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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關上之後,南溪眨了眨眼睛,轉身回到了沐沐的房間裏,重新躺回床上,她想着男人剛才跟她說的話,心裏有些難過,那個老人就這麼走了,走的那麼突然,讓她心生惆悵,沐沐又少了一個疼愛他的長輩。
她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脹,難受的不得了,沒有什麼難過比親人離世更讓人無法接受的了,雖然跟那個老人沒有太多的感情,可是那個老人到後來對她真的是很真摯,這樣簡單的感情還會這麼難受,可想而知自己是爸爸的親生女兒,當時自己奄奄一息的時候,爸爸的心情是怎樣的痛苦跟悔恨,怪不得會在短短的時間之內白了那麼多的頭髮。
眼淚從眼眶裏滑落,她說不清楚自己現在心裏的感覺是怎樣的,只是覺得難過,所以忍不住要流淚。
不出商湛東所料,醫院裏果然亂成了一團,商予遲跪在老爺子面前哭得泣不成聲,商瀚正在跟老爺子的律師對峙,聲音很大,吵的人心煩。
商湛東先是去看了看老爺子的遺體,發現他的臉色並沒有特別的不妥,那閉着眼睛安詳的樣子,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他低聲輕喚了一句,「爺爺。」
沒有回應,他探出了手指放在了老人的口鼻處,感覺不到一絲氣息的他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看着老爺子沉睡的那張臉,他傅低了身子跪在地上,給老爺子磕了個頭,然後站起來,神色漠然的把雙眼通紅的福伯叫到一邊問他,老爺子過世前後的情況。
向景逸身為醫院的副院長,在接到消息之後也趕過來了,負責老爺子的醫生隨之一起過來給商湛東他們解釋老爺子死亡的原因,是突然撤掉了氧氣罩,窒息而亡,不過從面色上來看,老人走的時候並沒有經歷太多痛苦。
醫生的話與福伯說的相差無異,排除了意外的可能,證實老爺子是故意支開了福伯之後,再自己拔掉了氧氣罩。遺憾的同時也默默的接受了老人已經真正的過世的事實。
商湛東並沒有掉眼淚,只是他心裏確實是難過的,不過難過卻不一定會哭出來,他的眼淚似乎在年幼的時候早已經流完了,當他決心讓自己變得強大的時候就沒有再哭過一次,因為再也沒有什麼值得他掉眼淚了。
老爺子這個人倒不是不值得他掉眼淚,只是他真的再也哭不出來了。
「大商先生,您別跟我吵了,現在既然商家的幾位成員都來齊了,我也可以宣讀老爺子臨終前立下的遺囑了。」老爺子一直委託的律師神色莊重的將一份文件拿出來。
商瀚見狀上去就想搶,可是他的動作不及律師身邊的助理的快,將他攔住之後鉗制着他的雙手讓他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禮貌的說道:「商先生,請您冷靜一下,齊律師會將商老先生的遺言轉述給各位的請您稍安勿躁。」
拿着文件的齊律師淡淡的掃了這邊一眼,然後一字一句地宣讀起來。
南溪不知不覺的再次睡着,想來的時候已經天大亮了,她不知道他們母子安睡的時候,醫院裏打了個熱鬧,原因無非是老爺子的遺囑里除了給了商瀚一套房子,任何實惠都沒有給他,這讓他又羞又怒,帶去的一些人被他一個電話叫上去跟齊律師還有老爺子生前的這些傭人打了個稀里嘩啦,商湛東在這個時候不好跟商瀚動手,只能制止那些打手,但是人太多又有顧及,他沒有辦法施展。
向景逸出動了醫院裏所有的保安總算是把場面控制住了,然後把這些人都送進了警局,連帶着為首鬧事的商瀚,一個也沒有少。
商予遲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悲傷,商瀚被抓走,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就是跪在老爺子床前嚎啕大哭。
這裏的混亂持續到天亮才平靜下來,商湛東安排人給老爺子準備墓地跟舉辦葬禮,人總是要入土為安的,那樣的鬧劇只會讓老爺子走也走得不安穩。
