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飄香,整個涿州城猶如一個大酒缸,醉倒了無以數計的遼人。
遼兵們又叫又笑,竟有幾人憑着酒勁摔起跤來,忽然,他們聽到了一種聲音從遠處傳來,初聽似大暴雨「噼里啪啦」,又聽好像過林風「颯颯踏踏」,漸如狂潮奔涌,還覺懾人心肺,幾個頭腦還很清醒的遼兵在互相猜測、詢問:「這是什麼聲音,來勢比較兇猛」?
時遷、段景住只是大笑而不答,楊金豹撕了一塊羊腿肉放在嘴裏咀嚼,又抓起羊皮酒袋喝了一口,心想,這可是上好的引火之物。想着,隨即伸手抹了一把嘴角,就拍着沙地唱了起來:
「這是天上的玉皇大帝正在拍手,
月宮嫦娥端來了宵夜的桂花酒。
御弟大王左擁右抱兩眼不停地瞅,
好事連連好事成雙連喝七八斗。
左一抓挺如仙桃、右一把飽如蘋果,
左撫、右摸,忙壞了御弟大王的手........」
楊金豹連葷帶素地唱得遼兵笑彎了腰,於是又繼續喝酒。
有一隊巡哨的遼兵從南向北跑來,未到營門前就大喊大叫:「你們還在喝酒,梁山軍來了,梁山的千軍萬馬殺來了」。他們邊喊邊衝進了營門,忙着向主將報信。
營門前的遼兵正驚疑不定,霎時喊殺之聲如黃河破堤,席捲而來,楊金豹忙喊一聲「快跑呀,梁山軍殺來了「。就領着自己的一批人衝進營門,直向大營的正北縱深方向跑去。
行者武松領着一萬人馬舉着火把,率先衝到了遼人南大營的營門前,那些喝醉了的遼兵被驚醒之後,一個個還如在**之中,懵懵盹盹,眼中閃現的是一片刀光劍影,火光之中的武松威風凜凜,嚇得他們魂膽俱裂。有醒了的急轉身逃回營內,那大多還暈頭轉向的不是亂竄,就是又搖晃着倒下,最終成了飽死鬼。
這次宋江和吳用又特地安排了武松打頭陣,是因為武鬆手下的步軍熟悉楊金豹領着的楊家軍,免得在交戰中不慎傷了自家人。武松欣然領命,並交回了照夜玉獅子馬,宋江從中軍里撥出了呂方、郭盛兩員驍將,加強武松左右翼的力量。
隨武松出戰,呂方高興極了,他做夢也未想到武松竟在東京幫他呂方作合了一門特別的親事,他還沒來得及酬謝大媒人。
武松帶着一萬精兵衝進了涿州遼軍的南大營,左有王矮虎、扈三娘,右有施恩、曹正,後有呂方、郭盛掠陣,隨時支持兩邊,那氣勢有如翻江倒海,那聲威好比龍騰虎躍。
武松的到來,拉開了梁山軍夜襲涿州的大戰帷幕。
疏於防範的遼軍,沉溺於美酒的遼軍,一下子被沖得完全亂套,將官找不着北,兵士失去了指揮,這時的武松象一把利劍,率領着一萬兵馬直向大營中心突擊。
林沖、徐寧兩支馬軍相繼到達,分左、右翼衝擊着那些驚慌失措的遼兵,刀槍舞動,血氣沖天。劉唐率軍又來了個徹底清掃,並命將士加快速度,以支援武松。
涿州遼軍南大營有四萬多守軍,並有近十名大將,如洞仙侍郎的弟弟洞仙侍寶、曹明濟的哥哥曹永濟,咬兒惟康的弟弟咬兒惟真等,儘管他們武藝高強,儘管他們與梁山軍的仇恨不共戴天,但今天都人人怯戰,因為酒的緣故,他們感到頭暈眼花,腰疲臂軟,只能眼看着武松的步步逼近,只能被武松象趕鴨子似地趕向大營北門,他們雖然意識到只有退回涿州城裏才有最大的安全保障,但限於軍令,怕被加上臨陣逃脫之罪名,於是又重新組織兵士殊死抵抗,幾萬人在梁山軍面前築成了一道人牆,阻擋着武松他們的步伐。而時遷、段景住、楊金豹等人則躲在遼兵的中間、伺機鼓動遼兵潰逃。
武松的刀下都是不知名號的亡魂,還沒有斬殺一名遼邦大將,未能消除遼軍的有生力量,急了的武松提足了力氣大喊一聲:「誰人來戰武松」?
