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巡聽到李誠的這句話,內心裏無比的歡喜,但是表面上卻無動於衷,緩緩地問道:「李賢侄,你這話可當真?」
李誠道:「李某人向來說一不二,郭校尉如果不要的話,我也不勉強。」
郭巡道:「李賢侄,你願意給我一半,我當然很欣慰,這說明你看得起老夫,只是我們兩家把這餅給分了,那趙家呢?」
「趙家?」李誠冷笑了一聲,道,「趙家與我何干?」
趙明聽在耳朵里,卻記在心裏,這李誠分明是看不起他嘛。但是趙明在李誠面前卻不敢叫囂,只是在郭巡耳邊說道:「祖父,趙家不能沒有精鹽啊。」
郭巡道:「稍安勿躁,老夫心裏有數。」
話音一落,郭巡便超李誠拱手道:「李賢侄既然給了老夫這個面子,老夫就不好意思推脫,那就先這樣定吧,至於趙家……老夫會想法彌補他們的。」
趙明聽後,上前踏了一步,剛想張嘴說話,卻被郭巡給阻攔了起來。郭巡朝着李誠拱手道:「李賢侄,那就這樣說定了,老夫就不打擾了,就此告辭。」
趙明聽着郭巡要走,可是趙家的好處一點都沒有得到,便立刻對郭巡道:「祖父,怎麼現在就走了,我們趙家……」
「你儘管放心,我從李誠那裏得到的,會分給你們趙家一半!」郭巡小聲說道。
趙明聽後沾沾自喜了起來,跟着郭巡帶着他們的隨從便離開了李氏鹽店,而李誠則目送着他們離開。
等郭巡、趙明等人離開之後,李誠扭頭看了一眼高飛,問道:「小孩兒,你叫什麼名字?」
「高飛。高是展翅高飛的高,飛是展翅高飛的飛!」高飛答道。
「好名字。」
李誠說完這句話後,便扭臉對白元說道:「你安排一下,在府中給高小公子準備一間客房,派幾個人好生的伺候着。」
「喏!」白元唯唯諾諾的道。
「等等!」高飛突然叫道。
李誠問道:「高小公子有什麼異議嗎?」
高飛道:「我答應跟你合作,可是我們之間卻什麼也沒有談,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嗎?」
「有什麼好談的?從今天起,你的衣食住行全部由我李府承擔,你所製造出來的精鹽,也要全部交給我來處理。」李誠道。
「那我的錢呢?」高飛問道。
「你的什麼錢?」李誠裝傻充愣了起來。
「我只是和你進行合作,又不是賣身給你了,我負責把鹵鹽變成精鹽,你負責售賣,那賺了錢,豈能沒有我的份?」高飛不卑不亢的說道,「我現在有兩種合作方式,你可以選擇其中任意一個進行合作。第一,我以每斤六十個大錢的價格把精鹽賣給你,至於你賣多少錢一斤,那就是你的事情了。第二,我們合夥做生意,賣出精鹽所得的錢財我們對半分。」
李誠呵呵笑道:「高小公子,麻煩你先弄清楚一件事,我李某人本身就是從事鹽業的,你所提供的精鹽,我可以賣,也可以不賣。就算我不賣精鹽,我的鹽店裏的生意照樣會很好,也就是說,你的精鹽,對於我來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當然,我也需要承認,有了精鹽,會比沒有精鹽賺的多,但是這些錢財,對於我李某人來說,無外乎是九牛一毛而已。」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價值了,我手裏掌握着可以把鹵鹽變成精鹽的技術,跟誰合作都可以賺到很多的錢,既然你不想和我合作,那我只好去找別人合作了,到時候你可別後悔!」高飛一本正經的說道。
李誠笑道:「高小公子,我可以把你的這句話看作是對我的一種威脅嗎?」
「隨你怎麼想!」
「高小公子,我看你是不太清楚我李某人的為人,向來只有我威脅別人,卻從來沒有人威脅我。因為曾經威脅過我的人,都已經被我殺死了。你是最近幾年裏的第一個人,真的膽子好大啊。你信不信,我可以現在就殺了你?」
「我信。但是請你也仔細的想一想,我一個只有五歲的小孩子,既然敢這樣對你說話,就說明我並不怕你。你李誠是烏江縣的首富,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別人巴結你還來不及呢,誰又敢惹你呢?我之所以有恃無恐的站在這裏和你說話,就說明我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只要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我保證你的李府會變得雞犬不寧。」高飛信誓旦旦的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白元見高飛並不像是在撒謊,而且說話底氣十足,讓他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急忙問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想和你進行合作,但是卻並不想讓你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怕壞了名聲。」高飛道。
