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彭媛媛巧笑的面度自己,那一臉虛偽的笑容,看的花容容心裏彆扭得很,「皇上說的有理,妹妹你需要多加休息,我難能總在這兒陪着你,等你身子好了,我一定會再來的。」
「那便不留姐姐了,提花會好好招待姐姐的。」花容容歉意的笑笑,便將視線定格在上官晨的身上,似有些感激之情。
等彭媛媛剛轉頭過去的時候,上官晨便坐在了花容容的身邊,溫柔如水的眼神緊緊盯着花容容,似乎不肯遺漏哪怕一個瞬間。
才抬起腳尖,彭媛媛卻又停了下來。
她回過頭來,儘管心中有些不忿,卻還是柔聲笑道:「皇上,你都說了,得讓妹妹多休息,怎可又留在這兒,也倒不如去臣妾的行宮裏歇息一陣,臣妾剛剛讓丫鬟熬了大補的粥湯……」
話還沒說完,就被上官晨不耐煩的打斷:「既然有補品,為何不給容容帶一些過來,所謂姐妹,就是你這麼做的麼?」
「這,的確是臣妾考慮不周,要不,臣妾這就讓丫鬟回宮去取?」彭媛媛一怔,沒想到這討好的話,竟會被上官晨抓住話柄,抓緊改口。
上官晨冷哼了一聲,毫不領情,漠然道:「罷了,既然不是給容容的,我替她爭取來了,也是食不出味,再者,我就不會讓人給容容熬製補品嗎?」
彭媛媛根本沒想到,上官晨會為了自己的一句話而憤怒至此,乾笑道:「那自然是。」
「皇上,您就不要怪罪姐姐了,她能來看我一眼,我就覺得開心不已。」花容容恰到好處的說道。
「行了,容容,你少說話,安心休息便好。」聽到花容容那淡然若水的聲音,讓上官晨心頭的憤怒平靜了不少,他對彭媛媛的忍耐本就那麼一點,聽到彭媛媛各種虛偽做作的言語,便難以遏制這種憤怒。
何況,彭媛媛的父親,彭將軍還是讓花容容身體虛弱的罪魁禍首!
「皇上,臣妾覺得,您也該讓容容多休息一陣了,每天您都這麼陪着容容,反倒是徒增她的壓力,給她時間,讓她自己靜養,豈不更好?」彭媛媛本想,既然皇上對自己心懷不忿,還不如就這麼走了,可她一看到上官晨對花容容那萬分寵溺的樣子,就醋意大發,恨不得立即就讓花容容的身體自此憔悴下去,越想,心中便越是氣憤,她竟冒着上官晨大怒的危險,開口道,「而且,家父告訴臣妾,外面臣子早已怨聲載道,說皇上終日醉心於後宮妃子,忘了勤於政事,工於國事,還說……」
「還說什麼!」上官晨冷冷喝道,他回過頭來,眼眸深處,陣陣寒光,像是凌厲的箭矢一樣,穿刺到彭媛媛的眼瞳之中。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沒有了。」許久後,彭媛媛才生生說道。
但這已經極大地觸怒了上官晨,他站起來,注視着彭媛媛,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毫不顧忌的碾壓過來,讓彭媛媛的呼吸都不自覺的凝重起來。
「說,你父親還說了什麼?」上官晨一字一頓的問道。
彭媛媛心頭一緊,遲遲不肯開口。
「把你聽到的,統統都給我說出來!」上官晨再也不放縱她,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力道奇大的攥着,她對彭將軍的憤怒已經大如滔天,現在又被迫娶了彭媛媛為後,壓抑在心中的怒氣早就在等待噴發,這個時候,便再不壓制,讓所有的怒氣,都宣洩出來。
冰冷龐大的力道加持在自己的手臂之上,彭媛媛疼的額頭冒汗,聲音帶着顫抖:「他也沒說什麼,只是覺得皇上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容容身上,大有不妥……還說,還說皇上不該對一個皇貴妃花費這麼多的心思,若皇上喜歡美女,可,可提前選拔秀女,多納些妃子,這樣,也可減輕我跟容容身上之壓力,沒了,真的沒了。」
「哼,是不是還告訴你,選秀女的時候,一定要甄選那些聽你話的,對不對?」上官晨不屑道。
「皇上,這話是怎麼說的,自然要選聽你話的。」彭媛媛乾笑道。
「告訴你父親,我不需要,彭將軍如果連後宮的事情都想管的話,是不是也管的太出格了?」上官晨將彭媛媛的手臂甩開,像是甩開一件及其反感的垃圾一樣言語之間,也充滿了嫌棄的味道,「我有容容在身邊,便足夠了,這句話,你不必告訴你父親,當然,如果你說了,也不礙誰的事情,但容容再遇到什麼危害險阻,我定會算在你跟你父親的頭上!」
彭媛媛正揉着疼痛不已的手臂,突然聽到這句,愕然的抬起頭,失神說道:「皇上,這也太不公平,花容容她的身體虛弱不堪,是毒蟲的事,跟我與家父有什麼干係,而且,以後她再有了什麼三長兩短,您不管不顧,就賴在我們身上,我們也太冤屈了些……啊……」
「你說什麼毒蟲!」冷眼看着彭媛媛悽厲慘叫,上官晨掐着她的手臂,震怒問道,毫無半點憐憫,「一句話說不對,我會廢掉你這隻手,別跟我說什麼你父親權大勢大,我是皇上,你父親不過一介武夫,拿他壓我,你是給自己找麻煩,快告訴我,你剛才說所謂毒蟲,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彭媛媛才意識到,自己心情激動之時,竟一時失言,把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
花容容的眉頭也徒然皺了起來,這幾日花花一直都在彭媛媛的身邊監視着她,卻沒見有什麼動靜,現在突然聽見彭媛媛說什麼毒蟲,看來是在花花去之前,就已有了這事!
