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掠過一道輕風,花容容倏然睜開眼,只見那條烏蛇騰空而起,用自己的身子硬生生將那些暗器擋下。那些暗器頓時被掃落地面,全部變形。
花容容不可思議地望着烏蛇,烏蛇則像邀功般,輕輕擺着腦袋。那暗紅色的眸子,不掩得意。
「母妃小心!」花容容還來不及細究烏蛇是如何擋下暗器,德妃那邊又陷入危險。花容容只恨自己沒有三頭六臂,無法幫德妃。
烏蛇同樣以令人驚艷的身姿飛過去,尾巴掃向那兩個憑空而現的黑衣人。那兩人頓時重重摔在地上,掙扎了片刻,雙腿蹬直,沒氣了。
花容容臉色凝重,她清楚地分辨出來,這個天牢裏埋藏了許多的黑衣人高手。而此時打前鋒的兩人死去,那些人蜂擁而上。目標都很明確,就是要讓花容容與德妃死。
受傷的花容容面對這麼多人的圍攻,也開始手忙腳亂。
她根本無法顧及德妃那邊的情況,只能暗暗祈禱烏蛇真的是通靈會幫她。
就在此時,凌亂的腳步聲響起來。兩道一紅一白的身影,猶如神助般從天而降。白色的加入德妃那邊,而紅色的則奔向花容容這邊。
瞥見那張比女人還傾國傾城的俊顏,花容容舒了一口氣。轉而投向那抹白色的身影,出手如電,三兩下就將離德妃最近的黑衣人撂倒。明知道德妃是他母妃,他幫他母妃也是理所當然,可心中卻依然隱隱作痛。
為何他由始至終都不曾看她一眼呢?
作為頂尖的殺手,這些黑衣人當然不夠看的,一盞茶過後,地上亂七八糟地躺着各種屍體。那些看守天牢的禁軍也圍了過來,幾個負隅頑抗的黑衣人見狀,知道時機已逝,逃也沒有機會。紛紛用力咬開嘴裏的毒藥,頓時,全部都倒下了。
「晨兒,晨兒真的是你嗎?」德妃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挺拔削瘦的男子,顫抖着手撫上那張熟悉的俊顏,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母妃,孩兒來晚,讓您受驚了。」上官晨依然沒有什麼表情,仿佛只是在敘述一般,「您沒事吧?」
「晨兒,我的孩子!」德妃無法克制,抱着上官晨大哭起來,「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母妃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我的孩子了。」
上官晨的手伸出去又收回來,對德妃這種舉動下意識想要推開,但終是不忍。半晌之後,才輕輕拍上德妃的背心:「母妃,我沒事。」
轉而,上官晨回身。俊顏如寒霜般冰冷,凌厲地掃了眼禁軍與獄卒:「在尚未得到確實證據之前,你們膽敢對本王的母妃下手,來人,將這些人拉下去,全部殺無赦!」
禁軍統領、牢頭與獄卒嚇得腿一軟,撲通跪了下:「王爺饒命,就算給小人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德妃娘娘下毒手呀。王爺饒命!」
上官晨看也不看他們一眼:「拉下去,殺無赦,誰敢求情,斬立決!」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否真的是淑妃的同夥,但上官晨的無情鐵血手腕,讓花容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王爺饒命,小人冤枉呀!」
「再讓本王聽到求饒,本王連你九族一道誅滅!」上官晨逼視着那些人,吐字如冰。
此話一出,求饒的人紛紛被嚇暈了。
上官晨卻不管三七二十一,揮手讓屬下將他們拉下去殺了。
「母妃,孩兒是接你出去的。」處理玩那幾個人之後,上官晨這才回過頭對德妃說道。
德妃怔了怔,她確定眼前的是自己兒子沒錯,但為什麼她覺得那麼陌生?對她,再也沒有往日的親近。仿佛接她離開天牢,只是件不得不去做的事。
還沒等她回過神,已經有兩個侍女上前將她扶了出去。德妃沒有來得及問任何一句話。
緊接着,上官晨走到花容容面前,淡漠依舊:「你也跟本王離開天牢。」
那命令式的語氣,令花容容的心更寒。
玉姬看了看花容容與上官晨,一言不發,率先離開天牢。
「三爺,您還好嗎?」跟在上官晨身後,踟躕了許久,花容容才咬咬牙問道。
上官晨的腳步頓了一下,但沒有停下來:「很好!」
「三爺,您……」
「不該問不要多問!本王沒什麼耐心,不要以為有着王妃的身份就可以隨意質問本王!」上官晨倏然轉身,眸色如霜。
花容容頓在那,目光久久鎖定在上官晨那張俊美依舊卻淡漠如冰的容顏,心被撕裂般痛。
「對不起!」花容容覺得這句話,似乎是經過了一光年,她才說了出來。其實,她沒有對不起上官晨。如果硬是要道歉的話,這個對不起應該是上官晨對她說。
上官晨漠然轉身,對花容容眸底的痛意視而不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忍住欲奪眶而出的淚水。花容容垂下頭,緩緩地跟在上官晨後面走了出去。
毫無意外,當她走到天牢門口的時候,看到的是上官玉帶着禁軍,將天牢重重包圍。上官晨傲然而立,站在德妃身前。
火光重重,場面肅殺,上官晨面無表情地與上官玉對峙。兄弟間,終是刀劍相向。上官玉看到花容容,深深地朝她投來一瞥。其中的意味,花容容不想深究。
「三哥,我知道德妃是你的母妃,但是父皇卻是被她所害。所以對不起,三哥,請你讓開今天我必須要拿下德妃!」許久,上官玉才冷冷地說道。
「本王說不呢!」上官晨的語調沒有多大的起伏,卻是有着讓人心生寒意的冷。
上官玉勾唇一笑,甚是嘲諷:「那麼,三哥,這就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手中握着的劍,緩緩拔出鞘。
「隨便!」上官晨淡淡地道,毫不在意。
「上,給我拿下德妃,還有意圖劫獄的上官晨!」上官玉手中的劍一揮,狠絕地下令。這麼多年來,他表面光鮮,卻一直都活在上官晨的陰影之下。或許,在他內心裏,早就期待着這麼一天。
沒有了上官晨,他的世界就唯他獨尊!
