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了一個晚上的雪停了,外面又是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
今天起來的嘔吐情況好一點,江心朵吃了一碗瘦肉粥,一杯牛奶後才與范仲南出門前往莫斯科市區。
真真很想跟他們一起去,被范仲南阻止了,最後只好乖乖地與范熙然呆在家裏,不過,她一向都呆在家裏習慣了,也沒有很沮喪就對了。
從他們住的小鎮到市區的路程並不短,一百多公里,若放在平時,一個小時足以,但現在是冬天,大雪積壓在路面,就算大型的除雪鏟車已經鏟過一輪,但裝了綁防滑鏈的車子卻是慢悠悠地走近兩個小時。
范仲南有些不耐煩,擔心江心朵會受不了,在路程行走一半的時候,打電話讓人準備直升機,晚上回去的時候快一點。
不過,江心朵因為心情好,倒是沒有暈車嘔吐,大概還是託了田媽那一壺在保溫瓶中的薑湯,不僅能很好地治反胃還禦寒取暖,讓她躺在暖氣十足的車裏望着窗外,在漫天遍地的素白中,體驗着莫斯科冬天不一樣的風情。
車子在東區一家私人醫院停了下來。
范仲南親自動手幫江心朵把帽子手套及口罩都戴好後才讓她下車。
一離開溫暖的車內,江心朵身子被冷風得瑟縮一下,范仲南拉開大衣把她整個人摟了過去,低下頭,「很冷?」
今天的氣溫跟昨天差不多,昨天她還去玩雪玩是不亦樂呼啊!
「不是。」只是一下不習慣而已,「走啦。」她窩心地躲在他懷中催促他,再不走,就要被人圍觀了。
他們很快地進了醫院,一個金髮褐眼,皮膚白皙,五官深刻的俄羅斯男人已經在等着,看到他們,有禮地與范仲南握了握手後,帶着他們進了電梯上樓。
一路上,他們簡短的交談用的都是英文,江心朵聽得懂,范仲南就是詢問一些懷孕的事項。
上到十二樓後,馬上有特別護士過來帶着她去做檢查,可是進了超音波檢查室後,那個帶着他們上來的男子讓裏面所有的醫生及護士都退了出去。
想到要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拉開衣服給他做檢查,江心朵還是有些羞怯與放不開,雙手緊緊抱着范仲南的手臂不放。
「沒心吧,沒事的。一下子就好了。」他也想自己動手給她做檢查,但他不是醫生。現在再去學恐怕有點遲。
「可是……」江心朵咬着唇不大願意躺到床上去。
醫生已經做好了準備工作,看到江心朵的羞怯,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用流利的英文道:「范太太,不必擔心。只要兩分鐘就好。你上去躺好後我會把床簾拉過來。」
聽到他這麼說,江心朵才把外套脫掉,慢慢地躺到那張柔軟的床上,床簾也隨之拉了過來。
床簾拉過來後,完全把機器與檢查的醫生隔開了,為了檢查的準確性,那個醫生最後又叫了一個女護士進來,在江心朵的肚皮上均勻地塗了一層冰涼的藕合劑後,就退了出去。
雖然隔着一層床簾,但檢查醫生還是拿着探頭準確地移動位置,很快就確定了。
在江心朵穿衣服的時候,范仲南走到檢查醫生身邊。
「怎麼樣?」這次,范仲南用的是俄語,江心朵一個標點符號也聽不懂。
檢查醫生挑了挑眉毛,看着在外行人眼中黑乎乎一片的電腦屏幕道:「孕早期6周+2,檢查結果表現為兩個孕囊回聲。」
醫生說得很專業,看到范仲南不出聲,隨即就解釋道:「基本可以判定是雙胎。但是現在坯胎心臟跳動很微弱,要到24周通過胎心測試就確定了。」
聽到醫生這麼說的時候,范仲南明顯也是怔了一下,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的江心朵拉了拉他的衣袖,「怎麼了?」
他回過神,拍拍她的安慰道:「沒事,檢查結果很正常。」
「真的?」聽到范仲南說寶寶很正常,江心朵放心了。
范仲南轉過頭再度問醫生:「會有危險嗎?」
醫生笑了,「這很正常,沒什麼。按時檢查就可以了。要不要打一份報告給你們?」他伸手指了指電腦。
范仲南一口回絕了,「不必。幫我把這份檢查記錄消毀掉。」
雖然很驚訝范仲南的要求,醫生還是點了點頭。
從檢查室出來,在等電梯上來之前,江心朵雙手揪着范仲南大衣衣袖,一雙大大的水眸望着他神色不明的臉色,「你不開心嗎?」
從檢查室出來後,他好像有什麼心事一般。
如果是平時,江心朵估計不會主動去碰礁的,但自從踏上莫斯科之旅後,他們之間的關係突飛猛進,讓她漸漸地已經不怕畏懼與他談話。
他結婚,孩子本來就是計劃中的,可是真的檢查確定後,他看起來反而沒那麼開心?
