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掉的一代名門後裔 23.二十二 感染

    二十二感染

    廚房的地上全是馬克杯碎片、碗碟碎片。

    零星的碎片上染着點點血漬。

    刀架被扔在盥洗池裏,上面的塑料水果刀不翼而飛。

    浴室的浴簾被扯成了一塊爛布條,花灑被拔斷了,浴缸被砸破了一腳,牙刷杯碎裂在馬桶邊,馬桶蓋也有裂紋,浴室的鏡子也被砸得粉碎,若不是人為瘋狂砸了無數次,這塊嵌入牆壁內的鏡子也不會粉碎至斯。

    臥室的床頭燈橫在床底下,忽明忽暗的閃爍,整個臥室影影綽綽的,活像是剛被洗劫的災屋。牆壁像是被某個心情暴躁的精神分裂患者刷上去的螺旋狀塗鴉,牆紙被劃壞了大半。

    窗簾勉強用夾子夾住,暫時能遮擋這棟大樓其他住戶的目光。

    床墊在客廳里,現在的圓形狀,只露出一個紅木底座。

    而在這紅木底座上,看似已經奄奄一息的莊湄披頭散髮,被草草的裹在床單里,有猙獰的鮮血珠子順着她的腳腕,一滴,一滴,掉落。

    沒人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溫翀難以置信的捂住嘴巴,只覺得手心發冷,腳底也發冷,他脫下大衣,輕輕蓋在莊湄身上。

    轉過身去,他睜大眼睛,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親妹妹——溫禧。

    &們一起送她去醫院。」

    &你送她去。」

    溫禧靠在被割開了絨面吐出棉絲的沙發上,前額的劉海擋住她的眼睛,令溫翀根本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

    「……溫禧,你告訴哥,我現在看到的這一切,全都不是你做得。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我就幫你處理這次意外。」

    溫翀半跪在地上,抬頭望向自己唯一的親妹妹,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輕輕一握,溫禧的手上便滲出血來,他趕緊給她包紮。

    &看到的,都是我做的。」

    溫翀站起來,以一種極其陌生的眼光看向溫禧。

    &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溫禧冷笑,並沒有答話,她站起來,眼眶發紅,「我們只是發生了爭執。」

    溫翀捧住她的臉,「我的妹妹,你這是因為什麼事情氣糊塗了,你是要殺了她麼。」

    他嘆了口氣,抱起雙眼緊閉、臉色慘白的莊湄,看向一言不發的溫禧。

    &開車,我們去醫院。」

    「…>

    莊湄就這麼被推進了急診室。

    溫翀拉着溫禧來到外科包紮清洗傷口,溫禧就這麼坐在那裏,直到腿上一條五厘米長的傷痕被清洗時,她才覺得一股劇痛傳遞至心臟處。

    所有暴怒暫時從腦殼裏揮發出,她向後靠了靠,就這麼將頭抵在溫翀肩膀上。

    一旦閉上眼睛,眼前就是莊湄剛才歇斯底里的臉。

    棉簽捺在傷口處,溫禧驀然睜開眼睛,沒忍住痛叫了一聲,溫翀立刻喝道:「換個手腳輕點的護士過來,快去!」

    「……不用了。痛一點好,越痛,我越快清醒>

    溫翀順了順她的長髮,「再忍忍,馬上就好了。」

    溫禧看着溫翀,「哥,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她了,以後你管她。我不要再見到她。」

    「……我問了你五年,要不要把人交給我,你前兩天還不鬆口,現在卻鬆口了。溫禧,五年了,你才對我鬆口,是不是太晚了點。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或者,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什麼也沒做,也什麼都做了。」

