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上官晨吩咐,那些下人就各自分工去了。誰也不敢問什麼,畢竟王妃尚未脫罪。
「王爺,那道奇怪的聲音來自天牢?」阿力奇怪地問道。
「嗯,有人進天牢行刺她。」上官晨一顆心都在花容容身上,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回答阿力。
阿力望着床上的花容容,忍不住問道:「王爺,你貿然將王妃從天牢帶出來,屬下只怕……」
上官晨揚手,制止他說下去:「本王自會思量,去好好查一下天牢那幾個刺客的來歷。」
「是,王爺。」阿力躬身欲退出去,但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又上前:「王爺,有件事屬下要向你稟報。」
「說!」上官晨本不想聽,但他深知阿力的辦事能力,若非什麼重要的事,阿力絕對不會選這個時候說的。
阿力從懷中取出一張紙,遞給上官晨:「三爺,這是王妃讓我去查的,結果出來了。玉王爺送的飯菜果然有毒,而且這種毒毒性非常的歹毒。」
上官晨接過那張紙,快速看了一遍,本就滿是寒霜的臉,更陰森駭人:「哼,本王知道了,你去看看御醫到了沒有。」
待阿力退出去之後,上官晨捏着紙狠狠拽起來:上官玉,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回首望向花容容,眸子霎時變得溫柔許多。
御醫沒多久也到了,仔細檢查了一番,告訴上官晨花容容沒事,只是被人下了藥而已,藥性過了自然會醒來。
上官晨一顆心這才放下來。
他將花容容抱到浴桶邊,在小心翼翼替她除去衣物。放到浴桶里,溫柔地替她從頭到尾洗了一遍。幫她換上乾淨衣服後,靜靜地攬着她,躺在床上。
望着懷中的人兒那安靜的睡顏,上官晨沒由來地感到一陣充實。為什麼他覺得自己那麼久沒有抱過她呢?忍不住緊了緊手中的力道,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骨血里。
他怎麼也忘記不了那副畫面,眼睜睜看着那些人將匕首插入她的心口,他卻無能為力阻止!如今花容容雖然沒事,他仍舊後怕,萬一……那他該怎麼辦呢?從來不知道,花容容什麼時候在他心底竟佔着如此重要的位置,重要到他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也要換來她的周全!
容容,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毫髮無傷的呆在我身邊,無憂無慮地陪着我?可是,我知道,我永遠也做不到。我是王爺,我面對的是那麼多看得見看不見的危險。我總怕有一天我無法護你周全,倘若你離開了,那我的下半輩子,誰來陪我?上官晨伸手掠過她的容顏,細細描繪着她的每一寸輪廓。
然後,抱着她的手又緊了幾分。
心平靜下來,上官晨想起當時天牢的情況:禁軍才趕到,花容容倒在地上,對面的夜淵也一直一動不動,但是地面的打鬥痕跡卻是如此激烈,顯然有人和那些刺客交過手。上官晨很確定這個人並不是自己埋進天牢的人,到底是誰?那聲響徹京都的嘯聲,也是那人發出來的嗎?
知道有人來了,所以悄然撤離?
上官晨眉頭緊蹙,他懷疑是夜淵。可是夜淵的牢房的門,鎖鏈一直緊緊地纏在門上,他根本不可能出來。
禁軍進來之前,天牢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而真正救了花容容的那道紫光,才是更令他的擔心的。
因為,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這道紫光了。花容容,真的是擁有紫宸心那個女子嗎?從前他不信這個傳說,可是現在,他不得不信了。當時天牢內,看到這一幕的人那麼多……上官晨不禁有些頭疼:她的處境,更加危險了。那些觀望中的人,大概也開始選擇動手了。
他看着懷中的女子,久久不能入睡。
上官玉聽到那個嘯聲的時候,猜測到大概與花容容有關,也派人去天牢查探。自己則連夜入宮,見母妃淑妃。
淑妃端莊地坐在上座,憐惜地看着自己的兒子:「玉兒,這半夜三更的,何事急急忙忙進宮尋母妃?」
「你們先下去!」上官玉掃了眼侍候的宮女,宮女魚貫離去。上官玉這才看着自己的母妃:「是你下手的?」
聞言,淑妃不由得攏了攏眉:「玉兒,你是這麼跟母妃說話的?」
「母妃,你該比孩兒明白,她不能出事!」上官玉急切地道。
看着自己兒子的神色,淑妃的心中更是下了決心:花容容絕對不能留!表面卻依舊平靜:「母妃久居深宮,對外面的事一無所知。玉兒,不要胡亂猜測,你只會傷了母妃的心。」
上官玉垂下頭,沉默不語。
淑妃嘆了嘆氣,語重心長地道:「玉兒,若是你有晨兒的一半深沉,母妃也就安心了。可偏偏你沒有!」
聽到上官晨的名字,上官玉垂着的眸子閃過一絲狠戾,置放兩側的手也緊緊握成拳。他自小深得父皇母妃的寵愛,但母妃為什麼總是說他比不上他呢?他到底哪裏比不上那個三哥?
