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別墅。
突然院子裏的幾條狗瘋狂的叫喊,阿城直覺不好,趕緊衝到江迎東的房間,「六哥,老馬把我們要逃離的消息還是泄了出去,他們的人已經靠近,陶然可能...也過來了。」
江迎東微顫,他與她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秦天遠和老虎、麻子也跑了進來,喘着粗氣,「六哥,你趕緊從地下通道逃離,我和阿城應付他們。」
江迎東慢條斯理的將陶然送他的那副黑色鑽石袖扣戴上,抬頭看向他們,「和你們不求同生但求共死,反正早晚有這一天,還逃什麼。」江迎東拿出□□,子彈上膛,「下去瞧瞧。」
阿城急了,「六哥,你若是不走,我們都會葬在這裏,陶然不會讓我們任何一個人活着離開。」
江迎東態度堅決,「別廢話了。」
「六哥!」
江迎東做了個讓他停住的動作,「條子還沒有摸清我這裏到底有多少人,一時半會兒還不敢硬闖進來,我們還是想想怎樣應戰。」
阿城知道多說無益,也沒有時間再多費口舌,眼神示意站在門口的兩個僱傭兵,江迎東走到房間門口時忽的被兩個身強體壯的僱傭兵鉗制住,「六哥,對不住了。」
江迎東被兩人鉗制的動彈不得,他回頭暴怒的看向阿城,「阿城,我現在的話等於放屁是嗎?」
「六哥,護你周全是我的責任,你必須得走。你的裝束還有自行車我已經在出口處備好,我們就沒法陪你了,人多了容易暴露。」而後示意兩個僱傭兵將人強行帶離。
別墅外面,林百川把車開在了一個較隱蔽的地方,又看了看周圍,「頭兒支援的人已經到了。」
慕時豐把防彈衣替陶然穿好,又問林百川,「頭兒調了多少人過來?」
「一百多個武警,還有部隊的人也馬上就位。」林百川長長吁了一口氣,「就是不知道江迎東有多少人,我怕他們有自己的部隊,他們武器的殺傷力遠高於我們。」
他從駕駛座轉頭看向後座的陶然,「然然,待在車裏別下去好不好?交給我和時豐,我們會活着回來見你,行嗎?」
她眼神堅定,一直看着林百川不語。
林百川伸出手,陶然把手遞給他,他將幾根手指放在嘴裏狠狠咬下去,陶然一直咬牙受着,她知道林百川有多擔心她,可她是一個戰士,沒有臨陣退縮的道理。
林百川將她的手指從嘴裏拿出,又放在他側臉上蹭蹭,「然然,如果我沒有活着出來,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找個對你好的人過完下半輩子,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在書房的保險櫃裏,保險柜的密碼是我十三年前初遇你的那天,030326。」
「萬一我也掛了呢?」陶然擦擦眼淚,「糟了,你說到時候我真的掛了,你又活着,我也沒留什麼遺囑或是離婚協議書之類的,民政局會不會不許你離婚的?你說你要是再婚,你的婚姻情況一欄上寫着喪偶,這多晦氣。」
她看嚮慕時豐,「有紙和筆嗎?我要寫遺囑,萬一他要是再娶,我所有的財產就全部歸你,包括和他的那份夫妻共同財產。」
林百川真恨不得一個失手掐死她,他擱這裏撕心裂肺的說着,她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陶然,你能嚴肅點不?」
陶然深呼口氣,「老公,別說了,都死到臨頭了,咱就不能聊點開心的嗎?比如,聊聊你和時豐搭檔的這段時間,你們有沒有發現彼此才是真愛,而我就是阻擋你們真愛的炮灰?」
慕時豐一直靜靜看着她,想將她此時全部的樣子都印在心上。江迎東的別墅就是一座死亡之城,他們多是有去無回。他不知道人到底有沒有下輩子,如果真的無來生,這一世他與她的緣分也就這麼盡了,今天已經是走到盡頭。
他問她,聲音沙啞低沉,「寶寶,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陶然抱着副駕駛的椅背,歪着腦袋看着慕時豐,嘴角勾着淺笑,「當着我老公的面,你想讓我說什麼?」她眨着眼,「說愛你?」
