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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眾人聞聽楊玉妍這話,悉數變了臉色。楊輔更是大怒,道:「混賬!這是你妹妹,那孩子也是你外甥!你怎敢說這麼不積陰德的話!」
楊玉妍牙咬的咯咯作響,眼中充滿了恨意,瞪着楊柒柒,紅通通的,「她才是不積德,她一進咱們家的門,老祖宗就歿了。跟着三哥、四哥接連出了事兒,最後是我同母親!父親,這難不成都是巧合!這楊柒柒,分明就是為她母親報仇來向咱們家討債的……」
&楊玉妍還沒說完,張宗嗣率先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了楊玉妍的臉上。下手極重,屋子裏的人聽見動靜,也都紛紛出門來瞧是怎麼一回事兒。
張宗嗣緊繃着一張臉,轉身畢恭畢敬地同慕容昭和楊柒柒道:「襄王殿下、襄王妃,內子這幾日不大正常,這些話,這些話……」
慕容昭帶着玩味地笑容,曼聲道:「她難道也瘋了不成?」
這一巴掌打的楊玉妍嘴角崩裂鮮血之流,可聽見「瘋」這個字,楊玉妍猛地正過頭來,怒沖沖道:「瘋?我看你們才瘋了!你們被這賤人迷惑的都瘋了!都瘋了!」
楊柒柒冷然一笑,一雙烏溜溜地黑眼珠兒一轉不轉的盯着楊玉妍看,「三姐,你想怎麼說都隨你。你如今,也只能說這些刺我心的話了。可我一點兒也不害怕!你說我是來報仇討債的,我倒是想問問你,我為誰報仇,又要討什麼債?」
楊玉妍語結地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道:「你、你、你就是……」
楊柒柒輕輕地一笑,道:「自己做了孽糟了報應,就別怪在別人頭上。老祖宗且不說,三哥四哥自己不潔身自愛,犯了錯被奪了世子之位,也能怪到我的頭上。你莫名其妙替我嫁去了永平侯府,怎的又變成是我害了你?母親得了瘋病,對我喊打喊殺的,我也沒對她如何。」
崔老夫人被人攙扶着站在門口,看着這架勢,笑呵呵進前轉圜道:「你們都是姊妹手足,別鬧得這麼僵,來來,進屋坐,屋裏說去。」
楊柒柒冷然一笑,轉眼仔細掃了這些姊妹們一眼,除去楊清歡外,自那些姊妹的眼睛裏,她唯能看見深切的嫉妒與怨恨,所以笑容也只是浮在臉上,根本就沒沉到眼底,笑的太敷衍。楊柒柒驀地就心煩起來。
&成了這樣,也真是沒意思。這團圓,也不過是在面上,這頓飯不吃也罷。」楊柒柒話罷,轉頭看了一眼慕容昭。
慕容昭笑了笑,道:「咱們回府。」
楊清歡挑了挑眉毛,睨了楊玉妍和崔老夫人一眼,樂呵呵道:「往後這樣的事兒,祖母還是少張羅的好。既然心裏都是極不願意的,倒不如逢年過節打個照面。何必假模假式的非要坐在一起吃那麼一頓飯?」
話罷,楊清歡也同慕容晉兩人,跟着楊柒柒一家出了豫國公府。
兩人一出府,楊清歡笑的尤為暢快,道:「痛快,痛快!我可真是從沒有這麼痛快過。之前咱們在豫國公府受了那麼多氣,如今竟也能有這麼揚眉吐氣的一天!」楊清歡說着,上前挽住楊柒柒的胳膊道:「走,咱們去白馬寺吃齋去。」
楊清歡對白馬寺的鐘九哥給你請了很擅長做藥膳的廚子,到你們家去也很近便。」
楊清歡道:「楊玉妍那個黑心肝的說了那種忌諱的話,咱們帶着明兒去佛門淨地,也是為着去晦氣。」
楊柒柒抿唇笑道:「我們是百無禁忌,她楊玉妍不知道暗地裏說了多少詛咒咱們的話呢,哪兒能都聽她的!」
慕容昭含笑,在一旁鼓動道:「自從回了洛陽,你也是成日裏都不愛在外面走動的。咱們今日全當散一散,我來做東,請九哥九嫂用素齋。」
張宗嗣站在豫國公府的門房外,看着四人言笑晏晏的乘上馬車。他原本是打算追出來,給楊柒柒賠禮的。可站在門檻里,看着楊柒柒明艷照人的笑臉,慕容昭寵溺的笑容。他的眼睛就如同被炎炎烈日灼到,疼的睜不開眼。
她生下了孩子,成了母親,可仍然美的不落凡塵。在他眼裏,楊柒柒永遠站在雲端,遙不可及。可現在,她站在慕容昭的身邊。兩人竟然這樣的般配,這樣恩愛。這種感覺很糟糕,他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似乎有些配不上楊柒柒。可今天,看見她這般幸福的笑容,現實的重擊,打的張宗嗣有點喘不過氣來。
且說,楊柒柒和楊清歡等人一直在白馬寺耽到了黃昏時分,才各自回府。
進了屋子,楊柒柒陪着乳娘給慕容曌餵了奶,親自哄着慕容曌睡下,才空閒下來同慕容昭說話。
