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要許願了。」她看着點滿了蠟燭的機器貓蛋糕笑着說。
「機器貓的歌你會不會唱?原老師?」
「不會。」
「沒有童真啊,我唱給你聽啊,機器貓很厲害的。咳咳……如果我有機器貓變大變小,變漂亮……哎,我這麼美不用再變漂亮了。」她自言自語的話把旁邊面容冷峻的男人逗笑。
只聽她繼續唱着,「還要變個都是漫畫巧克力和玩具的家,你知道嗎?這些東西我都不需要,是想要個家,只想要一個有舒大海的家,有他就夠了。」
「舒甜?」他聽着她帶着哽咽的聲音,探過身子來看她,舒甜感覺到了男人的靠近抹掉眼眶裏的眼淚,吸吸鼻子說:「不唱了,我真的要許願了,希望我很快就能發大幣財,趕快買一套房子。呼……」
蠟燭被她一口氣吹滅,舒甜回過頭來對着原宿修笑笑說:「可以吃蛋糕了,原老師你要吃哪裏?這裏好不好?」她把機器貓的腦袋切了一塊兒放在小盤子裏遞給男人。
然後又給自己切了一塊,一個漂亮的蛋糕現在已經不成樣子了。
舒甜不管身邊的男人,自己大口的吃起了蛋糕,甜膩膩的奶油壓下了她心頭的苦澀,大口的吃着蛋糕,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壓抑住心頭那股濃重的苦澀。
原宿修看着她的側臉,那眼睛裏閃着的淚光,起身去了廚房斷了一杯熱奶出來遞給她,「別吃太多了,本來就不好看,再胖了就更丑了。」
「原老師,你一直都這麼說話的嗎?」
「怎麼了?」
「怪不得那麼大年紀了還一個人,哪個女人受得了你這毒舌啊,算了我今天高興,不跟你計較了。」
「哼。」男人不屑的哼了聲,「心情不好就不要強顏歡笑了,我要是在這裏讓你覺得不自在,我可以迴避。」男人看着她目光沉靜的說到。
「哦。原老師,我再坐一會兒,一會兒我就回去。」舒甜的話音落下,客廳里再次安靜了下來,舒甜坐在地毯上看着手中的蛋糕她再也吃不下去一口。
看着手中的蛋糕,她眼眶裏的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下,一瞬間就流滿了整張臉,一雙明亮的眼睛,一下子就變得通紅。
原宿修看着蹲坐在地上的小女孩兒,那壓抑着哭泣的樣子,心裏很不適滋味兒,眼前顯瘦的背影讓他想到了一年前第一次見到她那個時候的樣子。
皺着眉頭坐過來她旁邊,將一包紙巾遞給她,「哭吧,心情不好,當然要發泄出來,哭是女人獨有的權利,反正你最丑的樣子,我也不是沒見過,不用壓着了。」
「你怎麼這麼討厭呢,呃。」舒甜哽咽着說了一句,「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那失了控的哭聲,讓男人的眉頭擰的更緊了,她委屈大哭的聲音,讓他的心裏揪的有些難受。
「哭吧,累了就靠在我的肩膀上。」
話音一落原宿修只覺得肩膀上上一沉,毛茸茸的腦袋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柔軟的頭髮蹭到他的臉上脖子上,痒痒的,可是她接下來的哭聲,讓他的心裏頓時又揪了起來。
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讓哭泣的女孩兒靠在他的肩膀上,聽着她委屈至極的哭聲,整個客廳里安靜的只能聽到舒甜的哭聲。
不再受壓抑的心情得到釋放,十天似乎把從爸爸去世到今天所遭遇的委屈都哭了出來,哭的嗓子幹了啞了,腦袋暈了。身邊的男人就遞給她水,讓她潤嗓子,也不阻止她哭。
在這場痛哭中,舒甜悲傷之餘也想了很多,她覺得自己雖然說了分手,但是心裏還是愛着那個男人的,向景逸,讓她感覺到了心跳不正常,想起來心就撕扯了一樣疼的男人,她還愛他,可是她不會愛得沒有尊嚴,讓他的母親或者任何人羞辱,如果要她承受這樣卑微的愛情,她不要。
可是心像滴血一樣的難受,不知道要持續多久,越是心疼就越是想念,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有沒有擔心她?還是在她說了分手之後,就對她死心了,不會再管她的死活?
