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四大家族中,天元林家最為強大,分家佈滿天元王朝。
姑蘇家最為神秘,據說姑蘇家每五代傳人中便會產生一人身懷晝日體,從出生之日便五感盡失,需要在二十歲後修煉一部名為《六陰匯辰訣》功法才能恢復。
此功法威力強悍,且極為毒辣,需要與一名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身的陰女交合才能修煉。
姑蘇慕容便是姑蘇家身懷晝日體的傳人,而鄒燕正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陰女。
當年林遠天之所以答應鄒家的那門親事,最大的原因便是因為知道姑蘇家找上了鄒山,據林家祖籍記載,修煉《六陰匯辰訣》之人會慢慢採補女子身上的精氣,女子會慢慢五感盡失,成為一具器具,直到身上的最後一絲精氣被採光,然後會化為陰魂,終年遊蕩於山野之間,永世不得超生。
林遠天知道,若是自己拒絕了鄒山,鄒燕必定會被姑蘇家帶走,最終成為荒山野嶺中一縷陰魂,更何況正是因為林遠天,鄒燕才會被姑蘇家給注意到的。所以他才將其收於府內,以天元林家之力庇護她。
如今舊事重提,知道其中緣由的林凡,怎麼可能將鄒燕交給面前的三人。
「那你就試試看!」感受到駱駝婆婆的濃濃殺意,林凡將林雨蝶護於身後,毫不畏懼。
駱駝婆婆蹣跚的身子輕易,朝着林凡步步緊逼,手中的拐杖也慢慢抬起。
「林凡哥哥,我害怕。」林雨蝶躲在林凡身後,緊緊拉住後者的衣角,瑟瑟發抖。
林凡輕輕拍了拍林雨蝶的腦袋,安慰道:「放心,有哥哥在,不會有事的。」
下一刻,林凡的手中,多了一枚金色珠子。
「駱駝婆婆,你可認識這是什麼?」
駱駝婆婆看到那枚珠子,大吃一驚,原本緊逼的身形也在滿臉悍然的臉色下僵硬地停了下來。
洗王聖珠!
天下之大,王侯為尊,武王之下皆螻蟻,這是一句流傳於雲霄大陸的民謠。
武道十一重:武徒,武師,大武師,武靈,武宗,武王,武皇,武君,武尊,武聖,武帝。武王可謂是十一重境界的分水嶺,正如民謠所說的那樣,踏入武王境界方可稱之為步入強者行列,否則只是螻蟻罷了。
步入武王之境,靈域之中便會修出嬰城,固若金湯。
洗王聖珠的來歷沒有人知道,似乎是上天專門降下來篩選武者一般,一旦啟動,百丈之內,都會被其波及。
聖珠啟動時悄然無息,會從武者靈域內部進行破壞,若沒有嬰城固守,必定支離破碎,暴斃而死。
因此,洗王聖珠又被稱為強者篩選器,能夠經歷它的一番洗禮,必定是強者。
「不知道婆婆是否踏入武王之境了呢?」林凡捏了捏手中的金色柱子,冷眼看之。
駱駝婆婆看着面前的珠子,竟如同看到了死神一般,婆娑的身子竟然僵硬在了原地,不敢移動。
「別忘了,雖說你現在只是練氣境第六重,但你曾經也開啟過靈海,若是啟動珠子,你也會受到波及的。」
林凡輕哼一聲,淡然道:「那又如何?只要我活着,你們就別想帶走鄒姨。」
在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對生死的超然。
聽了林凡這番話,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襲向心頭,此時的駱駝婆婆竟然連動動嘴巴都是困難的。
若是林凡一旦催動洗王聖珠,場上五人之中,除了尚未開啟靈海的林雨蝶,都會立即暴斃而忘。
氣氛變得極為壓抑,雙方就這樣對持着,空氣之中瀰漫着一股詭異。
此時的雙方內心之中在進行着一場心裏上的博弈,不過賭注卻是自己的性命。
盛夏,酷暑十足,烈日炎炎。
小茅屋前的空氣卻是格外的陰冷,讓人感覺陣陣寒意。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流逝着,壓抑的氣氛越來越濃郁。
終於,有人率先開口說話了。
「好吧,你贏了!」儒雅少年緩緩開口,朝駱駝婆婆示意了一下,令其退下。
「小少爺……」駱駝婆婆看了一眼儒雅少年,遲疑了片刻,但還是退了下去。
林凡看了看面前少年那張波瀾不驚的臉龐,緩緩說道:「我知道我會贏。」
「即使到最後,我相信你也不會催動洗王聖珠的。」儒雅少年淡淡一笑,摺扇輕輕甩出,淡然道。
「這麼自信?」林凡嘴角輕撇,道。
儒雅少年努了努嘴,柔笑道:「即使今天你與我三人同歸於盡,家裏也會另外派人前來,到時候憑這小小的恆城分家,恐怕只能將鄒燕拱手呈上,到時候你所做的一切,只是枉然罷了。堂堂林家二少爺,我想不會犯如此錯誤。」