「別胡思亂想。」他伸手把她摟進懷裏,電梯上來,他們走了進去。
「我們現在去哪裏?」好不容易來到市區一趟,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嗎?她好像有點不甘心,但是他工作這麼忙,她又不好意思說要去走走。
「去酒店。」他按下電梯鍵,簡單地應聲。
「酒店?」意思是說他們晚上會住在這裏一晚嗎?可是早上來的時候他讓人調直升機啊?
「我有個會議要開。」
「哦。」
范仲南的話打破了她的夢想,原來是為了工作。說得也是,她嫁給他那麼久,還沒見過他有哪天會離開工作的,就連在飛機上他還要批閱文件。
但是,帶着她去酒店開會,好嗎?
他們前往的是莫斯科市中心的四季酒店。
當他們進入位於七樓的皇家套房時,兩個身穿正式着裝的男子已經提着公文包及筆電等候多時。
看到范仲南帶着江心朵一起前來,雖有些驚訝,但在范仲南介紹說是他太太時,他們都很友好地與她問候。
為了不打擾他們談公事,江心朵說想休息一會,沒與他們一起進入套房附設的會議室,還有些興奮的她反而開始探索起這偌大的房間。
室內豪華舒適的裝修倒是無法吸引江心朵,隨意地看了看後,她打開露台,走了出去。
雖然外面天氣寒冷,但在可以感受這不一樣的異國風情,卻很讓人心愉悅。
只是,她看了不到兩分鐘,就被人拎進來了。
「外面冷。」范仲南只是想出來看看她是不是睡了,沒想到本來說要休息的人竟然跑到陽台吹冷風去了。
「我只是想看看……」
「不是說要休息?」
「還不累嘛。」這幾天她睡得有夠久了,所以今天精神特別好。
「不累的話,進來幫我做一下記錄。」
「會議記錄嗎?」想到自己竟然也可以幫他的忙,江心朵很樂意。
「嗯。」范仲南擁着她一起往會議室而去。
江心朵坐在他身邊快二十分鐘了,才知道自己是被騙進來的。
除了剛才見到的那兩個人之外,會議室里偌大的液晶屏幕里還有在倫敦總公司的無數名高級主管。
她懵懵懂懂地聽了一會,才大概聽得出來他們正在討論的公事內容,而范仲南根本只是來聽的,偶爾對某一個會議內容做決策也只是三言兩語,哪需要她做什麼記錄啊。
江心朵聽啊聽啊,眼神開始有些渙散,她好想回床上去躺下來,可是,屏幕里的人好像在做報告,她這樣中途離會影響到人家。
於是,她努力地坐直身子,但不到兩秒鐘,她的身體開始有些搖晃起來,而且是越晃越凶。
范仲南看着她可愛的小模樣,嘴角越揚越高,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投向她,等着看第一次把女人帶進會議室的boss會怎麼處理?
很快的,江心朵搖晃的腦袋直接一個傾斜,倒在了范仲南的肩上。
眾人以為冷麵boss應該要發怒的,結果,只見他動作輕柔的將肩上的小腦袋小心地移到手臂上,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等我五分鐘。」
從來不會因為任何外界影響工作的boss大人,竟然中斷會議,就為了把一個女人抱回去睡覺?
