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亦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擊敗程灰,最多就是拖長時間,等待教官們的救援。倉庫中的星魂槍並沒有什麼物理攻擊能力,只有連擊時的爆炸稍有效果,它更多的是對於人們精神力的攻擊,但是她剛剛發現程灰居然是個精神力殘疾者。
腕錶上的數值顯示程灰的精神力居然不滿3級,但是他現在渾身被詭異的金屬覆蓋,背後長出蜘蛛腿般的倒刺,明顯危險異常。
程灰看了看被炸斷的倒刺,那枚斷裂的鋼刺居然慢慢地重新長了回來。
楚子亦抓緊這個時機,瞄準程灰的腿部又是幾發連擊,萬發的槍口轟鳴,淡藍的子彈碰撞着綻放出爆炸的火花。
程灰控制着蜘蛛鋼刺去攔截那些子彈,卻還是被衝擊力所影響倒退了幾步。楚子亦一個健步衝上去,將跌坐在地上的穆紅珊拽回,同時又近距離地補上了幾槍。電光火石之間,程灰就與她們拉開了距離。
楚子亦隨手撿起地上的星魂槍丟給穆紅珊,淡淡道,「聽甘草說你們家是特殊醫師世家,這個應該用的不錯吧。」
穆紅珊條件反射般地說道,「楚子亦,不要以為你來救我……」
&嘴,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先崩掉你。」楚子亦面無表情地把槍口對準穆紅珊,表情冷酷。她比穆紅珊的精神力要強大,幾乎是瞬間就壓制住了她。
穆紅珊握緊槍,乖乖地閉上了嘴。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慫了。
&然你的智商常常低到讓人想把你碾死衝進廁所,但是麻煩你在生死關頭智商上線一下好嗎?」楚子亦一邊注意着程灰下一步的動作,一邊毫不客氣地吐槽道。
穆紅珊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等等你真的是來救我的嗎?!這話說的太惡毒了!
她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嘴裏就被楚子亦一把塞進了什麼東西,又苦又澀。楚子亦用星魂槍敲了敲她的腦袋,警告道,「一會兒你要敢打什么小主意,導致我們團滅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聽懂了麼?」
穆紅珊嘴裏苦澀到不行,又被槍口敲了腦袋,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只好拼命地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首先,要絕對相信自我的取向和規則。
楚子亦回憶着夏博大師說過的話,一邊防備着程灰,一邊開口詢問,「不知道這位先生突然襲擊訓練基地是為什麼?我看你似乎是周圍礦場的礦工,有什麼苦衷麼?」
&你們這些生來就高高在上的人,怎麼可能懂我們的苦衷!」程灰冷笑着揮舞起鋼刺,那鋼刺竟是可以發射的,冒着寒光向楚子亦刺來。
&着我的動作補槍!」楚子亦對旁邊的穆紅珊喊道,一邊躲避,一邊用槍打落躲不開的鋼刺。淡藍和淡紅的子彈碰撞着爆炸,楚子亦動了動有些發麻的手腕,逃過一劫。
爆炸效果只有兩枚子彈碰撞才能產生,穆紅珊還算冷靜,勉強跟上了楚子亦的節奏。
其次,從始至終保持冷靜。
楚子亦平靜地說道,「我們確實很難接觸到你的生活環境,但是你襲擊訓練基地又能得到什麼益處呢?很快基地的通信就會恢復,其他人也會趕到這裏,雖然你擊敗我們很容易,但是在幾十上百的戰鬥機械人面前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又怎麼樣!只要讓你們這些不近人情的傢伙嘗到痛苦!我就會感到快樂,小武也不會悲傷了!」程灰發狂般地發射着鋼刺,楚子亦看着他癲狂的毫無準頭的攻擊方式,推着穆紅珊躲進了遮蔽物後面。
無數鋼刺瘋狂地四處發射,將倉庫攻擊得破破爛爛。一輪攻擊結束後,程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對於精神力殘疾的他來說,剛才的那輪猛攻消耗量過大了。
這是一個好機會!
楚子亦計算着自己進入倉庫的時間,撿起一旁掉落的星魂劍「孤月」,它的用法和普通的激光劍差不多,當然與星魂槍「萬發」一樣也是針對精神力的武器。她和穆紅珊是不可能逃出倉庫的,一旦她們轉身背對程灰,肯定會被鋼刺擊中。只有兩個人不斷地擊落鋼刺,才有可能謀得一線生機。
穆紅珊渾身灰撲撲的,明顯也意識到了膠着的局面,「現在我們怎麼辦?」
&去撿兩把星魂劍,聽我信號。」楚子亦揉了揉發麻的手腕,連續的射擊讓她的手腕很痛,如果不是最近的體能有所增長,估計她早就不行了。
楚子亦衝出遮蔽物,繼續向程灰開槍,吸引着他的注意力,「雖然不知道你怎麼獲得這樣的力量,但你的行為應該是有人指使的吧?為什麼要聽從那個人的話,你不怕死嗎?」
程灰的鋼刺還沒有完全恢復好,只能一邊躲閃,一邊用剩餘的鋼刺擋開那些煩人的子彈,他冷笑道,「反正我也是賤命一條!比不得你們高貴!」
&命沒什麼高低貴賤之分,何必自賤。」
子彈和鋼刺瘋狂地碰撞着,展開激烈的交鋒。
&真是可笑的雞湯謊言!生來殘疾的我,命運早就被註定殘缺!」程灰發狂地回擊着楚子亦,「你們這些圓滿的人,怎麼可能明白殘缺的痛苦!」
&們呢!我們生來殘疾就天生命賤嗎!因為殘疾就註定去死嗎!」
無數鋼刺向楚子亦襲來,楚子亦終於避無可避,被其中一枚刺中了左臂,鮮血飛濺。她皺着眉頭,強忍着疼痛計算時間,當程灰的鋼刺全部發射完畢,她大喊道,「就是現在!」
穆紅珊迅速地從遮蔽物後鑽出,兩手各拿一柄紅色的星魂劍「孤月」,她將兩把星魂劍同時甩到程灰身上。劍體互相碰撞着,像星魂槍的子彈一樣,發生了一次疊加的更大的爆炸!
