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別鬧了 28朕在浣衣局時……

    剛入浣衣局那兩天,簡雲揚由於迷藥後遺症以及脖子上的腫痕還勉強歇了兩天。

    等到第三天早晨,浣衣局中掌事姑姑便派人將他帶出屋子,發了幾大盆衣物讓他清洗。

    哪怕幼時不受寵,但簡雲揚生來就是皇子十指不沾陽春水,何時做過洗衣劈柴做飯的粗活。

    就連江采玉,上半輩子也是錦衣玉食中過來的,最辛苦的莫過冷宮的日子,那時她身邊也是有宮女陪着的。

    後來又從冷宮調回了他的乾清宮,養了一段時日之後,身體恢復手腳細皮嫩肉的,密室中只有脖子受了輕傷,也不曾上什麼刑具,所以也不算吃太多骨頭。

    簡雲揚自是不想洗衣服的,但人在屋檐下,那些僕從一個個飛揚跋扈,在浣衣局中自成一統,這具身子又在孱弱期,他不能把所有人同時放倒,為了不受更大的屈辱只能咽了這口惡氣。

    江氏被貶入浣衣局後,宮中嬪妃們心中大快,將四時的衣裳髒的乾淨的都往浣衣局送,導致浣衣局一下子擠壓了許多待洗的衣物。

    任務量增加,浣衣局上下都憤懣不平,原本對廢后江氏那點兒害怕,在其它嬪妃明顯的小動作中蕩然無存。

    在她們眼中,哪怕江采玉曾是天上的鳳凰,如今拔了毛丟掉了浣衣局,也是拔毛鳳凰不如雞。

    再加上,不到兩天的功夫,宮裏已經有人在需要漿洗的衣物中夾帶金葉子和珠寶,囑咐她們好好「照顧」江氏。

    這群多是罪奴出身,長年困在浣衣局沒有半點油水的奴才們,怎麼捨得放過這個既能收錢又能孝敬上面人的好機會。

    簡雲揚不僅被人逼着洗衣服,洗的還多是冬日厚重的衣裳,皂角用了一個又一個,捶打時既要用力,又要小心勾壞衣裳。

    不到半天時間,簡雲揚就累的腰酸背疼,磨了一手的泡,恨不得將江采玉揪出來扒皮拆骨。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最多為了不被她徹底取代,賜她一死,她卻是要讓他生不如死。

    簡雲揚能忍下來這磋磨,全是為了大雍江山,無論如何,他決不能讓那毒婦染指江山,將簡家列祖列宗打下的天下,糟蹋的一塌糊塗。

    朕,來日定當加倍奉還今日之辱,簡雲揚心中怒火萬丈。

    「徐神醫,江氏大約幾日能好,我怎麼看她的眼神,似是有些恍惚,她這裏沒出問題吧?」

    楊奇指了指腦袋,憂心忡忡的問着,好不容易救回了江氏,她要是傻了,這可如何是好。

    簡雲揚正沉浸在悲憤之中,背後楊奇的話讓他打了個激靈,他竟然懷疑他腦子出了問題,以下犯上成何體統!

    一道銳利的目光斜了過來,楊奇哆嗦了下,將江氏移放到了床上。怪哉,這江氏已經被廢,為何眼神還能有如此殺傷力。

    「快則三五日,長則半旬,需看病人恢復狀況,不過病人體內餘毒七日內不得見水,所以要暫停了沐浴以及浣衣。」

    簡雲揚眼神大亮,這正和他意,這次中毒在鬼門關上走了一趟,至少不用再洗什麼鬼衣服了。

    待他日後再回身體之後,定要下令減了嬪妃的四時衣裳數量,尤其是冬衣!

    楊奇噯了一聲,先前抱痰盂的從雲,在兩人說話時,將地面清理乾淨,又把痰盂抬了出去,換了一個新的進來。

    只是屋內門窗緊閉密不透風,先前的惡臭味經久不散,簡雲揚剛驅了毒,拖着病體被這味道一衝,喉頭又是一陣發緊,歪頭就是一陣乾嘔。

    楊奇和另一個衛卒也是苦苦憋着氣,徐空青淡淡嘆道:「楊大人,病人體內毒剛解掉,身子還不太穩定,不如將軒窗打開通風吧。」

    江氏中毒之事,一直被楊奇瞞着浣衣局的人,房屋禁閉,為的也是那有心之人無可趁之機,如今大夫親口提出要開窗。

    楊奇猶豫片刻後,起身將窗子打開,心下決定再調兩個人在此處看守,切莫讓人再害了江氏,尤其是煎藥熬藥,決不能假他人之人。

    為何江氏就在他眼皮子下,被人害了呢,楊奇想破頭也想不出來。

    莫說是他,簡雲揚也想不明白,他是突然昏迷的,而且是在浣衣時手背皂角還是什麼尖銳的東西扎了一下,又揉搓了一會兒後,那針尖大小的傷口突然刺痛難忍,接着暈過去的。


    再醒來,簡雲揚才知自己中了毒,到底是誰害了他,誰要害了他,他渾然不知。

    楊奇滿腹憂思,徐空青看在眼中,對簡雲揚道了聲得罪,接着將她的手掌打開,將他受了傷的手指托起,對楊奇說:「楊大人,若您要查夫人遭人下毒之事,不如從繡花針上查起。您看,夫人所中之毒,應是被塗在了繡花針上,這毒要和皂角水泡在一起,才會被激發毒性。」