慕容昭坐在床邊的長榻上看書,見楊柒柒哄完了慕容曌,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放下書來,上前溫溫柔柔的環住了楊柒柒,道:「怎麼?還因為楊玉妍說的話不痛快?」
楊柒柒很鄭重其事地搖了搖頭,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幽幽道:「我想早點同李夫人有個了斷了,」她說着,掙脫開慕容昭的懷抱,轉身同他面對面的坐着,低垂眼帘道:「我們有了明兒,我們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孩子。我想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明兒身上,放在咱們自己身上。我很怨恨李夫人,可也不想再同她周旋下去。也不想我和你再被三王之亂的事兒牽扯精力,十一,你要做的事兒實在是太多了。」楊柒柒沒有放下說。其實,擺在兩人面前的頭一件大事兒就是東宮之位。
慕容昭頷首,目光格外地溫柔,「你正同我想到了一塊兒去,我們經營這樣久,這件事兒,也不宜再拖延下去。正逢太子逼宮的事兒爆發,皇后早早的出賣了李貴妃。這個將冷未冷的關竅,我們正好下手。」
兩人打定主意,沒幾日的功夫,慕容昭便是先發制人,讓朝中的人提出冊立皇后、再立東宮一事。
永徽帝自然不想這樣快的提起這件事兒,可好在,內閣幾位大臣各懷心思,全都想探一探永徽帝對這件事兒的深淺。就着朝堂起的風,自然都趕着在永徽帝的耳邊吹風。
&下,六宮不能一日無主,再者,若不儘早冊立東宮,只怕人心浮動,朝堂越發動盪不安了。」
這樣的道理永徽帝自然是再明白不過了,從前有太子在位,這些皇子們一個個兒暗地裏就爭的不可開交。如今沒了太子之位,只怕更要擠破了頭。永徽帝咳了咳,慢悠悠道:「幾位卿家如何做想?」
這一眾內閣大臣,都是人精子,何況這太子和後位的得益者,甚至有這幾位內閣大臣的妹妹和外甥,幾人當然不敢把自己意思先說出來。
永徽帝含笑,緩聲道:「但說無妨。」
虢國公率先開口,「這後位的人選,自然在四妃之一。依微臣之見,立後人選,還是要看陛下最屬意誰。」這話就說的很狡猾了,最屬意。李貴妃入宮二十餘年,寵冠後宮,在六宮之中舉足輕重、首屈一指的人就是她。這是婉轉的在推薦李貴妃了。
梁國公一向很知輕重,根本沒有開口說話。倒是楊輔笑了笑,道:「朝中多半臣子都上摺子,為李貴妃和睿王殿下請封。說睿王殿下在陛下和廢太子身邊當差多年,十分能幹又是德行出眾,堪稱表率。」
虢國公聽見楊輔這番話,不自覺的就皺緊了眉頭。眼下永徽帝最看好的兩個兒子,都是豫國公府的女婿。而他的女婿慕容時,自去歲幾乎是被貶謫去了南康,到今年,李貴妃三番兩次的求請,也沒能讓永徽帝吐口,宣慕容時回洛陽。好好的一個王爺,好像因罪被貶成了郡王。這時候楊輔還敢這樣說,等於是火上澆油一樣。
楊輔帶着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又道:「定遠侯府也是國之棟樑,睿王妃也出身名門……」
永徽帝低低地「哦」了一聲,未知可否。只問梁國公道:「朝中當真有不少請旨冊封李貴妃和慕容時的奏摺?」
梁國公拱手,如實答道:「確實,可見李貴妃和睿王殿下很得忍心。」這話就很值得玩味。慕容時已經離開洛陽一年有餘,憑什麼還會這樣得人心。難不成滿朝文武都是瞎子,看不出永徽帝對慕容時的不喜?
永徽帝沒有再多說什麼,只道自己要再想一想。讓幾人退了下去。
一出觀風殿,虢國公便忍不住陰陽怪氣的說道:「三妹夫也是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沒為自家女婿說說話。」
楊輔笑了笑,慢悠悠道:「姐夫莫見怪,我也不過是據實以報。正如梁國公所說,睿王殿下入主東宮,那是民心所向。」楊輔巧妙地把虢國公對他的戰火轉移到了梁國公的身上。
梁國公卻根本不同這兩人一般見識,快步往外出。
永徽帝獨自坐在殿閣里,想着豫國公和梁國公說的話,心裏便是格外的彆扭,「什麼叫睿王得人心?他走了這麼久還被人念着,他這叫收買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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