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枝迎春花開的時候,上官晨登基為王!
他選了延慶殿為寢宮,而花容容,則是入住了本該皇后所住的棲鳳殿,這引起了朝臣的紛紛猜測。
而太后,行事則也是頗為狠辣,當她得知闕雲根本不是她親生的兒子時,在闕雲被鎖入天牢之後,就連原本闕雲的妃嬪們也都是遭了罪,統統被趕入了冷宮。
惠妃自然不例外,連同原本的皇長子一起,都被一同打入了冷宮!
此時的花容容已經是有了六個月的身孕了,身子已經頗顯笨重了,擊退闕雲的陰謀,換得陳國的平安,等到一切風平浪靜時,花容容倒成了最為清閒的人,每日在宮裏閒溜達,今天去御膳房偷了一隻雞,明天為了不吃苦死人的補藥而潛入御藥房攪了一個天翻地覆,把所有草藥都混在一起,然後當事人則是溜之大吉!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惡行」被告知,上官晨有些不耐的看着前來告狀的人,皺着眉頭,毫無形象的挖着耳朵,眾人眾說紛紜,涕淚俱下的控訴着花容容,最後,也不過是得了皇上大袖一甩,冷聲回道:「你們是太閒了一點,都閒到有空和一個孕婦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
太醫院的主院大夫顫巍巍的,而且是十分認真的回道:「皇上言之無理,讓臣等無法接受!」
上官晨倒吸了一口氣,有些火大的看着老太醫,反問道:「朕到底哪裏無理了?」
老太醫邁着步子朝前走了一步,顫着已經沒剩幾顆牙的嘴巴,一字一句的說道:「先皇妃嬪皆入冷宮,為何單有容妃特殊,容妃性子毛躁,不如大家閨秀一般端莊賢淑,皇上立妃當以賢良淑德為標準,所以,臣認為,容妃不得再入後宮,那是禍害!」
在一旁看笑話的王嘯忍不住笑了起來,走到老太醫面前,幫忙順着氣,問道:「老太醫何須動怒呢?花容容是否入宮為妃,這是皇上的家事,我等微臣自是不可言說!再說,她一個丫頭片子,老太醫何必和她過不去……」
老太醫抬着渾濁的雙眼,倒是十分犀利的看着上官晨,「皇上有所不知……」
上官晨皺着眉看着他,老太醫顫抖着嘴唇,似乎是想要把花容容的罪行都一一說出來!
偏巧這個時候,延慶殿外傳來一聲難聽的鳥叫,上官晨立即朝着門口看起,只見花容容只露出一個小腦袋,揮動着小手,在示意他出來!
上官晨心裏一動,當即輕咳了兩聲,故作嚴肅的說道:「此事,朕自有分寸,眾卿若無他事,都請回吧!」
說罷,不顧眾人是何表情,徑自朝着殿外走去,走到花容容身旁,低頭索香吻一枚,然後順手從花容容手裏端的小盤子裏捏了一顆糕點扔進嘴裏,最後,兩人相擁而去,只留下殿內一群目瞪口呆的老臣!
花容容被上官晨圈在懷裏,一邊走,一邊朝後指着延慶殿裏的一群老臣,不經心的問道:「這些人是來告我狀的嗎?」
上官晨低頭親了親她,搖搖頭,「不用理會,一群閒人!」
但是,這件本來看起來是小事的事,最終卻鬧到了太后那裏!
當初,眾人只知道闕雲在位時,曾經冊封了明王的一名姬妾為妃,可沒有人知道是花容容,而今,上官晨登基為帝之後,花容容的身份才被擺到了明面上,原本的容妃,現在上官晨的心頭肉,但是上官晨在登基後卻沒有給花容容一個名分,宮裏的眾人也只知道皇上對花容容寵得很,明着上,倒也不敢找花容容的麻煩!
太后則不這麼想了,上官晨的身邊雖然有花容容一人,但他確實沒有冊立妃子,就更別說冊封皇后了,所以,太后的心裏也悄悄的打起了小算盤!
而後,太后借着邀請上官晨品嘗雨後新茶為名,將花容容和上官晨都請到了鸞鳳宮!
花容容最近的胃口極好,盯着小盤子裏的小點心,各種流口水,根本不顧太后在講什麼了,只顧得上自己吃喝,兩口點心一口茶,吃的是特別歡快,讓上官晨瞧得心裏一陣暖暖,瞧見了她嘴角沾着的殘渣,他伸手替她擦掉,而後,兩人相視一笑,太后這才發覺,自己講了這麼長時間,敢情倆人誰都沒聽啊!
太后當即輕咳了兩聲,兩人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太后身上,太后臉色有些難看,訕訕的說道:「當初,也是雲兒先對不住你,哀家也知你念舊情,樂妃也實在是個好女子,不如,就把她接出冷宮吧!」
上官晨的眉梢挑了起來,想了想,還是應了下來,「一切按照太后所言照辦吧!朕無異議。」
出了鸞鳳宮,花容容才問,「你和樂妃原來認識?」
上官晨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要怎麼和她解釋了,只是有些不自然的點了點頭,花容容當即也沒有多問,而第二日下午的時候,她剛睡醒,聽到小內侍前來稟告,說是樂妃來了!
