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活和陳諾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各種各樣的問題僅僅一個星期,就五花八門接連出現。
她不住校,又沒有同寢,之前最容易打入內部的軍訓也逃了,加上性格內向,長得太好,就顯得不夠平易近人,穿着高端,更在無形中給人不好相處的印象,還有那位法律系富二代的狂熱追求,反正零零總總下來……就這麼被疑似孤立了。
其實也不算孤立,但那種被排斥在團體外的感覺真的很明顯。好在陳諾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太想和人深交,這樣的冷處理,造成的結果就是陳姑涼成了遠近聞名的冷美人,獨來獨往,特立獨行就成了她身上特有的標籤。
沈南周本來還有些擔心,怕小姑娘受不了這種冷遇,畢竟中學的六年陳諾和同學的關係還是可圈可點的,到大學就變得形單影隻,這落差可有點大。
哪知陳諾還反過來安慰他,「咱家情況特殊,和普通人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真的深交了,麻煩事也多,不如就這麼平平淡淡的,誰也不知道誰,大家相安無事過四年,挺好的。」
她說『咱』,這是個很接地氣又很家常的字,透着親昵。沈南周聽得順耳,捏捏她的戴着戒指的手指,柔聲說,「其實不用這麼忌諱,遇到趣味相投的人還是可以嘗試交往的,楊琪跟你關係就不錯,對家裏也沒見什麼影響。」
又補充,「當然,朋友還是要交同性的,異性就免了罷。」說完,在她手背上輕吻了一下。冰涼的觸覺蜻蜓點水,卻像有電流划過,一直遞進了心裏。
陳諾有點兒好氣又好笑,這人最近總是見縫插針的給她洗腦,就像昨天,看電視時有則新聞,說是一男的因為女朋友腳踏兩條船傷心欲絕惱羞成怒之下把女的還有姦夫給殺了,自己也跳了樓。沈南周就以這個為基點,趁機跟她論述了下感情專一的重要性還有花心的危害之類的,讓人無語死了。
想到這裏,陳諾有點兒『惡向膽邊生』,大着膽子用另一隻手在他頭上揉了一把。
沈南周的頭髮不長不短,到耳根,又黑有軟,手感極佳。陳諾愛不釋手,摸了又摸,還說,「頭髮好像長長了。」
是的,雖然是吸血鬼,但頭髮和普通人一樣是會長長的,不像某些影視劇,終生固定,髮型萬年不變。
沈南周在她掌心蹭了蹭,「諾諾幫我修修吧?」
&陳諾心動,又遲疑,「剪壞了怎麼辦?」平時都是他自己剪頭髮,連同她的也是他幫忙修,手藝堪稱專業的,不知省了多少理髮費。
沈南周是實幹派,說干就干,自己站起來,把她也拉了起來,「沒事,我頭髮長得快。」
這和長得快沒關係吧……>
不過給他修頭髮什麼的確實挺讓人心動的,陳諾沒抵住心裏的悸動,妥協了。臉上偏偏還做出一副為難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狡猾狡猾的。
這點兒小伎倆在沈南周跟前壓根不夠看,一眼就看透了其本質,不過他樂意哄着她玩兒,當然也不會戳穿。
家裏有一套專業理髮工具,頭髮也不用洗,直接拿噴水壺打濕就行。圍上圍布,陳諾手裏拿着梳子剪刀,不敢大刀闊斧,只敢拿着牙剪在發梢一點點打薄修短,小心翼翼的,剪一點,就讓他自己對着梳妝枱的鏡子看,問行不行。
她這樣謹慎,讓沈南周忍俊不禁。見小姑娘緊張的腦門都出汗了,笑了笑,不難為她了,接過剪刀自己修,手法真的很嫻熟,三下五除二就修出了型,連後面看不到的,也能憑手感修,這技術,一般專業的估計都比不上。
等他修好了,陳諾看看自己的劉海,表示反正順手,幫她也修了吧。
倆人這也算是『閨房-情-趣』了,如果不是黃家兄弟來打攪,估計還能進行個深入互動什麼的。
黃先生一臉肉痛的把一個巴掌大的黑木匣子放到了沈南周面前的茶几上,苦哈哈的說,「這是您要的東西,我們黃家也算是沒辜負沈先生的託付。」
沈南周表情柔和,說話也很客氣,「黃先生一言九鼎,我是很佩服的,以後再有需要我的地方,請儘管開口,能幫的,我不會推辭。」
這大概算是安慰獎了,黃先生不無苦意的想。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當初的承諾是他許的,沒留餘地,就不該怨人家獅子大開口。再說縱使他想賴賬,也要看看對象,不是他不想,實在是眼前這位黃家惹不起。
算了,就當是破財消災吧,雖然這個財破得真的讓人心裏滴血。
黃阿長看看匣子,又看看大哥,鼓足勇氣想和沈南周說些什麼,可張了張嘴,猶豫了又猶豫,到底是沒吱聲。只是在心裏狠狠嘆了口氣,對自己衝動之下給家裏招禍這件事,直到這個時候才有些後悔了。
但後悔也沒用,跟他哥一樣,黃阿長雖然比較耿直,但也不傻,知道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
千算萬算,都怨他!