江心朵在四季酒店柔軟的大床上睡得很沉,就連做夢都是甜的。
可是,新加坡這邊的江漢生,卻急得頭髮都要白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在故意折磨他,這一年多以來,他做什麼都不順利,經營幾十年的公司差點倒在他手裏,如果不是有范仲南那邊幫助的話。
本來以為這次與范仲南合作,是他鹹魚翻身的時機,沒料到,第一期工程合約就讓他栽跟頭了。
先是提供原材料的越南廠家失約未能如期交貨,他不得不提高價線從其它供應商那裏下單,沒料到在出貨前,倉庫卻發生大火,燒毀了他近一半的貨。
現在范仲南那邊又給他下了最後期限,等於是直接要了他的命。
媽的!做什麼都不順!
在凌亂的辦公室里,江漢生惱怒地把手中的電話摔了出去。
這次與范仲南在莫斯科的工程合約肯定要泡湯了,還有可能要付一大筆違約金。
為了這個合約,他所有可動用的資金全都投了進來,加蓋廠房,添加設備及四條生產線,可這些如今都白做了。
本想着再找朵朵看看有沒有機會挽回,但女兒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更離譜的是,打給正在美國的程傳芳,連那個一向都比較膽小怕事沒什麼主見的女人也給他搞失聯了。
他江漢生真的是已經到了走投無頭的地步嗎?
想想當年他是如何的風光無限,事業有成,女人數都數不清,那些女人雖然都沒能給他生一個兒子,但是幾個女兒的商業聯姻也曾給他帶來的無以數計的利益。
是的,是曾經。
可現在,那些曾經都要化為虛無了。
自從一次被那個土地開發案拖累之後,他已經認清,在沒有利益牽扯後,那些嫁出去的女兒的夫家,完全沒有要扶他一把的意思。
就連范仲南,現在也無情要踢開他。
他江漢生怎麼就這麼倒霉了?
『扣扣扣』的敲門聲讓江漢生更煩了,暴燥十足的吼出一句,「滾……」
門外卻傳來秘書怯怯的聲音,「董事長,是您的二太太及千金過來,說有重要的事情與您談。」
這些不識貨的女人在這個時候還敢來煩他?正想出去狠罵一頓的時候,忽然想到二房那裏不是還有一個沒出嫁的女兒嗎?
或許……
原本暴燥不耐的脾氣按奈下來,「叫她們進來。」
「爸,你沒事吧?」二太太與女兒進來後,看到凌亂的辦公室被嚇了一跳,再看到地上那隻被摔成兩半的手機更是心驚。
「你們來做什麼?」江漢生看着不敢開口說話的二老婆,還有開口說話的女兒。
以一般人來說,這個女兒長得算是不錯的了,可是沒有朵朵那般絕色的姿容,怕是這次很難像上次那樣挽救江家了。
但是,溺水浮木總是最關鍵的。
這個女兒,他要好好思量。
「嵐嵐正好放假了,我跟她要去澳門一段時間。」二太太的娘多年前移居澳門,她們會去探親也正常。
但這次,她們不是去探親的,而是隱隱知道江家這次好像真的不行了,她們不想等到最後連大宅都被法院封了無處可走,不如趁着現在還拿得走點錢早點走路。
所以她們才到公司來跟他說一聲,想跟他要點錢,有多少算多少。
如果是平時,江漢生不是讓她們到財務處拿錢,就是直接把人罵走,但聽到她們說去澳門,他像是想到什麼一樣,馬上拿起桌上的座機撥內線。
「董事長,有什麼吩咐。」那邊的電話很快接通了。
「張經理,把公司帳面上所有可用的流動資金全都轉到我私人帳號上來。」江漢生直接命令道。
雖然有些驚訝董事長的要求,但張經理還是回道:「好的。不過,公司帳面上只有三千八百萬……」
不到五千萬,很好,真是好極了!江漢生已經窮困潦倒到這個程度了。
「不管有多少,你馬上轉過來就對了。」江漢生掛上了電話,不管還在愣愣中的母女二人逕自道:「回去收拾東西,我跟你們去一趟澳門。」
二太太母女倆完全想不到,江漢生竟然說要跟她們一起去澳門?