這氣勢磅礴的喊聲在大營里嗡嗡迴響,更使遼人魂飛魄散。
涿州的東、西、北門相繼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梁山軍已對涿州城外的遼兵大營發起了全面的攻擊,東是關勝、史進、李逵、楊雄,西是董平、朱仝、魯智深、解珍,北有秦明、索超、雷橫、石秀,正似雷霆萬鈞之勢撲向遼人的三個大營。
而此時,涿州城內,酒意濃厚,歌舞未休。放眼望去,涿州是滿城燈火,隨風搖戈,這是奉御弟大王之命,所有百姓居家都必須在門口掛上一盞花燈,通曉不得熄滅,以示慶賀。
御弟大王的府宅內,酒宴還在繼續進行,席上所有的人都已有幾分醉意,御弟大王一高興,命兩位新夫人出內堂來為他自己敬酒,並對那些文武百官說:「今天沒有夜晚,明天繼續擺宴,後天出兵擊退宋江並收復霸州」。
在一片吹奏聲中,御弟大王的兩位新妃在眾多遼女的護衛下,裊裊娜娜走到席前,真是綾羅鮮艷,珠光釵亮,含笑雙目,綿情萬千,好似一對姐妹花,惹得御弟大王高興得連呼:「喝酒,喝酒。」
南大營正廝殺得激烈,宋遼雙方兵馬都有死傷累累,值張清、花榮兩支游擊騎兵及時趕到,花榮拈弓連射幾名番將,張清的飛石也連打番將幾人,遼軍儘管人多勢眾,終於扛不住梁山軍的激烈攻勢。開始向南城門潰退,楊金豹乘機大叫:「再不跑就沒命了」。
與此同時,涿州四郊都是戰海,東、西、北三門外的遼兵正在拼命抵擋梁山軍的進攻。
南大營終於被攻破,林沖、徐寧、武松、劉唐、花榮、張清幾人合兵一處,揮兵追到了城壕邊,大隊遼兵逃進涿州城裏,就關了城門,扯起了吊橋,組織城頭上的遼兵對着城下放箭,一時箭如飛蝗,有不少梁山軍的兵士中箭倒地。花榮與張清冒着箭雨上前,一個連發數箭,一個連打數石,十幾個遼兵中箭或中石墜城而死,其他的遼兵嚇得躲到城垛後面不敢露頭,只是胡亂放箭。
林沖命軍士推上雲梯車來,準備架梯攻城。
時遷、段景住、楊金豹等三十多人隨遼軍退進涿州城,乘亂溜出了隊伍,摸到老百姓家偷了一批劈柴悄悄運到了城中心的磚木古塔下,其他人隱藏於塔後,時遷掏出了百鍊爪,瞅准磚塔的檐角,旋手拋出飛爪,抓個正着,順着飛爪的繩索,時遷象個猿猴似地爬上了塔頂,放下腰間圈着的繩索,分幾次把劈柴拉上塔頂,並摘下腰間的羊皮酒袋,把酒傾灑在劈柴上,一吹火捻,呼地一下竄起了火苗。未過一會,火勢大旺。
時遷順着百練爪繩索溜下塔頂,收了飛爪,看着塔頂火焰竄起一丈多高,並聽得劈柴「叭、叭」爆響,時遷笑了一聲,又與眾人尋找遼人的草料場。
好一會才找到了草料場,因有遼兵巡哨,他們不敢靠近,楊金豹取下自己腰間的羊皮酒袋,拴着槍頭上,並用刀把酒袋挑開了一個小洞,讓酒流了出來,時遷忙用火捻點着,楊金豹一個助跑,把手中的槍猛力擲向百步處的草堆,片刻功夫,大火燃起,映紅了涿州城的半邊天。
見城中火起,林衝下令立即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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