他也笑,「我看行。」
她說,「我只想你們都活着。」
林百川的手機收到指令,他看向他們,呼吸都不由緊蹙,「有人質在裏面,阿城已經向警方發了視頻。」
陶然雙眼瞪圓,「誰?」
「保姆和她的兒子,那孩子今天休息,就隨着保姆一起過來了。」
慕時豐眼睛眯了眯,怎麼會這樣,「那孩子我認識,他的父親是馬場的飼養員,他還是聾啞兒童。」
陶然定定的看着慕時豐,「你再說一遍。」
慕時豐怔了下,又道,「那孩子是聾啞兒童。」
她的手不自覺輕顫了下,那個孩子她記得,還跟她一起玩過呢,當初在馬場她在雪地上畫畫時,那孩子就在她旁邊,一個可愛的髒兮兮的小男孩,她記得。
「我要把孩子救出來。」
慕時豐揉着她的發,安撫她,「必須要救,我們先帶幾個人進去,救出那孩子再對他們進行毀滅性打擊。」
抄上傢伙,靠近別墅院牆,院子裏除了狗叫聲,安靜詭異的讓人心裏發毛,整座別墅都被死亡的氣息籠罩着。突然有人從別墅房頂摔了下來,慕時豐眼神示意,是他們的人在制高點狙擊了埋伏在別墅樓頂的人。
他們趁機從圍牆翻進院子裏,快速滾向別墅的窗戶底下,子彈雨淋般射來,饒是滾的再快,林百川還是中了一槍。隨他們一起衝進來的幾個人,倒下了兩個。
「百川!」
林百川看着陶然,「我沒事,我們從窗戶爬進去。」
等他們跳到別墅的客廳里時,陶然才傻了眼,阿城和秦天遠正坐在客廳里看報紙,身邊還站着兩個身形高大眼神狠勵的男人,手裏都拿着槍,他們應該就是老虎和麻子了。
那孩子還在一邊玩玩具,保姆不在,或許還在廚房裏忙活。孩子聽不見,也不知道是誰進來,背對着陶然他們,只顧着玩玩具。
秦天遠收起報紙,衝着陶然揮揮手,「美女,我們又見面了。」又看看她上的槍,「呵,你也喜歡玩具槍?我以為你是送蛋糕過來的呢,上次你做的蛋糕,直到現在我都念念不忘。」
陶然沒跟他們囉嗦,「把孩子放了,我們單挑如何?或是用我換孩子,我的利用價值可遠遠大於孩子。」
秦天遠挑着好看的桃花眼,「寶貝,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又看向阿城,「你和她不是心有靈犀嗎,跟我說道說道。」
阿城這才漫不經心的把報紙收起來,看向陶然,「你還不知道你們沈家的股票今天跌了吧?據說是你堂哥沈凌的戀情曝光,那些女粉不讓了。」然後嘆口氣,「果然女人都是禍害。」
阿城站起來,「聽說沈凌最疼你,你說他現在要是知道他最愛的妹妹馬上就可能沒命了,他會是什麼心情?如果我現在告訴他你在我手上,他會不會讓你們家的那些保鏢跟條子對着幹的?」
陶然雙手緊攥,「你無恥!」
阿城笑,「你才知道?」頓了頓,「你的小舅是軍區的某高官吧,這次圍剿我們,一定有他們部隊的人過來,萬一,我說萬一他要是坐鎮,卻看到自己外甥女在壞人手裏,他會怎麼做?他會...」
慕時豐打斷了阿城,「用我們三個換那個孩子和他的母親離開,這生意划算吧?」然後把槍放在地上,又把外套脫了,拍拍褲子口袋,又原地轉了一圈,「看清楚了吧,身上沒有任何武器。」
林百川把槍直接扔到了茶几上,也將自己的外套給脫了,又把襯衫的衣袖撩到臂彎,「如果你們還是男人,就別為難女人和孩子。」
秦天遠哈哈大笑兩聲,「林百川,我就喜歡你這乾脆勁兒,實不相瞞,我曾經讓蘇瑩接近你,其實是想拉攏你,幸虧蘇瑩辦事不利,否則我這還是引狼入室,自取滅亡。」
陶然看他們還是無動於衷,就知道等她表態了,她左手拿過槍,子彈上膛,忽的對準自己的右手臂,隨着慕時豐的一聲大叫,「然然住手!」
陶然已經扣動扳機,疼的她不由後退一步,鮮血順着右臂流下,看向秦天遠,「七哥,這誠意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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