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營三軍長居不出,實力不小,可惜猛虎營石將軍是羅擎天的門生,所以並不被君無恭真正重用,一直對其都防備着,只給予一個可有可無的位置。石將軍是一個真正的重情重義的將軍,他可以對羅擎天尊敬無比,但是他的身心都是貢獻給國家的,他是國家的猛虎,也是一隻被訓好的老虎,哪怕這隻老虎被懷疑着,但是老虎本身有自己的信念。
穆清黎早就了解過這個石將軍與猛虎營,此時最有空閒與能力的就是這猛虎營。
她不認為外公虎符真的可以完全調動這支軍隊,因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到真正的危機時刻石將軍要顧忌國家,他代表的不止是他自己一人,還有整個猛虎營。他的重情可以義無反顧的於穆清黎走,但也是他的重情重義,不可以因為自己是一己之情就讓整個猛虎營的兄弟都陷入叛徒的名聲中。
穆清黎看着眼前的石將軍,他是一位中年漢子,國字臉是古銅的肌膚,一雙虎目偏偏讓人感覺憨厚溫實。
石將軍石千鈞同樣看着她與她身旁的君榮珏兩人,沉聲道:「太子妃,鎮國將軍的事情我也知道,只是隨便調動軍隊的話……」
穆清黎擺手,將羅擎天所給的虎符攤開在手掌心中,道:「外公的虎符在此,也不可以?」
石千鈞健碩的肩頭一陣,抿唇看着那白嫩手心的虎符,沉默了片刻。啟聲道:「太子妃,哪怕有虎符也不可用!」
穆清黎挑眉繼續看着他,並沒有答話。
石千鈞抬眼,道:「二對與三隊不可以,猛虎營中一隊願意與太子妃前去!」
穆清黎點頭,正如外公所說,這石千鈞不是傻子,他只怕也看的懂羅擎天這次戰敗的蹊蹺,這個他一直效忠的國家,君無恭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壓他,懷疑他,現在更陷害羅擎天,這一切不得不說會寒了這位石將軍的心頭。
猛虎營共有三萬,二隊三隊佔據了兩萬兩千,一隊不過八千而已,但是這一萬卻是猛虎營真正的精英。
穆清黎微微一笑,道:「石將軍並不要擔心,我不會讓猛虎營的遭罪也不會讓你們白白擔上罪名。」隨着手一揮,明黃的聖旨已經向着石千鈞壞前而去。
石千鈞驚訝的接住一看,本以為會是她求來皇上讓他帶領猛虎營南戰尋找戰國將軍,誰知道這一看卻是封穆清黎為將軍帶領猛虎營?「這……太子妃……」石千鈞為難的看着穆清黎,他一開始答應也是因為準備自己帶軍前往,哪裏想到聖旨內容竟然如此。讓眼前女子帶兵?不說自己服不服氣,就是那群兄弟只怕也不會服氣。
穆清黎面色一整,冷聲道:「石將軍,從你看到聖旨那一刻起就是我的副將,而我是你的上屬,你應該稱我將軍,而不是太子妃。」
石千鈞心頭一寒,竟然有種被羅擎天當年壓制的感覺。
穆清黎道:「這次念你是觸犯就算了,召集猛虎營士兵,我要與他們面見。」
「是。」石千鈞驚異不定的看她一眼,轉身的就去了。
君榮珏將她抱入懷中,道:「打算威懾?」
「恩。」穆清黎本挺得筆直的身軀放鬆下來,靠在他的懷中,聽着他的心跳,勾唇笑道:「石千鈞的確是個重情重義的。」
猛虎營紀律尤其嚴格,石千鈞一聲令下,所有士兵就召集在練兵場上,密密麻麻的一片,看着上頭的石千鈞,接着在看到穆清黎與君榮珏走出來時,低低的抽氣聲與驚訝聲音還是傳了出來。
