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擎天盯着穆清黎平淡的面龐,認真道:「小黎兒,你說的是真的?」
穆清黎「恩」了一聲,沒有一點作假的意思。
羅擎天腳步頓時停下,急聲道:「那小黎兒你可有把握離開四大家族之地?」
穆清黎隨着他站在原地,「要是其他三家也就羅家的實力,沒有問題。」
羅擎天呼吸突然急促,一時沒有緩過勁來,捂住胸口就咳,邊咳邊是道:「好,好,好!小黎兒,走,你現在就走……」話沒有說完就看到穆清黎靜默似又點點委屈的神情,這話也化作了嘆息,無奈問道:「若是外公傷好了,可有把握帶外公走?」
「有。」穆清黎微笑。
羅擎天張口,終是點頭,啟步繼續行走。
一會的時候,兩人就來到了羅擎天當初的院子,院子確大,只是顯然剛剛被打理,一些精細地方還沒有處理乾淨,不過主房卻佈置整齊。
東方家來人是一名身着藍袍的中年男子,在看到穆清黎時,面上無法掩飾的就露出震驚神色,直到穆清黎將羅擎天扶上床,向他頭來冷淡的目光才緩過神來。
「在下東方衡陽,不知姑娘……」東方衡陽恢復常態,手心卻冒着汗水,心中始終難以平復。這副模樣豈不是羅家純血?以往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女子,羅爾萱早就在及笄時就接受了傳承,如今模樣根本就沒有變化過,而羅家也不見有這個年紀的嫡親所在,這個女子是打從哪裏來的?
「穆清黎。」沒有等他說完,穆清黎就已經答道。東方衡陽還想問什麼,穆清黎淡道:「不治傷?」
若是其他人和他這樣說話,東方衡陽早就甩袖而去,可惜眼前人不止是羅家的人,更何況疑是……看了穆清黎眉心的血色四魂冰晶,根本就是羅家的純血嫡親,如何也不能這般離去,何況他本就是來給人治傷的,多言如此也是他的失禮。
「是我逾越了。」東方衡陽走到床邊,給羅擎天餵了一顆丹藥,這才撕開他的上查看他的傷口。
羅擎天道:「衡陽不要見怪,小黎兒不過是太過在意我這身老骨頭了。」顯然,羅擎天豈是認識這東方衡陽的。
小黎兒?
東方衡陽若有所思,微笑道:「擎天世伯言重,是我言多。」
幾句言語之間,東方衡陽就將羅擎天的傷口處理了一番,敬佩點頭道:「羅家本事果然了得,這控冰能力也越來精妙了。這血止得及時不說,準度也極好,沒有傷到任何。」
羅擎天只是笑了幾聲,沒有言他。
東方衡陽收拾藥箱,邊道:「這外敷膏藥內服的丹藥我會配好給世伯送來。」
「好。」羅擎天點頭。
東方衡陽微笑對羅擎天點頭示禮,又看了一旁的穆清黎,這才背着藥箱離去。
他剛剛出了院子,羅擎天面色就陰沉下來,一掌正要拍在床上,卻被一隻白嫩的手掌擋住,轉頭看去,便見穆清黎低笑搖頭:「外公,這一掌下去,你就沒有地方睡了。」
羅擎天哭笑不得,對她如此簡單就化解了自己的掌力也不在意,默默收回了手掌,冷沉道:「老頭子這番行徑,根本就是要告訴其他三家你的存在,不出半日,其他三家都會知曉羅家出了純血族人!」
「那又如何。」穆清黎為他掩好錦被,起身走到檀桌旁倒茶。
「嘩啦啦……」水聲泠泠,羅擎天看着她的背影,纖細婀娜。一句那又如何,絲毫不為所動的從容,這份從容以往的她從來都只是表現在狡黠的笑意下,如今毫無半分掩飾的自然流露,是因為心淡了或者是當真沒有半分的在意,不將四大家族放在眼中。
「小黎兒,你可知道四大家族雖然比不上往常,但是聯合起來的實力卻極為可怕。」羅擎天慎重說道。
穆清黎端着茶杯放在桌邊小桌,伸手將枕頭輕巧的放在羅擎天的背後,扶着他慢慢起身而不牽動傷口,輕笑道:「外公,我沒打算和四大家族作對,也沒有想過傷害羅家。」
羅擎天面色閃過尷尬,他的確擔心這些,不止是擔心穆清黎的安全,何嘗不是擔心四大家族與羅家的安全。羅家如此待他,但是他畢竟是生於羅家,長於羅家,得到這般的境地也是自己的選擇,自然就需要自己來承受應得的一切,然而他對羅家的感情卻無法泯滅,他無法看到羅家與穆清黎為敵,更不想他們任何一個受到損傷。
四大家族也是如此,若是如今四大家族就因為穆清黎的事情而內亂,那麼鬆動的結界,之後的子魔族,四大家族是否還可以對抗?到時候不止是四大家族,整個人族又會如何?
