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寵婚 第八十六章 愛他,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值得

    機場塔台是機場附近最高的建築物,頂樓控制中心室是機場最重要的核心所在,監控着整個機場。

    控制室房間四周全都是透明的玻璃窗,視野非常開闊,360度無死角俯瞰機場全景,尤其是停機坪上的飛機具體位位置更是一目了然。

    房間中央,懸掛着數台液晶顯示器監控着整個機場的重要部門,顯示器下方,擺放着由多個電腦屏幕等儀器組成的設備。

    此時,一架飛機在跑道上向塔台發出起飛申請。

    數名塔台管制員緊盯着眼前的電腦屏幕,手裏拿着耳機卻沒有如同往常一般發出任何專業術語,此時他們都處一片緊張與混亂中——

    因為他們身後一個身材高大彪悍,戴着軍用墨鏡的男人手裏那把手彈已經上膛的黑色衝鋒鎗正對着他們的腦門,而他另一隻手裏拿着個倒數器正從一百往下跳——

    而他身邊另一個面容冷峻的男子則是冷冷地開口,「告訴機長,停止起航。」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已經被兩名高大男人挾持住的冷汗直冒的塔台負責人。

    負責人看了一眼眼前那兩名男子,宋瑾行朝他揚了揚手中的計時器。

    「照他們的意思,停止起航。」

    在這種情況之下,為了整個機場及無數人的全危,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

    塔台的門禁系統非常先進,所有工作人員在進入密碼門前都需要輸入密碼,除非是受到邀請,否則就連一般的機場工作人員都無法進入這裏。

    可兩幾個男人竟然在沒有驚動任何警衛人員及安保系統的情況下闖入這裏,實在是讓他震驚不已。

    還好,他們的要求只是要一架正準備飛往夏威夷的專機停止起航,如若不然,他們威脅着要引爆整個機場。

    這樣的後果,是他們誰都無法承受的。

    得到最終指令的幾個監控員,終於對着耳機那方等候的機長傳達了停止起航的命令。

    「什麼?停止起航?」范仁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飛機明明馬上就要起飛往夏威夷而去,現在機長卻來告訴他停止起航?

    「范先生,抱歉,這是指揮台下達的命令。我們必須尊守。」機長懷着十二分歉意。

    「誰下的命令?這是我的專機,我想要起航還需要別人指手劃腳?」范仁敬氣得一張老臉都變了形,手上的拐柱重重地敲在地板上,「理由。」

    他已經鋪墊好了所有的細節,就差這臨門一腳還不讓他起航?

    真是開玩笑。

    「抱歉——」理由機長也不知道。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我要起航。馬上叫你們的機場負責人來見我。」

    這時,副機長從駕駛艙匆匆忙忙過來,「機長,塔台那邊有一位范先生要跟范老先生對話。」

    「馬上帶我過去。」

    范仁敬咬着牙命令道。

    他不是去法國了嗎,怎麼忽然又返回新加坡?而且時間掐得這麼及時,讓他所有的算計都泡湯了。

    進入駕駛艙控制室,范仁敬對着耳機內道:「怎麼?法國那家公司還不能滿足你的胃口?」

    「不過是開胃菜而已。」這邊的范仲南挑了挑眉眼,原來他已經知道要接手rj公司的人是他了,那他也沒有必要試圖隱藏什麼。

    「胃口真是好,就不知道有沒有能耐吞得了這麼多。」

    「馬上讓她下機。」他現在沒有時間在這裏跟他廢話這麼多。時間拖得越久越麻煩。

    「你也會怕?」范仁敬冷笑起來,「你知道我剛才跟她說什麼了嗎?」

    「讓她下機。」范仲南還是那句話,不管他跟她說了什麼,等他見到人再說。

    可是,范仁敬卻不管他想不想聽,徑自接着往下說,「你所有最不想讓人知道的人、事,包括綠蘿園那邊的,她全都知道了。你覺得這個世上,會有女人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後還捧着一顆真心跟你在一起……」

    「shit!」

    范仲南臉色非常難看地砸掉耳機,怒意沖沖地大步走出控制室。

    ——

    「你走吧。」

    江心朵站在艙房門口,臉色仍舊蒼白。

    她無言地望着范仁敬,似乎不敢相信他就這樣讓她下機了!他剛才不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嗎?

