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硯從頭到尾都保持着泰山崩於面前也不會有絲毫震驚的淡定。
在圍觀了一會兒事態的發展後,溫雲硯你大致理解了事情的發展,在他發出那條消息後,一位影帝同樣發出了將要試鏡《曠野空寂》男主的試鏡,然後他這個沒有影帝頭銜的「小演員」自然就被群嘲說是撒謊的那一方,因為按照一般流程,試鏡男主角的一般都是咖位相當的明星,再從中擇優。
但現在的是一位拿到影帝桂冠的明星和一位一個獎項都沒有的新人相比,自然會被人群嘲自不量力,甚至被認為是為了炒作而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而讓海薇兒更加着急的就是那位影帝發出的信息並沒有任何虛假,接到《曠野空寂》試鏡的就是他和溫雲硯,至於為什麼那位影帝會放出這個明顯在打壓溫雲硯的消息,當然因為這位影帝屬於星海娛樂公司。
在上次的難堪後,方匿心驚膽戰地過了幾天,卻發現沒有任何視屏流露出去的跡象,消停了幾天他終於反應過來,溫雲硯根本就沒拍到那段影像,而是在誆他,心中更是憤恨。然後他看到網上溫雲硯留下的那則消息,結合自己手底下剛好也有一個接到試鏡邀請的藝人,立即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注意。
然後就造成了現在這種一鍋亂的場景,直接引爆了之前溫雲硯被學校拒收的事態,現在溫雲硯的某博地下全是黑黑,刷着各種不堪入目的話,偶爾有幾個真愛粉舌戰群儒,但終究抵不過大勢,撲騰了兩下就淹在了浩浩蕩蕩的水軍里,更有人在樓下豪無根據地叫囂「整容狗」,驚起滔天駭浪。
一時間溫雲硯簡直成了傳說的黑紅。
即使海薇兒及時讓公關開始活動,但造成的影響仍是不可避免的。海薇兒也是一臉火大,她沒有想到一向是小人手段的方匿這次會整麼簡單粗暴,直接出了個陽謀,導致之前為他準備的手段通通沒了作用,簡直憋屈。
在這段時間裏,她一直通過終端聯繫溫雲硯,怕他想不開,因為承受不了這種壓力的比比皆是,許多好苗子正是被這樣毀掉的。
通訊一直沒接通,她的心簡直懸在半空,晃晃蕩盪的,滿腦子都是割腕自殺,跳樓自殺的場景,滿眼都是血糊糊的,差點心肌梗塞。
當溫雲硯走進城區,通訊被接通後,她簡直要喜極而泣。
在告知這個消息之後,她立刻激動地安撫道:「沒關係,網上的事不用擔心,這只是方匿的一個不入流手段,我很快就會處理好,你只需專心準備幾天後的廣告就行了。試鏡的事已經板上釘磚,不會有絲毫改變,那些黑黑們到時候自然會被打臉。」
「……」剛了解了事態,就猝不及防接受到了一大堆信息的溫雲硯只有一個感覺,海薇兒真的是大驚小怪了。
黑嘛,他都習慣了。
畢竟就算是舉世聞名的影帝也會有黑粉的,甚至為了引起溫雲硯的關注,而從腦殘粉轉黑粉,並宣傳了一個概念——黑的越深,愛的越深。
當時由於他的粉絲構成之複雜,他的粉絲團甚至被業內人士評為「邪教組織」。
突然,他整個人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下意識回頭,殷墟遠也把額頭湊了過去,然後悲劇就發生了。
因為用力過猛,額頭直接相撞,來了個「額咚」。
溫雲硯:「……」
殷先生果然皮糙肉厚,骨頭也硬,額頭有點疼。
殷墟遠:「……」
說好的帥氣而又溫暖的擁抱,讓感情更上一層樓呢。
溫雲硯本來也是有些尷尬的,然而看到殷先生那張比他更尷尬的臉,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但必要的懲罰還是應該有的。
所以他慢慢捂住了自己的額頭,皺着眉,說出了以往絕對不會說的話:「有點疼。」
殷墟遠的臉色更加難看,相撞的那處已經發紅。
想刷好感度卻被艱難的世事一拆,成了好感度狂降。
強忍內心的悲傷,他立刻伸手捂住溫雲硯的手,神情嚴肅而冰冷,「別亂動,傷口有點紅,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只是準備裝裝疼讓殷先生多愧疚一點的溫雲硯頓時懵逼,意識到好像有點玩脫。
他有些無奈地看着殷先生過於激烈的反應,「殷先生,不用這麼緊張,其實真不是太痛。」
看着白皙的皮膚上那塊顯眼的紅,殷墟遠心中愧疚更甚,男神一定是為了讓他心裏負擔減輕點,才這麼說的。
他臉色愈白,堅持:「我們去醫院。」
好像真的玩脫了。
溫雲硯正苦惱該怎麼把歪掉的劇情來回來的時候,殷墟遠已經拉住他朝醫院走去,他一向是個不折不扣的行動派。
&等」,溫雲硯突然想出一個絕妙的主意來轉移殷先生的心神,「你的母親……」
為什麼不和你父親一起住?