難道說?
她心頭警兆忽生,身體不自主的顫抖起來。
當日明輝為自己診治病情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就已經虛弱不堪了,而孫太醫給自己診治病情,更是在那之前,直到現在,孫太醫的診治,還與當時無異,這說明,從那時候開始,自己可能就被彭媛媛所說的毒蟲,給危害到了!
上官晨想的自然沒那麼深,但他心頭的憤怒,要比花容容更甚幾分,甚至恨不得立即就把彭媛媛掐死在這兒。
他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幾分,幾乎要將彭媛媛的手臂生生折斷一樣,彭媛媛再也無法顧忌自己的形象,如殺豬般的哀嚎,臉上的血色飛速的褪去,身體戰慄不斷,她張開嘴巴,想要說話的樣子,卻遲遲又說不出一個字來,身旁隨行的幾個丫鬟,都被嚇得呆了,戰戰兢兢的候在一旁,一句話都沒有說。
「皇上,你抓的她太疼了,她沒辦法說話的。」花容容心有不忍,也不願讓上官晨在自己的寢宮內對付彭媛媛,便開口說道。
上官晨哼了一聲,這才放開了手,但他的語氣卻沒半點溫柔,「彭媛媛,我命令你,一五一十的給我把真相說出來,否則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全家,受到應有的懲罰!」
「皇上,您這樣做,有違公平!」彭媛媛倒退了好幾步,臉色比花容容還要更蒼白幾分,她是真的嚇到了,若不是在這時候,想到彭將軍手握着兵權,或許就把一切真相都吐露出來了。
「你不肯說,是嗎?」上官晨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些什麼,你唯一的靠山,不就是彭遠嗎,他即便有能力把我這皇位摘走,也不會是現在,如果你一個字都不肯說的話,我會讓你再見不到明早的太陽!」
彭媛媛這一次,是真慌了。
她兀自思考了一陣,她一輩子都活的細心機敏,沒想到,現在竟然輸在了口誤上,加上上官晨被自己惹惱,看來無論怎樣辯駁,都沒辦法讓上官晨饒恕自己了,無奈之下,只好放棄了所有的歪心思,說出了花容容的真實病情。
「花容容得得病,並非是你們以為的那樣,是西域一名養蠱人在她的膳食當中,偷偷放入了一些毒蟲的蟲卵,所以才會導致她的身體,如此虛弱,因為,因為毒蟲會將她體內的食物都吃掉,皇上,我並非是有意要這樣做的,我是愛你,對,我是因為愛你,所以才會做出這種昏頭昏腦的事情,你一定要饒恕我啊皇上!」
彭媛媛究竟是如何瘋狂錯亂,這些對於上官晨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他的腦海裏面,不斷迴響着彭媛媛的話。
真相浮出水面,可這個時候,花容容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輕鬆,反倒是了更多了一種不安。
有蟲子在自己的體內,僅僅是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慄,莫名之間,她覺得身體更加的乏力了!
見上官晨沒有進一步憤怒,彭媛媛還以為自己已經躲過一劫,她更加誠懇的說道:「皇上,臣妾真的沒有害容容的心思,當時,臣妾就是想要讓她身體虛弱兩天,然後就能夠接近皇上了,那幾日,皇上的注意都在容容的身上,臣妾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啊!」
「那你就要加害容容?」上官晨狠狠的一巴掌,抽了上去。
他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憤怒?
怎麼可能?
對於上官晨來說,彭媛媛的一切解釋,都化作更加洶湧的憤怒,鑽入他的腦海之中,讓他恨不得現在就下旨,把彭媛媛處死在午門之外!
但現在並不是衝動的時候,真相比起自己預想的還要可怕,殘忍,他回頭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花容容,柔和的笑了笑,那溫醇的眼神,似乎是在安慰着什麼。
只是,這種安慰,在真相的殘忍面前,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唯一的方法,就是儘快找到那個養蠱人,否則的話,花容容的身體,肯定一天不如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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