程灰正在恢復期,竟是沒有躲過這次攻擊,身體直接撞上了爆炸中心!
星魂劍比子彈的體積要大,產生的爆炸效果也要強得多。但是對於程灰來說,這樣的傷痛並沒有將他完全擊敗,更何況他也刺傷楚子亦了。
程灰渾身血跡斑斑,掙扎地要從地上爬起來,突然感覺身上被撒了一把粉末,那粉末接觸到傷口處,只讓人感到劇痛並且發麻。甘草將手上的粉末撒乾淨,又掏出另一把撒在程灰身上,到最後程灰只感到渾身一動不能動了。
&草……」楚子亦強忍着疼痛想站起來,她進入倉庫前讓甘草躲在暗處,計劃好當楚子亦在程灰身上造成傷口後,甘草再衝出來將強效的麻痹粉末撒出。
這些麻痹粉都是甘草在山上采來的奇怪植物製成,見效極快,唯一的缺點就是僅從血液傷口侵入有效。原本的程灰被蜘蛛鋼刺保護着,根本無法近身。
&亦,你沒事吧!我幫你止血!」甘草看着楚子亦血流不止的左臂,驚慌地沖了過去,她剛剛躲在後面還看不太清,現在才意識到楚子亦可能傷到哪條血管了。
穆紅珊看着那傷口,剛剛想走過去,又看見甘草一陣風般沖了過去,猶豫地停在了原地。
甘草也不敢貿然將鋼刺取出,僅僅撒了些可以止血的植物粉末在傷口處。甘草扶着楚子亦慢慢地站起來,楚子亦步履蹣跚地走到程灰旁邊。
&殺了我吧。」程灰面色慘白,一動不動。
&做不到。」楚子亦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個大男人無力地倒在地上,過了一會兒閉着眼睛流下兩行熱淚,他大聲地嚎哭起來,像是某種絕望的野獸。
穆紅珊皺眉道,「你哭什麼,我們這些無辜者還沒有哭呢。」
楚子亦看着倒在地上的程灰,明白他在哭訴什麼:上天的不公、命運的殘酷、人性的冷漠、生命的苦痛……
&草,你把解藥撒在他身上,在他恢復前我們離開吧。」楚子亦平靜地看着嚎啕大哭的程灰,曾經的她也被這些問題困擾着。
穆紅珊不可置信地喊道,「楚子亦!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是聖母附身麼!他可是把你傷成了這樣!你居然要放他走!?」
&你這一連串話真是要把我炸暈了。」楚子亦摸了摸耳朵,只感覺耳膜都在隱隱作疼,「他也不過是別人的一顆棋子罷了,而且是一顆愚蠢又輕賤自己的棋子。」
甘草取出了解藥,但是猶豫地並沒有撒在程灰身上。她心裏的觀點和穆紅珊一樣,程灰今天犯下的罪,以他的身份死不足惜。
楚子亦取過了甘草手中的解藥,蹲在了程灰身旁。程灰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失血過多而面色蒼白的臉龐,她居然真的要放他走?
&是個蠢貨,天生就是個無知的蠢貨,活該挖礦了那麼多年。」楚子亦面無表情地看着程灰說道。
穆紅珊、甘草,「………………」等等這個要放人的畫風不太對?
&是你很幸運,碰到了天生聰穎的我。」楚子亦打開解藥,將粉末輕輕地撒在了程灰的傷口處,「今天我就要告訴你,每個人都是天生殘缺的,只是殘缺的方面不一樣。精神力指數高並不意味着圓滿,否則這世界上也不會存在特殊病人了。」
&你蠢,是當你擁有了彌補殘缺的力量時,卻只會一味地發泄,思想上依然限制着自我的自由。精神力殘疾者有煩惱,精神力高的人也有他們的煩惱,每個人各有各的不幸,各有各的傷痛,命運確實是不公的,但我們只能接受,等待他偶爾的仁慈。」
楚子亦將粉末撒乾淨,撿起了一枚掉在地上的鋼刺。她晃了晃那枚鋼刺,「這是上帝給你的第一個仁慈,不過愚蠢的你卻用錯了地方。」
&天我放你走,能不能逃出去看你本事,這是上帝對你的第二個仁慈。如果成功了,請去做點聰明的事情吧。」楚子亦隨手將那枚鋼刺丟掉,準備離開。
&為什麼對我說這些呢……僅僅是可憐我麼……」
&犯傻襲擊訓練基地,我為什麼要可憐你?」楚子亦挑眉,「我做這些只是因為和你那種暴力血腥、報復社會的愛好不同,我更喜歡另一種擊敗敵人的方式。」
最後,用自己的精神力和思維影響他、擊潰他!
這是夏博大師告訴她的第三句話。殺死程灰並沒有改變任何事情,但是從精神的方面殺死某些東西,卻能產生極大的變化。
&要讓你以後的日子,都活在我的思維和三觀的影響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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