也是想挑撥鶴王府裏頭。
    「父王!」呼延則在一旁喚了一聲,「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呼延王沒有應聲,不過卻放開了拳頭。
    當然,結果還真是,呼延王與鶴王,與任何人的血液都能融合。
    甚至他們兩個人血液都能融合。
    這說明了,剛才的驗血統統的不作數。
    鶴王一下就傻眼了,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也許,鳳易根本就不是他的兒子。不然,韋素娘何必費這麼大的心思,來安排這一齣戲。
    鶴王妃是笑了,笑的那個暢快!
    「報應!報應啊!」鶴王妃仰着頭,眼淚卻落了下來。
    「皇上,臣婦有冤!」鶴王妃突然跪了下來,不過,卻擦乾了眼淚,似乎,就在這一跪,老臣們都瞧出了,當初鶴王妃的風華。
    「王妃請講!」鳳漓對鶴王妃自然是客氣的,也不是說,是因為尊重鶴王,而是看的清形勢,鶴王都被逼到滴血認親的份上了,都沒有辦法拒絕,說明,鶴王府的大權在鶴王妃的手中,鳳漓自然不會惹了鶴王妃。
    「臣婦此生清清白白,既然鶴王懷疑臣婦的清白,那麼臣婦要求,滴骨認親!若是湛兒不是鶴王的孩子,而是呼延王的兒子,臣婦願意,親生處死這個違亂皇室的野種!並且以死謝罪!但如果,湛兒與呼延王沒有任何關係,臣婦要求呼延王下跪道歉,並且交出糧草萬石,臣婦會將這糧草,全部的賑與災民!」鶴王妃每一個字,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考量。
    畢竟,呼延王是雲竿國的重臣,因為這樣的事情,要了呼延王的命是不可能的。可是她也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想了這樣的法子,討回公道!
    而且,大宇現在正缺糧草,這樣一來,也是為了保證鳳漓會出手同意她的計策。
    「不可能!鶴王妃簡直就是無理的要求!」呼延王馬上就拒絕,這滴骨認親可不是什麼樣的人都能用的,大多都是用在一方已經死了的情況下,至少對方是能拿一塊骨頭出來的吧。
    現在,鶴王妃這麼要求,就是要生生的斷了呼延王的胳膊或者腿,好好的一個人,就要廢了,他肯定不願意!
    「王爺要我的命,我為何不能要王爺的骨?」鶴王妃接着就反問了一句。
    也是,若是鳳湛真的是呼延王的兒子,那麼鶴王妃這種不守婦道的人,自然是要受到懲罰。
    而且,鶴王妃也將話說在前頭了,她付出的代價也夠大了,至少,是比呼延王的代價大。
    鶴王現在也後悔了,瞧鶴王妃的態度,根本就是逼急了耍狠的了。
    不過,這也說明,鶴王妃的心裏沒鬼,這鳳湛,就是自己的兒子。
    而他,卻以為幾句話,而懷疑鶴王妃。鶴王心裏是萬般後悔,只希望,他與鶴王妃之間,還有轉圜的餘地。
    被鶴王妃這麼一逼,呼延王也不能說什麼,「本王魯莽,會送大宇萬石糧草!」呼延王這麼一說,就是變相的承認了他其實就是在無限鶴王妃。
    而他既然知道事情的真像,那麼,也就是說,呼延王與韋素娘是有關係的。可以說,兩個人都勾結在一起的,來挑唆鶴王府一門。
    「既如何,那鶴皇叔呢?」鳳漓也沒再對呼延王如何,說實話,他也不想鬧僵了與呼延王,畢竟,還是不想與雲竿起戰事。
    「臣相信臣的妻!」鶴王似乎有恢復了以往的情深,至少如果沒有前頭的事,光聽這一句話,應該是能讓鶴王妃感動的。
    可惜,已經晚了,如果這話在是呼延王與鳳湛滴血認親的時候說的,也許,真的,鶴王妃還是相信鶴王對自己的情的。可晚了就是晚了!
