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硯終於鼓起勇氣敲門,然而門卻變軟了。
他定神一看,殷墟遠握着門把,眼中有些意外,他身上穿着和上次出門時差不多的兜帽衛衣,鼻樑上掛着一幅黑框眼鏡,普通到丟在人海就看不見的那種。
&是要出門嗎?」沒想到自己這麼不湊巧,溫雲硯皺了皺眉。
這是男神找他有事?
殷墟遠頓了一下,立即做出了選擇。
他摘下眼鏡,十分熱情的把溫雲硯推進門,順帶轉移了話題。
&是什麼大事,晚點去也沒有關係。」
反正家庭聚會,也只是他們催他找個伴的藉口,順帶聚一聚,聯絡聯絡感情。現在,早點去和晚點去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他已經不是一隻單純的單身狗了,現在的他是一隻有目標的單身狗!
殷墟遠將人推入們後,就先去了廚房準備茶水,讓男神感受到他對他無微不至的關懷!
溫雲硯走着走着卻發現走不動了,身後有一股阻力拉扯,他又先前嘗試了兩步,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難道有鬼!
他小心翼翼地回過頭去,然後就看到——被一路拖出然後被攔在門外的靠墊。
呵呵。
溫雲硯臉上莫名有些燥熱。
他瞟了一年周圍,很好,沒人。
他做出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開始解掛在他腰扣上的流蘇。
&喝牛奶,還是什麼?」殷墟遠的聲音從廚房傳過來。
&用麻煩了。」他正和被纏緊的腰扣做鬥爭,扣子越纏越緊,有點慌,對於殷墟遠他只能隨口敷衍道。
他立馬回過神來,這不是會讓殷墟遠看到這個樣子嗎?
一想到那個場景他就覺得十分羞恥。
對比而來,溫雲硯終於發現選擇恐懼症其實也沒啥……
&就牛奶吧。」殷墟遠見得不到答案,就自顧自地敲棺定論。
溫雲硯剛鬆了口氣,就聽到了殷墟遠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他眼中划過一絲決然,壯士斷腕般選擇了暴力拆除法。
很快,一杯溫熱的牛奶就被送到了溫雲硯的手邊,殷墟遠坐在他的對面,附帶了一句:「你看起來還是有點瘦。」
呵呵,這明明是最健康的體型。
因為有求於他,溫雲硯刻意忽略了那段話,這時的他已經搞定了那顆扣子,坐到了沙發上——雖然結果就是腰扣也掉了,褲子略松地搭在腰上,並沒有立即掉下去。
但他機智的將靠枕放在腿上,成功解除了走光的囧事。
掩飾性地端起殷墟遠給他準備的牛奶移至唇畔,然後清了清嗓子。
&個……這次我來是想……讓你給我選一下劇本,只是單純地讓你從觀眾的角度發表一下意見。」他遞了兩個劇本給殷墟遠,並試圖欲蓋彌彰。
有古怪。
殷墟遠沒有去接,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他臉上未完全褪去的尷尬的紅和突然出現還霸佔了男神的腿的墊子。
一陣詭異的沉默,溫雲硯臉上未褪去的紅又開始加劇,甚至開始猜想殷墟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幸而殷墟遠不久便低下頭,喝了口水,朝他問道:「那你的意見呢?」
為什麼這些人都這麼喜歡滾皮球!
他咬牙切齒:「我沒有意見。」
男神生氣的樣子也挺可愛的。
所以殷墟遠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決定繼續作死「但這不是應該你自己選嗎?」。
溫雲硯靜默了片刻,放下了牛奶,杯底撞擊玻璃,發出清脆的響聲成功讓殷墟遠一驚。
他的唇角綻放了一個笑,溫柔繾綣,輕柔緩慢地再次重複了一遍:「選劇本。」
惱羞成怒了!
