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時尚不知道兩儀殿內發生了什麼,他站在太極門的城樓之上,此刻在他身邊分別是端王、肅王等人。張宗嗣已經帶着兵馬上了城樓,將這些人圍了個徹底。
溫瑤葭見張宗嗣已經得手,自不在乎素心何時將楊柒柒給帶過來。直接當着這一眾朝臣的面兒,「鳴鑼開戲」。
&容時,你這亂臣賊子!你弒父殺弟,謀奪皇位不說。如今,還妄圖藉此機會,將這些不臣服與你的王爺、重臣都給殺了。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慕容時好整以暇地看着溫瑤葭,冷聲道:「朕何時下過這樣的旨意,」他話罷,眯目看向張宗嗣,聲音冰冷而沉肅,不怒自威,「子永,朕是給你機會的。你現在放手,還來得及。」
這一眾朝臣,被禁軍所控制,聽溫瑤葭和慕容時兩人之間的對話,心中是明鏡一樣。無論張宗嗣是誰的人,顯然他們今日都很難活着走出太極門。
溫瑤葭一副悲傷不已,搖搖欲墜地樣子撐着身邊宮女的手,帶着滿面地屈辱與痛心疾首,同這一眾朝臣道:「是慕容時謀害了先帝和太子,他這個狼心狗肺的偽君子,還強佔庶母,陷我於不義。太子根本沒有造反篡位,當時在九峻山的地宮裏,根本是慕容時謊報,欺騙了各位殿下和朝臣!這些日子我忍辱負重,已經握住了慕容時謀朝篡位的證據。」
慕容時冷然哂笑,立刻反駁道:「朕謀朝篡位的證據?」他說着,看向張宗嗣,微一挑眉,道:「張子永,溫瑤葭打的好主意,讓你將這些人屠殺殆盡,然後把這謀朝篡位,殺害兄弟和朝中肱骨大臣的罪名都灌在我的頭上。那麼之後呢?你別指望她能讓你做攝政王!她這樣的女人,慣會為了一己私利迷惑他人。仔細她過河拆橋!」
&陛下你又打的是什麼主意呢?把這些朝臣都殺個乾淨,然後,便全都推在我一個女子的頭上,說我犯上作亂?可是,我犯上作亂,又不能做皇帝的。」
&自然可以垂簾聽政……」慕容時一言戳中了溫瑤葭的企圖,「你還有個五歲的兒子。」
慕容晰哈哈一陣大笑,諷刺地說道:「你們兩個狼狽為奸,左右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如今,我倒是糊塗,應該叫你賢妃呢,還是如貴妃。你能從我父皇的後宮,變成慕容晰的如貴妃,便足以證明,你們早有勾連。你若當真對我父皇忠心不二,早怎麼不以身殉主?別忘了,你當初能從青城山回京城,也是因為你快死了的緣故。」
溫瑤葭是根本不怕把話說清楚的,左右如今這太極門之上的人,都要死。她裝模作樣的說這些,不過是不想自己的身上留下屠殺皇親國戚,肱骨大臣的罪名罷了。
慕容晰聲音提的很高,遠遠的也落在了太極門之下,那些朝臣官員的耳中。
&了三個月的貴妃,怎麼?這貴妃的位置也裝不下你的野心,是不如做太后來的更舒坦是嗎?索性,慕容時是怎麼謀朝篡位的,你有樣學樣,把他和我們這些人一併料理了是嗎?」
溫瑤葭一副委屈冤枉地樣子,默默落淚。
這時,張宗嗣直接大喊道:「肅夥同端王、榮王犯上作亂,挾持陛下,殺無赦!」這虛張聲勢的樣子,同那日在九峻山簡直是如出一轍。
夜幕四合,太極門的城樓之上,忽然跳下來數個影子。這些人都是一身黑色勁裝,在夜色中根本看不清楚,仿佛鬼魅一樣,無聲無息的就跳入了人群中。等一柄長劍橫在慕容時、溫瑤葭和張宗嗣等人的脖頸上時,才被人察覺。
不過是瞬息間,太極門霍然大開,禮樂之聲戛然而止。自太極殿開始,有太監一聲遞一聲唱到:「永徽皇帝回宮,太子殿下回宮。」
因着慕容時短暫的稱帝,再說皇帝回宮,必定又要引人犯糊塗。這聲音很大,迴蕩在整個太極宮的上空。太極殿前的那一眾朝臣,顯然有些回不過來神。連着慕容時一早安排好,等在城樓下準備等待信號上去圍剿溫瑤葭和張宗嗣等人的金吾衛,都回不過神,呆呆的站在原地。
此時,慕容昭牽着楊柒柒,身後跟着裴信、談伏伽等人。慕容昭遷就着楊柒柒的身子,走的十分緩慢。
站在一旁的朝臣,全都真真切切地看見了慕容昭從身邊走過。
經過方才慕容時和溫瑤葭的狗咬狗,再讓慕容晰這麼一嚷嚷,那些朝臣便是越加的確信,篤定慕容時弒君篡位的事實了。
待慕容昭等人走到太極殿內,慕容時和溫瑤葭兩個也被押着到了太極殿內。
失蹤多日的永徽帝,高坐在屬於他的龍椅上。同三個月之前相比,永徽帝的樣子,已經很是蒼老。單看着,就讓人覺着他的身子已是又虛弱又憔悴了。