    鶴王妃扭頭,連看都不願意再看鶴王一眼了。
    「不過,臣要與易郡王滴骨認親!」鶴王現在也不想活的這麼糊塗了,可以說,今日最後的結果是什麼,誰也不知道,倒不如乾脆將所有的事情,都查個清楚,哪怕最後是死,也是死的明明白白的。
    鳳漓當然同意,至少鶴王這麼要求,已經主動承認了與韋素娘的關係。
    這人心,鶴王是不再擁有了。
    對於,鳳漓而言,當然是好事,並且是天大的好事。
    韋素娘原本似乎有些混沌的眼,突然變的清明,「不用驗了,易兒是王爺,是皇子!」韋素娘這個時候已經站了起來。
    不過,心裏卻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了。
    但是,卻是在費力保鳳易一命。
    「是臣妾有罪,臣妾為了讓自己的皇兒得到皇位,才勾引鶴王,臣妾死有餘辜,可是,求皇上看着與易兒同根之生,網開一面。」韋素娘將頭叩在地上。
    在她回京的時候,心裏隱隱就出現了不安。總覺得,似乎是誰故意擺好的局。可是,因為擔心鳳易,她不得不回京城。但是,她卻給呼延王送了信,就想着,萬一出什麼岔子,兩個人好聯手,直接逼宮得到了皇位。
    可始終,沒有算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其實,最讓她想不明白的是,真的是她研究出來的藥,能讓任何人的血融在了一起,可是卻沒有告訴任何人,可是,韋側妃怎麼知道?這是她總是想不明白的事。
    對於鶴王,其實她離開京城後,在鳳易成親的時候,讓鳳易給鶴王下的。就是為了防止有一日,兩個人來個什麼滴血驗親的事。
    而她,總是猜對了。
    本來,其實給鳳易用藥最安全,可是,這種藥會改變血液,所以會影響生育,相當於,是一種絕育的藥,她自然不捨得給鳳易用了。
    韋素娘始終想不到,究竟是哪裏做錯了。
    鳳易緊緊的將拳頭握起來,其實他很想個韋素娘求情,可現在,他知道,他不能,為了活下去,就這麼簡單。
    呼延王緊緊的閉着眼睛,似乎在做什麼激烈的鬥爭。
    「凌遲處死!」鳳漓的聲音,明明透着濃濃的恨意。
    是的,他是該恨這個女人,若不是這個女人,他們也何必費心的算計,就連太后,何至於送了命。歸根到底,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不!」鳳易與呼延王同時的喊了起來,他們以為,鳳漓到底會賜韋素娘一個痛快,可沒想到,竟然用這麼磨人的法子。
    韋素娘失聲笑了,算計了這麼久,沒想到,落在這麼個悽慘的畫面。
    韋素娘的眼神一變,猛的站起來,對着旁邊的柱子就要撞上去。
    現在,她沒有辦法想太多,就只能,求來個痛快。
    可是,衝到一半的時候,胳膊卻被人狠狠的拽住,韋素娘回頭,竟然看到的是奚雲妝,那一張,讓她原本是不放在眼裏的臉。
    「是你,對不對?」韋素娘咬着牙問。
    奚雲妝含笑着點頭,是她,這都是她的主意。
    「我哪裏做錯了?」這個問題,韋素娘始終是想不明白了。
    奚雲妝笑了笑,「你錯就錯在,將旁人當成了傻子!」奚雲妝沒有說的太多,可意思,也許只有她自己體會,不管韋素娘能不能懂,在奚雲妝說完這話的時候,馬上有宮女將韋素娘給壓住了,防止她再做出這樣的逃避懲罰的舉動!
