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小心翼翼的幫彭媛媛盛好粥,輕聲分析道:「貴妃娘娘腹中懷有龍嗣,即便皇上不心心念念想着她,待她臨盆的時候也必定會被接出冷宮,皇上第一個皇子不可能會在冷宮裏出生,我們如今能做的,就是廢掉她腹中的孩子,這樣一來她手中沒有了最重要的尺碼,咱們以後也才能陪着貴妃娘娘慢慢玩兒。」
彭媛媛猛然拍下自己手中的筷子,轉過頭來怒視蝶兒:「本宮吃的教訓還不夠多麼,上次進入死囚就是因為傲雪說給花容容下毒害死皇子的,事先還跟本宮保證絕對不會出任何未停,結果不還是暴露了,同樣的錯誤,本宮怎麼會再犯第二次!」
蝶兒面如如常,並沒有因為彭媛媛的震怒而受到任何驚嚇,淡定的拾起桌上的筷子,塞回彭媛媛的手裏,淡然道:「皇后娘娘不要心急,貴妃娘娘懷了龍嗣,自然是謹慎萬分,傲雪這樣貿然去給貴妃娘娘下毒,不正是撞在了刀刃上,不被抓住都會覺得奇怪。」
說着,撇了站在一旁的傲雪一眼,神色中閃過一絲鄙夷。
這句話也正是在提醒皇后,這次她被關入死囚,也全是因為傲雪的自作聰明。
「那你現在依然這樣建議本宮,就不是把本宮送到刀口上麼?」彭媛媛回過頭來,眼神凌厲的看着一臉自信的蝶兒道。
「自然不是。」蝶兒笑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恭順道:「這次娘娘自己不動手,就算皇上再怎麼想把這件事怪罪到您頭上,也無從說起。」
彭媛媛挑挑眉,燃起了興趣:「噢?這話怎麼說?」
蝶兒從袖子中拿出一個袖珍的小藥瓶,遞到彭媛媛面前:「這是彭將軍從邊塞找來的治療燒傷的靈藥,據說具有奇效。」
彭媛媛有些聽不明白,又對蝶兒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有些反感,怒道:「有什麼話你只說就好,別再繞彎子了。」
蝶兒見彭媛媛快要生氣,也知道自己再繞下去定然會起到反作用,笑道:「宮裏不只有您和貴妃娘娘兩個妃子,麗妃娘娘不也是皇上的妃子麼。」
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即便彭媛媛再怎麼蠢笨也已經聽出了蝶兒的意思,緊繃着的臉上終於閃過意思笑容:「你的意思是,讓我拿這瓶藥交給麗妃,然後讓她去做掉花容容肚子裏的孩子?」
蝶兒眼角含笑,微微點頭:「娘娘聰明過人,奴婢都不用說,娘娘便已經知道了奴婢的意思,這樣一來只要花貴妃腹中的孩子沒有了,皇上對花貴妃的情分再濃,也抵不過時間的淡忘,在冷宮裏關久了之後,皇上自然會淡忘對她的情分,到時候留下一個已經毀了容的麗妃,您就是這整個後宮裏唯一的主子。」
「嗯……」彭媛媛接過藥瓶,仔細的查看着,想像着以後自己跟皇上恩愛的日子,嘴角划過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擋都擋不住。
蝶兒看着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心中生出一絲懷疑,彭將軍說的果然沒錯,皇后娘娘有什麼事情都擺在臉上,心計拙劣的可以,怪不得三番兩次的禍從口出,這樣的一個人,真的能斗過沉穩大氣的花貴妃麼?
感覺到背後冒起絲絲涼意,蝶兒不禁回過頭看去,正巧跟傲雪的視線碰撞在一起,傲雪眼中的仇視還沒來得及收回,猛然看到蝶兒的眼神,不禁有些慌亂,尷尬的低下頭去,不再理會蝶兒。
用過早膳,彭媛媛便急匆匆的走進朝華殿,守在門口的小太監看到彭媛媛之後頓時急的跪倒在地:「皇后娘娘長樂無極,奴才這就去通報我家娘娘。」
彭媛媛手中握着小藥瓶,心情舒暢,整個臉龐都比平常好看不少,笑着揮揮手道:「平身吧,不用通報了,本宮跟麗妃姐姐都是自己姐妹,不用這麼客氣。」
說完便大步向殿內走去。
朝華殿寢宮的大門緊閉,彭媛媛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跟在一旁的小太監,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大白天的這宮門還緊閉着呢?」
小太監臉上滑過一絲為難,輕聲道:「回皇后娘娘,我們家主子……」
說到這裏,小太監不敢再繼續說下去,只指了指自己的臉蛋,示意麗妃娘娘毀容了,所以才大門緊閉羞於見人的。「麗妃姐姐一直這樣關着自己麼?」彭媛媛眉頭緊蹙,一臉的擔心,卻怎麼也遮掩不住眼底濃烈的笑意。
這樣一來,說明麗妃很是在意自己臉上那恐怖的疤痕,越是這樣,自己手中的籌碼也就越高,恐怕只要能治好她臉上的疤痕,讓她做什麼都願意吧。