南溪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見了老爺子的遺容最後一面,沐沐還不能真正的理解死亡的含義,只是知道了太爺爺再也不會醒來了,不會像以前一樣找他下棋跟他說話了,他哭的像是小淚人兒,撲在南溪懷裏情緒低落的讓人心疼。
商湛東抱了沐沐一會兒,又把孩子交給了南溪,讓他們找個安靜的地方等他,有些事情他要親自去處理一下。
南溪抱着沐沐離開了混亂的病房,來到了走廊里,兩個保鏢模樣的男人跟在他們身後,保護他們母子倆的安全。
護士站旁邊有一排休息椅,南溪抱着沐沐坐在那裏給沐沐擦眼淚,餵它喝水。
一個走回來的護士氣哼哼的把手裏的東西扔在了桌子上,怒聲道:「那個白悠然還以為自己怎麼樣呢,割腕這樣的事事情都做,真是噁心到家了,虧的哪個男人都不要她了,真要是弄個這樣的女人真是得把人煩死。」
「怎麼了啊,一大早上火氣那麼大?」一個從桌子上爬起來打着瞌睡的護士有些不滿的問到。
「你看看這單子上面記下來的都是那個女人毀壞的東西,清潔的阿姨從昨天東少離開之後就在打掃,把那些玻璃的東西摔得那個碎啊,我都替清潔的阿姨累得慌,這不剛清點完被毀的東西嗎?真是煩人,就沒有見過那麼噁心人的女人。」
「呵呵,這個女人啊也真是個奇葩了。」
坐在休息椅上面的南溪聽到護士之間的對話,心裏划過一絲驚訝,想不到白悠然居然也在這裏,那麼昨天商湛東說有事來出來一趟是來看白悠然嘍?剛才護士口中的那個東少就是商湛東吧?
南溪的臉上一雙眼眶還紅紅的,她忽然就笑了,商湛東,你還真演上癮了,昨晚沐沐生日宴商的深情款款,凌晨她醒來時借着爺爺的過世對她又依賴不舍,真不知道他作出這番姿態來是還想從她這裏得到什麼?
商湛東我還有你能利用的東西嗎?想到這裏,她突然覺得厭倦,既然白悠然在這裏,那麼她是不是該過去問候一聲,順便給沐沐討回一些什麼?
白悠然昨天晚上摔東西摔了那麼多,本就沒有什麼力氣的身體更虛弱了,若是沒有那一針大劑量的鎮定劑,讓她着實休息了一整晚,她還真夠嗆起得來。
醒來之後發現房間裏並沒有人,那個讓她厭惡的不得了的死面癱保鏢也不在,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有鬆開,房門被人推開了。
白悠然眯着眼睛看到南溪隻身一人進來,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她關上了門。
就在幾分鐘之前,南正言跟徐夢他們都趕過來了,她把沐沐交給了自己的爸媽,並讓那兩個跟着自己的保鏢保護着他們,自己問了護士,來到了白悠然的這間病房。
門口的人有朱迪,自然而然的就放她進來了,沒有費什麼力氣。
看着病床上面色驚恐的白悠然,南溪的眼裏閃過一絲冷意,「白小姐這裏好熱鬧,聽說你割腕了,我特意過來看看你。」
南溪的語氣不冷不淡,沒有什麼情緒,讓白悠然聽着十分不痛快,或者說讓她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她才會覺得不痛快。
「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湛東給我這裏安排的保鏢呢?」她對南溪咒罵了一句,對着門口喊道,「都死哪去了,趕緊進來把這個女人給我弄走,打擾了我的休息湛東是不會輕饒了你們的。」
她虛張聲勢的對着門口喊話的樣子,讓南溪想笑,而不善於偽裝的她也真的笑出了聲,「白悠然,你還真是個敬業的好演員,這麼喜歡演戲,你繼續。」真是跟那個男人天生一對,原來有共同的愛好,怪不得那個男人那麼喜歡這個女人呢,呵呵,真是絕配。南溪在心裏諷刺道。
「……你什麼意思?」白悠然瞪着一雙有些腫的眼睛看着南溪那微笑的臉,恨不得衝上去把她那笑容撕碎。
「就是,你在演戲,我看出來了,不過似乎你也刺激不到我了,沒感覺的。」南溪不以為意的聳聳肩,發覺看着氣的臉色發白的白悠然,心裏痛快的難以形容,她不是聖母沒有那麼種包容萬象的慈悲心腸,她只是一個小女人,錙銖必較的小氣鬼,尤其是現在她還是沐沐的母親,有些帳必須清算。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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