穆清黎站在石千鈞的旁邊,看了他一眼。石千鈞明了,壓了一口氣吐出,然後冷峻着面龐朝下面的猛虎營士兵道:「皇上有旨,命太子妃為我等猛虎營將軍,帶領我等前往南方戰役援救,所有人不得有異,需聽命行事!」
「嘩……」猛虎營驚呼連連,也少了平時的紀律,看着穆清黎的目光也鄙夷不屑居多。一個小小的女子竟然想帶領他們?這根本就是恥辱。
「什麼?有沒有弄錯,就憑她一介婦人?可笑!若是她能當將軍打仗,那麼還要我們做什麼?」
「無法無天,狗娘養的,女娃子還是在家去餵養孩子去罷!」
「不服!若是讓她將軍,我寧可不做了兵!」
穆清黎一手揮去,只見軍隊中叫得最凶的幾人突然全部倒地,眉心的血洞顯得格外的駭人,所有人喧譁聲音也在這一刻寂靜了一瞬。就趁着這一刻,穆清黎冷笑睨視下方這群軍隊男子,道:「我不是來徵求你們的答應,而是命令你們,別在這裏像狗一樣的亂吠,就怕別人不知道你們的本性是不?」
下方的漢子們都憋起來一口氣,兇狠的看着她。
穆清黎目光掃蕩在他們的身上,每個接觸到她冷眼的人都不知覺的將口裏的叫罵給吞了回去,不知不覺整個猛虎營就真的一片安靜了。「一對的上面一步。」
右方的士兵們自然就上前了一步,但是這一步顯然也有些殘差不齊,總體卻是上前了。他們為的不是穆清黎而是石千鈞與羅擎天。
穆清黎道:「你們是猛虎營中的精英,所以這次南戰我只要你們八千人而已。」眼看所有人驚異的目光,穆清黎撇嘴冷笑一聲,道:「我要的不是人多,而是忠心守規,而我唯一要的規矩就是聽命我,不可違抗,聽命我!」
這八千人都沒有說話,然而看他們的面色,都可以看出一些不信任來。只要是個男人,只怕就無法接受女子的帶領,那就如同打了他們的臉面。
穆清黎也看出了這一點,渾身上下寒霜粼粼,厲聲道:「別拿你們的尊嚴說事,要是不服直接站出來,是男人就直截了當一點,別到時候再來耍手段,你們不噁心,我都覺得噁心!」這話一激果然將他們的面色都激出火氣來,而二對三隊的士兵大多都流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怎麼?都傻了?聽不懂人話?」穆清黎勾唇一笑:「只要你們裏面任何一個贏了,我就馬上退出不做這個將軍,要是你們輸了,直接點,別不像個男人。」
一談到男人這個詞,尤其是不是男人這四個字,對男子來說絕對是最大的侮辱。不過他們向來嚴謹,哪怕心底不服也不會隨便站出來。一邊的石千鈞心中到底也是有些不服的,畢竟他一個大老爺們居然要給一個小女子做副將,哪怕這個女子是鎮國將軍最疼愛的外孫女。
「太子妃!」石千鈞看着下方的兄弟們,最終一聲呼喚下站出來,對穆清黎一抱拳道:「我願與太子妃一比。」
「說。」穆清黎等的就是他。
石千鈞道:「領兵打仗最不可缺的就是自身實力與戰場策略,我便與太子妃比較這兩樣,武鬥便在此,策略之比,在我營中有一擬圖可行一比。」
「好!」穆清黎點頭應了下來,淡淡走了場地,抬眸朝石千鈞一笑:「石將軍,我就等着你親自叫我一聲將軍。」
石千鈞看着她。這女子從容自信,單單這一次就足以讓他多了幾分敬佩,不愧是鎮國將軍的孫女。不過這點敬佩還是不足以讓他真心實意叫她一聲將軍,真心實意聽她之命,同樣,猛虎營的士兵也是一樣。
石千鈞面色慎重,向下走來。
兩人面對敏站着,周圍猛虎營的士兵都自動的讓開了一塊道,聚精會神看着這一幕,等着看穆清黎的出醜。