    「後悔了?還是怕回到他身邊?」

    雖然這次劫人事件最終還是被他攔下來了,但遊戲才正要開始呢!

    江心朵根本不想與他再說任何一句話,轉身往已經打開的機艙門而去。

    才邁出一步,門口就有個人影快速地竄了進來,在她還沒有任何反應時把她整個人摟進懷裏。

    被人強行抱住,那股再熟悉不過的氣息傳入鼻尖,她知道,原來是他來了。

    像是劫後餘生一般,雙手緊緊地摟着他的腰,臉偎得緊,眼眶有些發熱發脹——

    原來,是如此的想念他。

    緊緊了抱了一會後,范仲南把她整個人從懷裏拉出來,從頭到腳地把她打量了一遍,確定她沒有少一根頭髮後,一言不發地把她整個人騰空抱起來轉身就走,壓根不想理會一直冷眼看着他們的范仁敬。

    在他們步下最後一個階梯前,范仁敬站在機艙門口,高高在上的模樣如同帝皇一般傲然地開口:「仲南,我們的遊戲還沒結束。」

    范仲南回應他的,依然是沉默的背影。

    通過專用通道出來,車子已經準備好,宋瑾行留下來面對無數前來維護公共安全的警察,他們則是坐上車子離開機場。

    在回范家的路上,許久未見的兩人卻是沉默地沒人開口說話。

    如果不是他還把她緊摟在胸前不放,江心朵一定以為他在生她的氣。但是,就算他沒有生氣,她也知道此時他的心情非常非常不好。

    所以,她很乖地沒有出聲問他這忽然發生的讓人完全措手不及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什麼也不想說,只想緊緊地抱着這個男人,只想感受他的體溫與氣息在她身畔,那就夠了。

    ——

    夜色,清涼如水。

    范仲南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抽着煙,不理會身後站着的人究竟說了什麼,一直到他停止了不再開口後,他才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吐出三個字:「你走吧。」

    說再多的歉意也無法抹掉他對他的背叛。他想兩邊都忠誠,其實等於是兩邊都背叛了。

    「少爺,我——」丁管家一向冷漠沒有表情的臉此時卻是一片灰敗與難過。

    他有范家做了幾十年,是看着少爺出生,成長,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他所受的那些苦,那些痛,他都一一看了這麼多年。

    他真的不願意他如今還要跟老太爺作對,那會毀了他這麼多年的努力啊。老太爺這兩年雖然不管事,但他積累了幾十年的勢力與人脈還在那裏,少爺要完全與他作對,不知要在商場上掀起多大的血雨腥風。

    就算有再大的仇恨,再多的不滿,他們終究還是有着血脈相連的親人啊,難道還要這樣自相殘殺下去嗎?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少爺只要身段再軟一軟,過個幾年,老太爺年紀大了,想管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何必在沒有真正掌權的時候就要與他徹底地鬧翻臉呢?

    這些,他相信以少爺的智慧,不會沒想到過。可他還是——

    「明天開始,我不想在這個家裏再見到你。」范仲南說了今晚最長的一句話。

    丁管家很了解這個主子的性子,也不再多說什麼了,最後,他深深地朝至始至終背對着他的男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少爺,您多多保重。」

    江心朵從睡夢中醒來,習慣性地伸手往床邊探去,一片空蕩,之前陪着她入睡的男人已經不在了。

    他不在?去哪裏了?

    她心下一驚,雙手撐在床上把開始有些重的身了抬起來,慢慢地下床,踩着棉棉拖往外面走去。

    剛走出房門,卻看到丁管家正好從書房出來,一向挺直的身板在這樣的夜晚卻忽然頹下來,無精打彩。

    江心朵看到他的同時,丁管家也看到了她了。

    他走過來朝江心朵也深深地鞠了一躬,「少奶奶,對不起。今天讓您受驚了。」

    「丁管家——」看到一個比她爸爸年紀還大的長輩向她行如此大禮,江心朵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就算今天他把她騙到機場,但他身處范家,一定有他不得不為知的理由吧?

