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餵養一隻主角[穿書] 42.第 42 章

    蕭子白和唐臨在城內尋了處客棧預備住下時,在客房的選擇上發生了矛盾。

    蕭子白堅持認為安全起見倆人住一間房就足夠,唐臨表示不差這個錢分來開住才舒服。儘管蕭子白對着那客棧掌柜威逼利誘,試圖讓自己和唐臨住在一間房裏,但掌柜的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兩人里唐臨才是那個金主。

    ……這不是廢話嗎!一個人穿綢一個人穿布,你是覺得穿綢的那個為主還是穿布的那個為主?唐臨身上的衣服一看就很貴,比蕭子白身上的要貴得多,因此當唐臨慢悠悠取了一錠銀子擱在柜上,問掌柜要「兩間上房」時,掌柜的毫不猶豫地將手一伸:「您二位這邊請!」

    唐臨帶着笑瞟蕭子白一眼,踱着步跟掌柜一步步邁上樓,徒留蕭子白一人看着柜上那錠銀子發呆:他為什麼沒有早點想到這裏是凡人界呢?凡人界用的金銀對修真者來說算什麼!隨隨便便一塊靈石就可以換到一大堆。他為什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明明在凡人界裏,他也可以充大款的來着……

    蕭子白想到此節十分憂鬱,望着那銀子輕輕嘆了口氣。

    恰逢着掌柜娘子打廚房裏出來,看見蕭子白盯着柜上的銀子看,再一掃蕭子白衣裳質地、靴子式樣,頓時警惕起來。連忙快步走過去把銀子納在自家袖裏,還充滿警告意味地瞪了蕭子白一眼。

    蕭子白:……

    他真的看不上這點銀子好伐!

    被懷疑要偷錢的蕭子白感到格外地不開心。

    唐臨發現蕭子白一直沒跟上來,心情還突然變得很差,便悄悄自二樓伸頭往下一探,卻沒發現有什麼異常。他起先還不明所以,當微風在耳邊輕拂着將事情說過一遍後,唐臨便有些哭笑不得了。他搖搖頭,自客棧大門裏快步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又轉了回來,將手裏的東西往蕭子白的面前一遞:「喏,剛買的。」

    蕭子白循着聲音看過去,看見唐臨的手裏握着根紅艷艷亮晶晶的冰糖葫蘆。

    他的心情一下子多雲轉晴。

    蕭子白接過糖葫蘆,猶豫了一下又推給唐臨,對他說:「你也吃。」唐臨輕輕笑了,把糖葫蘆又給推了回去:「你先吃。」

    他倆就在那裏推來推去推了很久,一邊做着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倆人一邊還在那裏傻樂。唐臨握着糖葫蘆的那隻手腕上,阿冬默默地把自己往袖子裏縮了縮,裝作自己只是一隻普通的手鐲。

    他們三人就這樣在河倉府里住了下來,安靜地等待着師門長輩們來援。這段時間裏他們走遍了這府城中的各個酒樓飯館,凡是賣酒的地方,無一例外用的都是泡了妖花的酒。本以為這種事態已經很嚴重,誰料到不久後又發現了新情況。

    唐臨在給阿冬澆水時,舀了一瓢這客棧井中的水,水剛剛舀出來唐臨便覺得不對,仔細一嗅,唐臨的面色便有些不太好看:「又是妖氣……」阿冬從他腕上探了半截藤蔓下來,沾了沾水,然後便迅速地揮舞着藤條將身上的水珠甩開了,七扭八歪地晃蕩着身子,努力朝唐臨比劃着。

    唐臨辨認了半晌,疑惑地問阿冬:「你的意思是這井水裏有花粉花蜜?」

    阿冬猛點「頭」,又厭惡地把沾到水的那半截身子使勁甩了甩。唐臨覺得他的動作不太尋常,多嘴問了一句,結果阿冬的回答讓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對植物來說,花朵是x器官,花朵里分泌出來的花蜜和花粉麼……呵呵。

    怎麼辦,突然感覺不能直視這些本來看着十分純潔的東西了呢。

    中午的時候唐臨看見別的客人在飲蜜水,臉上的神色就顯得十分奇怪,蕭子白在旁邊好奇地問他怎麼了,唐臨看他一眼,好心地告訴他沒事。蕭子白卻覺得唐臨盯着人家的蜜水,說不定是他自己想喝,不等唐臨開口,就自覺自動地給唐臨捧了一碗來。

    唐臨:……

    &是謝謝你了啊。」唐臨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蕭子白還在那擺手笑:「沒事沒事,不謝不謝。」

    唐臨真想把一整碗蜜水全都給糊他臉上。

    此時卻突然聽到有人一拍桌板,大聲地嚷嚷起了什麼「採花節」,又說今年的採花節將至,在那拍着胸脯要說書,給大家再講一遍採花節的故事。唐臨和蕭子白本不想理會,孰料此話一出,整座客棧里的人都開始大聲叫好,滿臉狂熱的神色,二人對視一眼,均覺得不同尋常,就悄悄地豎了耳朵靜靜去聽,一聽之下,卻是大失所望。