    韋素娘還要問什麼,可是,身子已經被人壓的跪在了地上,不能動彈。
    奚雲妝又安靜的退在一旁,明明是她改變了這個結果,可現在,就先一個局外人一樣,不發一言。
    其實,韋素娘已經做的很完美了,可惜,奚雲妝說了,不要將任何人當成傻子,在鶴王妃告訴奚雲妝都查到了些什麼的時候,奚雲妝當時就起了疑心。
    看那些結果,似乎都合情合理的。
    可是,鶴王妃卻忽略了一個致命的一點,那就是,不能拿在所有桌面上當做證據的東西,那就是人的思想。
    不錯,宮裏頭的嬤嬤可以說都跟人精一樣的人,且當時還又是太后的天下,你一個剛進宮的貴人,而且還是異邦的女人,能瞞的過這麼多眼睛,來隱瞞一個,早就存在的孩子。
    簡直就是可笑。
    雖說,以後韋素娘是得寵了,她也能改變很多人的嘴。
    但是,當時的情況,是她永遠改變不了的。
    這孩子,根本就是皇帝的!所有的一切,也不過是韋素娘製造給鶴王府的一個假象。
    不得不說,其實韋素娘真的很有思想,她知道,什麼樣的人對自己會有幫助,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身子!
    說白了,她在知道要進宮的時候,就謀算好了,可以仰仗的人!
    所以,從一開始的時候,奚雲妝就不屑聽韋小月說,她知道的秘密。所謂的秘密,最多也就是鳳易真正的身世,那麼,奚雲妝又何必知道。
    當然,還又韋素娘,隱藏的在暗處的勢力。不過,就呼延王的表現,似乎所有的疑惑都解開了。
    韋素娘與呼延王,是舊識!
    其實,在呼延王這麼有目的的出現的時候,奚雲妝就讓人查了他的經歷。呼延王這輩子,倒不如鶴王平順,他是當時的太子一派,雖說手中有兵權,年輕的時候,倒沒有現在這麼有權勢!
    當時,與太子爭皇位的皇子,給了太子致命的一擊,太子一黨的人,全部受了牽連,呼延王在牢裏,度過了將近一年的時間。
    而這一年,正是鶴王帶兵攻佔烏那國的一年,也就是那一年,韋素娘進的宮。
    而,呼延王出去以後,也是舉步維艱,他日子好起來的時候,也是從太子登基之後。
    可那個時候,鳳易早就出生了,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
    看到這,奚雲妝當時就有一個大膽的猜想,呼延王與韋素娘,也許就有一段情史!只不過,兩個人有緣無分罷了!
    所以,得知韋素娘出事,能暗中保護韋素娘的人,想必就是呼延王。
    其實,呼延王的目的太明顯了,分明就是想挑唆鶴王妃與鶴王的關係,鶴王妃與鶴王真的鬧起來,就假設幾日全部都按照呼延王的發展,鶴王也許會直接殺了鳳湛,那鶴王府的勢力,也都全部的支持了鳳易。
    每一步都環環相扣,看似完美的計策,其實,都忽略了那些最容易讓人看不清的細節。
    「拖下去!」鳳漓冷冷的說了一聲。
    「大宇皇帝!求你將韋太妃賜給本王,本王將再增萬石糧食與大宇!」看着心愛的女人,馬上要被凌遲了,呼延王怎麼也穩不出了。
    他這一開口,更加將事情明朗化了。
    鳳漓冷冷一笑,「休想!帶下去,即可行刑!」鳳漓的語氣,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一個女人,勾引了這麼多男人,在所有人看來,似乎都該死。
    若是鳳漓真的用韋素娘來換糧食,估計唾沫也會將他淹死!
    呼延王氣的想衝過去救韋素娘,可是,這裏是大宇的皇宮,又豈會讓他放肆!