「小黎兒,咳,外公不是……」
「我知道。」穆清黎笑看他尷尬的模樣,將茶水端到他的面前,等他接了才緩緩道:「羅家利用我沒有錯,因為他們有這個實力,我無力反抗卻自動送上門來,如果我落到了慘敗的境地也是我自己的過錯。」
羅擎天早就習慣了她這種理論,說不出對也說不出,他並不阻止,畢竟每個人的性子和看待事情都是不同的,既然實際也無錯又何其去強迫她改正?
「從一開始我何嘗不是在利用羅家。」穆清黎坐在床邊,淡道:「為了救了外公,為了見識四大家族的實力,為了提高自己的實力,為了……為了……」眼波一顫,朱唇微抿。
「小黎兒?」羅擎天驚詫,從她接受傳承後面對眾人的反應他已經有了些了解,除了面對他時她會不時的微笑溫情之外,對待外人都是毫無感情可言,然而此時此刻她面上的憂傷難受無法掩飾,尤其那輕皺的眉頭,輕眯的眼,抿得失了些血色的唇,都讓人莫名的覺得她脆弱得似璀璨絕世的水晶,若不小心對待就會在眼前碎了一般,讓看着的人心也跟着揪了起來。
羅擎天輕輕搖頭,也只有他知道眼前這孩子的堅強,往日她這副模樣又這般的效果,若是不了解她的人,單單這副模樣就讓多少人誤會被迷惑?
穆清黎看着自己的手指,在虛空中輕點,似乎在刻畫着什麼,最終眼前一片的模糊,「為了……去,去子魔族。」
對了,為了去子魔族,她要靠四大家族找到去子魔族的辦法,那裏有她最重要的東西,她必須去。
「什麼?」羅擎天驚叫一聲就要從床上起來,然而穆清黎早就先一步的按住了他。
羅擎天喘息,慎重不確定的朝穆清黎再次問了遍:「你剛剛說什麼?」
穆清黎道:「我要去子魔族。」此時她的答案沒有半分停頓。
「去子魔族,去子魔族!」羅擎天每念一句,面色就差了一分,冷着臉朝她問道:「你去哪裏做什麼?為了一時的好奇?黎兒,你不是這樣的人,告訴外公,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若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外公絕對不會讓前去。」
「重要。」穆清黎輕念,頓了頓,「很重要。」
羅擎天吃驚看她面上的堅定,慢慢就松下了面色,輕聲道:「小黎兒,告訴外公,到底是什麼事情,這般的重要?」心中不斷的流轉過一切的可能,能夠讓小黎兒這麼在意的人不多,也只有幾人而已,這些人要不就是他們這些親人,要不就是一直跟着她身邊春夏秋冬這些人。還有一個人,一個任何人都無法代替的人……君榮珏。
君榮珏?
對了,君榮珏,以太子對小黎兒的喜愛,怎麼會隨便放任她一人就前來四大家族?而小黎兒又怎麼願意與他隨便分離?這兩人的性子看起來都似隨意平淡的緊,但是那股倔強的勁卻是誰也比不了,別說是四大家族,就算是刀山火海,只怕也要兩個人一起闖蕩,如今卻是什麼原因讓小黎兒一個人出現在這裏,太子去了哪裏?
