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事蹙了蹙眉:「這一時半會的,我去哪裏找一個有陳年傷疤的人來?」
鳳九傾也跟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聲道:「管事,我倒是知道有一個人。」
「你才剛來多久,怎麼可能知道?」周管事蹙眉看向鳳九傾。
「倒夜香的那個婆婆,前天夜裏我瞧見了,提着燈籠咋一看可把小九嚇壞了。」鳳九傾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
「倒夜香的婆婆?」周管事一臉的迷茫,想了一下,「你是說花蕊?」
「那婆婆還有這般別致的名字啊?」鳳九傾大眼睛忽閃了一下。
「她哪裏是什麼婆婆,今年也不過二十幾!」周管事這麼一說,嘴角勾了一下,「怎麼的把她給忘了,她這一身上可是燒得沒哪一處有好皮。」
鳳九傾站在那邊,袖子裏的手,緊緊的握拳。
而後輕聲道:「那便更好,燒傷是最不好弄的傷疤,若是這都能消除,那娘娘那邊,您便可大膽的進奉就是。」
周管事頓時愁雲皆散,連忙找了人,去找了那個,被燒得體無完膚的花蕊來。
鳳九傾則是把要給周管事減肥用的湯藥包,一一交給了她。
每日怎麼服用,計量多少都交代得很是嚴苛。
周管事下午因為王婆子起來的火氣,頓時就消散殆盡。
拉着鳳九傾的手,一個勁兒的夸。
而在耳室里的小七,嘴角掛着冷笑,自己用了幾年的時間,也沒有把周婆子的心抓牢。
鳳九傾居然只用了七八日,便徹底的將這個婆子個吃死了。
是啊,試問一個女人,如何能夠抵擋得住美貌的誘~惑。
更何況,鳳九傾如今不但要給她美貌,還要給她攀龍附鳳,成為權貴的機會。
鳳九傾和周管事正說着話。
門外響起了一聲,沙啞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奴婢花蕊,見過管事。」
鳳九傾垂着眼瞼,沒有看過去,一張蒼白的小臉,在屋子裏的燭光照耀下,顯得更加的蒼白。
「進來。」周管事收起了對鳳九傾的笑臉,衝着外頭不冷不熱的喊了一聲。
門口,頭髮花白,穿着一身泥巴色粗布麻衣的佝僂身影,慢慢的走進來。
鳳九傾的視角,只能瞧見她腳上的破草鞋,一雙腳全是污~穢,已經完全的凍裂開來。
站在門口,花蕊依舊一派佝僂。
如若不仔細看,就如同鳳九傾說的,她不像是一個二十幾的女子,而是一個臨近遲暮的老婆子。
周管事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心裏頓時一陣噁心。
眼前的人,渾身都散發這酸臭之氣,一張臉,除卻右邊有一些完好之外,其他地方,全是大片猙獰的傷疤。
「你站遠一些。」周管事厭煩的揮了揮手。
那花蕊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是聽話的退後。
「管事,我能上前去看看她的傷疤麼?」鳳九傾輕聲開口。
「去。」周管事掩着鼻子,只想着鳳九傾能快點看完,好讓這髒兮兮的賤婢滾出去。
鳳九傾慢慢的走上前。
花蕊還是那般行屍走肉的站着。
鳳九傾站在她跟前,伸手撩開她額前花白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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