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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駛上了主幹道,徐墨這才降穩了車速,看一眼低着頭的女人說:「剛才我的話讓你生氣了嗎?」
徐墨這話讓她的眸色一閃笑着說:「怎麼會?呵呵,小舅不過是為了幫我解圍隨便那麼一說,我怎麼會當真。」
南溪呵呵的笑了兩聲,剛才徐墨對商湛東的話讓她心裏一緊,這會兒她一直在想怎麼化解剛才的尷尬,徐墨這麼一說,她想也不想的就把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了。
她覺得小舅應該就是在給她解圍僅此而已吧。
徐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溪溪,你明明知道,這句話我想對你說已經很久了。」
嗡……的一聲,南溪覺得自己的腦子裏像是被炸開了什麼一樣,傻愣愣的坐在了那裏,微張着驚訝的小嘴兒,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徐墨將車子停住等候紅燈,看向南溪的眼裏溫柔又認真,「溪溪,四年了,你不會知道我這些年的時間是怎麼過來的,唯有你的身影在我的心裏能支撐着我的意志,讓我客服那些難以承受的困難。」
似乎是不想回憶一般,他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紅燈已經變成了綠色,隨着車流他們的車子緩緩開動,徐墨騰出一隻手抓住了南溪放在腿上的那隻小手。
南溪的手被他溫熱的掌心握住,心裏一驚,下意識的往回縮,可是她剛有動作,身邊男人帶着警告的聲音就響起了,「溪溪別亂動,我在開車呢,我可不想還沒有娶到老婆就發生意外。」
他把老婆兩個字的聲音拉長,讓南溪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他對她的心意早在之前就知道了,可是現在被他這樣直白的說出來,她的心裏說不出的彆扭,一張小臉像是燒起來了一樣。
路上的車很多,她發生過車禍對那種意外很敏感自然不敢亂動。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的話,索性就把頭扭向窗外,裝作聽不懂似的,看車窗外的景色。
抓着她軟軟的小手,徐墨的心裏滿足極了,今天看到商湛東,他聯想到了前面出現的蒼墨,心裏的不安似乎得到了一點點印證,南溪是他想要的,等了太久,他覺得此時此刻已經不能再等了。
他的話沒有聽到她強烈的抗拒跟反駁,讓他的心裏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有些緊張,這是他第一次牽南溪的手,第一次牽手的感覺竟然是這樣的,心裏無端端的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那種滿足感像是飢餓的人吃了一碗熱湯麵,疲憊至極的人躺在舒適柔軟的床上熟睡一般,美好的不得了。
看着她紅紅的側臉,徐墨開着車,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路上的十字路口不少,但是徐墨的運氣很好,連着幾個都是綠燈,抓着南溪的手就一隻沒有放開過。
不過在快到南溪住處的時候遇見了這一路上的第二個紅燈,徐墨的第一次牽手,在紅燈開始在紅燈結束。
南溪見車子停下了,用力的掙開了自己的手,徐墨的手上一空,心裏也像是空了一下一樣,不過他看到南溪抿起的小嘴兒,也沒有再堅持。
不一會兒的功夫,車子就穩穩額停在了陽光小區。
車子停穩了,南溪說了聲,「小舅再見。」就準備下車,可是徐墨拉住了她的手腕,」溪溪,我還有話對你說。「
」小舅。「南溪有些惱怒了,看着自己被他抓住的手腕說:「你先放開我。」她也知道她要是不表態,小舅今天似乎是不會罷休的。
徐墨放開了她的手腕,「溪溪,我知道你一時間還不能接受,但是你聽我把滑說完好不好?」
南溪是第一次見他這樣焦急而又懇求的態度對自己說話,怎麼會不心軟,終於對他點了點頭。
其實小舅真的是個好男人,可是她那顆愛人的心早已經涼掉了,涼的徹底,她想這輩子都不會再融化了吧。