想到這裏,彭媛媛的計劃仿佛已經成功了一半,心中更加高興,人也愈發的大度,遞給小太監一錠小金子,吩咐道:「既然是這樣,你們就更要醒神一些,伺候好麗妃娘娘,萬萬不可偷懶鬆懈。」
小太監沒有想到皇后娘娘會賞給自己金子,這可是自己大半年的月俸了,激動地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顫抖着雙手小心翼翼的接過金子,連連道謝:「多謝皇后娘娘,奴才一定全心全意伺候主子。」
「下去吧。」彭媛媛揮揮手,嘴角掛着興奮的笑容,示意小太監退下。
「娘娘。」蝶兒實在看不下去,只是湊近彭媛媛,小聲喚道。
「麗妃娘娘毀了容,您來探望她一定要注意表情,一不小心就會觸碰到麗妃娘娘心底的陰影,到時候說什麼都不好談了。」
「嗯,本宮自會注意。」彭媛媛注意到自己燦爛的笑容,隨即收斂情緒,努力將心頭那股強烈的興奮壓制下去,推門向朝華殿走去。
屋子裏異常灰暗,外面的陽光大部分都已經被厚厚的帳子遮擋住,角落裏一個單薄的身影,背坐在自己面前,一頭長髮披散在背上,背影竟然有幾分悽美。
彭媛媛壯着膽子叫了一聲:「麗妃姐姐,我是媛媛啊,聽說你回宮了,就趕來看看你。」
「不敢當。」一陣沙啞的嗓音陰仄仄的在角落裏響起,聽得彭媛媛後背不禁冒起一股涼意。
「皇后娘娘親自來探望本宮,不敢當。」難聽的嗓音再次響起,麗妃說道。
彭媛媛壯起膽子,走上前去:「姐姐,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認識了,又何必這麼疏遠呢,況且妹妹這次是真心來探望姐姐的,並不是來看姐姐笑話。」
「你有什麼話就之說吧,不必跟本宮套近乎。」麗妃漸漸轉過頭來,一雙無神的眼睛猶如死人一般,冷冷的看着彭媛媛,靜靜的等待下文。
即便彭媛媛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終究沒有見過燒的這麼嚴重的臉,隨即便被嚇傻在原地,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原本相好的說辭也已經忘了個乾淨。
跟在彭媛媛身後的蝶兒急忙輕輕碰了碰彭媛媛的袖子,提醒彭媛媛說話。
彭媛媛這才清醒過來,臉上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勉強道:「既然姐姐這麼說了,那妹妹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妹妹今天來,主要是想請姐姐幫個忙。」
麗妃冰冷的視線滑落在彭媛媛臉上,冷聲問道:「我為什麼要幫你?」
「因為我們擁有共同的敵人,花容容就是我們共同的敵人,現在又被皇上打入冷宮,所以我們有必要聯合起來,一起對付花容容。」
麗妃微微挑眉,她雖然現在毀了容,可是腦子並不傻,發出陰仄仄的冷笑,就連訓練有素的蝶兒都不禁毛骨悚然。
「皇后娘娘當真是看得起我,如今我都已經這幅模樣了,自然也不敢奢望皇上會重新寵愛我,又何必捲入到你跟貴妃之間的鬥爭中去,今後我只想安安分分的留在這深宮之中,孤獨一生。」
彭媛媛早就料到麗妃會這樣說,不緊不慢的說道:「麗妃姐姐好歹當年也曾得到過皇上的寵愛,現在怎麼能這麼妄自菲薄呢,況且皇上是個顧念舊情的人,又怎麼會對您真的不聞不問呢。」
說着,彭媛媛嘴角划過一絲笑容,暖聲道:「麗妃姐姐不用急着拒絕,只要你想辦法將花容容腹中的孩子拿掉,我這裏有邊塞特用的神藥,專門治療燒傷燙傷,據說效果特別靈驗,就看姐姐肯不肯給自己這個機會了。」
聽到邊塞神藥,原本淡定的麗妃突然蹦了起來,激動的向彭媛媛這邊的方向抓了過來:「你有治療燙傷的藥?」
彭媛媛對麗妃這般激動的表情十分滿意,笑道:「那是自然,我為什麼要騙你?」
麗妃注意到彭媛媛滿意的表情,隨即冷靜下來,原本就嘶啞的聲音更加刺耳:「我憑什麼相信你?」
彭媛媛臉上掛着笑容,手中把玩着那個精緻的小藥瓶:「就憑你想要醫好臉上的疤痕,就算是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嘗試一下,麗妃姐姐,我說的對不對?」
麗妃雙眼緊緊的鎖定在彭媛媛手中的小藥瓶上,臉上流露出渴望,還沒說話,彭媛媛身邊的蝶兒已經恭敬的說道:「皇后娘娘,咱們這個藥雖然金貴,但是也應該先送給麗妃娘娘嘗試一下才知道具體有沒有效果,否則的話即便再怎麼寶貝,沒有效果也跟一般的膏藥沒什麼區別,咱們今天來是真心跟麗妃娘娘交好的,這瓶藥就送給麗妃娘娘做見面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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