效果立竿見影,殷墟遠立刻停下了幾步,然而臉上愈發的白,神色冰冷。
&知道了?」
而在溫雲硯眼裏,這明明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他渾身一僵,不知道自己又給殷先生立了什麼>
沒等溫雲硯多講,殷墟遠已經自行坦白。
&的中二時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母親死了,然後中二程度最高的時候是因為我看見父親和一個陌生女人在床上,然後我就離家出走了。」
他把事情概括的很平淡,那些點點滴滴卻在他心裏掀起滔天駭浪。
&前段時間,我和父親好好談了談才知道,母親沒死,只是厭煩殷家數不盡的應酬和關係,乾脆假死,以實現自己的夢想,而我看見的陌生女人也是易容過後的母親。」
&一開始還不相信,但真正看到母親後,我的自以為是就被這麼拆穿了。」他想揚起一個不在意的笑,來表示自己的不在意,但那個笑容中卻只有苦澀。
幾年頹廢的自我放逐就這麼被否定了,真的是讓人一言難盡。
他想,母親沒死,他應該高興的,然而他的心裏卻有很大一部分化成了噎在心頭,怎麼吐也吐不出來的難受。
其實挺傻的,男神也一定這麼認為吧。他剛生出這種想法,就被一陣溫暖覆蓋了。
近在咫尺,鼻間隱有暗香浮動,安全的,溫柔的,是男神身上的味道。
一時間所有悲春傷秋的情緒盡皆轉換為劇烈的心跳,殷墟遠的表情有些呆,手已經不自覺地環上了對方的腰。
溫雲硯帶着笑意的低沉嗓音,慢慢擴散在他的耳畔,「這一次沒有撞到。」
一瞬,殷墟遠的臉紅了一片,這是被調侃了吧,但卻怎麼也放不開這隻手。在他看來,溫雲硯對他的態度一直是被動的,不好不壞的接受,這麼一次主動,他怎麼捨得。
&實殷先生心裏很委屈吧」,緩緩地,溫雲硯開了口。
直到委屈二字出口,殷墟遠才發覺那是怎樣一種情緒。
&沒關係,殷先生,你還有我。」
你還有我四個字立刻以卓絕的面積佔據了殷墟遠的所有心神。
不是告白,近似告白。
他以為他會很激動,但整顆心都滿滿漲漲的,又達到了另一種意義上的平靜,仿佛由來已久。
所以他又再次說出了那三個字。
&愛你。」
一陣沉默。
&愛你。」
他又重複了一遍。
還是沉默。
&愛你。」
他執着地重複着那個句子,一遍又一遍,仿佛永遠也不會疲倦,仿佛這樣就能把所有情感宣洩。
仿佛陷入了一片魔咒中,方向一瞬間模糊,心臟那裏熱的發燙,但仍有一層薄膜怎麼捅也捅不破,困住心臟,但暴漲的情感需要一個宣洩的入口。
所以他回應——
&知道。」
殷墟遠有些開心又有些遺憾,剛想說些什麼,嘴唇就被封住了。
那是一個纏綿的吻。
柔軟的舌尖撬開牙齒,像撬開堅硬的蚌殼,以溫柔又強勢的姿勢突破防勢,舔舐每一寸嫩肉,撩撥着因呆滯而僵硬的舌,讓它和他一同起舞。
殷墟遠睜着眼,一開始他看還能看清溫雲硯細密的睫毛,然後就什麼都看不見了,色彩在他眼中混雜炸裂,像五顏六色的煙花。
良久,他才從虛幻中掉入現實,他靠在溫雲硯身上,身體的全部力量都已泄盡,獨留一陣酥酥麻麻的軟,還能倚着溫雲硯才能站着。
真可怕。
他感嘆道,卻不由笑了起來,突然覺得在這場愛情征戰中,他才一開始就是失敗的一方,各種意義上的。
然後溫雲硯式的撩撥又再一次襲來,「這次的吻落在了你的嘴唇上,不是額頭。」
他特地強調了後面四個字,像是回應很久以前的殷墟遠。
殷墟遠先是在臉上又糊了一層紅,然後站直了身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溫雲硯的唇角印上一個吻。
&是回禮。」
即使敗局,仍舊需要掙扎。
摸了摸唇角,溫雲硯露出狡黠的笑,荷爾蒙全開,「我送的禮和你的回禮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似乎需要再加點碼。」
他舔了舔嘴唇,唇上潤了一層水光,和着他眼中難辨的色彩,簡直色氣滿滿。
再次被撩撥的殷墟遠簡直快哭了,撲倒的衝動像荒原的野草一樣肆意生長。
再撩撥,就把持不住了!
&
一道響亮的鳴笛聲,打破了曖昧到了極點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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