「哈哈哈……好小子,我就知道,一個只有五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懂得這麼多。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到底是誰派你來的?」李誠問道。
高飛道:「我說過,他並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只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和你進行合作,如果你願意合作的話,我們就繼續談下去,如果你不願意合作,那他只好去找別人合作了。至於你能幹的出來的事情,也是在他的預料之中,只要你敢胡亂造次,我保證你肯定會讓李府變得雞犬不寧。」
李誠和白元相互對視了一眼,兩個人走到了一個角落裏面,李誠小聲的問道:「白先生,你覺得這孩子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白元道:「這孩子如此有底氣,而且有恃無恐的,估計所說的都是真話。」
「如果他說的都是真話,那麼你覺得,站在他背後的人會是誰呢?」李誠又問道。
白元答道:「反正不會是郭家和趙家……主人,你好好的想想,誰有那麼大的能耐,可以讓李府雞犬不寧?」
李誠雖然經歷了不少血雨腥風,也是地方一霸,但比較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他的腦袋想事情總是很混沌,他在腦海中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烏江縣裏,能夠有這樣能耐的人,除了郭巡,就是趙默了。但是偏偏又不是這兩個人,那麼又會是誰呢?
「除了郭巡和趙默,我實在想不出第三個人來。白先生,你就直接告訴誰最有可能吧。」
白元道:「主人,在烏江縣裏,除了郭巡和趙默,還有一個人是最有可能的了,這個人就是當今的縣令,桓彝。」
「桓彝?不可能!如果說他設計來陷害我,興許還有可能,可是他向來公正不阿,怎麼會要和我進行合作?」
「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越有可能!」白元道,「主人,你仔細的想一想,桓彝當縣令幾年了?」
「三年了,怎麼了?」
白元分析道:「三年剛好是一任地方官到期的時間,桓彝當了三年縣令,縱觀他這三年的政績,可謂是卓著啊,朝廷肯定會對這樣的人加以重任,升遷的機會極大。這三年的時間裏,他在這裏得到了他想要的名聲,但是桓彝卻家無餘財,可謂是窮的叮噹響。聽這小孩說,站在他背後的人不想破壞名聲,也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誰,而且一來就找到了主人進行合作,這說明這個人十分了解主人的實力。這三年來,主人和桓彝暗中進行了多次較量,桓彝不可能不知道是主人在和他做對,但是桓彝卻始終沒有對主人採取什麼行動。即將離開這裏的時候,會不會桓彝想藉機撈一筆錢財?」
李誠聽到白元的分析之後,覺得白元說的好像有那麼幾分道理,他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白先生的一席話,讓我茅塞頓開啊。那現在我們怎麼辦?難不成真的答應這個小孩的條件不成?」
白元道:「主人,我們可以放長線,釣大魚。如果主人真的想知道這個小孩的背後的人是誰,可以將計就計……」
「怎麼樣的將計就計?」李誠問道。
白元伏在李誠的耳邊說了一段話,李誠聽完之後,便胸有成竹了起來。他徑直走到高飛的面前,對高飛說道:「好吧,我答應和你進行合作,不過五五分賬並不太可能,畢竟我從你這裏購買的精鹽並非正途,屬於私鹽,一旦被鹽官發現,就有被殺頭的危險。我的風險較大,我同意你說的第一種方法,但是你出的價格太高了,我覺得五十個大錢一斤最為合理了,你覺得怎麼樣?」
「這件事並不是我能做主的,我必須回去問一下我的主人。」高飛道。
「好,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回去只管詢問你的主人,一有答覆,你就可以到李府來找我。」
高飛道:「好,那我們一言為定。不過,你大老遠把我從家裏帶出來,是不是應該把我再送回去?」
「這個好說,這樣吧,我給你幾個隨從,只要你需要什麼,只管吩咐他們即可,如何?」
「隨從就算了,我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只要你把我送回去就行了。」高飛道。
「那好吧。」李誠應允了高飛的要求,對李阿福說道:「阿福,把高小公子送回家去,一路上不許怠慢。」
李阿福極為不情願的答應了一聲,走到高飛身邊,畢恭畢敬的說道:「高公子,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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