「那你為何還要退讓?」林凡眯了眯眼,看待儒雅少年的眼神也變得格外不一樣。
儒雅少年摺扇輕輕抵着下巴,喃喃說道:「這該怎麼回答呢?我不想死,也不想讓你死。至少現在還不想讓你死。」
「哦?」林凡疑聲道。
「家族的那些事情與我無關,三哥的事情我也不感興趣。」儒雅少年擺了擺手中的摺扇,灑脫道:「我今天之所以前來,就是想看看,曾經的天元王朝第一天才林凡,是否真的如同傳聞那般,隕——落——了?」
「這麼說你得到答案了?」林凡笑了笑,對面前這位儒雅少年多了幾分興趣。
「嗯!可以這麼說吧。」儒雅少年努着嘴巴,輕輕點頭,道:「至少還有資格做我的對手。」
「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的誇獎了。」林凡道。
「不用客氣。」對於林凡的話,儒雅少年倒是毫不客氣的笑納了,繼續說道:「天機現,乾坤變,混沌破,蒼穹亂。大劫將至,預言之子將會手掌乾坤,武破混沌,君臨八域,威震四空。」
「什麼意思?」儒雅少年所說的,正是流傳於雲霄大陸的一句預言,林凡也十分之熟悉。
「五百萬年大劫,應該快到了吧。」儒雅少年看了看林凡,問道:「難道你就不興奮嗎?」
「為什麼要興奮?」林凡淡淡的說道:「預言真假,誰能得知。」
「你知,我知。」儒雅少年指了指林凡,又指了指自己,然後看向遠方,「他們知。」
「我不明白你說的意思。」林凡眉頭微微聳動了一下。
儒雅少年輕輕搖頭,朝前邁了一步,在林凡耳邊輕聲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也是手掌乾坤之人。」
「什麼?」林凡身形一震,震撼道。
「今天我認輸,不會再打鄒燕的主意了,可家裏是不會放棄鄒燕的,下次所來之人,必定是武王之上,你好自為之。」儒雅少年擺了擺手,轉身離去,「林凡,我可是把你視為競爭對手,不要讓我失望啊!婆婆,把這個廢物帶上,我們走。」
駱駝婆婆見狀,雖說有些不甘,但還是用拐杖挑起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鄒磊,跟在了儒雅少年的身後。
突然,儒雅少年的身子停了下來。
「忘了告訴你,我叫姑蘇雲天,記好了啊!」
……
恆城,林家府。
一位二十七八的女子躺在床榻之上,黑色的丹鳳眼下帶一精緻的花痣,呈梅花狀。完美得無可挑剔的五官,在燭光的潤色下生一分模糊的美感,讓人看到第一眼時,便已經深深地陷入其中,沉醉在女子那傾城的美貌之中。
雖說此時是酷暑之天,可女子臉色卻十分煞白,冷汗直流,嘴唇微動,急促地呼吸着,斷續的言語中,似乎在呼喊着什麼:「小凡,小凡,小凡。」
「鄒姨,我在這,我在這。」林凡坐在床邊,一邊緊緊抓住鄒燕的俏手,一邊不斷擦拭着她臉上不斷冒出的冷汗。
在一旁,下人們進進出出,每個人身上都端着一大盆火炭,很快,屋子內放滿了十幾盆火炭,整個屋子都被熱氣騰騰的炭火給籠罩了起來。
本來天氣就極其的燥熱,再加上這十幾盆火炭,整個屋子如同一個巨大的火爐,似乎在裏面呆上片刻便會被蒸發掉。
「鄒姨,馬上就不冷,馬上就不冷了。」林凡雙手緊緊握住鄒燕,汗水如雨般傾瀉,渾身上下的衣服都如同被打濕了一番,卻渾然不知。
屋內的溫度漸漸上升,原本十分痛苦的鄒燕,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烈火熊熊燃燒,林凡的身影在火苗之中不斷抖動。
……
啪!
最後一塊炭火也熄滅了。
鄒燕的眼睛略略動了一下,接着頭也微微動了一下,不過那蒼白的臉色,倒是沒有一點消減。
慢慢的,鄒燕的美眸輕輕張開,映入眼帘的,是趴在床頭呼呼大睡的林凡,此時林凡趴在的位置,已經濕透了,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貼在身上。
柔若無骨的縴手微微移動,輕輕撫摸着少年紅通通的臉頰。
鄒燕秀美的鼻子上,竟然泛起了陣陣心酸,輕盈的銀波,卻是在她那溫潤的眸子中輕輕浮現。
三年來,每次自己從昏迷之中醒來,看到的必定是這位青澀少年。
林凡腦袋晃動了一下,鄒燕趕忙收回俏手,生怕吵醒了這個少年。
見林凡繼續呼呼大睡,鄒燕方才輕拍胸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月光落下,對影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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