殷墟遠背後汗毛直立卻又有種異樣的興奮感,內心的作死之魂不斷燃燒着,想繼續撩撥下去,然而理智控制住了他。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如果這一次燒了山,後面就不好過了。
於是他順從地拿起了劇本,開始參考,然後皺了皺眉,「為什麼是電視劇?」
身為溫雲硯粉絲協會的先行者,他自然知道溫雲硯最近暴漲的粉絲數。
&的人氣暫時還支撐不了一部電影。」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現在他的粉絲漲勢和數量幾乎可比藍晶級明星,但大多都是顏粉。
顏粉有利有弊,他們的傳播力不錯,但購買力和支持力卻差了一截,因為他們喜歡的往往不止一個。
&以你決定用演技來征服他們,並時常出現在他們面前,刷刷臉?」殷墟遠打了個響指,很快理解了溫雲硯的意思。
&溫雲硯點點頭。
&有什麼好處?讓我做事總需要點彩頭吧。」明地里用熟稔的語氣開着玩笑,暗地裏殷墟遠卻挑着眉,唇角輕勾,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這麼久的相處已經足夠他摸清溫雲硯的性格,溫柔只是表象,對於討厭的人和親近的人會不自覺地暴露出一部分本性,羞恥點和思維有些……咳咳,與眾不同。
他現在對他這麼不設防的原因是因為自己被劃分在朋友一列,雖然這個朋友的定義在外人看來是在是有些曖昧。可能是因為從小到大都沒交過朋友吧。他調查過他的生平,沒有一個走的近的人。
不過他倒是可以利用這點。
雖然沒有料到自家男神是穿越的,但結論卻基本正確。前世的溫雲硯雖然十分受歡迎,但被他劃分在朋友中的確實沒有的,對朋友這個名詞的認識也是薄弱的。
&要什麼?」溫雲硯十分爽利,因為他急着回去換褲子。
&人節陪我去看電影吧。」殷墟遠答的也十分順溜。
我看起來很蠢嗎?難道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都說了做朋友,居然還沒放棄把他掰彎的心!
&選擇拒絕。」溫雲硯渾身悄然瀰漫起一股黑化的味道,嘴角的笑有些冷。
殷墟遠眉間漫上一股憂鬱之氣,「我只是想兩隻單身狗聚在一起,互相慰藉,散散情侶狗的腐化之氣。」
黑氣瞬間回收,剛想起自己也是單身狗的男神:「……」
殷墟遠望着窗外,落日的幾縷餘暉交織正在他的身上,眉眼微垂,身形有些寂寥。
糟糕,有點心軟。溫雲硯偏過頭去,喝了口牛奶,抑制住自己突然泛濫起來的同情心。
剛有點作用,便聽到旁邊的人低低地嘆道:「本以為有了朋友,這個情人節就不會孤單了,沒想到還是一樣。」
致命一擊,原來是他理解錯了。
&溫雲硯的心徹底軟化。
反正都是單身狗,還是朋友,怕個啥?
殷墟遠保持着迎窗憂鬱地表情,暗地裏悄悄比劃了個剪刀手。
既然目的達到,就要回到正途,殷墟遠仔細地翻看比較兩個劇本之後,略作思考,就將懸疑的劇本推給他:「那麼,就一個觀眾的角色而言,我希望你選這個,這個角色更具矛盾性,演好了會讓人難以忘懷。」
溫雲硯接過劇本,暗中提拉了下褲子,就準備走。
殷墟遠的眼前立即浮現出四個大字——拔**無情。然後在一個不經意的瞬間,他發現了某些秘密,於是他下意識地拽住了溫雲硯的衣角。
衣角被拖住,溫雲硯反臉一看,有些煩躁:「你拽着我幹嘛?」
不知道現在他的褲子快掉了嗎?!
殷墟遠卻偏過頭不去看他,血色從脖頸漫到臉頰,整個人看起來就跟快要冒煙似的。然後一隻手捂住臉,另一隻手依舊扯着溫雲硯的衣角。
&底怎麼了?」磨磨唧唧的,懶得和他拉扯,扯掉他的手,溫雲硯趕着回家換褲子。
然後自己的手又被握住了。
溫雲硯內心的崩潰的,窘迫與着急全都化成怒火,壓抑着,即將噴發。
他怒瞪殷墟遠。
殷墟遠從指縫間瞄了他一眼,一言不發。
然後鬆開握着他的手,指了指溫雲硯的胯。
溫雲硯順勢一看。
沒有腰扣的束縛,檔口大開,
叮——大腦瞬間當機,血色一瞬間湧上了臉。
他感受到了世界的惡意,和碎了一地的節操。
從出生到現在的事走馬觀花地從大腦掠過,飛鴻照影,到最後就只剩下眼前的事,他聽到自己麻木到淡定的聲音:「殷先生,請借條褲子給我。」
&有把你的指縫閉攏點——」
&都能看到你的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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