    「你就等着雲竿像你大宇發兵吧!」呼延王,想了想,似乎是只能用這樣的理由,來威脅鳳漓了。
    「那就等着,你能活着再說吧。」鳳漓根本就不以為意,要殺韋素娘的決心,是已經定了。
    「至於鳳易,不知鶴王世子妃,可有什麼好的建議?」鳳漓現在心情非常非常的好,好到,都已經有那麼一點不懂分寸了,至少,這如何處置鳳易,怎麼也不能由奚雲妝來討論吧。
    不過,奚雲妝卻沒有推遲,而是掃了一眼鳳易。「皇上仁德,自不能痛下殺手,不過,有如此荒淫的母妃,總是會為皇家添丑,只怕,這習慣會遺傳!」
    奚雲妝說的含蓄,可是所有人都聽的明白。
    奚雲妝這是要斷了鳳易的根,只有這樣,才能不會有後,像極了韋素娘!
    「毒婦!」鳳易也沒想到,奚雲妝會說這樣的話。
    他是活着了,活在了奚雲妝所謂的皇帝仁德里。可是,下場卻是生不如死!一個斷了根的男人,不,以後連男人都稱不上了。
    「就依鶴王世子之言,來人,將鳳易脫下去!」鳳漓馬上就叫人出來,這樣的法子還真是好的。
    畢竟,若殺了鳳易,總給人一種他是借着此事,公報私仇,現在好了,人活着,可卻生不如死。
    不過,所有人可是對奚雲妝又來了一個更深層次的認識,至少,奚雲妝這狠毒的名聲是出去了。所有人看到奚雲妝,似乎都帶着畏懼的眼神。
    當然,奚雲妝不會在意別人的眼光。畢竟,從十歲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背負罵名,這麼久了,慢慢的也久習慣了。
    只是覺得,這樣其實也算是給奚紅瑜報仇了,既然,鳳易害的她無法做一個正常的女人,那麼,現在,鳳易也落的這樣的下場。
    處理完此事後,自然是要散了的。
    不過,出去之後,正好看到韋庶娘在行刑。
    身上已經通紅了,儈子手的刀,還在一刀刀的割下去。
    她的臉是完整的,完整到,所有人都能看出韋素娘的痛苦來,可是,韋素娘張着的大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想必,是被人割了舌頭去。
    奚雲妝雖然也殺過人,也折磨過人,可是,到底還是很少見這種場面。
    胃裏難受的翻滾,然後,直接就吐了出來。
    吐了很久,似乎將胃裏所有的東西,都吐的乾淨。
    鳳湛在一旁着急,可是想什麼法子,也不能阻止奚雲妝吐來。只能讓奚雲妝靠在他的身上,然後,任由奚雲妝吐的穢物,濺滿了他的靴子。
    奚雲妝吐完之後,不能馬上離開,因為覺得整個人都沒力氣了,鳳湛原本想着將奚雲妝抱着走的,可是一抱起來,奚雲妝又覺得噁心,可是卻什麼也吐不上來。
    這種感覺更不好受。
    最後,奚雲妝只能坐在台階上,讓涼風吹吹才舒服一些。
    不過,奚雲妝是不敢再看這麼血腥的場面了,轉頭看向別處。
    卻正好看見了,走在後頭的韋側妃,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刑台,眼中似乎帶着一些興奮的光芒。
    奚雲妝倒是好奇,這韋側妃到底與韋素娘有什麼深仇大恨,至於這麼恨她嗎?而且,顯然,韋素娘是不知道,韋側妃是有多恨她的。
    坐了一會兒後,眾人才離開。離開皇宮,鳳湛只是攔着奚雲妝的手,還是上了鶴王府的馬車。至少,這馬車上的標記還是鶴王府。
    其實,對於奚雲妝與鳳湛,今日的事情,衝擊不是很大,反正,鶴王就一直沒表現出對他們特別上心的時候。
    倒是鶴王妃,心裏頭肯定不舒服的很。
    但是,鶴王妃是最先上馬車的人,鳳湛與奚雲妝也只能跟着的。
    到了鶴王府外,奚雲妝與鳳湛,看着着牌匾,總是給人恍如隔世的感覺。
    進去後,明明一樣的景物,沒來得讓人覺得蕭條!