    什麼「採花節」,只不過披着層高端大氣的皮罷了,皮底下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狐妖蝶女的故事。道是狐妖愛上了一個書生,蝶女偏來同她搶,二妖爭一夫,誰也不肯相讓,從天上一路打到地下,鬥了個不可開交。書生又是個風流性子,既愛狐妖嫵媚,又喜蝶女俏麗,想要兼收並蓄,二妖又不肯共侍一夫。

    沒有法子,這書生只得一人,也不能鋸了兩半去,二妖便求到雲華帝君處,求帝君出一個主意。

    那雲華帝君據說是百花之主,大手一揮,便定下規矩來。道是三月初四時,讓狐妖蝶女各自歸家,一人採得一束花,編成只鮮花籠子,插在自家屋角,自會有蝴蝶飛上門。到時候哪家聚集的蝴蝶最多,那書生便歸了哪家去。

    唐臨一聽這比法就笑了,悄悄在蕭子白耳旁說一句:「勝負已出。」蕭子白點點頭,二人接着往下聽,果然內容不出所料。狐妖此戰大敗虧輸,蝶女抱得書生歸,待說到此處,唐臨滿以為故事已經完了,誰料到後面竟還有個尾巴。

    「……那妖狐如何肯甘心?回家了仔細一想,便覺得雲華帝君是有意偏袒,當時就氣得是柳眉倒豎啊。好你個蝴蝶女,好你個雲華君!竟串通合夥埋好了陷阱坑它!」

    說着,那人「吱兒」吸了口茶,把茶碗蓋當做驚堂木噹啷一拍,唾沫橫飛地繼續往下講去。

    狐妖發覺自己被騙,大發怒火,從老家請來了鳳凰做主。鳳凰卻是個暴脾氣,一口火把雲華帝君燒了個精光,又一口火噴死了書生,自家拍拍翅膀回去了,留下狐妖蝶女對着書生的餘燼兩兩垂淚。

    ……這什麼見鬼的神展開?!萬萬沒想到自己聽個故事都會遇到神展,唐臨頗有些目瞪口呆,蕭子白撲哧一笑,低聲對唐臨道:「我猜這狐妖蝶女倆人最後在一起了。」

    唐臨瞪他:這個邏輯不對勁好麼!她倆明明是情敵!蕭子白不說話,只彎了眼示意他繼續聽,結果結局竟真的如蕭子白所說,狐妖蝶女倆妖精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了一起,還成了河倉府附近的百花神。為了慶祝她二人結緣,河倉府才設了這一年一度的節日……

    聽了這麼個故事的唐臨整個妖都不好了。

    &什麼奇奇怪怪的故事啊!」直到晚上的時候,唐臨還是忍不住和阿冬抱怨,阿冬擺擺枝蔓,立起來拍了拍唐臨的肩,翹着葉子比比劃劃着:「我還有別的更奇怪的故事傳說,你想要聽聽看嗎?」


    唐臨毫不猶豫地答:「不要!」阿冬便乖乖地點點頭,真箇縮起來不打算說了。唐臨卻又猶豫着瞥了身後的牆壁一眼——蕭子白就住在他隔壁——小聲對阿冬說:「要不你再同我說一個?就一個。」

    阿冬開心地搖晃起枝葉,張牙舞爪地開始給唐臨講故事。

    第二天就是河倉府一年一度的採花節,家家戶戶門上窗上都插上了柳枝鮮花編成的小小籠子,籠中一隻木刻的蝴蝶翩然欲飛。聽了一夜故事的唐臨面帶疲色地走出門,正好和出來找他的蕭子白撞了個對臉。

    唐臨眼前一亮,問蕭子白道:「你要不要聽故事?」

    蕭子白嘻嘻一笑:「不要。」

    氣得唐臨用指節狠敲他一記。

    他二人因為是偽裝作凡人,今日便慣例在客棧用了些早點、連了下契約就平平常常地出了門。對外的藉口是家裏在做生意想尋個商鋪,實際上卻是在城中搜尋些線索——反正住着也是住着,與其整日裏憋在房中不出門,倒還不如出去走動查看一番的好。

    因為平日裏出門是尋常事,今天出門前便也沒刻意打聽什麼,沒注意今天是採花節。要知道採花節正是少年男女們尋朋問友的時候,平日裏無暇他顧的少年少女們在這一天裏打扮一新,少年們單只獨個,少女們三五成群,擲花示愛,插柳傳情,街頭上滿是柔柔眼波,柳梢下藏着風月□□。

    在這一天裏,越是容貌過人的少年男女,越會被人名正言順地圍觀,給扔得滿身是花也純屬正常。到了一天的結尾、黃昏日落之際,還會有大如碗盞的蝴蝶飛來,停在被選中的幾個少年少女頭上,這幾個人便會被稱作花神,能有機會與狐仙蝶神一晤。

