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媛媛仿佛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誇張的笑了笑,隨即冷聲道:「妹妹說的輕巧,大婚之夜搶走本宮的丈夫,只這麼三言兩語就想得到本宮的原諒,妹妹還真是高看了本宮,只可惜本宮沒有那麼大的度量!」
彭媛媛突然爆發出強烈的盛氣凌人的架勢,在場的奴才無不隨之一震,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到了皇后娘娘,讓皇后娘娘將一肚子的邪火撒在自己身上,皇上的寵妃花貴妃尚且這般畢恭畢敬,自己一個小小奴才自然是承受不起的。
花容容一直恭敬的鞠着身子,只這麼一會兒,膝蓋處已經被汗水沾染,此時火辣辣的疼。
「昨夜真是只是一場意外,臣妾也無法控制,若是臣妾做什麼,能夠令皇后娘娘息怒,臣妾在所不辭。」
彭媛媛嘴角扯出一絲冷笑,等着就是她這句話!
抬手微微撫摸耳朵上的珍珠耳環,柔潤的觸感讓彭媛媛心情終於轉好:「昨夜本宮在家紡店苦等了一晚,此時雙腿早已經腫脹的厲害,走路都很是吃力,聽說妹妹按摩的手法很是獨特舒服,不如……」
花容容視線落在彭媛媛的雙腿上,絲毫沒有浮腫的跡象,心中暗暗噁心,如此卑劣的手段,倒不如直接說讓自己給她做丫鬟的好,又何必這般虛偽做作。
「娘娘謬讚了,臣妾哪裏會什麼按摩的法子,不過既然皇后娘娘開口了,臣妾倒是可以獻醜。」花容容臉上仍然掛着一絲微笑,心裏只想着順了彭媛媛的意,讓她早些離開,少在這裏沒事找事。
彭媛媛聽聞花容容的話,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隨即站起身來,在李嬤嬤的攙扶下向內殿走去:「既然如此,那本宮就借用一下妹妹的寢宮了,你也起來吧,膝蓋上還有傷口,這樣施禮時間長了,別人還以為本宮欺負你呢。」
花容容這才起身,膝蓋處的傷口早已經徹底爆開,猛地一用力差點摔倒在地上,小腿上的肌肉也已經酸麻,幸好提花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扶住,花容容這才堪堪站住,沒有摔倒。
在提花的攙扶下,花容容這才走回宮裏,彭媛媛已經舒服的斜躺在自己的床上,李嬤嬤在一旁小心的打着扇子,一陣陣涼風吹拂過彭媛媛的面龐,甚為舒服。
「那就有勞妹妹了。」看向花容容,彭媛媛嘴角掛着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眼睛斜了床下一眼,李嬤嬤已經在那裏鋪好了蒲團。
花容容不禁微微皺眉,這彭媛媛分明就是讓自己跪在這粗糙堅硬的蒲團上給她按摩,可是自己的膝蓋此時根本就不能下地,又怎麼能跪在那蒲團上面?
彭媛媛注意到花容容皺眉,心中更是高興,佯裝不解道:「怎麼,妹妹不願意麼?」
花容容緊緊將心口的那股燥火按捺下去,強扯出一絲笑容:「臣妾不敢,能為皇后娘娘效勞,這是臣妾的榮幸。」
皇后身旁的李嬤嬤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等着看花容容的笑話:「那就請貴妃娘娘在這蒲團上給皇后娘娘揉捏吧。」
提花是在看不過去,挺步上前,跪在蒲團上:「皇后娘娘,我們貴妃娘娘膝蓋上還有傷,跪不得,奴婢曾經學過那推拿之術,還是讓奴婢來為皇后娘娘按摩吧。」
彭媛媛不屑的看了提花一眼:「本宮已經教訓過你多次,難道你是個痴傻之人這般不長記性麼?奴婢就是奴婢,總是在主子說話的時候插嘴,這不知道的人,豈不是要以為是妹妹你沒有教好了。」
說着,對着一旁的李嬤嬤使了個眼色。
李嬤嬤隨即上前,抬起手便一巴掌向提花打去。
花容容見狀急忙撲上前去,替提花擋了一巴掌。
李嬤嬤頓時大驚,自己竟然打了皇貴妃,頓時愣在原地,隨即撲通跪在花容容面前,磕頭如搗蒜一般:「貴妃娘娘恕罪,老奴本是要教訓這奴婢,絲毫沒有對娘娘不敬的意思啊。」
彭媛媛本來打提花就是要打給花容容看的,此時直接打在花容容身上,更是解恨,對着李嬤嬤揮了揮手:「起來吧,貴妃妹妹方才不小心自己撞上來的,你就不要過多自責了。」
李嬤嬤立刻跪倒在地上,對着彭媛媛謝道:「多謝皇后娘娘,多謝貴妃娘娘。」
彭媛媛並不理那李嬤嬤,還沒有放過花容容的意思,身手揉揉自己的腿,嘆道:「這麼一會兒子,腿就越發的疼了,跪了整個漫漫長夜,也確實委屈了本宮的膝蓋。」
花容容早已明白,彭媛媛今天是必須要自己給她按摩了,否則根本就不會善罷甘休。