「小心了!」石千鈞眼看穆清黎久久不動,身體一震就向向她衝去,一身軍人所帶有的殺氣兇猛讓人心驚。周圍的士兵有些已經不由的驚呼:「將軍這樣不留情,要是真的將太子妃打傷了還不是犯了大錯,而且太子還在上面,要知道太子對這太子妃……額?」
「嘭!」
話沒說話,猛虎營中所有人面色皆呆滯起來,驚叫聲卡着喉嚨里實在難受,看着眼前讓人不可思議的一幕。
穆清黎位置動也沒動,唯裙擺的衣料微微抖動就平復下來。本是沖向她的石千鈞卻捂住肚子半跪在遠處的地上,皺眉劇烈喘息,似乎是想吐血又吐不出來。
這……這?一招就定了勝負。
穆清黎淡道;「石將軍,我們入營地比試策略吧。」
石千鈞抬頭看了她一眼,艱難的站起來,咳嗽幾聲才啞聲道:「是。」這一聲是,已經隱隱有了臣服的意思。
眼前着穆清黎、君榮珏、石千鈞進入營帳中,外面的猛虎營士兵也激烈的談論起來,任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女子竟然有着一招就戰勝石千鈞的本事,然而談論之後又覺得並非沒有道理,畢竟以往他們就聽說過三年前她就在夏試上將東宋的第一天才劍王安王同樣一招戰勝了。
三人進去並沒有多久就走了出來,不需要任何的言語,單單從兩者的神色上他們就看出了這場策略戰術的勝負。
石千鈞目光掃過猛虎營中眾人,在一隊八千人的身上尤其的停駐了幾秒,然後朝穆清黎「撲通!」跪地,恭敬道:「見過將軍!」
穆清黎點頭,目光看向猛虎營一隊。
「見過將軍!」這一刻,猛虎營一隊士兵互相看了一眼,同樣跪地。
「見過將軍……」二隊三隊跪地。
南明邊關,從羅擎天去向不明,生死未卜,如今就一直持續着僵局。封鎖邊關,長郡國不時的騷擾,卻無法對抗,甚至連內亂都還沒有解決。
邊關守衛已經以羅擎天為主,如今羅擎天生死未明本該由他的副將季江華來領軍。然而偏偏其他三位將軍不同意,非要另一位副將何碩上位。季江華早就猜出羅擎天遇害就有軍中內奸的可能,如今看到他們三人竟然開始聯合排擠自己,季江華其不耐的同時只有盡力對抗,心中一片的悲哀。
這樣下去,莫說是南明邊關,就是東宋也危啊。
不斷的摩擦持續了一月之久,眼看着城內士兵個個毫無精神,季江華皺眉欲呵終究又泄了氣。如此這般,若是真敗了他也無話可說,最多不過一條老命而已,但是他心中有罪,對不住羅擎天的栽培啊。
「季副將,有人傳來了消息,東宋派兵增援了。」一名小兵快馬加鞭而來,對季江華興奮說道。
「拿來!」季江華連忙接了小兵的情報,然而在看到裏面的內容卻哭笑不得,隱隱又覺得有了希望,對小兵道:「下去罷。」
小兵領命下去了。
季江華將懸着放到燭台上燒燃,心想這穆清黎。他是羅擎天的得力手下,羅擎天對他也沒有少提過他這個疼愛的外孫女,說是外孫女卻是只有她這一個,比親孫女還要親還要疼,哪怕遠在邊關卻還是時刻關注着她的生活,要是她受了一點點的委屈,他都要自信自語的大罵幾聲。
季江華一直覺得羅擎天將穆清黎疼的太過了,早就聽人說過她一些無法無天的事跡來。可是每次聽到這些,羅擎天總是會在他的面前頗有深意的笑,說那些人是不懂,他那小黎兒賊的很。
