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龍今年二十三歲,是一名狙擊手,進入特警隊不到兩年。如果你在大街上碰到他,絕對不會跟狙擊手聯繫起來。因為他很胖,一米七二的身高,體重接近兩百斤,而且他還是高度近視,厚厚的眼鏡片戴在臉上,整個人看起來很斯文很憨厚。可要是了解他的同事都知道,不要看他很斯文很憨厚,還是個高度近視。他絕對是整個特警支隊的王牌狙擊手,尤其是執行任務的時候,冷靜的可怕,執行過七次解救任務,沒有一次失手。
雪還在下着,馮大龍趴在樓頂,已經被白雪覆蓋,由於雪花很密集,有點遮擋視線。
馮大龍低聲罵了一句,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幾片雪花落到眼鏡片上,他低頭在胳膊上蹭了一下,接着又看向了狙擊鏡。望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緩慢的移動着槍口,尋找着可能存在的危險。
這時一大片雪花飄落到狙擊鏡前,他清晰的看見雪花上面漂亮的花紋,晶瑩剔透彷如水晶一般。一陣微微寒風颳來,那片雪花在狙擊鏡前旋轉着,再一次飄了起來。
就在這片雪花飄起來的一瞬間,馮大龍胖胖的身體猛然繃緊,身體裏的血液流動速度比剛才快了很多。掩藏在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縷寒芒,他見到人群中有一個傢伙手裏拿着槍,可怕的是槍口正對着楊進雄。
又一片雪花在狙擊鏡前飄落,馮大龍沒有猶豫,也不敢猶豫,狠狠扣下扳機。
「砰!」
「砰!」
兩聲槍響幾乎同時響起,馮大龍臉色大變,晚了,那片雪花在他的狙擊鏡前只停留了零點幾秒的時間,可就是這零點幾秒,連一次呼吸的時間都不到,卻決定了一次任務的成敗,也許還會決定楊進雄的生與死。
馮大龍沒有看隱藏在人群當中的殺手,快速的調轉槍口,通過狙擊鏡他看到楊進雄的胸口已經被鮮血染紅,白白的雪地上還有點點紅色,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黃殿河沒想到人群中還隱藏着殺手,在楊進雄中槍的一剎那,作為特警一大隊的大隊長,曾經的優秀軍人,反應的速度相當快。
一把抱住楊進雄,猛然一轉身踹開後面的門跑了進去,嘶聲喊道:「開槍!」
隨着他的聲音落下,一樓還有二樓各個房間的窗口突然打開,黑洞洞的槍口探了出來,火光猛然間在槍口竄出,九五式突擊步槍的槍聲響成一片。
「噠噠!」
「噠噠!!!!」
接着那些小混混當中傳來一聲大喊:「衝進去!」
「砰!」
「砰砰砰!!!」
只見十多個人拿出了槍,對着門口那些特警還有警員扣動了扳機。
頓時槍聲密集的響起,市局的玻璃門啪的一聲碎裂,地上鋪滿了玻璃碎片。接着慘叫聲響成一片,那些小混混可倒了霉了,包括那個竹竿在內的十幾個人,密集的子彈鑽進身體,讓他們不受控制的一陣抖動,點點血花不停的飛濺。
站在門口的特警和那些民警也有受傷的,只是他們穿了防彈衣,傷口都在腿上和胳膊上,並沒有被擊中要害。
沒有受傷的一邊開槍,一邊把受傷的拖進門裏,地上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跡。
那些小混混那還敢往裏沖,哄然一聲,開始驚恐的四散奔跑。而隱藏在人群中的那十幾個傢伙知道任務失敗了,留下來也是等死,只能跟着人群跑。
就在這時沉悶的槍聲在各個隱蔽點響起,聽起來很特別,熟悉槍支的人一定能聽出來,那是八五狙擊槍特有的槍聲。只見六個槍手腦袋或者後心相續暴起血光,倒在地上。
黃殿河抱着楊進雄躲在牆垛後,然後把楊進雄放到地上:「楊局,楊局……」
楊進雄慢慢睜開眼睛,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不要管我,快去指揮戰鬥,絕對不能讓他們衝進附近的商鋪,傷害老百姓。」
如果楊洛在這裏,無論是不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就憑他這個時候還關心老百姓,對他的印象也一定會有所改觀。
黃殿河眼睛都紅了,招呼旁邊的三名特警:「快點叫救護車,告訴他們在後面進來。」
兩名刑警小心翼翼抬起楊進雄跑向市局後門,另一個人一邊跑一邊打電話叫救護車。
「砰!」
「砰砰!!!!」
狙擊槍聲不停的響起,一個個槍手倒在逃亡的路上。馮大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槍口跟隨一個瘋狂跑動的傢伙慢慢移動,嘴裡冷冷的嘀咕着。
「你是最後一個。」說完扣下了扳機。
「砰!」
他清晰的看到那個傢伙腦袋猛地向前一探,鮮血飛濺而出,奔跑的腳步沒有停,又向前跑了十多米才一頭栽倒在地上。
黃殿河見到那些小混混已經被打散,對着耳麥喊道:「抓人!」