這方穆清黎還在為羅擎天的問題而沉默,羅擎天已經止不住心中所想,問道:「小黎兒,太子呢?他去了哪裏?」
「太子?」穆清黎側頭,眼眸澄淨起了漣漪。
羅擎天心中一縮,道:「就是君榮珏,君榮珏去了哪裏?」
君榮珏……
「君榮珏……君榮珏……榮珏?珏?唔!」穆清黎一手扣住心臟,朱唇不查被咬出血滴,眼眸空茫。
不要忘了我,不要忘了我,小妖精,不要忘了我……
那人在耳邊的低喃,溫柔而悲涼。吹風過,他的身影越來越遠,好似塵煙漸漸消散。她想要抓住,可是怎麼也抓不住。他說不要忘了他,她忘了嗎?沒有,她只是想不來了,君榮珏?珏?
穆清黎揚唇輕輕笑起來,手指也慢慢的放鬆,眼底寒霜寸寸融化成水霧,朦朧迷離的溫柔,低聲喃喃:「君榮珏,珏?原來是叫珏,我知道了,等我全部知道了,他就會出現,不會消失了吧?」
羅擎天緊緊觀察她的神情,然而聽到這一句話,這真真確確相信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艱難問道:「小黎兒,莫非,你忘了君榮珏?」
「沒有。」穆清黎徒然否認,堅定道:「我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他一直在,一直都在我的記憶里。」
羅擎天臉色陰沉下來,強壓憤怒對她哄道:「是,會想起來的。」冷血冷情?莫非說的就是忘卻心中最愛之人?或者是忘卻情愛?要真的是這樣,那麼當真就是冷血冷情了。
然而看小黎兒這個樣子並不像是完全忘記了,反而影響還是很深,單單是聽到太子的名字就如此,那麼恢復過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穆清黎恢復常態,道:「外公,你對我們的事情很了解?」
「算不上多了解,但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一些。」羅擎天想了想,又道:「羅家應有調查過你,你可以去找他們要來,想來他們也無法拒絕。」
穆清黎「恩」了一聲,微笑道:「外公,把你知道的和我說說吧。」
「好。」羅擎天心中暗嘆,只是要談到他的事情就笑的像個孩子一樣,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來到這裏,只求太子不要出了什麼事情,如若不然這段感情倒不如忘了好,免得小黎兒難受。
時間慢慢過去,外邊已經入夜。
羅擎天的話語也在這時候止住,將他知曉的都說了,便是連一些只要他能夠想到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被他抖了出來,期間穆清黎都安靜的聽着,面上神情也隨着這件件事情而或笑或難受。
「我們已經是夫妻。」穆清黎笑道。
「恩。」羅擎天點頭應下。
一陣沉默後,穆清黎才起身,幫他將背後的棉枕放下,蓋着錦被。
羅擎天也隨着她的意躺在床上休息,見她要走了才出聲道:「小黎兒,你還沒有回答外公,你一定要去子魔族所為的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穆清黎沉靜一會,回首微笑道:「我覺得,和神仙哥哥有關。」神仙哥哥,單憑羅擎天所講的幾件事,她就感覺到這聲稱呼是她對君榮珏的專屬,從嘴裏叫出來的時候,心情格外的愉悅。就在羅擎天皺眉還想說什麼,穆清黎已經笑道:「外公,我一定要去。」