    溫禧靠在溫翀懷裏,半響,她張嘴斷斷續續的說:「我覺得我自己……好像被容蘭芝感染了,我越來越像是……那種人……我絕不要成為那種人。」

    兄妹之間自然能感知到旁人難以覺察的涵義,溫翀輕輕撫拍她的後背,「小歡喜,再等兩年,你我都不用再受制於那個老妖怪。眼前的一切都在朝我們計劃的那樣……」

    溫翀盯着溫禧。

    溫禧也盯着溫翀。

    彼此緊緊握住對方的手。

    &們會拿回屬於我們父母的一切。趕走那個老妖怪。」

    &們,拿回,一切。趕走她……」

    溫禧閉上眼睛,眼淚順着臉頰滑落,她咬緊下唇,緊緊的抱住自己唯一的親哥哥。


    溫翀心疼得紅了眼眶,他擁住她,像是發誓一般的說:「一定。一定。一定。」

    護士處理完傷口,抬手拉上帘子時,不禁回頭看了兩眼,米白色的燈光灑在這對兄妹肩頭,看來溫家兄妹的感情並不如外界所說的那樣疏遠,相反的,他們兄妹的感情應該非常深厚。

    ——————————————半步猜作品————————————————

    溫禧凌晨受傷送醫的消息,太陽一升起來,就上了本城報紙的各類版面。

    標題有《溫氏財團掌舵人溫凌晨發生車禍身體多處受傷疑重傷》

    &家次女溫禧傷勢不明溫氏信貸漏洞累累》

    &溫家長子未去醫院探望親妹兄妹感情降至冰點》

    …………………………………………………………………………

    第一個來電話的是詹半壁。

    第一個來探望溫禧的是吳洱善和張途安。

    兩人一塊來的,吳洱善買了半車的花,塞滿了整個病房,張途安帶來了幾盒自家山上□□的人參和靈芝。

    &洱善,你說你是不是造孽,昏了頭了,才謊稱自己見到了薄湄,肯定是你,弄得溫禧心神不寧,這才開車回去的時候給撞了。」

    張途安擺弄着一叢玫瑰,頗為抱怨的瞅着套着護頸的吳洱善。

    &真是對不住。我醒過來的時候,腦子都是木得。胡言亂語,神鬼莫怪啊。」

    吳洱善握住溫禧的手,「你這身上這麼多劃痕,是不是車玻璃碎了,在路面上滑了很久。」

    &

    溫禧點點頭。

    吳洱善面露愧疚,她摟住溫禧,小聲說:「你不是不在意她嗎?怎麼我說起她,你這神都飛了,車都開進溝里了?你是相信我當時說得話嗎?」

    「……相信。現在不信了,她死了,早就死了。不是麼。」

    吳洱善緩了緩,點點頭道:「我想那人肯定不是她,我或許,真的是因為太想念她,才……產生這麼嚴重的錯覺。我都有點記不得當時的情形了,都怪這一棍子,全都記不清了。醫生說我可能是短暫性失憶呢。」

    溫禧笑了笑,摸了一下吳洱善的頭,「下次別這樣了。」

    &啊,這可不是好兆頭。她只是疑似出現,你們倆就都掛彩了,要是哪天真是大變活鬼,真出現了,哈哈,那你們倆得成什麼樣呀?」張途安說完就自己賞了自己嘴巴一巴掌,「瞧我這臭嘴。」

    她雙手合十,指着天說:「薄大小姐在天有靈,千萬要寬恕我,別來找我啊。」

    吳洱善拿枕頭丟張途安,「想什麼呢,她肯定第一個來找我,她又不喜歡你,怎麼會去找你?」

    張途安把枕頭丟回去,「你真是魔怔了。」

    溫禧雙手交疊,靠在床上,聽她們倆打嘴仗。

    嘴仗打完了,還是吳洱善贏。

    &了好了,我們就不在這裏打擾你休息了。有事電話聯絡。」

    &你也注意休息。」

    &打緊,不打緊。我脖子硬,午門的鍘刀都砍不動。」

    吳洱善拍拍後腦勺,拉着張途安就這麼出了醫院。

    &們不是說晚上吃個飯嗎?你這麼急着走幹什麼?」

    吳洱善捏着車鑰匙,「我覺得溫禧不對勁。」

    &從她後媽進門以後,她什麼時候對勁過。」張途安一臉「你這不是廢話」的表情。

    &是。我覺得她好像知道點什麼,但是就不同我講。」

    &道點什麼?」

    吳洱善側頭在張途安耳邊說:「你在京里沒聽到消息?薄洄正在國外正製造輿論呢,可能過不了多久他就要回國來處理他家那些固定資產,十幾億都不止。」

    &的假的啊,那小子不是在國外大街上沿街乞討嗎?」

    吳洱善搖頭,「怎麼會。……我覺得溫禧是因為這事兒鬧心了才出得車禍,不大可能是因為我說得那些。」

    張途安伸了個懶腰,抬眼一瞧,溫禧不知何時,已經站在窗口邊,正望着她們倆。

    &看?」

    吳洱善皺着眉,看向站在窗前的溫禧。

    片刻後,吳洱善笑了笑,沖她揮手告別,溫禧點點頭。

    陽光唰唰的灑在吳洱善清澈的眼眸里,她眨了眨眼睛,打開車門,聳肩道:「咱們走吧。該來的,總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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