這賊的很就不知道賊到如何,反之就是精明了。轉眼想想可不是精嗎?若是真的無知的霸道刁蠻,就算有羅擎天在上面頂着,那也是會惹了禍事的,偏偏這些年來她還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就說幾次刺殺也好端端的。
羅擎天總說他一聲最驕傲的事情就是有了這個外孫女,時時刻刻都是夸着她的好,就差沒有將她吹捧得天上有地上無。他自然不在意,哪個人不喜歡自己親人的?尤其是羅擎天這樣重情的人,有女兒時那也是將女兒疼愛到了骨子裏,可惜女兒死去的早,這疼愛也就更落在了穆清黎的身上,怎麼也見不得別人說她的一句不好來。
一開始他並沒有太在意,但是此時穆清黎竟然領兵前來增援?這就讓他不得不好好想想羅擎天曾經的話了。他們這些人哪個不知道東宋皇上對羅將軍其實明里好,暗裏斗。如今羅擎天出事拿不準最開心的就是皇上了,哪裏還會下了聖旨讓穆清黎領兵增援,就算是想害死她也根本不需要這樣,更何況她帶來的還是猛虎營的人。
不說這些,單說這群猛虎營的人那個不是心高氣傲的?那石千鈞也只對羅擎天一人真心佩服,被一個女子領軍,是個男人就難以接受,可偏偏她還是領了,正向這個趕路。
「江華啊,你可別小看小黎兒,這丫頭賊得很,平時胡鬧什麼不過是偷着閒,閒着樂。她心裏比誰都看得明白,只是懶得去做而已,要是真的想做了,這丫頭比誰都做的狠,做得好!」
羅擎天喝酒時對他的話歷歷在目,季江華將燒成灰燼的宣紙丟棄,眼底有了一抹定然。既然如此,我便信了將軍,不管穆清黎到底能不能救了火急,我也定會拼盡了全力保全了她的性命,不讓她出事。
夏日炎炎,這情報不只怕是季江華得到了,其他三位副將也得到了,幾人隨意的商討了一會這件的事情就不了了而終,顯然其他三位將軍都根本沒有將穆清黎放在眼中,而且他們到底是不是君無恭授命的人還不知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些日子長郡國一改平時的摩擦,竟然直面衝來,夜襲皆有,讓士兵們都是人心惶惶,精神更加萎縮。
「噠噠噠!」馬匹的浩蕩聲音,季江華等候在營地口看着遠方的影子,想來就是趕來的穆清黎所帶的增援軍隊了。隨着聲音越來越大,影子越來越清晰,他也總算將前面領頭的幾人看了一個清楚。
前面領頭的三人,中央騎馬的女子一襲藍色的武袍,俏眉美眸灼灼其華,朱唇榴齒,姿色天然惹人一眼望去難免失神。她左邊的人白袍簡卻不顯朴,反是這般的簡單也掩不去他與身居來風淡雲輕的雅致,容顏無雙,便是經過精雕細刻的璞玉,任誰也不及他風采。
右邊中年漢子健碩英武,身穿深灰色護甲。季江華倒是認識的,此人正是猛虎營的領頭人石千鈞。
季江華面露了欣喜欣慰,人總是見了實人才是真的,道聽途說總有妄論。這穆清黎的容貌雖實在精美精靈,可是她騎馬而來的從容氣度哪裏是什么女子都可以擁有的?就這隨着她近了,那種冰寒威嚴也與羅將軍異常的相似。
「見過穆將軍,石副將,太子。」季江華對下馬而來的穆清黎等人道。若論此時地位,在這兵戰處君榮珏太子的身份權利卻是沒有其他人大。
穆清黎打量他一眼,笑道:「你是季副將吧。」
季江華點頭道:「正是在下。」
穆清黎道:「邊關有四副將,除了你就是何碩,田滝,郝壠。」扯嘴一笑,道:「看來這裏和長郡的戰鬥很急啊,急的他們無時無刻都要商量戰事,連出現的時間都沒有了吧?」
季江華詫異看她一眼,隨即也笑了起來:「怕是罷。」看樣子,她似要找三人的麻煩?
