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萊一家不起眼的古董店,這是一條老巷子,街面很破舊,和周圍的高樓大廈相比,這裏就像是城市醜陋的創可貼,被遺棄的存在。
因為最近接連下雨的緣故,巷子裏有一股霉味。
兩個人在古董店前停下,李煒說道,「六爺,人就在裏面。」
一身西裝,貴氣逼人,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權赫抬腳,走了進去。
店本來就不大,因為堆放了太多的東西,更顯狹小,權赫個子太高,進去都要彎腰才不至於碰到頭。
「在樓上呢。」
「你們在門口守着,不要讓不相干的人進來。」權赫對保鏢交代道。
「是!」
古董店的門口留了兩個保鏢,權赫帶着李煒上了木製的樓梯,樓梯吱吱呀呀的響着,還一顫一顫的,權赫真擔心一腳踩下去,掉下去。
上了樓,右轉,一個房間裏,裏面除了權赫的人之外,是一對夫婦,那對夫婦還有一個大女兒,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還有一個五六歲的小兒子,婦人懷孕了,肚子很大。
「六爺!」權赫一進來,保鏢搬來了一張椅子,用袖子擦了擦,讓權赫坐下。
權赫穩穩的往椅子上一坐,翹起了腿,蹭亮的皮鞋正對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權赫的目光看向了那個躺在地上,被揍的口鼻流血的男人,他正是張余,季雲冉的幫凶。
「說,她在哪裏?」權赫問道。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男人牙齒被打落了,一說話,呼呼的跑風,有些口齒不清楚。
權赫使了一個眼色,季雲冉的那些首飾全部被扔到了男人的面前,每一樣都價值不菲,從這些首飾就可以看出來權赫對季雲冉的寵愛。權赫的親妹妹,他都沒有送過這麼多的珠寶首飾。
「我查出來,這些首飾都是從你這裏寄往全球各地的。張余,我既然能查到你這裏來,我自然知道你幹了什麼。
你只要乖乖告訴我,麻衣在哪裏,我就放過你和你的……」權赫掃了一眼張余的家人,張余的老婆摟着一雙兒女,瑟瑟發抖,像是一隻被老鷹嚇到的小雞。
權赫話風一轉,目光落到了張余大女兒的臉上,「你女兒倒是長得很漂亮……」
這句話嚇到了張余,張余驚慌失措,爬到了女兒的面前,用身子擋住女兒,「你們要做什麼,衝着我來就是了,她還是個孩子,你們不要傷害她……」
「你倒是個好父親!」權赫笑道。
「你們殺了我吧!」張餘一副不怕死的樣子,權赫卻沒有接他的話,他銳利的眸子落到了張余老婆的肚子上。
「我也想做個好父親……張余,我兒子八個月了,再過兩個月就出生了。你必須告訴我,我的女人和兒子去了哪裏。」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權赫臉色的笑容消失,他冰冷的看着張余,目光像是在盯着拈板上待宰的魚,張余聽聞過權赫的手段,他死了他不怕,他就擔心會連累到自己的妻女。
「……那天有兩個漂亮的女人,過來把一包東西交給我,他讓我按照她給的地址和時間,把那些東西寄出去,她給了我很多錢。我母親得了重病,我需要那筆錢,我想着又不是殺人放火,就替她做了……
六爺,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我要是知道,我絕對不會幫她的……」
張余的話沒有撒謊,張余的母親確實得了重病,他也知道張余的母親開始的時候無錢治療,後來突然有錢了,而且還不是一筆小數目,權赫想到這裏,就恨啊,當初就不該給季雲冉那麼多錢。
沒錢,她也就不會折騰出這麼多事情來了。
「那她是怎麼找到你的?」權赫突然問道。
「這……我,不知道……」
權赫並不蠢,相反他足夠的敏銳和聰明,否則他也不會一步步的混到現在這個地步。只是,季雲冉突然消失不見,讓他慌了神,亂了心而已,現在冷靜下來,一點點的分析,才分析出來很多被他忽略的細節。
「有人幫她逃跑,是不是?」權赫走過來,在張余的面前蹲下來,盯着他,他微眯的眸子裏精光乍現,讓人不敢逼視。
張余低着頭,畏畏縮縮的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把剩下的珠寶都給你,六爺,你放過我吧。」
「還是不肯說實話呢。」權赫使了一個眼色,塔圖抓起張余的女兒,將她拖了出去。
張余的女兒似乎意思到什麼,踢打着塔圖,塔圖是一臉的無語,這強霸民女的戲碼,能不能不要讓他來演?他不是惡霸,也沒有演技啊。
塔圖怕壞了權赫的事情,硬着頭皮抱起這個女孩子,女孩子的手緊緊的抓着門框,哭喊道,「爸爸,救我,救救我……」
「星兒……」張余想要站起來,結果腿斷了,根本就爬不起來,「六爺,你放過我女兒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塔圖,這個妞長得不錯,你不是有戀童癖嗎?好好陪她,哦,對了,叫星兒,你陪她玩玩……」
塔圖:你才有戀童癖,你全家都有戀童癖。
隔壁房間裏,傳來星兒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張余的心理防線徹底的潰敗了,權赫這還不算完。
「我兒子找不到了,你卻妻子兒女都在這邊,這怎麼可以?我找不到我兒子,我也要你見不到你兒子。」意思就是,我不好過,你們都別想好過。
「六爺,你放過他們吧,我求求你了……」
「把那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給我剖出來,我想看看是男孩還是女孩……」
「啊……」女人捂着自己的肚子,驚叫一聲昏死了過去,「媽媽……」到處都是哭喊聲,像是人間地獄,張余看着自己的老婆,喊道,「老婆……」
李煒拿着刀走向了那個昏死過去的女人,張余的耳邊是女兒的哭喊聲,後來沒有了動靜,張余不知道他們到底把自己的女兒怎麼樣了,看到拿把明晃晃的,泛着可怕凌光的刀子就要捅進她老婆的肚子裏,張余哭道,
「我說,我什麼都說。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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