    「都在大廳里等着!」鶴王妃這話是衝着鳳湛與奚雲妝說的,不過,這一個都字明顯也是對鶴王說的。
    當然,鶴王自己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整個路上,一直是低着頭的,也不說話,甚至走路的時候,還可以的落在了眾人的後頭。
    鶴王一聽鶴王妃的話,不知為何,身子明顯的一顫,心裏隱隱的一種不好的預感。
    當然,奚雲妝與鳳湛無所謂。既然鶴王妃讓他們都在正廳等着,那邊走過去。
    鶴王妃是先回的自己的院子,不過,他們坐下沒一會兒,鶴王妃就過來了,不過,明顯是換下了進宮時候王妃的朝府,穿了一件很素淡的普通衣裙,不過髮鬢還沒有來及換。
    鶴王妃走進來之後,卻是停在鶴王的跟前。手裏捏着一塊黑乎乎的令牌,放在了鶴王旁邊的小桌子上。
    「你的東西還給你!」現在的鶴王妃已經是非常冷靜了,至少聽起來,是和平靜的。「至於休妻還是和離,我都隨你!」
    鶴王一聽鶴王妃的話,整個人似乎都慌了。「對不起,我知道對不起你,可是,我是因為嫉妒啊,嫉妒他是個正常人,所以我才會失控,我是愛你的啊。」鶴王趕緊解釋。
    不過,一個公公,當着兒媳婦的面,說這麼肉麻的話,多少也是讓人覺得不好接受的。不過,明顯現在是鶴王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鶴王妃直直的站在鶴王的跟前,面無表情的看着鶴王也許是因為說到動情處了,而落了下來眼淚。
    以前,鶴王妃覺得,男人的眼淚很珍貴,所以,她捨不得看見鶴王落淚,可現在,她已經麻木了,沒有感覺了。
    突然間,鶴王妃扯了扯有些乾裂的唇,露出一個似乎能稱的上是笑容的表情。「不過,你現在也是沒有理由休妻了,那和離是不是傷了你的面子?」鶴王妃說話的時候,故意蹲下了身子,與鶴王平視。
    「不是!」鶴王搖着頭,這樣的鶴王妃,似乎是他以前沒有見過的。那麼決然的表情,那種冷漠的語調,似乎都在告訴他,這個女人,很快就不屬於他了。
    鶴王妃很溫柔的為鶴王整了整衣服,「不要緊,要會找別的男人,找很多,然後給足你休妻的理由!」鶴王妃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是有些猙獰的。
    是那種因為怨恨,而有些扭曲的感覺。
    鳳湛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不過與奚雲妝站在一旁,一句話都沒有說。
    畢竟,這樣的事情,還是鶴王妃自己解決的才好。
    「不要這個樣子!」鶴王想要拉住鶴王妃的手,卻被鶴王妃一把甩開了。
    「由不得你!」鶴王妃站起了身子,又變的沒有任何的表情了。
    「來人,收拾東西,我要馬上離開這個讓我噁心的地方!」鶴王妃根本就沒給鶴王任何商量的餘地。
    「不許走,我命令你不許走!」鶴王的眼是紅的,拿起桌子上的令牌,猛的摔在了地上。這是要用強來將鶴王妃留下。
    「那你就是要與我耗着了?然後,看着你頭上,堆滿那綠色的帽子?」鶴王妃挑着眉,輕巧的說了一句,可是每一個字,都是在鶴王心上的刀子。
    「娘,我帶你走!」鳳湛一手拉着奚雲妝,一手拉着鶴王妃,而且,那喚了一聲娘,而不是母妃,就足以說明,他的立場。
    他要帶着奚雲妝與鶴王妃離開!
    離開這個讓人厭惡的人,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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