    為難這些下人,一向不是她有的作風,因為她今天也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以後,少爺就拜託您照顧了。」丁管家再鞠了一躬。

    這段時間有她的陪伴,一向冷情寡言的少爺漸漸地變得像個正常人一般,會緊張,會開心,也更會生活了。

    以後,他便不會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就算是要面對未知無數的艱難又如何呢?

    是他老了,其實少爺已經長大,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與老太爺之間的事情,他根本不該介入的。

    不過,也因為他老了,確實也該退休養老了。

    「丁管家,你這是?」江心朵驚訝地望着他,聽出了他的告別之意。

    她知道他今天把她騙到機場,范仲南一定會追究的。可她也知道,丁管家一生未娶,身邊早已沒有親人朋友,他已經年紀這麼大了還能去哪裏?

    「他該退體養老了。」回答她的不是丁管家,而是不知什麼時候站到書房門口的范仲南。

    江心朵咬着唇看向他,而他,同樣也是眸色深深地與她回望着。

    丁管家無聲地退了下去。

    「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朝她伸出手。

    而她,則是一步步朝他而去,那一股勇氣與決心,好像,前面就算是萬丈懸崖她也毫不猶豫一般。

    原來,愛情給予人的力量是如此之驚人。

    愛他,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值得。

    走到他的身邊,她抬頭與他視線在空中交纏,毫不猶豫地把手交給他。

    下一秒,在他牽住她手的那一刻,輕巧的用力把她整個人抱進他懷裏,她柔順地任他抱着,就算他什麼也不說,她也感覺得到那種被人背叛的強烈感覺從身上迸發出來,更何況背叛他的那個人還是他信任了幾十年的老管家。

    他把頭埋進她的發間,聞着那淡淡的清香,心中的煩躁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因為懷孕,江心朵站得有些累,下意識地動了動小腿。

    范仲南看着她的小動作,心下一緊,他只顧着自己的情緒而讓她大着肚子陪着他站了那麼久,真是該死!

    「sorry——」他滿懷歉意地道歉,小心地把她抱進書房放到沙發上,然後在她身前中蹲下來,動作有些生疏卻很認真的地揉着她的小腿。

    指尖的溫度隨着他的動作一下一下地傳入她的身體,直達她的心底。

    她看着他認真的側臉,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想着范仁敬說的那些話,然後,再看着那雙修長好看的手在她的腿上輕柔的起舞——

    一個有着這樣溫暖雙手的男人,怎麼可能像范仁敬所說的那般無情無義,心狠手辣之人呢?

    就算是,他說的那些醜惡的事情真的發生過,她相信一定有他另一層她所不知的內幕。

    而他,卻從來不解釋,他到底一個人承受了這樣的罪名多久了?

    心驟然一疼,眼淚忽然在眼中凝聚了起來,下一秒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一顆顆地眼淚滴落到他手背上,在燈光下透明閃爍——

    他的動作停了下來,抬頭,看着已經淚流滿面的她,心被揪得死緊,「怎麼了?很難受?」

    難受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吧?

    她搖了搖頭,眼淚卻掉得更凶了!

    他小心地放下她的腿,坐到她的身邊,將她摟進懷裏,一方潔白的方巾輕輕拭掉她不斷掉下來的眼淚,可他越擦,她的淚卻流得越多,很快地把方巾給染濕了。

    「告訴我,怎麼了?嗯?」無奈,他只能把她按到胸口,任她哭。

    今天把她從飛機上接下來,她一滴眼淚也沒有流,回到家後什麼也沒有說,沒有問,很安靜的吃飯,睡覺。

    只是,半夜醒來,怎麼就哭個不停了?還是之前做惡夢了?