什麼意思?
英國倫敦,細雨。
范婉媛撐着黑色大傘,望着眼前這棟熟悉卻又陌生無比的巨大莊園,大片的草坪遙遙無邊,無數棵百年老樹間的仿中世紀哥德式教堂的主屋在雨中朦朦朧朧。
她有多久沒有再踏進這裏一步了?她記得以前的前庭是一大片燦爛的英國玫瑰,所以,這座莊園命名為「玫瑰莊園」。
但現在,那些玫瑰早已不復存在,取代而之的是一片她認不出來的綠色闊葉植物。
時光流轉,世事變遷,那個拿着剪刀在花園裏修剪花枝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
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十八歲,傲氣十足以為什麼事情都可以自己努力獲得的少女。
這個世上,有些東西,就算是窮極一生的努力也無法得到的,這個道理,她卻用了二十年的光陰去沉澱才領悟出來。
也還不算晚吧?她自嘲的笑了笑。
「大小姐,老太爺已經等您多時了。」
莊園的大門打開,走出頭髮花白,穿着一身筆挺制服,六十多歲卻依然挺着背脊的老管家。
「嗯。」范婉媛撐着傘,邁着優雅的步伐,跟在老管家身後,一步步走進這個她出生,成生的地方。
除了前庭那一大片玫瑰不見了,這裏的一切都如同當年一般,可惜,住在這裏的人如今只有一個她曾經是那麼熱愛過,無比的尊敬過的父親。
是的,曾經……
古老的桃木門敲了兩下,「老太爺,大小姐到了。」
裏面傳來應聲後,范婉媛推開門進去。
古老的書房裏燈光昏黃,壁爐里的火苗閃爍,一個閃神,仿佛回到十七世紀的英國。
范仁敬就坐在壁爐旁鋪着軟毛的大椅子上,扶手的拐丈放在一邊,看到范婉媛進來,他從膝上的書本中抬起頭,「回來了?」
范婉媛頓了頓,沒有再向前:「你找我有事?」
聲音有些疏離。
「你從小接受的教育去哪裏了?這麼跟父親說話?」對待范婉媛,范仁敬不像對范仲南一般兩極分化,不是場面火爆,就是冷得要凍死人。
這個女兒,曾經與他很親近。
「我接受的教育並不包括可以忍受自己有一個比地獄惡魔還可怕的父親。」范婉媛情緒有些激動起來。
「叫你回來,不是要跟你談我的個人修行。」范仁敬並不惱,「為什麼要跟洛岩離婚?」
他們要離婚的事情已經在英國上流社會傳遍了,他這個父親當然要關心一下的。
「這是我跟他的事情。」走不下去,不想再委屈,就這麼簡單。
「這可關係到我們范家的名聲。」如果不是因為洛岩那鬧得人盡皆知的桃色新聞,他們會離婚嗎?
這樣的離婚方式,未免太屈辱。
洛岩,到頭來竟然給他范仁敬這樣一個倍受屈辱的難堪,他真還是看錯人了。
不過,當初他真是欣賞極了他傲氣的才華,才不惜以娶十八歲的女兒為誘因,幫他解決了麻煩,然後把他綁在范氏任勞任怨了二十幾年,是范氏財團偌大的事業版塊中的一大功臣。
如今這局面,就算他離開范氏,他估計也是難以制約他了。
不知道,這些年,他放權讓他在范氏大開手腳地做,最終會不會是讓養虎為患?
「范家的名聲?」范婉媛冷笑反問,「你也會在乎嗎?」
「我並不是反對你跟洛岩離婚。」范仁敬並沒有勃然大怒,倒是讓范婉媛很驚訝。
「那你找我回來什麼事?」
「你跟洛岩什麼時候辦好手續?」
「不知道。」那天在新加坡的范家大宅,他們談僵後,她就直接回英國了。
他要他的律師重新擬定離婚協議,她就有義務在那裏等他三天嗎?
她已經準備好一切讓他簽字就可以自由了,他不要。
那便不要好了。
婚,是離定了。
只是,她也沒有那麼急,到時該急的應該是那位肚子已經大起來的伊娜小姐吧?或是,他有可能與他那位初戀情人再續前緣?