「石副將,你先將猛虎營的人安排好。」穆清黎側頭看向君榮珏,微微一笑,這才對季江華笑道:「季副將,帶我去看看那三位副將到底忙成了什麼樣子,也讓我好學習關心一下。」
季江華道:「將軍這邊請。」
穆清黎與君榮珏跟上他的步子。
何碩營帳中。
何碩、田滝、郝壠三人正中圍坐在一張桌子上,何碩懷中正擁着一名衣着暴露的軍妓,喝酒挑弄,那軍妓也早就習慣了這樣生活,就着他不斷的配合,眨眼身上的衣裳更有了。
田滝道:「何大哥,那穆清黎不是簡單貨色,這次我們不去迎接可會惹了什麼麻煩?」目光在軍妓的身上瞄了瞄,邪笑道;「這女子倒看起來不錯。」
軍妓大多都生得一般,能有清秀的都是不錯的了。而且大多都俘虜與青樓中失了青春的女子們。加上來了這軍隊中,她們地位沒有地位,吃得也不好,自然就更少有生得好的。不過何碩此時懷裏的這女子倒算不錯,肌膚看着也嫩,面容雖然看起來二十有幾了,容貌卻算得上俏麗。
何碩笑道:「一個女人而已能惹了什麼麻煩?而且皇上已經下令,只要能弄死她,隨我們怎麼辦都行。」
田滝聽了頓時點頭,隨着目光又落在那軍妓名女子的身上。
何碩看出他真的想要,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卻還是道:「這女人可以給你,不過小心點。」
「這個小弟自然明白。哈哈哈。」見得了想要的,田滝也笑的暢快,舉着酒碗向着何碩,笑道:「大哥,來,喝酒。」
郝壠在一旁道:「少喝一些,醉了反誤了事。」
「這我等自然曉得。」田滝大笑。
三日舉碗喝在一起,正喝得開心,突然就聽到一聲女子清涼的笑聲。
「我就說三位副將在商量什麼戰事,原來是在喝酒,看來是最近的壓力太大了,所以想要解壓?」
明明是笑,卻讓聽到的人都寒了寒。
何碩三人臉上的笑容莫名都僵了,手裏的酒碗就被放在桌上,在何碩懷裏的軍妓也驚住了臉,看向被人掀開的營帳門帘。
軍妓不是沒有見過美人,但是看到進來的穆清黎與君榮珏卻是怔了,尤其是君榮珏,雖他沒有看着自己,但是她莫名就為自己此時這樣衣裳不整的樣子而羞赧了,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進去,突然感受到一道含有探索的冷目,軍妓頓時驚醒,低下頭去。
穆清黎目光在軍妓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就落在何碩三人的身上,笑道:「三位副將不打算說什麼嗎?」
何碩手指一抖鬆開了酒碗,似笑非笑的看了穆清黎一眼,道:「原來是將軍來了,真是有失遠迎,可不就是像將軍說的那樣,近來戰事壓力太大,我等不過減減壓而已,想將軍不會見怪才是。」
美人,當真是國色天香的美人,越看越美。何碩目光不斷流轉在穆清黎的身上,直到一股比剛剛還要徹骨的寒意從腳底滲透到了全身,他突然面色就完全僵硬起來,只感覺那目光是從穆清黎身邊的那一抹白色傳來,卻不敢看過去。
穆清黎搖頭笑道;「不,我當然不會見怪,畢竟你們辛苦了,是該多減減壓力。」
何碩乾笑,說不話。他身邊的田滝倒是沒有他那樣的色膽,連忙笑道:「將軍說的是。」心想,不過是一個小丫頭,莫非還真干還我們對着幹?
唯有郝壠沒有緊鎖,他總覺得穆清黎不會就這樣好脾氣的放過他們,心想如此倒不如鎮壓了她。轉念間,朝穆清黎徒然冷聲道:「穆將軍,雖然你是皇上特派來增選的將軍,但是對這邊關的戰事還是我三人比較熟悉,為此勞心勞力之多也不是你可以想像的,我等只有小飲幾杯,哪知道就被將軍給搗了。」頓了頓,哼笑:「不過念在將軍年少,今天這事就這樣算了,也不怪將軍此次前來打擾了我等,往後還請將軍注意些,不要再做了相同的蠢事。」
季江華面色漸冷,他們竟然敢這樣直面的打壓將軍?