    「朵朵,別哭了,好嗎?」她哭得他整個世界都在下雨。

    她仍舊在哭,他無奈了。

    「今天他跟你說什麼了?」

    就算是孕婦情緒失控也不是這樣的。

    雖然不願提及那些早已腐爛在心底的陳年舊事,可那些事情與她的眼淚比起來,熟輕熟重,他心裏明白。

    若她要問,他便告訴她。他這麼告訴自己,可是,那些真相真要攤在她面前時,他卻仍舊是有些退縮。

    聽到他這麼一問,本來還是流淚的江心朵明顯是頓了一下,然後,她又在他中搖了搖頭。

    這大概會是他心底最深的傷痛,她不想去挖掘了。

    有些傷痛,揭一次疼一次!真相對於她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因為,她相信的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朵朵——」他在她耳邊低喚一聲,抬起她的臉。

    淚光未乾,可哭過的眼眸卻像是剛下雨的天空一般純淨閃亮。

    她把手放在他胸口,感受得到那股強勁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似乎在告訴他對她的情意。

    「不管他說什麼,都不重要。」她一字一句地告訴他,「我只相信你不是別人嘴裏說的那個人。」

    這就夠了!她能給予這樣的信任於他身上,他別無所求!

    「朵朵——」

    五歲之後,從未再流過一滴淚的他,此時卻覺得眼裏熱得難受,有什麼東西從心底湧上來,直逼眼眶——

    「朵朵——」

    他閉上眼,努力不讓那些代表着軟弱的東西流露出來。而他的唇,卻確卻無誤地吻上她的唇,輾轉反側地親吻——

    柔情萬種——

    珍惜珍愛——

    「答應我,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都要相信我。」

    「好。」她伏在他懷中允諾。

    「朵朵——」他撫着她披散在身後的長髮,愛惜至極。

    「嗯?」哭得累的她在他懷中已經有些昏昏欲睡。


    「明天,你去美國。」

    美國?她頓了一下後仍舊給了他一個『好』字。

    ——

    夜半。

    范仲南看着在身邊熟得深的小妻子,她的頭枕在他臂彎上,圓潤的臉蛋緊緊地貼着他的頸窩,她均勻的呼吸細細地散在他溫熱的肌膚上。

    如果可以,他想就這樣看着她睡着的模樣,什麼也不做。

    可是,現實讓他不得不移開目光,動作輕柔地把她小心地移到枕頭上,然後坐起來,下床,幫她拉好被子後不舍地彎腰,在她額上輕印了個吻才離開臥室。

    來到書房,他沒有開燈,直接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手機,劃開屏幕,淺淺的光在黑暗中亮了起來,他很快地拔號出去——

    剛從警察局審訊室里出來的宋瑾行一邊點上煙一邊接電話,「我什麼時候能出來你都能料得到?」

    「明天我要把她送到美國,你也一起去。」范仲南現在沒空跟他開玩笑。

    「shit!」宋瑾行咒罵一聲,「早知道我就申請拘禁一年了。」

    范仲南一說要讓他也一起去,他就知道他想讓他做什麼了。

    他宋瑾行雖只有三十歲,卻是叱咤風雲的軍火商,世界上最大的兵工廠主人之一。

    他可以這麼驕傲地說,全球大半的軍火武器都是他所設計生產的,他的危險性足以摧毀整個地球。

    還好,他生性比較懶散,又熱愛自由,要不然,以他麻省理工學院出身的天才,早在畢業之時被國家研究單位網羅成為一名受體制約束內的科學家或工程師了。

    不僅是他,他與兵工廠的另一個主人,同樣是麻省理工畢業的天才同時拒絕了邀請,那傢伙更是絕,因為畢業論文提出以重水提煉氫彈的方法而遭封殺,禁止發表,理由是他的研究公開發表於世的話,可能會危及人類安全及世界和平。

    他的學位因為落空了,那傢伙一氣之下炸掉了他們倆建立多年的實驗室。後來雖然惹上官司,卻沒有證據直接證明他就是蓄意而為,這案子便以實險操作失誤引發意外爆炸結案,他們並未受到司法懲罰。