    蕭子白唐臨二人都是容貌出眾的,此時此刻二人相伴而行,一個唇角含笑斐然君子,一個長眉微挑容色絕艷,行到街上沒走幾步,不知不覺便有許多少女圍來,輕聲議論着二人的容貌來歷,又嬉笑着往兩人身上扔花兒,其中甚至夾雜着幾枝屬於少年的柳條。

    &哉!少年郎!綠竹青青,不及君也。豈不如君?洵頎且長。

    美哉!少年郎!桃花爍爍,不及君也。豈不如君?洵美且昌。

    美哉!少年郎!瓊玉振振,不及君也。豈不如君?洵德且仁。」

    她們一邊唱着歌兒,一邊團團將二人圍住,個個清目流盼,花枝招展。

    蕭子白哪裏見過這番陣仗,那些少年少女們的議論都被他清清楚楚聽在耳里,面對這些傳情的花枝是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站在原地很有些不知所措。被砸花枝更多的唐臨自己沒覺得如何,看見蕭子白的模樣倒是不滿起來,伸手展袖替他擋住了那些花,二話不說拉了蕭子白直接往偏僻小巷走去。

    他身法靈活,腳下只三轉兩轉,輕輕鬆鬆便從人堆中央擠了出去,只留下身後一地幽怨的目光,薄嗔着他的不解風情。唐臨抿着唇在角落裏站定,先拂去蕭子白衣上發上殘存的花枝翠葉,再轉頭去拍自己身上的,蕭子白被他拍了兩下反應過來,也伸手來替他拍。

    唐臨說了聲「不用」,自家拍衣服時卻和蕭子白的手挨蹭了幾回。他有些臉熱,便袖起手來任由蕭子白在自己的衣服上拍打,抬頭來忽然見蕭子白髮間還綴着片漏網的花瓣,伸手就想要拂去,卻不想蕭子白恰在此時直身,他手指輕輕一拂,正拂過蕭子白的唇瓣。

    唐臨的手僵硬住了。

    蕭子白卻沒有。

    他轉過頭,定定地看着唐臨,他的眼睛那樣亮,好像整個世界的光輝都盛在了他的眸子裏。唐臨被這雙亮亮的眼睛看着,一瞬間突然發現蕭子白竟是離他這樣近,近得呼吸聲都能彼此相聞。

    數尺之外的喧囂街道仿佛與他們隔成了兩個世界。

    唐臨的耳邊這樣安靜,靜得能聽清蕭子白輕柔又綿長的呼吸,他身上染着的冰雪氣息輕撫過唐臨的鼻端耳際,唐臨在心裏拼命地叫喊着,催促着自己說些什麼打破這曖昧的氣氛,可是他這幾十年來的人生經歷此時此刻完全不能幫到他:他似乎已經忘記了該怎麼說話。

    有風自街邊吹過,薄薄的花瓣紛飛而起,唐臨想要張口說些什麼,卻感到自己的舌頭已經完全變成了石塊。

    蕭子白的眼睛依舊那樣亮,他伸出手,捧住唐臨的臉頰,緩緩地湊了過來。

    時間便仿佛在霎那間停頓了,又仿佛已經輾轉流過了千年。

    唐臨感覺到自己的腦中轟然一聲響,所有的腦漿剎那間全都變成了漿糊,蕭子白的唇輕輕地貼上了他的唇。此刻他靠得唐臨那麼近,比他所以為最近時還近,近得唐臨甚至能數清蕭子白每一根長而微翹的睫毛,淡淡的冰雪味道充斥在唐臨的世界裏,讓他一時間有些呼吸不過來。

    蕭子白的唇冰冷又柔軟,卻像是含了蜜一樣甜,唐臨幾乎要沉溺進去……

    ……等等!他剛剛想到了什麼?

    蜜!?

    唐臨的腦子忽然又能轉了,花朵花粉花蜜的屬性在他的腦海里飛快地掠過一遍,這比當頭澆下一盆冷水還好用,唐臨的神志立刻就恢復了清明。他一把推開還想加深這個吻的蕭子白,一邊用手擦嘴唇,一邊憤憤地問他:「你出門前都吃了些什麼?」

    &蕭子白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生這樣的變化。他拍拍有些昏沉的腦袋,整理了一下思緒,猶豫着回答:「……包子?白粥?哦……我出門前還喝了一點蜜水。」

    &不是不喜歡吃甜的嗎!」唐臨瞪他,蕭子白解釋道:「那蜜水本來是準備給你的,結果你碰也不碰,我覺得浪費就……」

    &次不許喝蜜水!」唐臨斬釘截鐵地說,想了想又補充:「任何有關花蜜花粉的都不許吃!」

    蕭子白連忙點頭,一會兒又反應了過來,歡天喜地地說:「居然還能有下次嗎!」

    又吃了唐臨一記爆栗。

    蕭子白伸手揉着腦袋,卻悄悄抿了唇笑,笑得唐臨狠狠甩了他一個眼刀。甩完眼刀後唐臨拉着蕭子白轉過身要走,一回頭卻發現倆人周圍圍了一圈少年少女,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緊緊盯着他們看。

    唐臨&蕭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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