「呵呵。」穆清黎低低一笑,見幾人都看向她,只看着郝壠三人笑道:「郝壠副將,這麼說這還是我的不對了?」
郝壠道:「穆將軍有自知之明就是最好。」
穆清黎笑道:「好,的確好,剛好我一開始就打算讓三位副將多多減壓,現在我還錯了,正好就當做是給三位副將的賠罪好了。」
「什麼?」郝壠一時沒有聽明白。
穆清黎卻已經上面快速的在身上身上點了穴道,由着小白在他們的身上劃了幾道麻藥的傷口,朝季江華道:「季副將,這營里有多少酒?」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算不上多也算不少罷。」季江華不明白她什麼意思,對她突然的發難也不太理解。
倒在地上的郝壠冷厲道:「穆將軍,你這是作何?」
「做什麼?」穆清黎一腳蹬在他的腹部,看着他痛苦的悶哼,冷笑道:「你們不是要解壓嗎?我今天就讓你們減壓的夠!」轉頭看向季江華,吩咐下去:「叫人先端三十罈子酒來,給我們勞心勞力的三位副將多多減壓!」
聽到她的話,何碩他們本身就是個對別人狠的人哪裏會不懂她的意思,三十罈子?那分着給他們灌了下去不死也要丟棄半天命。「穆清黎!你敢!你這是殘害朝廷命官,你這是誅……唔!」一直酒碗在他面上砸開。
穆清黎冷笑一聲:「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你還是朝廷命官?有你們這樣的官,東宋的命也不長了。放心,我還不至於幫君無恭消滅蛀牙,只不過要請你們好好的減壓,醉生夢死。」
不到片刻,季江華就帶着人搬了三十大壇酒水而來放在地上。
穆清黎鬆開手腳,拉上君榮珏的手掌,朝季江華道:「怎麼灌你們自己看着辦,別忘他們死了就成。」
季江華低聲道:「那若是來急了該怎麼處理?」若是喝那麼多的水,總會……
穆清黎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道:「不用管,什麼都在這裏解決。」
「是。」季江華低頭笑了。
穆清黎再看地上一直沒有動彈的軍妓一眼:「將她帶上。」
軍妓猛的驚恐抬頭,哭道:「大人,大人饒命,賤奴什麼都不知道啊,賤奴只不過是被一名小小軍妓,大人不要殺賤奴啊!」
穆清黎冷淡看她,並不理會,只朝季江華道:「這事情你處理,處理好了之後就來找我。」
「是。」季江華應道。
看着穆清黎兩人離去,還有那名軍妓哭喊的聲音。季江華嘴角笑意更大一些,該說真不愧是羅將軍的孫女嗎?低頭看着正狼狽之極的何碩三人,冷笑一聲:「你們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天罷?」不等三人出口罵人,已對身後的直屬士兵道:「把他們綁了,按將軍的話,灌!」
「是。」幾名士兵連忙按命行事。
中央穆清黎所居住的營帳里。
「都說完了?」穆清黎靠在君榮珏的懷裏,淡淡朝她面前跪着的軍妓問道。
軍妓此時的樣子很是狼狽,面色慘敗無色,連聲無力道:「說完了,賤奴真的說完了。」
「沒別的了?」穆清黎滿不在意的問道。
軍妓道:「沒了,真的沒了。賤奴知道的都說了,全都說道。」
「哼!」穆清黎突然一聲冷哼,身體反條件就要做起來,但是被君榮珏環住了腰身,便不由又靠回他的懷裏,姿勢看起來柔順嬌嫩,聲音口氣卻絲毫不弱:「都說完了?要是你坦白我倒是可以饒你一命,但是你非要嘴硬,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讓你知道死也是一種仁慈!」
軍妓面色更如同死灰,哭喊道:「大人我真的什麼都說了,真的!羅將軍的去往我不知道啊,至從羅將軍戰敗後,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與我聯繫了,是真的,真的啊!」眼看她急得連自己才自稱都忘記了。