羅擎天所有話語化作嘆息,「想去就去罷。」
穆清黎點頭,轉身為他關上房門,身影不見。
幾天來,正如羅擎天所料,不管是羅家本族還是其他三家族都得知羅家出現以為純血嫡親族人,只是不管他們如何相信卻少有人見過穆清黎。
東方衡陽在一天後就將藥膏與內服的丹藥給親自送來,專門留在羅家給羅擎天療傷,穆清黎不時過來看看羅擎天就獨自去修煉先天馭劍術,得了空閒時候多在看書。
毫無阻礙的從羅逐地那裏得到關於她的調查情報,羅家的威力的確強大,將她的情報幾乎調查的清楚,異客居,所有標有曇花標記的商鋪,墨家的臣服,得到的神劍千水。不過墨家竟然是器帝黑家中本來在外界的分脈她沒有想到,不過早在許多年前黑家就沒有再管過墨家,將之遺忘。
更可況在穆清黎看來,既然墨家現在已經是歸她所有那麼就是她的,就算是黑家也休想再要回去。
不止是她的,關於君榮珏的情報同樣落入她的手中,其中情報比起穆清黎的來說要粗糙許多,不管是從小的經歷顯得古怪簡單之外,勢力也只有江湖中少有人知的孤院,偏偏就是這樣的簡單反而讓人覺得不簡單起來,眼前仿佛瀰漫上一層神秘的薄紗,朦朦朧朧,讓人看不清。
午日的陽光正好,羅家南邊斷崖瀑布邊上亭榭,穆清黎靠坐在藤椅上,手指按着青皮紙書在腹部,閉目淺眠。雪白的長髮沒有約束的披散在肩頭身上,雪白貂兒自從看到她這一頭白髮就似喜歡上了,尋到機會就往她的身上靠,整個小身子都埋入那柔軟的白髮里。
羅爾萱氣勢洶洶走來,剛剛過來山林眼前豁然開朗就看到眼前這副風景。
瀑布激流,日光明媚,但見半空中如夢似幻的七彩虹隱現,亭榭中女子一襲月白色羅裙,白髮如雪,肌膚似玉,周身上下都瀰漫一層熒光,搖椅輕晃,愜意慵懶,恍若隔世,看似眼前卻在天邊,無法靠近。
羅爾萱心中閃過嫉妒,她本來是羅家的最受寵愛的一個,然而這個人出現後,不但太姥爺不管她了,連爺爺也不似往日那般時刻任她撒嬌,反而還叫她不要來打擾眼前這個女子。
純血?憑什麼她會是羅家純血?一個外來者,一個外姓人,憑什麼可以讓羅家任何人談到她都露出那番敬仰的神情,憑什麼連其他三家族中人也個個談論的都是她,平時與她戲玩的友人也個個的向自己詢問她,還聽說這個女子是東方哥哥帶來的,懷疑是東方哥哥的意中人。
意中人!
想到如此,羅爾萱眼中既是酸澀,嫉妒也更深。若是其他人她根本就不會這般的在意,更不會有多少的慌張,可是眼前這個人卻將她引以為傲的一切都給比了下去。容貌無法相比,血脈無法相比,實力無法相比,如今加上東方哥哥對這個女子的在意,自己該怎麼辦?
「小姐?」婢女小琴小心翼翼對沉默的羅爾萱喚道。
羅爾萱回神轉頭輕瞪她一眼,沉吸了一口氣向穆清黎走去,隨着越走越近,羅爾萱反而覺得心底的不安越來越重,面色也越來越難看起來,手指都不由的按在腰上的劍柄上。
就在羅爾萱剛剛抬步要踏入亭榭中,突然就感覺到抬在半空的腿腳被凍結一層冰晶無法動彈,張口剛剛欲叫喊就對上眼前女子睜開的眼,這輩子她都沒有看到過這樣冷情的目光,一時白了臉龐。
藤椅停了搖晃,穆清黎冷淡道:「我說過,不要讓人打擾我。」
羅爾萱平靜下心神,豎眉道:「你這是做什麼?」在四大家族中還沒有人膽敢對她動手,這讓她心中突然閃過懼怕之後就一心怒火,不過這怒火也被她控制住。
穆清黎手指輕抬。
一縷清風吹過,羅爾萱恍然沒有任何在意,然而卻見眼前一縷蒼白青絲飄落,面前已經站立一位身穿布衣的老嬤嬤半跪在地上,啞聲道:「萱小姐年少不懂事,望黎小姐不要怪罪,老奴這就才萱小姐離去。」
穆清黎收回目光不再回答,手持青皮紙書起身緩緩走來。