等黃家兄弟一臉苦逼的告辭走了,陳諾才出聲問,「你要人家傳家寶了?」不是她眼觀六路,實在是黃家兄弟表現的太明顯了,像被人挖了心肝肉似的,那肉痛的樣子,用語言描述都顯得蒼白。
沈南周拿起黑木匣,輕輕打開,一股從來沒有聞到過的香味瞬間四溢,頃刻撲入鼻中,味道太濃郁,卻又好似能讓人沉淪。陳諾還沒反應過來,香氣突然就沒了,她詫異的看過去,原來是匣子又合上了。
&是好東西,」沈南周冷白的手指划過木匣上精緻的雕紋,笑的意味深長。陳諾不明所以,他也不解釋,只摸摸她的頭,「不要告訴其他人>
&芨也不告訴?」
&白芨也不告訴。」
陳諾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很緊張,手心都出汗了。沈南周沉默了一瞬,伸手把她摟進懷裏拍了拍,「別怕,不告訴白芨,是因為不能說,諾諾,你只要知道,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為了她?陳諾有點被搞糊塗了,但想了想,沒有再追問,抿着唇,重重的點了下頭,「我相信你,你放心,我誰都不告訴。」
沈南周笑出聲,親親她的眉心,「乖孩子~~」
&黃先生會不會說出去?」陳諾有點擔心,覺得這東西既然不能告訴別人,可見會招禍的,這事兒參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一說,還有某些武俠劇什麼的。
沈南周覺得小姑娘真是單純的可愛,蹭蹭她的鼻尖,笑着說,「黃家人不會也不敢,他們只會比我們嘴巴更嚴。」
這裏面的彎彎繞繞陳諾不明白,但她信任他,再說這件事本質來說是他自己的事,寶物也是他出力換來的,怎麼處置都在他,她沒立場發表意見。
這件事就當做秘密埋在了心底,陳諾再沒有主動提過。
天一天天冷起來,今年的農曆十月十二,沈南周的生日,陳諾送了條自己手工編織的圍巾,純黑色,針法是最簡單的上下針,沒什麼花紋,沈南周卻很喜歡,雖然他不畏冷,但出門時都會戴上,可見是真愛。
這晚吃過飯,陳諾和楊琪微信聊天,兩人說了下自己的近況。她高考失利,家裏人商量了一番,最終決定復讀,就留在省實驗。
楊琪大吐苦水,說自己最近瘦了五斤,都是學習學的,她母上說了,如果下次再考砸,三年不給零用錢。
這對楊琪來說絕對是晴天霹靂,頭上像懸了把大鍘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劈死自己。陳諾看得正樂,手機有短訊進來,點看一看,無語了。沈南周雖然在看電視,餘光幾乎沒離開過她,她表情一變,他就察覺了,想到什麼,直接把手機抽過來自己看,就見手機屏上十幾個字:我在你家小區門口,不等到你絕不走!!!
沈南周眼微眯,嘴角卻含笑,雖然很美,但陳諾覺得好冷,她感覺到了危險,扶額,「這人有病,不用理他。」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死心眼,從開學第三天到現在,過去快倆月了,這位富二代還是窮追不捨,不管她怎麼拒絕,怎麼冷臉,就是纏着不放,在他看來,她的拒絕都是欲拒還迎,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心。
陳諾想息事寧人,但顯然沈南周的忍耐力和他的年紀不成正比。從沙發上站起來,揉揉她的腦袋,「我出去會會這位張先生,你在家裏好好待着>
&他幹嘛,外面颳大風,讓他等好了,等不到自己就走了。」陳諾抓住他的手不想放開,怕他一衝動把那個姓張的咔嚓了,上個月她就擔心,現在更擔心了。
&我向來喜歡先禮後兵,別擔心,不會做什麼的。」
這下陳諾頭搖得更堅定了,「那種人隨他吧,不理他自己就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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