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分量已經夠了。請皇上省着點吃。」那妖艷女子忽然就將罐子收起來,不再給皇帝餵食。
「愛妃,再給朕一些嘛。你看看,朕都那麼聽愛妃的話了。」皇帝可憐巴巴地看着那個妖艷女子。
花容容不忍直視皇帝那種乞求的模樣,微微側開臉。一個昔日威風八面,至高無上的皇帝為了那麼點東西哀求一個女子,那是怎樣的可悲?幸好上官晨沒在這,否則她真的擔心上官晨會不顧一切將那女子殺了的。沒有誰,比上官晨更在意自己的父母,即使他的父親一而再的算計他。
妖艷女子佯怒跺腳,「皇上,您看您,還說聽臣妾的話,臣妾讓您少吃點這個神仙膏,您都不聽。」
「愛妃,朕真的不過癮嘛,來來,再給朕一點。」皇帝攬着那個妃子的腰身,一臉哀求。
妖艷女子側開臉,哼了一聲:「皇上,這神仙膏煉製極其困難,您要是再把這點吃了,明兒個怎麼辦?」
「一小點,就一小點。愛妃,快給朕再吃一點吧,你想要什麼,朕都答應你。」皇帝如同乞食的狗,百般討好。
這似乎讓那女子動搖了,她想了想,才挑眉問道:「真的?」
「君無戲言!」
「那好吧,皇上都這麼說。那臣妾就再給皇上一點,不過臣妾還真的有要求。皇上,」那女子頓了頓,順勢坐到皇帝的大腿上,低聲道:「皇上,三王爺不是回來了嗎?皇上您可知道,他的王妃花容容並不是人,而是妖。臣妾知道這麼說很突兀,可是皇上,臣妾真的是為了皇上着想,若是不想辦法把三王妃制止,只怕這後宮就要發生變化了。」
靠之,花容容聞言就在心底暗罵,這女人果然歹毒啊,還懂得借刀殺人!自己還未想着對他們動手,他們倒想先下手為強了。這個女人,會不會是淑妃易容?
「這個,」皇帝有些猶豫,「愛妃您看看,朕都依你所言把三王府收回國庫,還變成青樓。晨兒雖然沒說什麼,但心地終歸還是有些怨念吧?如今再對容容那丫頭做些什麼,只怕晨兒會被逼急做出不該做的事。畢竟,朕現在只剩下他一個孩子了。」
「皇上!」妖艷女子很委屈的叫冤,眼角立即漾出盈盈的淚光,「當初臣妾不是說,把三王府變成煙花之地三王爺就會回來嗎?您看看,您現在都不相信臣妾了。」
分明就是知道他們沒死!這扯得還真是夠遠的。花容容嗤之以鼻。
「這倒是,」皇帝摸摸鼻子,「愛妃當初說的也說中了。」
「所以,您要相信臣妾,容容本身心地善良,但是她這一去,已經被妖趁機附身了。此刻如若不除,日後定成禍國殃民的隱患。」
「那依愛妃所言?」皇帝動搖了。
妖艷女子嫵媚一笑:「只要皇上能將她拿下,臣妾只有辦法除妖,而且臣妾保證她性命無憂。」
「愛妃要用什麼辦法?」皇帝好奇地問。
「皇上,這暫且保密,到時候你就知道。」妖艷女子靠在他胸膛上,低聲道。
而花容容清楚地看到,那妖艷女子的眼中掠過一抹深沉的陰狠。
目標果然是她!沒想到這誤打誤撞的,竟然發現這麼重要的情報。想必他們也還以為此刻她與上官晨在宮中巫山雲雨吧,畢竟她離開的時候,咳咳咳……
只是,這皇宮中,到底埋了躲閃無盡暗淵的人,仍舊是個未解的難題。這一年多來,能安排的早就安排好。而且她堅信,在這之前,無盡暗淵已經有人潛伏在宮中了。
他們是要自己去無盡暗淵,還是等魔神甦醒找上門來呢?