也罷,畢竟是自己先做的不對,竟然大婚之夜搶走彭媛媛的相公,別說是彭媛媛,就算是換了自己,自己也會有一肚子的怒火,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可是,究竟是自己搶了彭媛媛的相公,還是彭媛媛搶了自己的相公?花容容一時間也不清楚了,只要着眼解決眼下的困境。
艱難的走到蒲團前,花容容小心翼翼的跪了下去。
粗糙的蒲團頓時扎進花容容赤裸在外鮮紅的肉里,膝蓋處傳來針扎一般的疼,花容容額頭隨即浮出一層冷汗。
手肘上的傷口還算輕,況且已經快要痊癒,花容容只得全身伏在床榻上,努力的用手肘撐着床榻,好讓膝蓋少用一些力氣,整張臉距離彭媛媛的腳不到一尺。
努力忍住心中的嫌惡,花容容身手在彭媛媛的小腿上輕輕的揉捏着。
「噢,本宮倒是忘了,妹妹早上還沒有用膳,就被本宮打擾了,怪不得手上這般綿軟無力。」彭媛媛嘴角露出一絲揶揄的笑容,揚聲道。
「臣妾這就用力。」花容容忍氣吞聲道,手上的力度逐漸加大。
「嘶……」彭媛媛猛然一腳踢在花容容臉上,怒道:「花貴妃你想按死本宮麼,這麼大力幹什麼?」
花容容隨即被踹倒在蒲團上,膝蓋重重的砸了上去,隨即蒲團上便染上一片血跡,花容容隨即痛的抱起身子,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劇烈的疼痛讓花容容呼吸都變得困難。
「皇后!你在幹什麼!」上官晨憤怒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隨即快步走向躺在地上的花容容,小心翼翼的抱起來。
花容容這才強忍住膝蓋處傳來的劇痛,抬眼看向皇上,虛弱笑笑:「皇上,你終於來了……」
說完,花容容便搖搖晃晃的昏死過去。
提花頓時大驚,哭道:「皇上,您快救救貴妃娘娘吧,貴妃娘娘膝蓋上本來就有傷口,皇后娘娘還故意讓貴妃娘娘跪在那粗糙的蒲團上給她按摩,方才還一腳踹在了貴妃娘娘的臉上,只怕此時貴妃娘娘的傷口更重了。」
說着,提花的視線便落在蒲團上那不小的一攤血跡上。
皇上本來心裏就心疼花容容,聽到提花的話之後更是勃然大怒,怒道:「皇后,你身為後宮之主怎麼可以如此虐待後宮妃嬪,當真是如蛇蠍一般狠毒,這才剛剛入宮沒幾日就已經發生這種事情,讓朕今後如何放心把整個後宮交給你這麼狠毒的女人打理?」
說罷,隨着身後的劉公公喝道:「快,把所有御醫都給朕找來,朕要親自守着花貴妃。」
彭媛媛被上官晨的震怒驚呆,立即連滾帶爬的從花容容床上下來,撲通一聲跪在上官晨面前,哀求道:「皇上息怒,臣妾不是有心的,臣妾並不知道花貴妃身上有傷啊。」
上官晨將花容容仔細的放好之後,隨即一腳踢開彭媛媛,怒道:「即便你不知道容容身上有傷,也不能讓她給你按揉小腿,朕已經封她為皇貴妃,又何須這般委屈的伺候你一個皇后?你身邊的奴才們都白養了麼,若是沒用,統統給朕拉出去砍了!」
皇上越說越氣,直接將矛頭指向剛才還幸災樂禍的李嬤嬤頭上。
李嬤嬤頓時大驚,急忙跪趴到皇上腿邊,哀求道:「皇上息怒啊皇上,都是老奴不好,沒有照顧好皇后娘娘,奴婢知道錯了,今後一定會好好照顧皇后娘娘,還望皇上息怒,繞過老奴這一次。」
皇后也跪在上官晨腳邊,卑微的拽着上官晨的褲子,哭道:「皇上,都是臣妾不好,臣妾今後再也不敢了,皇上繞過臣妾這一次吧,臣妾今後一定好好跟容容做好姐妹。」
上官晨猛然將彭媛媛踢到一邊:「你這個女人如此惡毒,要朕如何相信你的保證,今天朕就要廢了你的後位,留在椒房殿好好反省反省!」
彭媛媛沒想到皇上竟然如此絕情,剛剛封自己為皇后就要撤換掉自己,頓時驚慌失措,只知道抱着上官晨的大腿一直哭:「皇上,不要啊臣妾再也不敢了,念在臣妾曾經救過皇上的份兒上,就繞過臣妾這一次吧。」
上官晨正欲發作,花容容已經幽幽轉醒。
「皇上,不要跟皇后娘娘計較。」花容容聲音微弱道。
皇上聽到聲音,頓時面色一喜,不再理會跪在身邊的皇后,飛身上床守在花容容身邊:「容容,你怎麼樣了?」
花容容看到上官晨眼角微微抽動,知道皇上這是動了真怒,心中稍稍欣慰,勉強露出一個微笑:「臣妾沒事,還望皇上不要怪罪皇后娘娘,今天都是臣妾的錯,若不是臣妾做的不好,惹皇后娘娘不高興,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驚動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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