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冉盯着面前的男人,楞了半天,才不在懷疑,確定她不是在做夢,是權赫,真的權赫,不是在做夢。
權赫來救她了,就像她一直盼望的一樣。
「權赫。」她哽咽出聲,落下淚來。
「怎麼又哭了?」
「混蛋,你怎麼這麼久才來救我?」季雲冉打他,發泄着一直以來的恐懼、彷徨和不安。
「對不起,我來晚了。」
權赫一把把這個女人拽進了自己的懷抱中,想到昨天,他要是晚一步,她可能就死掉了。
他抱着的將不是這個軟軟的暖暖的身子,而是冰冷的屍體,他就陣陣後怕。
他的生命中,沒有了季雲冉……權赫無法想像。
「權赫,我害怕……」
「……」
季雲冉向權赫哭訴着,「夜梟那個混蛋,把我關在墓地裏面,……我好害怕……我一直盼望着你來救我,可是你一直都不出現……」
「我發誓,我再也不會把你弄丟了。」
季雲冉卻還是一個勁的哭,權赫怎麼都哄不好,「你怎麼和你媽一樣了?」
「我就和我媽一樣,怎麼着吧?」季雲冉不講理的說着。
「好好,你和媽一個樣,我也喜歡。」
權赫給她擦淚,淚水沒有擦乾淨,雙手卻被她的淚水給打濕了,她最近瘦了很多,人也憔悴了不少,像是那沒有喝飽了水分的花朵,看得權赫是一陣陣的心疼。<>
「兩個胳膊和腿都受傷了,你不是很聰明嗎?為什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權赫又心疼又生氣。
季雲冉又打他,權赫連躲都沒有躲,反正這裏也沒有外人,被老婆揍,看不到就不丟人。
「別打了,你胳膊受傷了,我被你打兩下是不疼,你胳膊該疼了。」
「還不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
「你沒用,你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這句話戳中了權赫的心窩子,權赫一下子沉默了下來,季雲冉打了他半天,見他沒反應,她抬眸正好對上權赫陰沉的臉。
她停住了手。
「怎麼不打了?」權赫問道,他並沒有生她的氣。
是誰說過,人只有對最親近的人,才會毫無顧忌的發泄自己的情緒,因為知道,不管自己如何的無理取鬧,對方都不會拋棄她。
「打吧,反正也沒有人看見。」權赫好脾氣的說道。
季雲冉抱住了權赫的脖子,後怕的說道,「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孩子們了……」
「現在不是見到了?」
「……」
「好了,別哭了,你眼睛都哭腫了。<>」
季雲冉將權赫壓在了身下,騎在了他的身上,權赫笑道,「想男人了。」
「想你了。」
權赫的手放在她的背上,一個翻身,兩個人掉了一個個,季雲冉被她抱在懷中,倒是沒有摔疼。
「你現在受傷了,還是修身養性吧。」
季雲冉:……
權赫對床笫之事,向來熱衷,他們又分開了那麼久,權赫卻忍住了,季雲冉自然不會認為這個男人對自己沒興趣了,他只是愛她,所以心疼她,所以克制自己。
季雲冉抱住了他的脖子,全身心的信賴着這個男人。
「我烤了魚,過來吃。」
「我受傷了,不能吃海鮮。」季雲冉回答道。
「那怎麼辦?」
在海邊,最多的食物就是各種的魚蝦,她不能吃,那能吃什麼?
「我們現在在哪裏?」
「在我以前藏錢的一個小島。」
季雲冉問道,「就是那個被霧籠罩起來的小島。」
「嗯。」
「我當時也想來這個小島,暫時躲着,沒想到你倒是帶我這裏了。<>」
「這說明,我們心有靈犀。」
權赫撿起葉子包裹的一個水果遞給了季雲冉,「不能吃魚,吃點水果。」
季雲冉接過來,看到水果洗過了,靠在權赫的身上,吃了起來。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哭過了一場,季雲冉心裏舒服多了。
原來有一個人可以撒嬌,感覺這麼好。
季雲冉扭頭看了一眼權赫,發現這個男人也瘦了,她被夜梟綁架走了,這個男人也不好過。
「我去了皇陵,不過你已經被夜梟帶走了,我又去了碼頭,查到了夜梟乘坐的遊艇,便一路悄悄的跟了過來。」
季雲冉驚訝的問道,「你跟在我們後面?可是我怎麼沒有看到任何的船隻。」
「我潛在海底。」
「……」
「我本來計劃着,想潛入遊艇,偷偷帶你走的,你受傷了,我就一直沒敢動你,誰知道你居然自己跳海了。」
「……」
「你腦子進水了,好好的為什麼要自己跳海?」
季雲冉解釋道,「我在遊艇上遇到了一個老鄉,叫沈夢薇。本來我想通過沈夢薇,給你遞個消息的,誰知道被夜梟給發現了。
夜梟要殺沈夢薇,我幫沈夢薇說話,惹怒了夜梟。
夜梟就讓我去跳海,我當時想着,這倒是一個機會。」
權赫嘲諷道,「這是什麼機會?尋死的機會?你知不知道,今天若不是我及時出現,你就死了!」
想到她可能會死,權赫看着這個女人,不由生氣她的魯莽。
「我也沒辦法,夜梟要帶我去索馬里。去了索馬里,我想要逃,就更難了。」
「……」
「夜梟要帶你去索馬里?」權赫眉頭皺了起來。
「嗯。夜梟說索馬里是個無政府的地方,他在哪裏,很安全。」
權赫說道,「是很安全。」
季雲冉還想說夜梟的事情,權赫打斷了她的話,不願意多談。
果子不大,季雲冉也餓了,三兩口便吃掉了一個,權赫又給了她一個,季雲冉卻不想吃了。
「這一個果子,怎麼飽?你再吃一個。」
季雲冉搖頭,往權赫的懷中一窩,閉上了眼睛說道,「我最近一直睡不好,很疲倦,你抱着,讓我在睡一會兒。」
「好。」
季雲冉坐在權赫的腿上,頭枕在權赫的胳膊上,權赫像是抱小嬰兒一樣抱着季雲冉,季雲冉睡的很沉,權赫盯着季雲冉的睡顏,摸了又摸……
她以為是夢,他也害怕這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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