端王走在最前面,一看見永徽帝,失聲痛哭,跪地大呼道:「老天保佑啊!父皇,您可算是平平安安的回來了。父皇,兒臣就知道,您是天子,上天庇佑,必定會逢凶化吉。」
永徽帝面上流露出些許不耐煩,悶悶道:「閉嘴!」
從太極門走下來,慕容時整個人都處在完全摸不清楚狀況的情緒中。等走進太極殿,看見永徽帝和慕容昭安安穩穩的站着,看見本應該在兩儀殿內的楊柒柒如今也在。慕容時忽然明白了什麼,當時氣的一口血涌了上來,他強壓抑着,可血珠兒從唇邊湧出,顯得他整個嘴唇和臉色都是慘白的。
溫瑤葭一進太極殿的門,立時轉變了神情。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裏帶着幾分委屈、幾分欣喜、幾分慶幸,想要從扣着她的人手中掙脫出來。可那暗衛不鬆手,溫瑤葭只好無助的看向永徽帝,怯怯喚道:「陛下……」
永徽帝面無表情地揚了揚手,溫瑤葭如逢大赦,卻沒有立時到永徽帝的面前,而是走到了慕容時的跟前,抬手先打了慕容時一個大嘴巴,啐道:「呸!亂臣賊子,強佔庶母的孽障!」說完,溫瑤葭雙眼垂淚,走到永徽帝的面前,跪在永徽帝的腳邊,抱着永徽帝的腿,哭道:「陛下,臣妾為了給您報仇,給太子正名,這些日子在慕容時的身邊忍辱負重。謝天謝地,您平平安安的回來了。這些日子,臣妾的心思可算是沒有白費。」
慕容晰卻是顯然看不下去,冷笑着諷刺道:「貴妃殫精竭慮,也實在是不容易……」慕容晰開口的同時,在太極殿內的朝臣們顯然也議論了起來。
永徽帝卻是微微一笑,表情格外清淡的說道:「那可真是辛苦貴妃了,這些日子來你也是不容易,回去好好休息。」說到這,永徽帝轉頭,對着慕容昭的親信安良道:「你,送貴妃回宮。」
殿上的眾人先有些愕然,不管怎麼說,溫瑤葭都被慕容時強佔了三個月,就算溫瑤葭好像她自己說的那樣無辜,就算她和慕容時什麼都沒發生,論理,永徽帝也不應該這樣清清淡淡的就揭過去了。
楊柒柒心裏卻是清楚得很,溫瑤葭到底有沒有背叛他,永徽帝心裏最清楚。單從他方才對溫瑤葭敷衍的樣子,那眸光中還是流露出深重的厭惡。
永徽帝當然會為了顧及自己的顏面,選擇在大庭廣眾之下為溫瑤葭遮掩罪行。可永徽帝,從始至終,都沒有多看溫瑤葭一眼。
溫瑤葭此刻,臉上充滿了迷茫和難以置信。可她隱隱察覺到,永徽帝不可能這樣輕易的放過自己。可現在,顯然已經不容她再多說一句話了。
永徽帝不自覺地輕輕咳嗽起來,慕容昭曉得他的身體狀況,眼前的事兒自然是速戰速決。當即看了一眼易重,易重忙道:「傳永平侯夫人進殿。」
楊玉嬈踩着這個聲音進門,她今日穿着深青色的朝服,髮髻高高的束起,很有些貴夫人的模樣。
張宗嗣是絕沒想到,楊玉嬈會在此時此刻出現在太極殿上。他明明已經將楊玉嬈軟禁起來了的。
楊玉嬈端莊沉穩地走到永徽帝面前,直接跪地,雙手托着一張奏摺一樣的東西,道:「皇上,永平侯張宗嗣同慕容時勾連,犯上作亂,弒君篡位,陷害太子,殘害忠良……這裏,是慕容時和張宗嗣勾結來往的書信,還有參與到此次作亂的朝臣。」
永徽帝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楊玉嬈的面前,拿起那奏章粗略的掃了一眼後,猛地,將那奏章扔到了慕容時的腳下,那是雷霆之怒!
慕容時一副成王敗寇的頹廢模樣,也不下跪,只是目光呆滯地看着永徽帝。
永徽帝表情冰冷,漠然道:「慕容時,朕讓你和支持你的人,死的心服口服!」
犯上作亂是誅九族的大罪,張宗嗣如何肯同慕容時一塊等待問罪。他幾乎是匍匐到了永徽帝的腳邊,道:「陛下,微臣沒有犯上作亂!微臣也是被慕容時所蒙蔽,微臣曾經救駕有功,若是當真有這個心思,當初……」
永徽帝抬起一腳,直接踹在張宗嗣的身上,道:「枉費朕這麼些年,對你寵信有加!你該死!」永徽帝根本不給張宗嗣解釋的機會,大聲道:「這件事,朕不會牽連被蒙蔽之人。可主謀與脅從,殺無赦!」
話罷,永徽帝便命慕容昭全權處理此事。慕容昭下令,將慕容時和張宗嗣兩人拘押,另外命肅王與袁峴兩人,接管皇城和長安城內外的兵權。
慕容時作亂一事,自是牽涉眾多,牽扯甚廣,自需要清理的時間。可慕容昭心裏卻明白,永徽帝的身體,或許很難挨到那一日了。
待他和楊柒柒陪着永徽帝從太極殿出來,永徽帝便是直接暈了過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1s 3.960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