「溪溪,我知道你顧及沐沐的感受,但是你也不能不為自己着想一下,而且沐沐是個懂事的孩子,你總該要他接受那個現實,你跟商湛東已經分開了,那個男人馬上要結婚,也會有自己的生活,所以你要教會沐沐適應。」
南溪也知道總是瞞着很不好,可是上次她嘗試了,但是沐沐的反應讓她嚇壞了,怎麼敢在那個敏感的孩子面前再說什麼。
看着她低下頭,徐墨嘆了口氣,「溪溪,其實不是沐沐不接受,沐沐那麼懂事,那麼聰明,他現在應該已經什麼都明白了,其實不能釋懷的是你自己吧,溪溪。」
南溪猛的抬起頭來看向男人,「我有什麼不能釋懷的?」帶着不可思議惱怒的語氣。
徐墨搖了搖頭,「溪溪我沒有說你不能釋懷商湛東,而是覺得在你的感知里覺得沐沐不會接受,其實是你想的太多反應太大了。溪溪你對這件事的態度太容易激動了,你自己不覺得嗎?」
——————
商湛東被徐墨口中的女朋友三個字刺激得快要發瘋了,商予遲母子此時就是裝在了槍口上。
訓練場地其中的一間房子裏以前是養狗用的,袁敬婷來了之後,這間房子就騰出來給她用了,巨大的鐵籠子裏面擺放着一張不算大的床,一個簡陋的梳妝枱,還有一個水龍頭正在滴着水,水滴滴在一個白色的瓷盆里。
袁敬婷正在用那個盆子裏面的水洗臉,一件破破爛爛的裙子隨着她蹲下的動作墜在地上。
「洗白白,洗的白白的,阿瀚最喜歡乾淨了,呵呵,我要洗得乾乾淨淨的,這樣他才會更愛我,呵呵……」
「媽……」
商予遲想過最壞的畫面,可是看到母親身處這樣的環境的時候他還是驚訝的驚叫出了聲,「媽,你起來。不要用那個洗臉。」那分明是餵狗用的盆子,這個該死的商湛東。
「畜生,你快點放開我媽。」男人盛怒的吼聲,讓冷眼旁觀的商湛東輕笑一聲,「呵呵,畜生?這兩個字還是比較適合你媽跟你爸,商予遲,你該知道我這個人從來不做沒有緣由的事情,你媽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她咎由自取,你願得不別人,就算是我把着籠子打開也沒用,她不會出來的。」
「你少放屁,這怎麼可能。」
「啪……」
商予遲的怒罵一出口,臉上就迎來一個狠狠的巴掌,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女人在他白希的俊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隨之而來的還有冷聲的警告:「不許對商先生不敬,嘴巴最好放乾淨點。」
冰冷的聲音,冰冷的巴掌,連帶着女人看着商予遲的目光都是冰冷的。
商予遲被這突來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懵,帶看清楚了打他的是一個長相不錯,卻深色清冷的女人時,他心裏的怒意驅使他揚起了手,對着女人就揮起了巴掌。
「寶寶,不要打我的寶寶。」籠子裏的袁敬婷,一下子打翻了地上的瓷盆,抓着鐵柵欄驚恐的喊道。
「踐人,敢打我。」
商予遲的話音落下,女人的巴掌又已經甩在了他的臉上,狠狠的一下,等女人站在商湛東身後站好了的時候商予遲的手還僵在空中。
「不自量力。」女人冰冷的聲音,像是極大的屈辱一樣,讓商予遲的臉憋的通紅。氣的他胸口起伏可是也知道這個身手不凡的女人,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再多罵一句,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放開我媽。」
「雪兒,把籠子打開。」商湛東對身後的女人吩咐了一句之後就坐在了後面的椅子上。對於商予遲的發瘋一點反應也沒有。
「是,商先生。」
鐵鎖被打開了,撞擊在鐵門上發出沉悶的聲音,商予遲顧不得臉上那火辣辣的疼,舔了舔被打裂開那嘴角上的血,大步邁進了裏面,袁敬婷哆嗦着的身體被他抱進懷裏,感受到懷裏的女人嚇壞了的樣子,他強忍住心裏的恨意對她說:「媽,不怕,我們回家去。」
「不,我不要,這裏就是我的家。」袁敬婷一聽說要帶她回去,猛的推開了商予遲一個勁兒的往後退。
「媽……」商予遲真是氣瘋了,這樣的破地方,她怎麼就捨不得走了呢。
接下來進來的一個男人,讓他明白了母親不願意離去的原因。
「商先生下午好,這裏還挺熱鬧的哈,雪兒姑娘也在啊。」一道諂媚的男聲突然從門口傳來,商予遲看到了自己母親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阿瀚,你回來了。」