    只是,後來,他們兩個就成了美國政府的黑名單,被視為「潛在性恐怖分子」而遭監視。所以,自從他『隱遁』成功後,就再也沒有踏上美國一步。

    但m國安全局的人可沒有就這樣放過他,時不時總會有不明身份的人追蹤他的行蹤。如果這次他這麼主動地踏上美國的土地,五角大夏及白宮的人估計要經常約他喝咖啡,確定他沒有設計什麼危害性武器影響世界和平了。

    現在,范仲南逼着他帶她老婆前往美國,不就是想讓他處處受監視不能隨意離境的身份而借美國政府的力量沒人可以隨意帶走他老婆。

    可是,他能不能答應嗎?

    「我有什麼好處?」

    他沒好氣地吐出煙圈。總不能讓他在那裏整天過着被人監視的無聊生活而發瘋吧?

    「真真也會一起過去。」思索一會後,范仲南才回道。

    這段時間,讓她踏出綠蘿園後,她明顯比以前活潑多了,而她,最近發病的情況頻發,也不利於小女孩的成長。

    而最重要的是讓她跟着過去,朵朵有個伴。她們這段時間的感情已經越來越好了。

    這個好處,誘惑力真是夠強大的!

    一想到那個精緻得像個玻璃娃娃的人兒,宋瑾行伸手抹了下臉,「ok,成交。」

    自從在飛機上一見之後,他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面了。

    她,應該還記得他,記得他們的約定吧?

    掛了與宋瑾行的電話後,范仲南迅速地撥了身處法國的季哲的電話,把接手rj公司的事情全權交待給他後才回房,卻發現原本沉睡中的人兒卻已經在床上坐起來,正欲下床。

    「朵朵,怎麼起來了?」

    「我,找不到你。」明明睡得很沉的她卻因為他的離開又醒了過來。

    看不到他在床上,那股緊張與不安又來了。

    「沒事。我只是出去喝水了。」他坐上床邊把不安的小人兒摟進懷裏安撫着,「我陪你睡。」

    「那你不要走了哦。」

    「不走。」他親了親她的額頭與她一起躺到床上來。

    江心朵把臉埋進他胸口,雙手緊緊地抱着他手臂,如果不是肚子大了不方便,她一定會整個人都黏到他身上。

    「睡吧,有我在。」溫暖的大掌輕撫着她背脊哄她入睡。

    「嗯。」她輕哼一聲,乖乖地閉上眼。

    在他熟悉的氣息中再一次安睡過去。

    ——

    法國,巴黎。

    巴黎的夜晚一向繽紛醉人,可此時在灑店裏套房裏的楊容容卻沒心情去理會夜景。

    此時的她正坐在打開的筆電前瀏覽着公司去年的一份財務報表,那密密麻麻的數字讓她看得有些頭暈,卻逼着自己硬啃下去。

    季哲接完boss的電話後從陽台走進來,就看到她雙手托着下巴輕皺頭好像很苦惱且很認真的模樣,就連他走進來,她也沒發覺。

    眼鏡下的黑眸迅速掃了一眼她屏幕上的報表,他很快找到了其中的漏洞。

    「這是我看過的最爛的財務報表。」他毫不留情地指了出來。

    楊容容抬起臉,訝異地瞪着他,「你說什麼?」

    「轉投資失利,沒失利的也不過是勉強打平。」

    「真的有這麼糟糕嗎?」雖然平時嘴裏總是對他很不服氣,但是對於他工作的上能力與表現,楊容容卻不得不佩服的。

    而且他只是看了一下她的報表,馬上就把問題指出來了。

    這份財務報表確實是爹地特地讓她看後找出問題的,不過這些投資都是後母魏瑾顏去年她還有涉入公司業務的時候負責的。姓魏的女人以前是爹地的秘書,後面就跟她不爭氣的爹地勾搭上了。

