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氣岔岔地搬走了,潘金蓮的愛情夢破滅了,她百無聊賴。
她曾夢想這世界上只應該有三個人,她與武松,還有一個炸油條的。而武大是一個面把子,正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因為愛也不能餓着肚皮,也需要吃飯的。人是鐵飯是鋼,必須得有氣力才能激起愛的激情。
缺乏物慾的愛情也只是一個海市蜃樓。
百無聊賴,潘金蓮唯一地只有向王婆倒倒她心中的苦水。
令王婆困惑的,她一生從未見到過像武松這樣的男人,任你風吹浪打,穩如閒庭漫步。
武松搬走了,晚上潘金蓮並未趕武大下樓,但武大心中仍有一種不安,總以為他自己做錯了什麼,總感覺有什麼對不住兄弟。
可憐的人,總是把一切事情的過錯或責任都歸咎於自己。
他,好像只有每天拼命地賣餅,似乎才能平息心中的不安。
當鄆哥問他:「武二叔為啥又搬回縣衙去住?」
武大只是呵呵地笑了兩聲說:「二郎公務太忙,太忙。」
武大一直到死,也不知道武松為啥又搬回縣衙去住。
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的越少,煩惱也就越少。
再說西門慶從東京回來,相繼重溫了一遍妻妾們的溫柔之後,仍在獅子樓品嘗着美酒。他在東京除了那一夜風流令他滿足,還有一件事也讓他沾沾自喜,他向高俅討了一個差事,高俅請蔡京為西門慶在東昌府安排了一個掛名提刑官,只拿餉不幹事。西門慶雖不願為官,但這「西門大官人」的稱呼名不副實,有了「提刑官」這個官銜,這下就成了官名堂皇的西門大官人了。
「溫飽思**」,西門慶的腦海中又浮起了縣衙里紅玉那秀麗的身材,他想該是出手的時候了。
西門慶着人攜了二百兩紋銀,隨他一同進了縣衙。
縣令滿臉堆笑地收下了銀兩,並對西門慶榮任東昌府提刑官表示祝賀。
使女紅玉又奉命送進茶來,西門慶骨碌碌的眼睛不斷地在紅玉身上溜來溜去,讓紅玉也感到有種鋒芒刺背的感覺。
縣令已從西門慶的眼光中,明白了幾分。
待紅玉退出後,西門慶把從高俅那兒聽來的關於武松進京的事,一一告知了縣令,縣令才真正弄清楚了武松進京是怎麼回事,縣令私下想,武松的命真大,雖惹怒了皇上,卻驚動了傳說中的女英雄穆桂英,破例上殿救了他,縣令確信這武松日後必定是一個風雲人物。
西門慶向縣令透露了準備在過年期間再續一房小妾,再生一男半女,以使西門家香火更加興盛。
縣令徹底明白了,西門慶看上了紅玉。
西門慶對縣令說:「到時還請大人賞光,到獅子樓為俺壯個臉面。」
縣令笑着說:「西門大官人真是快活逍遙之人,本官提前恭賀了。」
西門慶告辭而去。
西門慶沒有直接說出他想娶紅玉一事,他想遮遮自己的臉面,請一位媒人來說合,同時至少還需準備五八百兩銀子,因為銀子才是最有能耐的媒人。
而此時,縣令在盤算着,該向西門慶要多少銀子,他似乎已感到那白花花的銀子如水般的流淌,流進自己的懷中。
武松自搬回縣衙,紅玉每天來幫助打掃洗刷,把房間拾掇得齊齊整整,任武松多次謝阻,紅玉只是一笑,使武松心中很是感動。
武松越來越感到自己的心裏已不再是單純的感動了。
武松以為自己好像對紅玉產生了一種興趣,心裏頭有了她的影子。
而且那種興趣竟是那般的強烈了,仿佛整個人掉進了一個大火爐。
他覺得自己每當想起她,心頭就會有一股暖流滋生,並且只有通過自己的內力相抗衡,那股充滿欲望的熱情才會抑制。
紅玉十幾歲時被買來做使女,畢竟這幾年在生活享受上勝過了一般人家,出落得也是亭亭玉立,雖不及潘金蓮的美貌,卻也楚楚動人,且全身散發着一種勞動人所特有的健碩的美。雖不是大家閨秀,但跟隨縣令夫人幾年,也學得知書達理、落落大方。
武松想,自己也該找一個女人了,該成一個家,該為武家延續香火了,也許紅玉就是他武松要找的那一個女人。
武松心中一旦有了「紅玉就是他要找的那個女人」的想法,當再面對紅玉時,他竟有點靦腆起來,說話也有點不自然,引起了紅玉一陣咯咯的笑聲。
在一米多遠的距離,無視從任何角度來看,她都是一個已經發育得非常健全的成熟的女人,比起武松自己的身材,她的身體雖然相對嬌小了一點,卻還是楚楚動人地顯現着讓武松心動的魅力。
如紅玉此時知道武松心裏有了她的影子,那將會感到幸福無比,將會笑得更加開心。
但武松一想到縣令和縣令夫人,心中的熱度又一下子下降了許多,他們會允許俺娶紅玉嗎,自己又沒有什麼銀子?算了,何必自尋煩惱,走一步看一步吧。
命里自有緣中定,命里沒有何必硬強求。
一想到銀子,武松就想到了他曾經住過的房子,明天必須得催哥哥一定去買下房子。
也許有了自己的房子,他哥哥就能過上穩定和美的日子。
武松不知道自己又想錯了。
武松很自信,自信地以為自己不會犯錯誤,這本身就是一個錯誤,以至後來犯了一連串的錯誤,甚至犯了一個讓自己差點送掉性命的錯誤。
晚上,縣令對夫人說起了西門慶將要納妾的事,縣令告訴夫人,西門慶看上了紅玉,這可是一個發財的機會,決不能錯過。
縣令夫人說:「這丫頭的心思可全在武松身上。」
「這有什麼,人家西門大官人也是一表人才,並且家財萬貫,而武松有什麼,不就只有一個名氣,這名氣又不當銀子用。」縣令說得振振有詞。
縣令夫人一想也對,所謂人往高處走,眼光不就是往錢財上看的嘛。
「這一陣子,這丫頭總往武松那兒跑,得想法隔開一點,免得日後難弄。」縣令夫人有點擔心地說。
縣令笑了一聲:「說實在話,這武松倒真是一條漢子,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美色不能動,但為了銀子,也只好委屈他了。再說,為了頭上這頂烏紗帽也不好得罪西門慶。」
縣令讓夫人以後看住點紅玉。
同時縣令想到了一件事情,可以讓武松遠離紅玉,縣令低聲告訴了夫人,縣令夫人頓時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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