袁敬婷的這一聲,『阿瀚』讓商予遲猛的轉身,看到門口的彎着腰跟商湛東打招呼的男人一下子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單看那個男人,身高胖瘦,最重要的就是那張臉,跟自己的父親商瀚沒有一點兒區別,可是從他那動作上還是出賣了他的身份。
幾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母親不離開這裏的原因,他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氣炸了,怒視着坐在那裏的商湛東,指着他的手指都顫抖起來了。
「你,你真卑鄙……」
商予遲的咒罵讓雪兒眸色一冷,又要上前,被商湛東制止住了,「雪兒,退下。」
「是。」雪兒眼裏的怒意並不甘心自己的主人被咒罵,可是主人的話她必須聽從。
「阿瀚,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兒子來看我們了,你快來啊。」袁敬婷從阿瀚出現的那一刻視線就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她的眼裏此時就只有這個男人了。
「阿瀚,快來。」袁敬婷見他不過來,竟像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兒一樣的撒起嬌來了。
商湛東看的有點反胃,對弓着腰跟自己說話的阿瀚說:「去吧。」
「是,是,商先生。」
假商瀚皺了皺眉頭看向對自己撒嬌的女人,雖然這個女人已經快五十歲了,又瘋瘋癲癲的,可是她那張臉像是被保養過的一樣,皮膚又白希,只不過是沒有了那份緊緻,不過比起自己在泰國的那個老婆要好多了,尤其是在床上,這女人很會討好他,讓他很是滿意。
他並不介意在這個狗籠子裏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廝混,在泰國他混的實在不好,潦倒的都要過不下去了,之前商先生給了他的 那筆錢,他肆意揮霍很快就用完了還欠了一屁股賭債,小女兒差點被抓去做了雛妓,要不是商先生的再次相助,他現在已經被追債的砍死了,能在這裏風不吹日不曬的有好吃好喝還有女人睡,管她是不是歌瘋子呢,他就無比的滿足。
「婷婷啊,臉上怎麼這麼髒,還不快去,洗洗。」阿瀚笑呵呵的走進來在袁敬婷的臉上摸了摸看了一眼氣的臉色青紫的商予遲,明白此時此刻這個出現在這裏的小伙子應該就是商先生要報復的人吧,他也算是有良心的人商先生對他一家人的幫助猶如再造父母,他一定會把戲演的徹底,讓商先生滿意。
「阿瀚,你先跟兒子說說話,我先去洗臉。」袁敬婷被男人摸了臉嬌羞的說着看向商予遲,「寶寶啊,你跟爸爸說說話,爸爸也很想你呢,我要去洗臉了,你爸爸最愛乾淨呢。呵呵。」
這樣和睦的『一家三口,』讓商湛東沒有了在看下去的*,「你們慢慢敘,如果人願意跟着你走,我沒有意見。」說完這句話,商湛東消失在門口處,跟在他身後的雪兒警告的瞪了商予遲一眼也跟着出去了,不一會兒又返回來站在了門口。
「婷婷啊,洗完了臉給我倒杯水啊,你看兒子都不搭理我,是不是不想要我這個爸爸了?」
「怎麼會呢,阿瀚,你別多想。」袁敬婷仔細的給自己洗着臉,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臉上乾乾淨淨的了,動作利落的拿了一個水杯到了一杯水走過來,對商予遲責備道:「快點叫爸爸啊,寶寶,不要不懂事,爸爸說了只要我們母子倆乖乖的,他就不會再走了。」
商予遲看着半靠在床上的假商瀚喝着母親琴子倒給他的水,心裏的怒火怎樣也壓不住,衝上前去一把揪住了假商瀚的衣領,將他手裏的杯子打掉在地上。
「你算個什麼東西,指使我母親,你配嗎?「
」寶寶,你這是幹什麼?怎麼能這樣跟你爸爸說話,放手快放手啊。「
」媽,他不是,他是假的,你看清楚,他怎麼會是爸爸呢?爸爸現在還在美國呢。」
「在美國?在美國幹什麼?」袁敬婷質問着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美好的事情,瞳孔瞪得老大。
「媽,媽,沒有,不是的,爸爸在,在……在你身邊。」艱難的說完這幾個字,他閉着眼睛,恨不得自己沒有跟到這裏來,讓他對着一個無賴叫爸爸,他怎麼叫的出口,可是媽媽,她根本受不了一點刺激了,上次在商家大宅那一次被商湛東刺激的,醫生說她再受刺激極有可能隨時猝死。
他哪裏還敢冒險?