    不僅是想把持楊家,還想把持公司事務。可惜,野心雖大,卻沒啥能耐。

    看吧,事實就在眼前。就算她把自己女兒也塞進公司來,也休想從她這裏討到便宜。

    「再糟糕不過。」他彎下身子,雙手從她的肩膀兩側包了過來,移動着鼠標,把財務報表上的漏洞一一指出來給她看。

    「明白了嗎?」季哲講了一會後低下頭詢問道。

    「yes。」楊容容伸手朝他揚了揚,剛才因為專注於公事沒去注意這些細節,這才發現他們兩人的姿勢太親呢不過,他整個人站在她身後,雙手還撐在桌面上,等於把她整個人圈進了懷裏,而他的氣息熱熱地噴酒在她耳側,讓她有些不自在。

    雖然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已不單純,但僅限於床上。私底下,他們的相處從未安靜過,剛才談論公事除外。

    難得他不再對她冷嘲熱諷,這真是讓她有很不習慣。

    清了清喉嚨後她低下眼,「你過來找我什麼事?」

    這個世上的事情就是這麼巧,他們都住在同一間酒店,而且還在同個樓層。

    而她老爸還有姓魏的女人那對未婚夫妻在另一個樓層,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大膽地開門讓他進來,她才不要被別人抓到把柄,在他們沒有公開關係之前。

    那天說要與他在一起試試後,這幾天他們都各忙各的,一直到剛才他來敲她房門,他們才會有機會單獨相處。

    可是,他剛進門,電話就響了,等他接完電話後他們又談起了公事。

    兩個正常交往的男女,私底下該要怎麼相處,楊容容不知道,因為她的經驗值為零。

    雖然平時性子大大冽冽,可此時的她卻超級不自在,超級的彆扭。

    聽到她仍舊有些客氣疏離的語氣,季哲鏡片的眼眸閃了閃,移開雙臂站直身子,看到她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心底有些股莫名的火氣在上揚。

    她這是在拒絕與他親近嗎?

    難道那天她所說的試試,就是這樣試?看來,女人脾氣太壞真是不可愛,可她在倔強的表面下那難得表現出來的軟弱卻讓他走不開。

    他不想打破兩人之間好不容易的平靜,努力壓下心中的火氣,淡淡開口——

    「我還要在巴黎停留幾天。」

    你呢?什麼時候回國?這句話被他硬生生地壓回了肚子裏。

    明明,她是一個比他小好多的小女生,可他在她面前,成熟穩重的那一面卻總是被她擊得蕩然無存。

    「哦。你的行程不必告訴我。」楊容容有些彆扭地轉臉,望着筆電上的數據,心思卻飄了起來。

    忍住,你已經不是少不更事的少年,不必跟一個小女生嘔氣,季哲在心理催眠自己。

    「你的好朋友要去美國。」想了想,他還是把剛才boss在電話里說的事告訴了她。雖然boss沒讓他說,但也沒說不能說。

    說到底,還不是他自己犯賤嗎?努力找個不讓兩個人會吵架的話題來談,然後,可以在她房間裏多呆一會而不被氣走。

    他,竟然也會這般兒女情長。

    「朵朵去美國?」

    果然,一提到貼心好友的事情,楊容容馬上感興趣地仰起臉,「為什麼忽然要去美國?孕婦坐飛機安全嗎?那我以後想去探監不是很麻煩了?范先生想幹嘛?」

    一連串的問題讓季哲皺了眉頭,可是,他卻是一個也沒有辦法回她,他知道的,不知道的,他都不方便說。

    「那是他們的事情。」

    最後,他只能用了這麼一句有些敷衍的話來回她,果然得到了她的白眼,「那你告訴我幹嘛?說了也是白說,我自己打電話給她好了。」

    楊容容說到就做的個性仍舊沒改,拿過桌面上的電話就想撥號,季哲按住了她的手:「新加坡現在半夜三更,你打什麼電話。」

    「我忘了。」楊容容吐吐舌頭。

    那動作有些俏皮,季哲的目光卻有些深沉。

    「幹嘛?」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的楊容容睨他一眼。「現在才發現我漂亮嗎?」

    「漂亮的女人我見得多了。」看到她自戀的小模樣,他忍不住莞爾。

    豈知,楊容容卻因為這句話板下臉——

    「你的意思是我與那些女人比起來,根本算不上什麼,是吧?」

    「我可沒這麼說過。」

    「你就是這個意思,還狡辯什麼?」

    「你——」季哲的話還沒有說完,他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卻再次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後轉身往陽台而去。