花容容又在那蹲了半天,只聽到皇帝與那妖艷女子調情的露骨言語,不好意思再聽下去,便尋機離開,將這一切告訴上官晨。
花容容回到宮殿的時候,夜淵已經離開了。
而上官晨也沒將夜淵到來之事告知花容容,反倒是聽完花容容的所見。這個情緒隱藏得很深的男子,也忍不住霍地站起來,猛地抬起的手遲遲沒拍到桌面上。
「神仙膏?他們居然用這個來控制父皇!」半晌了,上官晨才硬生生地將手收回來,咬牙切齒地道。
花容容眉頭緊鎖:「我也沒料到他們竟然如此卑鄙,一方面用這個控制父皇,一方面用蠱毒暗害母妃。魔神的第一個目標不是你我,而是紫月國。」
「容容,你說這種神仙膏無藥可解嗎?」上官晨直直地望着花容容。
她搖搖頭,這種精神的依賴,即使能戒掉也只是一時。精神上的快感,他是如何也忘記不掉的,只要回想起來就一定再犯。現代社會的醫學那麼發達,也無法醫治毒癮,更何況這還是古代。
「我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解釋,賤死不救在教我醫術的時候,從未提起這種花的存在。我一直以為,這裏是沒有這個東西的。所以,不知道賤死不救會不會有辦法。」花容容低聲道,她很清楚,這也只是寬慰上官晨的話罷了。不管賤死不救怎樣起死回生,花容容都不會覺得他有這個能力會讓人把毒癮戒掉。
「那個女子,可知道是哪個後宮的妃子?」
「以前不曾見過,怕是新近選秀進來的。還有,他在建議父皇對我下手。」花容容看了看上官晨。「她說,我被妖附身了。」
上官晨怒極而笑,語氣冰冷:「還要對你下手?這麼說他們要提前動手了?正好,免得我等。」
桀驁不馴的口吻,帶着滿滿的自信。
花容容知道,上官晨一直都是充滿自信的人,看着他堅定的眼神,令人也不得不相信他們只勝不敗。
「不知道宮外他們如何了。」想了想,花容容又問道,「如今你手上沒有一兵一卒,你有這個把握嗎?」
「放心,即使單槍匹馬,我亦不怕。這世上,還沒有令我上官晨退縮的事。再難的難題,也會迎刃而解。」上官晨勾唇輕笑。
一日下來,花容容他們也相對安靜。除了宮女傳膳,倒也沒什麼人來到這個偏遠的宮殿打擾他們。
期間,賤死不救也悄然進宮了,他先是去看了看德妃的情況才來告訴花容容夫妻,德妃身上的蠱毒他能解。
花容容對他說起神仙膏的事,這個沒什麼情緒的神醫也一籌莫展,表示完全沒有辦法根治。
他說,神仙膏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神仙也無法抵抗它的誘惑。所謂唯一的辦法就是強制戒除,可惜,治標不治本。更何況,面對的人還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賤死不救並不建議他們用這樣的辦法。
最後,只是換來上官晨深深的嘆氣,直到賤死不救離開皇宮,他也沒在多說一句話。
花容容看着他擔憂的模樣,什麼也不能做,只能靜靜地從身後抱住他。
入夜,兩道迅若流星的身影悄悄地離開了皇宮。某些隱藏在暗處的人發現,急忙追上去,卻不料轉眼間已經失去了那兩道身影的蹤跡。四周查探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只好回宮。看到花容容與上官晨居住的宮殿還有兩人的身影,也就以為只是野鳥飛過罷了。
皇宮的北門,守門的侍衛正在打瞌睡,絲毫沒有察覺兩道人影飛快掠過。
直到離開遠離皇宮,這兩道身影才飄然落地,赫然便是花容容兩人。白天的談話,只是為了麻痹那些監視他們的人。與夜淵他們同生共死培養出來的默契,有些話已經不需要說出來,大家都知道要做什麼了。他們就是決定,探探無盡暗淵的虛實。
「你沒事吧?」落地的第一句話,花容容便是關心上官晨的傷勢。
目前,她用盡了辦法,只能勉強抑制他體內的傷勢加重以及毒性的延伸。稍稍能運功,但是長時間的話,上官晨肯定是吃不消的,更何況他還竭盡全力追着花容容的腳步。
「沒事!」上官晨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平靜地道。「他們還在前面等着我們,走吧!」
花容容只好扶着上官晨的肩,自己將他帶過去。
夜淵幾人早就在前面的小巷裏等着他們二人。一看到兩人的身影,他們便迎上去了。
「沒被發現?」夜淵挑眉看了看他們身後,沒發現什麼異樣。
花容容斜睨着他:「在怎麼說,我也不是當初的我了。就算有小尾巴,我可能甩不掉嗎?」
「什麼事回來再說,我們兵分兩路,我與容容夜淵去密道,你們去搜索一下王府每個地方。」上官晨打斷他們的鬥嘴,淡定地分工。
於是幾人如同鳥獸作散般,相互沒了蹤影。
花容容三人一路直往三王府的書房,沒想到來到書房的位置時才發現,書房早就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所新建的屋子,從裝飾上看來,這裏定是青樓花魁所在之處。
「看來,只怕機關已經被毀了。」夜淵皺眉道。
花容容瞪了他一眼:「你忘記了我存在嗎?」
既然是她將魔神封印在無盡暗淵的,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除了這條密道該怎麼進去無盡暗淵?前世的記憶甦醒,她也明白當初對那條密道的恐懼害怕從何而來了。
魔神戰敗之後,帶着上官晨他們的屍體逃離至此,當着花容容的面一刀一刀,殘忍地將他們碎屍萬段。並且告訴花容容,讓一個人灰飛煙滅是那麼簡單,雖然到最後她強行逆天,但這依舊是她揮之不去的陰影。
如今,她已經強大了,可對那條密道依然有着說不出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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