穆清黎沉吟了一會,道:「是嗎?」
「是!是!是!千真萬確!求大人饒了我吧,嗚嗚嗚!」軍妓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在一眼被這人發現了,但是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穆清黎點頭道:「我知道了,去將軍中和你聯繫的人和姦細的名字都寫出來,我可以放你離開,甚至給你一個普通人的身份。」
軍妓聞言面色頓時充滿劫後餘生的驚喜,連連磕頭就連跑帶爬去拿筆寫字,就怕穆清黎反悔了一般。
季江華來到的時候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也不由吃驚。那邊穆清黎出聲來:「季副將來了啊,過來坐。」
季江華走道她的面前坐下,看着穆清黎在君榮珏同坐一張椅子,而且坐在他懷裏的姿勢不由有些驚訝。驚訝剛剛穆清黎那般霸道的作為,如今在他的乖巧,更驚訝君榮珏對穆清黎的寶抱坐根本不似將她當做玩物,而是完全的保護姿態,其中的溫柔寵溺是人都感受得到。
這兩人的感情當真好,而且根本不似普通皇家婚姻的人。
季江華問道:「不知道將軍尋我前來是為了?」
穆清黎笑道:「先等等石副將一起來了再說。」
「是。」季江華已經猜想到穆清黎只怕是想說關於戰事上的事情。
果然,一會石千鈞也來到了這裏,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穆清黎就將桌面一掌地圖攤開,對季江華先道:「季副將你對這南明戰事最了解,先說說這裏的情況。」
季江華早有準備,這會道:「情況對我軍不利,這南明邊關本就是最難狩的一處,周圍都平野樹林,並無險地,根本就易攻難守,而且這次長郡國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們分佈……」
一個慢慢詳細的說,三個慢慢的聽,慢慢就議論在了一起,對着桌上地步開始分析戰術。
穆清黎道:「派些人將持有戰鼓,埋伏在一處難發現之處,只要到了夜間就敲響戰鼓,一來影響敵軍士氣,二來也可欺瞞敵軍。另外派人將消息假傳入長郡,就說這次增援軍隊足足五萬,勢要將他們滅了。」
季江華品味其中也不由說了一句妙,隨即道:「不過這隱秘之處在這裏不好找,而且長郡如何能夠相信我等增援軍隊有如此多人?」
「這個就靠障眼法了。」穆清黎沉吟笑道:「不讓你們看到人,單單聽到聲音和該有的影子火把就可。」說着就又將這件事情給詳細說了一遍,聽着季江華和石千鈞不由就露出了笑容。
「至於隱秘路線……」穆清黎看着眼前的地步,沉吟着。
一隻白玉修長手指從她的眼前而過,落在桌上的地圖上,在其中一處山坡與樹林相連處划過,耳邊就傳來一道溫熱的呼吸與溫柔的聲音:「這裏。」
穆清黎耳邊不由就被這氣息給染紅,不過眼睛隨即在他手指指着的地方而發亮,低呼一聲:「好。」側頭就朝着正靠的她極近微笑的君榮珏唇上一吻,笑道:「珏真聰明。」
君榮珏眼睛暗了一些,扶住她在自己身上挪動的身子。
季江華看着兩人的互動,一時覺得再待下去實在是不妥,便起了身子低頭道:「如此屬下先行告退佈置去了。」
石千鈞看到他投來示意的目光也明了的站起來道:「某將也告退了。」
兩人一起退了出去,營帳里就只剩下穆清黎與君榮珏二人。穆清黎在他的懷裏一動不動了,君榮珏低低笑了一聲,低頭在她唇上輕輕啃咬了一下,低聲幽轉道:「不碰你,只想親親你。」
穆清黎知道他這是為了她這個時候的處境着想,眯了眯眼,就環着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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