此時的向景逸站在酒吧門口自己的車邊,已經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握着手機的手已經變的冰冷,得知她沒有在學校,被她的同學告知她在這間酒吧,看到那小視頻上她衣着暴露熱舞的畫面,他飛一樣的開車趕來了,可是看到的卻是她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的一起離開。
站在車邊的他突然覺得自己今晚扔下母親跑來找她擔心她的舉動根本就是蠢透了。他想過不過一切的衝上去把她從別的男人身邊抓過來,可是她堅定的分手兩個字就在他耳邊晃動,走過去又怎麼樣?再次被她拒絕,在別的男人面前讓他的自尊全部掃在地上?
一個女人而已,不過僅僅是個女人,不值的他如此,不值得。
已經被冷風吹的麻木了的男人回到車上,看着旁邊的玫瑰花,自嘲的冷笑一聲,打開了車窗,剛要把花拿起來扔掉,一張妝容艷麗女孩兒的臉從車窗探過來,關切的問道:「向醫生,你是不是傷心了?」
傷心?是啊,有那麼一點兒,但是又有什麼關係呢?女人不是多的是,看現在不就有一個送上門兒的?
趙宇綺一路跟着過來是打算看笑話的,不過,在看到舒甜跟着原教授一起離開的時候,她的心裏都高興的要放炮了,再看那個急忙趕來找人的男人臉上的失落跟憤恨,她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不顧刺骨的冷風穿的單薄的她站在他的車後面就那麼陪着他吹了快一個小時的冷風。
溫暖的客廳里舒甜哭了累到不行,靠在男人的肩膀睡着了,屋裏雖然暖和但是她身上的長衣長褲都變短了,原宿修擔心她着涼小心翼翼的拖着她的頭放在了沙發上,動作輕柔的生怕把她碰醒了,即使在熟睡中她依然時不時的抽動兩下肩膀。
那樣子讓人心疼,又覺得可愛,男人彎了彎嘴角,輕輕的將她抱起來,去了臥室。
放在柔軟的床上,原宿修找了被子給她蓋上,蓋好了之後又出去擰了毛巾把她那張哭花了的臉擦了擦,坐在床邊,看着她熟睡的模樣,回憶起了一年前的畫面。
那個時候他在j市工作,陪着領導出席飯局,正吃着聊着,房門突然被敲開,一個十**歲的女孩兒紅着眼睛走進來,看到在座的一位政界領導就哭着走過去求他說:「孫伯伯,救救我爸爸吧。」
她這一句話把在場的人都整懵了,只有那個被女孩兒拉住了手臂的孫局長,為難的搖了搖頭,「甜甜啊,孫伯伯也不是不幫你爸爸,只是有些事情孫伯伯也是無能為力啊。」
「孫伯伯,您這麼本事,一定有辦法的,求求您了,只要能幫到爸爸,甜甜一定會報答您的。」
他當時就覺得這個女孩兒腦子是不是傻的,居然在那樣的情況下求人,就算是能辦到也會被拒絕的,不過他低估了有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的貪婪跟大膽。
「甜甜啊,你想怎麼報答孫伯伯啊?「這麼問着那隻已經蒼老的手就撫上了女孩兒的白嫩小手,女孩兒被摸了手嚇得一驚,迅速抽回,似乎也明白了那個老頭子的暗示,不可似的看着那個局長問,「您,您想怎麼樣?」
「甜甜,說起來你也不小了,這點兒眼色都看不出來,還想救你爸爸?」
「我……」
他當時就在想怎麼會有那麼蠢的女孩兒,可是看到她潑了孫老頭兒一臉酒,氣呼呼的跑走了的樣子,他在想這真是個溫室里長大的孩子,不是蠢,而是太單純了。
就像是現在,居然就這麼睡在了自己這裏,如果他是個心懷不軌的壞人怎麼辦?