上官玉身後的禁軍得令,紛紛衝上來。
上官晨依然紋絲未動。
那些禁軍見此情景,卻又開始猶豫了。上官晨一身的氣勢,卻不是他們這樣的人敢冒犯。
見狀,上官玉怒了:這樣勝負明顯的戰局,上官晨居然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他看着自己就像看着小丑那樣,帶着顯而易見的嘲諷!
上官玉將手中的劍往前刺去,直逼上官晨。
花容容險些就衝上去,擋在上官晨面前。可受傷的她,動作卻是不及上官玉的。
「不!」花容容低呼。德妃更是尖叫出來,滿臉恐懼。
眼看着那劍就要刺到上官晨心口了,卻聽到上官晨一字一句地道:「上官玉,動手之前,你不妨先看看四周!」
花容容猛地抬頭一看,不知何時,這周圍佈滿了弓箭手。手中的利箭,全部指向這裏。
上官玉駭然,無論如何也沒意料到會是這樣。動作一頓,便讓上官晨得到優勢。上官晨微微側身,抬腳利落踢掉上官玉手中的劍,反而將自己手裏的劍架到上官玉脖子上。
火光電石間,情勢急轉而下。上官玉一方成了被動,而上官玉還成為上官晨手中的人質。站在上官玉那邊的禁軍慌了,紛紛將手中的兵器丟掉,跪在地上求饒。
「你知道,本王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上官晨殘酷地道,不等上官玉說話,一掌將他拍暈。
武功?上官玉從來就不是他上官晨的對手!
以為會面對一場惡戰的花容容,也愣了片刻。她怎麼也沒想到,情況會如此戲劇。
「進宮!」上官晨沉聲道,率先飛身騎上下屬牽過的馬,一騎當先。
走出幾步,上官晨忽然停下,勒馬回頭:「你隨我進宮!」他看向花容容,隨後,他毫不猶豫地往前奔去。
「容容,晨兒他,晨兒他到底怎麼了?」德妃看着兒子陌生的背影,不由得痛心問道。她雖然久居深宮,卻是聽說這夫妻二人極為恩愛。而以她的目光她也看得出來,花容容是真心對上官晨。為什麼一夕之間,兩人會變得這麼陌生?她雖是希望自己兒子登基,但更希望自己兒子幸福,能遇上一個真心待他的女人。
「母妃,我們先進宮!」花容容沒有回答德妃的話,這是她心底的痛,又怎麼願意在人前撕裂傷口呢?
德妃微微嘆了一口氣,便沒再問下去。
無數的禁軍調動,花容容前往皇宮的路上,眼尖地看到不少將士並不是京都里的禁軍,因為守關的將士與禁軍的衣服是不一樣的。
難道短短的時間內,上官晨就把邊關的將士調來?這不可能呀,就是離京都最近的南方將士,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兩天內趕到。
不經意瞥到德妃,只見德妃眉心緊蹙,仿佛很擔憂。可是,德妃的眼神卻出奇的平靜!平靜得根本就不像有事情發生一樣!
難道……腦中靈光一閃,忽然就清明起來,很多像打不開的死結的謎題瞬間理清。
花容容震驚不已,這到底是誰算計了誰?
為了證實心中的猜測,她急於趕到皇宮,便不停的催趕車的將士速度加快。
「遲早要回去,又何必急於一時呢?」德妃幽幽開口。
「母妃,我……」
「你不必說了,或許你已經猜到了。」德妃打斷她的話,眼底忽然閃現一絲精芒,「示弱,未必就是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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