花容容不禁感覺到有些疑惑,對於樂妃這個人,花容容是真心的沒有太多的想法,她們倆見過的次數也不多,她只是覺得,樂妃是個難得恬靜的女子,即便是當時飛揚跋扈的惠妃,也挑不出樂妃的過錯!
花容容挺着肚子走了出來的時候,樂妃正在喝茶,聽到她出來了,便笑着起了身,「今兒我出了波瀾院的時候,聽說容妹妹也在宮裏,想着也多時未見,這就不請自來,上門打擾了!」
花容容一時之間有些搞不懂了,樂妃的態度變幻的也太快了吧!原來根本就沒有交集的兩個人,此時,這些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一些不熟悉的人肯定會認為她倆的關係特瓷實!
花容容有些不舒服的看了樂妃一眼,樂妃的臉上依舊是恬淡的笑,沒有瞧出來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花容容心裏犯了嘀咕,難道是她想多了?
她當下也不說破,只是笑着看了看樂妃,「樂姐姐言重了!這宮裏,我也只認得你一人了!」
樂妃笑了笑,算是應了下來!
花容容突然想到了當時在鸞鳳宮裏,太后和上官晨提及到樂妃時那不自然的表情,她心裏邊有些不舒服,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樂妃姐姐可是與皇上是舊識?」
樂妃沒有想到花容容居然這般直接的問,當下,臉上便閃過了一絲尷尬,扭了扭身子,有些坐立難安的表情,臉上卻是訕訕的回道:「算……算是吧!」
花容容瞧着她的表情,就知道這其中肯定會有貓膩,當即她也沒有再問什麼,而是和樂妃客套了幾句,然後藉口身子有些睏乏,便讓宮女送了客!
而自從上官晨將樂妃從冷宮裏接了出來之後,在朝堂之上,立後的呼聲也越來越高!
當初廢黜闕雲時,太后和上官晨給出的官方理由是,闕雲身患惡疾,五感俱失,所以,才會將禪,!而且,更是因為闕雲身份的秘密,導致原本受寵的惠妃和皇長子直接遭到了太后的厭惡,太后更是不惜自毀皇家的形象,命人導演了一齣好戲,最後以惠妃和人私通,生下了皇長子,所以,闕雲才會將皇位傳與上官晨!
這件事,說到底,最為冤枉的則是惠妃和皇長子了!
眾臣則是根據這件事,紛紛上奏,希望皇上上官晨早日立後!
但是,在立後的人選上,便再次產生了紛爭,王嘯深的聖心,知道上官晨的心裏只有花容容一人,便提出立花容容為後,而一些老臣,不知道是太后授意,還是真的都想到了一起,全都建議,冊立樂妃為皇后!
上官晨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到和眾人對立的合適理由,所以他甚至是有些惱怒的揮袖,大聲喊道:「退朝!」
王嘯見到上官晨這樣煩惱的樣子,當時就賤賤的跟了上去!上官晨回頭瞧見王嘯一直面帶笑意的跟着他,眼神如刀的拋了過去,毫不留情的低吼:「再跟着朕,就別怪朕不客氣了!」
王嘯笑着撓了撓下巴,不怕死的問了一句,「喂!你有沒有想到,怎麼堵上那些老臣的嘴!」
上官晨又是一記眼刀,王嘯很賤的貼上去,然後問道:「喂!你別說,你還念着舊情那!那花容容怎麼辦啊!」
上官晨狠狠的盯着他,像是要拿眼神,在王嘯身上戳出幾個洞來,「你要不怕死,就繼續!」
王嘯依舊是笑了笑,「不過,要是樂妃變了心,愛上了那個闕雲,那豈不是引狼入室了!她以前雖然是你的側妃,但她入宮已經多年了,聽說那個闕雲也很是寵她,我剛才說的那個可能性,完全是可以存在的啊!」
王嘯的話甚至才說了一半兒,上官晨從牆上取下掛着的寶劍,下一刻,劍已經架在了王嘯的脖子上,上官晨冷冷的看着他,「這件事,你要是膽敢告訴容容,我就讓你去見閻王!」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噗通」一聲,上官晨抬頭看去,瞧見花容容呆愣的站在那裏,有些手足無措的,見到上官晨和王嘯的目光都已經被她吸引,花容容笑着在衣服上抹了抹手,故意指了指掉在地上的果盤,吸了吸鼻子說道:「糕點都掉地上了,我回去再拿些來……」
說着,她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了!
等到上官晨回過神來時,花容容似乎已經走遠了,上官晨心裏又惱又怒的,當即抬腳狠狠的踹了王嘯一腳,「哐當」一下,又把見砸在了王嘯的身上,然後趕忙出去追花容容!
一項以堅強著稱的花容容在離開了延慶殿之後,就哭了起來!
她終於明白,上官晨口口聲聲對她說的那些情話,都是騙人的,她再也不要見到他了!
上官晨是個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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