一名名特警隊員在窗口跳出來,開始圍捕,那些已經跑遠的,他們也沒有客氣,舉起槍就是一陣掃射。持槍攻打警察局,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匪徒,他們每個人心中都憋着一股怒火,尤其是同事的受傷,還不知道有沒有犧牲的,哪會在客氣。
停在路口那輛麵包車裏的幾名大漢沒想到,本來萬無一失的計劃出現了意外。
一名大漢說道:「撤!」
開車的那名大漢啟動車子,猛的一打方向盤,麵包車輪胎在雪地上一陣打滑,然後傳來刺耳的摩擦聲,急速竄了出去。
當他們離開紅星街之後,一名大漢臉色鐵青的說道:「怎麼會這樣,不是說警局已經空了,沒有警力了嗎?那些特警是哪裏冒出來的?」
另一名大漢滿臉殺氣的說道:「杜鵑鳥出賣了我們。」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大漢搖頭:「不會,杜鵑鳥不會出賣我們,最少出賣我們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第一個說話的大漢說道:「現在討論這個沒有意義,還是快點通知紅旗飯店的兄弟,讓他們儘快撤離。」
開車的大漢說道:「還是通知老大吧,萬一是杜鵑鳥出賣我們,老大也會很危險。」
第一個說話的大漢點點頭,拿出電話撥了一竄號碼,很快傳來天王的聲音。
「怎麼樣?」
大漢咽了口唾沫:「任務失敗,警察局裏還隱藏着一支特警隊,鈎子他們已經死了。」
聽筒里傳來一陣粗重的喘息聲,大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腦門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知道現在的天王已經處在暴怒的邊緣。
可讓他意外的是,天王並沒有發脾氣,反而笑了起來:「好,好啊,我一直以為這次計劃天衣無縫,可沒想到有人看破了我們的計劃,已經張開了口袋等我們去鑽。我真想知道這個人是誰,真是一個值得認真對待的對手。而這個遊戲也越來越有意思了,也越來越讓我興奮。」
大漢猶豫了一下說道:「大哥,會不會是杜鵑鳥出賣了我們?」
「嗯?」天王沉默了一下:「不會,她就是想出賣我們,也沒有機會,除非……」下面的話他沒有再說下去。
大漢說道:「紅旗飯店那裏怎麼辦?」
天王說道:「通知他們撤離。」
「好!」大漢答應一聲,掛斷電話之後又撥了一竄號碼。
楊洛站在那裏,看着依然站在窗戶邊的那兩名匪徒,然後看了看時間,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
「不知道市局那裏怎麼樣了,應該打起來了吧。」
「叮鈴……」
王雪峰的電話鈴聲猛然間響起,拿出來一看是黃殿河的,他不知道黃殿河為什麼不用無線電,而是用電話。
「什麼情況?」接着王雪峰臉色大變,「事態有沒有控制住……楊局怎麼樣?」
王秉銳見到王雪峰臉色,知道出大事了,當王雪峰掛斷電話之後,急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王雪峰趴在王秉銳耳邊一陣嘀咕,然後急促的說道:「政委和劉副局長在下面檢查巡邏組,快點向他們匯報。」
王秉銳擦了一下腦門上的冷汗,拿出電話撥了一竄號碼:「政委,出事了,快點回市局。」說完感覺周圍都是人,然後低頭鑽進車裏。
楊洛見到王雪峰和王秉銳的表情就知道,市局那裏正像他猜測的那樣出事了。這時他就看到站在窗口的那兩名匪徒轉身離開,接着裏面的人影一陣晃動。
「媽的,他們要跑。」
宋小喬說道:「要跑?」
楊洛點點頭:「天王在市局那裏的行動失敗了,他們當然要跑。」
鄭航琪說道:「酒店已經被包圍了,他們怎麼跑?」
楊洛跨國警戒線,一名警員想要攔阻,被楊洛一把扒拉到一邊:「站住,不然我開槍了。」
幾名警員見到楊洛走向王秉銳和王雪峰,急忙舉起槍對準了楊洛。而宋小喬和鄭航琪也拿出槍對着那些警員,漂亮的小臉佈滿寒霜。
「你要幹什麼?」王秉銳在車裏下來就見到雙方拿槍互相指着,臉色變得很難看。
楊洛森冷的說道:「那些匪徒要跑,給我三支狙擊槍。」
現在王秉銳都夠煩了,楊洛還出來搗亂,他的怒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他們跑?這裏已經被包圍,他們往哪裏跑?」
楊洛眼睛盯着王秉銳:「裏面有一百多人質,只要他們製造恐慌,然後把人質放出來,他們在丟掉槍,換一身衣服,混在人群中,你能知道誰是匪徒,誰是人質?」
王秉銳愣了,接着說道:「就算我把槍借給你,你能分辨出來?」
楊洛笑了:「能!」
王秉銳冷笑一聲:「笑話,你怎麼分辨?」
楊洛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當然是用腦袋,因為我比你聰明。」
王秉銳氣得臉色通紅,剛要發火,王雪峰說話了:「你們是軍人?」說完看了一眼宋小喬和鄭航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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