    雖然他在外面接電話,可是那說話的聲音仍舊清晰的傳入了楊容容的耳朵。

    用那麼溫柔的語氣對着電話說:「怎麼這麼晚還不睡?」,「我在巴黎,短期不會回國。」,「想要什麼禮物,我買給你。」之類的話不是對着女人說,她楊容容的頭擰下來給他當球踢。

    是那天在金沙外面碰到的與他在一起的女孩吧?他不是說過他沒有女朋友嗎?那,那個女人,又是誰?

    可是,他們說好,只是試着在一起,又沒有要公開的意思,她根本沒有權利也不該去管他的私人事情。

    她有什麼好氣的!

    他很快地打完電話進來,看到她崩着一張俏臉坐在那裏,把手機放進口袋的同時,下意識地想開口解釋,「電話是——」

    沒等他說完,她已經冷冷地打斷他,「對不起,我對你的私人事情不感興趣。如果沒有其它事,我還要工作,沒空招呼你。」

    這個女人!真的有那種讓人隨時隨地想掐死她的衝動!

    算了,看來今晚他們是不可能愉快地相處下去了,「我走了。」

    他留下這三個字後轉身毫無猶豫地離開她的房間。

    又沒人讓你留下來!聽到那一聲有些沉重的關門聲,楊容容咬着唇,眼神緊緊盯着眼前那些密密麻麻的數據,卻發現,一個字也看不下去了!

    原來沒人給她講解,那些數據變得讓人好討厭,好討厭!

    都怪他,幹嘛要來她房間找她?如果他不來,她就算是看不懂也不至於像現在一樣,心情煩躁得想砸爛筆電。

    都是他的錯,讓她如此的生氣!

    都是他的錯,來這裏接個女人的電話還裝得那麼溫柔!

    所有一切,都是他的錯。

    『啪』一聲,她把筆電用力地合上,起身往外走去。

    誰惹她生氣,她便找誰的麻煩去。

    季哲想不到他剛回到自己房間,脫了衣服正要去沐浴,房間門就被人用力地捶打着,好像泄憤一般。

    他把眼鏡放到床頭,順手撈起丟到床上的浴巾圍在腰間前去應門。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除了那個魔女,沒人會用這種奪命式的敲門方式。

    果然,門才打開,那抹高挑的身影就閃了進來,一頭撞進他懷裏,雙手握成拳,不停地捶着他的肩膀及胸膛。

    這女人的力氣本來就比一般女生大很多,更不要說她現在可是卯足勁地垂他,痛是必然的。

    他一隻手擋着她的拳頭,另一隻手迅速地鎖上房門,杜絕了任何人的窺視後才利用男人身高及體重的優勢把她直接壓到玄關處的牆壁上。

    被人緊緊壓着無法動彈,雙手又被抓着舉在頭頂,楊容容一張小嘴罵着:「混蛋,放開我。」

    「到底怎麼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手上的動作卻未移開半分。

    一進來就猛地打他,罵他,他這個當事人總該知道他犯了什麼錯吧?

    怎麼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楊容容咬着唇低下頭不再說話!

    「楊容容——」他叫了她的名字。帶着生氣與不滿,為什麼,對別的女人就可以那麼溫柔?

    「放開我,我要回去了。」

    當作她發神經好了!她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個理由都沒有!

    他季哲就真的那麼好說,是嗎?

    可是,以他對她的了解,想要從她嘴裏問出什麼是不可能的事情,要征服這隻小野貓,只有一個辦法——

    他忽然把她整個人打橫抱起來,在她的尖叫聲中,大步走回室內,一把把她拋到了床上。

    男人征服女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但在床上,卻是最直接最有力的辦法。特別是對待楊容容,沒有之一。

    ------題外話------

    明天恢復7點更新,半夜三更好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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