「舒甜,你這樣實在是太危險了,不把你放在手底下看着都不能讓人放心啊。」原宿修嘆息着搖了搖頭,將她臉上凌亂的髮絲縷順,這才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門被關上的那一刻,舒甜就睜開了雙眼,身體緊繃着的神經,在這一瞬間鬆開。
她其實也嚇死了,在他抱她進來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可是那個時候腦袋發沉沒有力氣,好在他沒有做過分的事情,只是給她蓋了被子。
醒了之後舒甜悄悄的從床上坐起來,剛才原宿修的話她都聽見了,原來他們之間並不是第一次見面,不過不管他對自己是出於同情,還是又別的想法,她都不敢再在這裏呆下去了。
從床上下來,又坐了好一會兒,這才悄悄的推開了房門,從門縫裏看到了外面沒有人,她才走出來,拿了自己的包跟大外套,小跑着出了門頭也不回的往電梯口衝出去,那速度快的就像是有人在後面追一樣。
原宿修迷迷糊糊的聽到了聲音,在追出來到電梯口,電梯已經只剩下了一條縫隙目光相對,舒甜眼底的驚慌讓他下意識的就往後退去,電梯關上了門,舒甜靠在冰冷的鐵壁上大大的鬆了口氣。
以後再也不能跟男人獨處了,笨死了,真是笨死了。舒甜錘了自己的腦袋好幾下。
在樓下打了出租車直接回去了工作室。
原宿修的車子一直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着,看着她進去了工作室,這才放心的原路返回了。
回到南溪的辦公室,舒甜倒在小床上再也起不來了。
向景逸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腦袋昏沉沉的鼻子也不舒服,嗓子像是冒煙了一樣,一張嘴生疼的厲害。動身子,剛坐起來就看到趴在床邊睡熟了的女人,他皺着眉頭看着睡着的女人那張臉,還有她身上的浴袍,再看自己的身上,他緊張不安的掀開了被子。
昨天晚上他看到舒甜跟別的男人離開了,心裏正生着氣一個女人來敲他的車窗,當時他也是氣的,覺得自己不會缺了女人就讓這個關心自己的女人上了車,他沒有回家而是隨便開了間房,然後……
「景逸,你醒了啊,有沒有不舒服?」趙宇綺聽到動靜就睜開了眼睛,看着男人緊皺着眉頭看自己,她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向景逸似乎像是沒有聽到她說話一樣,看到被子下面自己身上的短褲還在,他掀開被子翻身下床。
「景逸,你……」趙宇綺看懂男人只穿着內庫就下床了,害羞的捂上了自己的眼睛,嬌聲喊了句。
向景逸聽到這個不怎麼熟悉的女人的聲音頭皮一陣發麻,在房間裏沒有找到自己的衣服,直接去了浴室拿了一件浴袍披把自己裹住之後出來,問她,「我的衣服呢?」
「被,被客房服務人的拿走洗了。」
「我的錢包跟證件呢?」
「在那邊。」她微低着頭偷偷的觀察着男人的神色,指着床邊的桌子回答道。
向景逸走過去把自己的錢包打開,抽出了裏面的現金自己留了兩張之後,把這些現金遞給了穿着跟自己一樣浴袍的女人,「拿着,趕緊走。」
趙宇綺看着眼前的錢,再抬頭看向男人,眼裏閃着委屈的淚光,哆嗦着唇問道:「景逸,你這是什麼意思?」
「別叫我名字叫的這麼親密,我似乎跟你只見過兩次,昨晚我沒有強迫你上我的車,是你自己自願跟來的,所以別用那種在我這裏受了委屈的眼神看着我,還有,我昨天只喝了兩罐啤酒,沒有醉糊塗,身上的衣服是你脫光的吧?照了照片了?想給舒甜看?「
「景逸,我……」
「我說了,我們不熟,別這麼叫我。」
「錢當你的辛苦費,手機拿出來,把照片刪了。」
「我,我沒有啊,昨天晚上我光顧着照顧你怎麼會拍照呢?我怎麼會……」
「會不會,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少廢話,手機拿出來,別逼我動手。」
「景……」剛要再叫他的名字看到男人看着她那冷冽的眼神,咬着唇說:「向醫生,你是怕舒甜誤會嗎?怕她會看到?你怎麼這麼傻,你知道跟她在一起的男人是誰嗎?是她的老師啊,一直以來他們的關係都很親密的,舒甜不知道被原教授叫去辦公室多少次了,昨天你不是也親眼看到了嗎?他們在一起那麼親密的一起上了車,大晚上的會做什麼,你想不到嗎?還在在乎她的感受,可是舒甜呢?她又在乎過你的感受嗎?