不管他要跟誰在一起,都不在與她有關。
「查理也離婚了。」范仁敬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查理離婚,關我什麼事?」
范婉媛知道父親說的查理,就是那個與她一起長大,一起一路念到大學的夥伴。之前他們的確實感情很好,但是自從她早婚後,他們之間的聯繫已經越來越少。
後來,他也結婚了,在社交場合中,她與他太太也經常見面,還一起做spa,言談間感覺到他們感情還不錯,沒想到竟然也會離婚。
看來,這個世上,還真是沒有什麼是長久不變的。
「你離婚,他離婚,你說有沒有關係?」范仁敬淡淡道。
有沒有搞錯?她婚還沒有離成,他就急着幫她找一家了?范婉媛知道他一定是有目的。
查理的父親與他是舊識,手上還握着一些范氏的股權,只是不參與經營,但也不願意釋放回范仁敬,而查理本人更是史丹利財團的第二繼承人。
范仁敬想拉攏她與查理的目的,還是與利益脫不了關係。
在他眼中,難道除了利益,就看不到別的東西了嗎?
媽咪當年怎麼會同意嫁給這樣一個男人?也幸好媽咪去世早,沒有看到他後來那些讓人痛恨不恥至極的行為,要不然不是離婚也是被活生生氣死。
「我不會再讓你控制我的人生。」
當初她會同意嫁給洛岩,他以為是她年紀小不懂事嗎?不是的,她是喜歡他才會嫁給他。
但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當年十八歲的女生,她不想做的事情,誰也勉強不了她。
「既然回來了,有時間就跟查理培養一下感情。」范仁敬仍舊不急不緩。
「就算我離婚,我跟他也不會有牽扯,你死了那個心。如果沒事,我先走了。」范婉媛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呆下去了,她轉身離開。
「你不想有牽扯,已經有牽扯了。」
「什麼意思?」范婉媛停住腳步回頭,「你又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只是不想讓洛岩那小子就這樣侮辱了我范仁敬。」范仁敬傲然道。
「你到底做什麼了?」范婉媛急了,上前幾步逼問道。
「自己看不就知道了。」范仁敬把放在膝蓋上的雜誌合起來,遞到她面前。
范婉媛接過來,看着雜誌封面上那聳面的標題——
「婉媛。范離婚真正的內幕。」
她急急地翻到內頁——
「據婉媛。范的父親,范氏財團主席仁敬。范出面解釋,婉媛。范與洛岩夫婦感情早已破裂,這兩年來都是分居兩地——」
「而婉媛。范與青梅竹馬的戀人查理。本近期也重燃愛火,在查理離婚後,婉媛。范正好借着洛岩出軌事件提出離婚——」
「各自離婚的兩人,在近期之內將會訂婚。這也證明範氏財團與史丹利財團將會迎來第一次戰略合作,一起走向更輝煌前程……」
他堂堂一個財團的主席,竟然會對新聞媒體放出這種風聲?
這是要維護她,維護范家的名聲嗎?這擺明了就是為兩個財團之間的合作,或者范仁敬想用婚約來制約查理父親手裏那一份無法拿回來的股權。
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太過份了。
那本家族為什麼同意他放出這種消息?他們有什麼目的?
「我不管你們想做幹什麼,反正我不會與查理訂婚的。」范婉媛丟下手中的雜誌,踩着高跟鞋傲然離開。
范婉媛離開後,范仁敬古老辦公桌上的電話幽幽地響了起來。
他沒有站起來接,過了一會,電話聲停住了,不過一秒時間,又響了起來。
頭髮花白的老管家進來,走到桌前,拿起聽筒,聽了一下後,對着范仁敬道:「老太爺,莫斯科那邊來電話。」
范仁敬這才悠悠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過去接電話,老管家很識相地走出去,並關上書房的門。
「老太爺,少爺帶着夫人去了莫斯科,今天去了一家私人醫院……」
聽到那邊傳來的消息後,范仁敬思索一會後命令道:「不惜任何代價,查出他們去醫院做什麼。」
「是。」
兩方很快掛上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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