翌日清晨,花容容是在溫暖舒適的懷抱中醒來。
鼻腔充斥着熟悉的氣息,她貪婪地深呼吸。然後緩緩地閉上眼:這樣的美夢,真好。忍不住伸手環住他的腰身,讓兩人貼得更近。
上官晨本就淺眠,花容容輕輕動一下他就醒來了。只是,他並沒有動,而是欣慰地揚起嘴角,顯然對花容容的投懷送抱很受用。
「這夢,不要那麼快醒?我好久沒見他了!」花容容環着他,低喃到。
上官晨聽到,心中不由得揪緊。滿心的愛憐,擁着她的手,也悄悄加緊。
「好逼真的夢。」花容容微微一笑。
上官晨再也忍不住,翻身將花容容壓至身下,鼻尖抵着她的鼻尖,輕輕說了句:「小傻瓜!」眉眼間,卻儘是笑意。
花容容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睜開眼,半晌,她才反應過來,上官晨是切切實實的在自己面前,而不是夢。欣喜若狂地緊緊勾住他的脖子,竟忍不住眸子氤氳起來:「我好想你!」
上官晨深深地望着她,然後狠狠地貼上那片唇。狂風暴雨的吻,猛烈地席捲過來……
花容容精疲力盡,又沉沉睡去。上官晨依依不捨地穿上衣服,看着床上那個小女人,他忍不住又想撲上去。但看着花容容沉睡的容顏,他就不忍吵醒她。況且,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上官晨強迫自己別開眼,飛快地離開了花容容的房間。
生怕自己在多呆一會,又忍不住對她為所欲為。
他這一去,自是去皇宮。
昨夜私自把花容容帶離天牢,想必已經換來了父皇的不滿。父皇雖然看起來很寵愛花容容,但上官晨清楚,自己的父皇絕對不可能疼愛花容容。
畢竟,花容容的存在威脅到他的帝位!
朝堂上,皇帝隻字未提天牢之事。而是問起了眾大臣,衛國太子大婚之事,該如何打點。
有的大臣主張不必備禮,理由是衛國如今是臣服紫月國的附屬國。
而另外的大臣則建議送禮,畢竟衛國太子大婚非同小可。兩派人馬為此在朝堂上吵起來,大家各抒己見。唯有上官晨,上官玉及蘇丞相三人從頭到尾不曾卡口。
皇帝在龍椅上看到這樣的場面也忍不住眉頭輕蹙,於是他輕輕咳了一聲,殿下頓時安靜下來。皇帝威嚴地掃了一圈過去,隨後目光落在上官晨身上:「晨兒,說說你看法。」
「兒臣以為,依照對外的禮儀便可,無需太過張揚,亦不宜過分簡單。畢竟,大婚的是衛國的太子。」上官晨靜靜地道。
「那玉兒怎麼看?」皇帝的目光又落在上官玉身上。
「兒臣同意三哥的意見。一切交由禮部做主,沒有刻意之嫌。」
「那蘇愛卿呢?」
「老臣贊同兩位王爺。」
「那此事就這麼定下來了,眾愛卿還有何事?」皇帝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這些臣子。
「回皇上,昨夜天牢被刺客潛入一事尚等皇上處置。」刑部尚書站出來。
皇帝聞言又坐了回去,眉頭緊蹙:「天牢被刺客潛入?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回皇上,刺客的目的是刺殺三王妃,索性三王妃福大命大,刺客並未得逞。」
皇帝倏地站起來,怒容滿面:「豈有此理!天牢有重兵把守,居然能讓刺客如此輕易進去?那容容是否受傷了?」
「父皇,容容暫無大礙,只是被嚇得暈過去。」上官晨冷眼看着自己父皇演戲,垂下眸說道。
「沒事就好!」皇帝嘆了一口氣,隨後道:「把昨夜輪值的統領全部降一級,告訴他們,再有下次提頭來見朕!」
他還是裝作不知道!
上官晨很失望,這個他自小就仰望的父皇,為什麼從來都是離他那麼遠呢?
「父皇,昨夜兒臣擔心容容安危,私自帶了回府,請父皇恕罪。」上官晨跪下來,請求道。
「晨兒起來吧,朕又怎麼會不懂你的焦急呢?罷了罷了,就讓容容在王府吧,這孩子,也受苦了。不過朕向來一言九鼎,容容就留在家中禁足五天吧。」皇帝一副慈祥的模樣。
「謝父皇!」
上官晨跪在地上,垂下頭,很好地掩飾了他此刻的神色。
有些人,即使是親生父親,也未必會待見自己的兒子。他在怎麼努力,也總得不到該有的關注。
或許這個世界上,很多事都是被逼出來的!如果將來他造反,那麼一定是已經被逼得無路可走的時候。
花容容聽到自己被皇帝禁足的消息後,本是笑容滿面的嬌顏,馬上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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