老嬤嬤全身緊繃,羅爾萱此時此刻也明白眼前女子剛剛竟然真的打算殺了她,自己卻絲毫未覺!心生寒意,看着穆清黎靠近過來,等她不由自主的趔趄後退一步才發現腿上的冰晶已經不知不覺的消失不見,一驚之後再抬首,便見穆清黎已經與她錯身而過,沒有看她一眼。
直到穆清黎的身影消失在山林綠蔭內,老嬤嬤才站起身體,對羅爾萱肅然道:「萱小姐,莫非族長沒有對您做提醒?」
羅爾萱撅了小嘴,輕聲道:「翠嬤嬤,為什麼你要對她下跪?連太姥爺你都不用跪的!」
翠嬤嬤輕嘆,「你莫非還不明白?她是純血,就憑這個身份,她就值得我跪。」至於老族長……那本就是不同的,他們之間的關係說不清。
聽到這個,羅爾萱緊了手掌,抿唇問道:「翠嬤嬤,剛剛她是真的要殺了我嗎?」頓了頓,「她怎的敢嗎?」
「敢?」翠嬤嬤一聲嗤笑,將面頰上的血痕給她觀看,一字一頓嚴肅道:「若我慢了一步,這道傷就該在你的脖子上。」
羅爾萱心臟一縮,更寒了一分,腦中浮現穆清黎那雙冷情的眼,想起這些天她在書上查看到關於純血的資料,喃喃道:「莫非她真的沒有了感情?冷血冷情到了這般的地步?」莫名,她卻有些同情穆清黎,她雖然因為羅家的寵愛嬌蠻了一些,卻不是什麼都不懂,若是沒有了感情,那麼還有什麼歡快的事情?沒有了酸甜苦辣,沒有感受,這人生可有意思?
翠嬤嬤搖頭道:「我也不知,若說沒有感情也不對,她對擎天大少爺卻還好的很,只是除他之外,倒是冷漠無情的緊。」見羅爾萱還在沉思,叮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嬤嬤我還是看得出來,這位黎小姐對東方少主沒有不同,你切勿因情而傷己,這樣不知是害了你自己,也是害了羅家,甚至是整個四大家族。」
羅爾萱點點頭,乖巧道:「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往後不要在隨便到這位的面前來。」翠嬤嬤又提醒一句,搖頭感嘆:「若不是我隱匿功夫最好不會打擾到這位,她也不會任我在周圍,可是也唯獨就這閒時可以跟着,待她練劍的時候就會被趕了。」
羅爾萱眼中閃過一抹驚詫,拉着翠嬤嬤的手掌笑道:「她再好的劍法能有我們羅家的好?我看啊,她這樣藏着掩着,等看了我們羅家珍藏的劍法就會後悔沒有讓您指教了。」
「呵呵,就你嘴甜。」翠嬤嬤輕笑,摸了摸她的頭,就道:「好了,你也回去罷,別忘了我的話。」
羅爾萱點頭,看着翠嬤嬤的身影不見,就站在原地沉默,眼中光芒不斷閃動,最終化作平靜。既然翠嬤嬤說了這女子對東方哥哥沒有意思,那麼必然就是沒有意思,而且就憑這女子現在的樣子,東方哥哥就算真的喜歡她也討不得好來,這樣自己在陪伴在東方哥哥的身邊,反而更讓東方哥哥知道自己的好罷?
想清楚的一切,羅爾萱便笑了起來,轉身往回走去。她不是不想將穆清黎解決,只是她明白穆清黎身為純血,不說自己不是穆清黎的對手,就憑穆清黎的身份她也不能動手,加之她若真的動手了,羅家不會不知道,其他三家也不會發現不了,到時候反而在東方墨的心中得了一個蛇蠍心腸的印象反而不好,倒是不如見機行事便好。
小琴連忙跟上,想起剛剛一眼而過穆清黎的模樣,驚艷驚嘆的心情尚沒有消散,心中暗想:如今倒是可以在小雲她們面前討回一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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