    楊奇經他提醒,果然在江氏被泡的發白的手指上,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傷口,她皮膚泛白唯有傷口處發紫。

    「繡花針,皂角水……」楊奇沉吟着將此事記了下來,接着感激不盡的向徐空青道謝。

    「今日多謝徐神醫出手相助,否則還真不知此事該如何收場。」

    「醫者父母心,楊大人不必多禮。」

    徐神醫謙遜的避過了這一禮,簡雲揚嗓子正痛,只能將這位素未相識的徐神醫面貌和他說的話記在心中,日後再做調查。

    從楊奇對他的稱呼,以及他的穿着打扮上,簡雲揚想出了此人是誰。雲煌一直遍訪天下名醫,為他進行診治,在他尚未和江采玉交換身子時,雲煌曾說過已經找到了回春谷徐空青神醫的蹤跡。

    這位徐神醫,極有可能便是回春谷那位,簡雲揚兀自推斷着。

    江氏醒來,楊奇記掛着宮中陛下心神不定,囑咐從雲從雨兩兄弟先行照顧着江氏,待他入宮之後,派人傳回消息再做安排。

    簡雲揚喝了藥,身子倦怠,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夜深露重,宮門已經落了鎖,硬是被心急如焚的楊奇手拿金牌敲開,兩人又是一路縱馬,在寂靜深宮之中沖向了清涼殿。

    從清涼殿到浣衣局,救醒江氏之後,又從浣衣局到清涼殿,來回折騰了幾個時辰,如今已過了丑時。

    清涼殿中燈火通明,幾個御醫候在外殿,見楊奇和徐神醫回來,朝兩人點頭示意。

    他們眉目舒展,憂色散去不少,但畢竟上了年紀,一個個眼圈重的厲害,精神十分不濟,楊奇忍不住問了句:「陛下身體如何?」

    太醫令楊嘉楨神色疲憊,拱手道:「蒼天庇佑,聖上安然醒來身體無恙,實乃我大雍幸事!」

    陛下醒了就好,楊奇年輕又是習武之人,燦然一笑拱手還了一禮,將金牌交了上去,讓宮人代為傳話。

    很快,宮人請二人進去。

    江采玉靠在引枕上,頭上搭着藥巾整個人病怏怏的沒什麼精神,她在春風亭中,美人賞心悅目絲竹曼妙動聽,正欲刁難賀儀舟讓他獻舞一曲。

    正春風得意的當兒,眼一翻暈了過去,再醒來身子像被碾壓過一樣,雲煌和賀儀舟垂頭喪氣,如喪考妣般站在兩旁。

    待她出聲,兩人才瞬間活了過來,江采玉腹中飢餓,用了一碗粥和幾碟小菜和點心,這才緩過神兒來。

    那邊,徐空青和楊奇帶着滿身露水氣息入宮拜見,她看了雲煌一眼,他附耳過來將其中周折稟報之後,她這才讓兩人進來。

    徐空青面色依舊沉靜,除鬢髮稍顯凌亂,神色略顯疲憊之外,一如既往的俊秀挺拔。

    他和五官粗獷的楊奇站在一起,更顯得出塵脫俗,江采玉想起唐伯虎點秋香的典故,雖然這樣想對楊奇不太地道。

    雲煌附耳說話時,江采玉耳根痒痒的,直到聽見了咒術引人之後,才集中注意力,忽略了他口中熱氣,將他所言記在心中。

    徐空青果真名不虛傳,竟然能斷出兩人之間安危相系,不過他說的是兩人中了咒術。

    連江采玉都不由懷疑,難道她和簡雲揚同生共死不是因為靈魂互換的緣故,而是另有其它原因。

    若真是這樣,那就更複雜了,此外,到底是誰要對她下如此狠手。

    她都已經把簡雲揚貶到了浣衣局中,江家人還關押在大牢中,不管誰來看,江采玉都沒有復起的希望了。

    說句不好聽的,除了江采玉心中明白浣衣局那人是簡雲揚,不會對江家下手,任誰來看江家都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

    所以,有人在這種時候對江氏下毒,簡直不可思議。同時江采玉也後怕不已,倘若那毒見血封喉,她豈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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