你對她這麼好,她都不知道珍惜,你還怕她知道什麼嗎?」
「你叫趙宇是吧?」
「趙宇綺。」沒有被心儀的男人記住名字的趙宇綺心裏一股巨大的失落感襲來,可是面對着英俊多金的男人,她哪裏肯就這麼罷手。
向景逸不再跟她廢話,直接拿了自己的手機撥了110報警。
「喂,這裏是春天大酒店1108號房間,我被人拍了裸照並搶劫,現在犯罪者已經被我控制住了,請趕快過來。」一口氣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大步的走到了門口,將一把椅子放在門口,坐在上面給自己的助理打電話。
完全不顧站在哪裏目瞪口呆的完全傻掉了的女人。
「景逸,不,不向醫生,我給你手機,給你,求你放我走吧,我不會纏着你了。」趙宇綺的聲音焦急的都哭出來了,她是看出來了,這個男人根本就不待見她,是真的一點都不待見,連一丁點讓她靠近的機會都不給她,居然報警說她是搶劫犯這麼過分。她不敢再試下去了,趕緊拿了自己的手機出來解鎖,然後打開照片遞給他。
向景逸看都不看一眼的把伸過來的手機一把打掉在了地上,「機會給過你了,不過你不知道珍惜怪不得我,趙宇綺是吧,你這樣的女孩兒,我見的多了,沒錯我是跟舒甜分手了,但是你這樣的一百個放在一起我都看不上,你知道你最差勁的地方是什麼嗎?」
他冷笑一聲,不用對方回答直接說道:「沒有自知之明。」
說完之後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手裏的電話已經被接通了,裏面傳來了助理小林的聲音。
「小林,我媽的情況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院長,向夫人只是腰上有了一點點淤青,做了整個身體的檢查,完全沒有問題,只是向夫人脾氣很大,三小姐哄了好久才平靜了,之後一起回家裏。三小姐讓我轉告您,夫人一切都好,請您放心。」
「好,我知道了,今天我不過去了,有事打電話。」
「好的院長。」
掛了電話之後,向景逸交流客房服務要來了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齊之後,等着警察的到來。
趙宇綺後悔死了,要是警察真的把她帶走了,要怎麼辦?
急的她嗚嗚嗚的哭着求向景逸,「向醫生,我知道錯了,我不纏着你了,你看我把照片都刪除了,真的不會再纏着你了,你要是怕舒甜生氣,我跟她解釋。」
「滾開,閉嘴。」
向景逸聽她的聲音,只覺得心裏煩躁,冷着臉色,沉聲低吼了一句,拿着手機的他點開了舒甜的頭像,該死的,他這邊都要煩死了,她居然在朋友圈裏發了那麼多的視頻跟照片。
又不是只有你會跳舞顯擺什麼啊,看那倒霉衣服穿的,真是氣死他了,向景逸覺得自己的肝兒都疼了。
趙宇綺哆嗦着手把手機里的照片都刪除了,然後舉着個向景逸看,希望他能大發慈悲的放她離開,可是向景逸卻不肯就此罷休,這個女人之前在他跟舒甜還沒有好的時候就做過不光彩的事情,那次要不是舒甜跟他說了,他今天也不會這麼整她,他從來不是也個惡人,但也絕對不會是個好人。
偷舒甜的錢,害的那個笨蛋難過,生氣,還把這個賊當好人,只是在同學面前當眾說了她真是太便宜她了,現在還妄想勾引他,勾引就勾引吧,還拍照片,做這種不要臉又下流的事情,不就是為了氣舒甜嗎?
那女人就算是自己不要了,也不許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欺負。
警察來的挺快,敲了門,向景逸就放人進來了,趙宇綺看到身着制服的警察來了,一雙腿都軟了,顫抖着身體哭喊道:「警察叔叔,他昨天晚上把我騙到這裏來,強,強,暴我了。」
「什麼?」警察聞言驚訝的看向衣冠楚楚的向景逸,只覺得這個英俊的有些過分的男人似乎有點面熟呢。
「我強.暴你了?呵呵。」向景逸真是低估了這個女人不要臉無恥的程度。
就在這個時候,向朵的電話打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報的警?」警察看到哭的楚楚可憐的女人嚴厲的問道。
「是我報的警,既然她說我強.暴,那您就先給她做筆錄吧,我接個電話。」向景逸說完就接通了向朵的電話。
警察看向景逸那自然泰若的樣子,都有點傻眼了,趙宇綺也驚訝了一下,沒有想到他居然不怕,心裏一下子沒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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