「哦,對啊,你爸爸就在我身邊呢,他不會離開我的,是不是阿瀚。」滿含深情的注視着男人,她眼裏那不安又恐懼的深色慢慢的收起來。靠在男人的懷裏做小鳥依人狀。
商予遲看着這樣的畫面,內心是苦澀的,接下來的畫面,讓他整個人都崩潰了。
「婷婷,給我洗洗腳,我想睡了,這一天太累了。」
「好,我去打水。」
「死無賴,你別太過分。」商予遲低沉的警告聲在男人的耳邊想起,看着母親端着盆子接水倒水的身影,他恨不得把這個男人給撕碎了。
「呵呵,過分?」像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一樣笑的讓人反胃。
袁敬婷不明所以,聽到心愛男人的笑聲,心裏無比的滿足,打好了水試水溫。
「等一下還有更過分的呢,跟商先生做對,我阿佳這裏就不同意,哼,看着你媽媽在我這裏有多麼低賤吧,這才都只是小菜菜而已,精彩的還在後面呢,哈哈。」
「阿瀚,來洗腳了,你坐好,在說什麼呢,你們父子倆這麼開心?」
「哈哈,這個傻小子不相信我們之間竟然這麼恩愛,婷婷,小寶貝兒,等一下讓兒子看看,我是怎麼疼愛你的,哈哈。」
「討厭,阿瀚你怎麼能在孩子面前說這樣的話,難為情死了。」袁敬婷捂着臉搖頭的樣子,讓假商瀚看着商予遲笑的聲音更大了。
「啊……」
商予遲覺得自己要瘋了,如果手中有刀,他這一刻想要把眼前的兩個人統統都殺死,自己再自殺,母親那樣的人,怎麼能被一個無賴那樣羞辱,他根本不能再看下去,拍打着鐵門大喊:「放我出去。」
「啊,嗯……老公,輕一點,我,我受不了了,啊……」
「滾開,滾開……「
「嗯,寶寶,你走開,不許你碰你爸爸,再不放手媽媽要生氣了,嗯……老公,你不要捏那裏……」
「婷婷,叫出來,舒不舒服?不叫的話我可要走了啊。」
「啊……我叫,老公別走,好舒服……哦……」
「啊……」商予遲崩潰的喊叫聲,整個場地上正在訓練的保鏢都聽的一清二楚,商湛東也不例外,阿佳就是自己當初找到的那個整成了商瀚模樣的男人,今天的畫面足夠商予遲崩潰的了,他就不信,這樣一來,自己母親的照片還會有備份。
半個小時之後,還在乾嘔的商予遲被雪兒面無表情的提着衣領仍在了商湛東面前,「嘔……,你,你想怎樣?」
「呵呵,你知道的,話我不想多說,把那些照片連帶着備份統統拿到我這裏來,我只給你兩天的時間,兩天之後看不到那些東西,今天這樣的激情畫面,能看見的就不止你一個人了。」
「無恥……」商予遲憤怒的咒罵讓商湛東斂了笑意,看着他的眼神變得異常冷冽,他向前幾步彎下腰身一把提起商予遲的衣領,「無恥?說道卑鄙無恥,誰能敵的過你們一家三口。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帶着偽善的面具裝作什麼都不稀罕的樣子,看似對南溪一往情深,可是你情深的背後有多少齷齪跟不堪?」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胡說?呵呵,白悠然發給我的那些照片是什麼,商予遲,你想得到南溪,得到她手裏的那些幕天的股權,你以為一個白悠然呢就能讓你如常所願嗎?真是好天真。」
他將他的衣領拽的更用力,商予遲的脖子都被他勒出了一條紅痕,商湛東有一瞬間的衝動想要勒死眼前的男人,可是腦子裏閃過那對母子的笑臉,他手傷的動作突然一松,商予遲狼狽的蹲坐在了地上。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商予遲大口的喘息着,剛才那一刻他真的以為自己要被這個男人給勒死,重新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他的心裏是驚慌的。
「你,你還有什麼條件,才……咳,咳,才肯放了我媽?」
商湛東接過雪兒遞給他的一條白毛巾擦了擦手,然後把毛巾扔在商予遲的臉上,淡淡道:」所有的照片,然後大後天的婚禮你必須到。」
「什麼?」
商予遲驚訝的望着說話的男人,心裏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男人看着他驚慌的臉,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你喊了我這麼多年大哥,做大哥的也不會虧待你,那一天我要送你一份大禮。」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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