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日後可萬般不能這麼沒有規矩,今日也就罷了,日後可不能魯莽,至少這一聲哥哥,可不是你可以喊的。」奚雲妝說的很直接,直接到,連奚曼錦這麼臉皮厚的人,都有些臉紅了。
畢竟,她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都是馬上要及笄的人了,喊着自己未來姐夫一聲聲哥哥,其實也着實不像話。
奚曼錦很想說,衛上風將來要迎娶的人,肯定是自己。可是,奚曼錦到底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廉恥心,知道有些話,可不是她能說的。
是以,奚曼錦的目光肯定是要落在馮氏的身上。
馮氏這會兒也只是乾笑兩聲,奚雲妝的話太過於強勢,強勢到她覺得這不該是一個閨閣姑娘該說的話,她斜眼看了一眼奚雲妝,只消一眼,就讓她趕緊扭過頭去,手心還緊張的出了汗。
馮氏又看了一眼白氏,白氏的臉這會兒也難看的厲害,原該奚雲妝的親事,是白氏說了算的,她們也曾私下裏說要退了的,可是奈何老太太一直攔着。
馮氏想了想,還是硬着頭皮,笑着看向白氏,「不瞞將軍夫人,我們今日過來,也是為了上風的婚事。」
「娘!」一聽馮氏的話,衛上風一下子就揚聲打斷,他看了一眼含淚欲泣的奚曼錦,卻面無表情的扭過頭去。「娘,如今雲妝妹妹已經回來了,是該擇日子,將雲妝妹妹迎進府了。」
在衛上風說完這話的時候,這氣氛明顯又冷了幾分,就連馮氏都打個寒顫。
「侯夫人,你今日過來,就為了這事?」白氏皮笑肉不笑的問了一句,瞧那樣子,分明就是逼馮氏做個選擇。
馮氏除了乾笑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是得罪不起白氏,可是又知道衛上風的脾氣,要不,都五年了,這婚事是一拖再拖,就因為他執意要等他的雲妝妹妹。馮氏頭垂的很低,雖說她怕白氏,可是哪有做母親的不心疼自己的兒子的,萬一將他逼急了,做出什麼傷了自己的事,豈不是得不償失。
奚雲妝看着白氏,她很想說,她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不要臉的娘。不,應該說,白氏與奚曼錦是母女,兩個人都不要臉。
搶自己嫡姐的男人,也只有奚曼錦這種不要臉的人能幹出來的。
奚雲妝卻笑了,笑的如蓮一樣的嬌羞,卻又帶着佛家該有的聖潔,總之,是一種能讓衛上風有可望而不可即的錯覺。「此事,怕也不是夫人能說的,師傅憐惜雲妝,這樁婚事已經稟了皇后娘娘,估計,很快宮裏頭就會定下日子。」
奚雲妝這話一說,白氏與馮氏都瞧了彼此一眼,說實話,她們並不覺得,就奚雲妝一個罪女,有資格讓皇后費心,可偏偏,連着幾次,奚雲妝話里話外都提着皇后。
不過,。倒是衛上風卻鬆了一口氣,「如此,怕要勞煩皇后娘娘了。」衛上風說的溫和,白色的衣裙,帶着書生的儒雅,只能說,衛上風不愧是京城第一公子。
幾乎是同時,衛上風看奚雲妝,奚雲妝又一扭頭,兩個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似乎要述說多年的思念,彼此間,都帶着淡雅的笑容。
奚曼錦的牙緊緊的咬着唇,很快變見了血色。她氣的厲害,五年了,她努力了五年,還是抵不過奚雲妝一個笑容。原本,她們商量着,讓衛上風看見奚雲妝的無禮,讓他厭煩奚雲妝,可誰知道,馮氏來的這麼急,而且,當着奚曼錦的面,卻連個屁都不敢放。
如今,好不容易老太太不在府上,這麼好的退親的時間,就這麼要白白的錯過了嗎。
白氏的臉這會兒是真的寒如冰霜了,馮氏暗道不好,不過,無論怎樣,奚雲妝抬出了皇后的名號,她總是有藉口的。「難得雲妝丫頭回來,想必你們母女倆有許多體己的話要說,我們就不打擾了。」馮氏說完,趕緊拉着衛上風離開。
今日,白氏讓人給她送信,就知道要教訓奚雲妝,其實,馮氏倒不擔心白氏教訓奚雲妝,然後借她的嘴,來傳出奚雲妝不好的名聲,或者說是讓衛上風看見奚雲妝的狼狽,對奚雲妝不喜。馮氏最怕的就是,白氏將奚雲妝教訓狠了,然後再利用奚雲妝逼衛上風娶奚曼錦,馮氏就怕出什麼過激的事,讓衛上風做出她們侯府無法承擔的結果,這才故意來的早些。
如今,若非是侯府落寞,白氏能不能是馮氏的對手,還不一定呢,這內宅里,最不缺的就是高手。
「娘。」奚曼錦等馮氏人一走,哭的那可叫個肝腸寸斷啊,哭的讓白氏都承受不住,落下淚來了。
奚雲妝隨意的尋了位置做了下來,饒有興味的看着眼前的母女二人,她目光如炬,真的很懷疑,眼前的白氏真的是自己的母親嗎?庶女搶嫡女的未婚夫,主母還要出謀劃策,這樣的事情,恐怕就只有將軍府才能出現。
「去把老爺請回來。」白氏一抬頭,一眼就看見一臉悠閒的奚雲妝,眼中一過一絲狠歷,大有不將奚雲妝毀了,絕不罷手的氣勢。
奚曼錦還在一旁哭的厲害,白氏算計着時間差不多了,趕緊拉過去柔聲安慰奚曼錦,至少是要讓奚曼錦的眼淚擦乾,免得奚將軍回來,不好解釋。
等奚曼錦一抬頭,卻正好瞧見奚雲妝在一旁悠閒的喝着茶水,奚曼錦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如是她沒有記錯,這茶水是給衛上風準備的,雖說衛上風碰都沒有碰這茶杯,可是,奚雲妝端過來放自己的唇邊,卻讓奚曼錦渾身都難受。
「不要臉。」奚曼錦氣的罵了一句,若是以前她肯定不敢當着白氏的面說的,可現在,機會已經可以完全肯定,白氏最在乎的是自己,而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二妹妹倒有自知之明。」奚雲妝笑的不在乎,若是以前,奚雲妝肯定是知道這是失禮的舉動,也完全做不出來,可現在,她只想看着奚曼錦,那一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卻只能無可奈何的瞪眼。
對待敵人,或許這才是最有效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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