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利二人把飯店老闆已經廚師帶回三中隊後,便詢問店裏牛肉的來源?對於這個問題,飯店老闆和廚師回答的非常一致,他們告訴刑警隊員,店裏的牛肉是在集市上購買的,同時,他們把販賣牛肉的店鋪和店主,對刑警隊員們詳細描述了一遍。
根據二人的描述,劉利派人核查了一番那個店鋪,經過調查,那家店鋪是一家正規的肉食販賣商店,裏面所有的肉食來源,都有據可查,貨物來源和渠道都沒有任何問題。
看到這個結果後,王明中詢問劉利,已經審訊四十八個小時了,是不是把飯店的老闆和廚師放走?再審訊的話,就超出傳喚審訊的期限了。
聽到這兒,劉利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他要王明中去縣局法制科批手續,延長審訊時間,把審訊時間延長到九十六個小時,這段時間,換任冬朝繼續審訊二人。
同時,劉利派張濤調查飯店老闆的交際圈,看看在飯店老闆被關押審訊的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人的舉止比較異常?另外,讓張濤對飯店內的賬簿和營業額進行清查。
最後,劉利語氣堅定的告訴王明中和張濤:「這家飯店裏烹飪的牛肉肯定有問題,只要能攻破這二人的口供,就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大家加把勁。」
王明中不知道劉利哪來的自信?堅持認為飯店老闆有問題,見劉利的態度這麼堅決,王明中只得聽命行事,把審訊工作交給擅長刑事調查的任冬朝後,他到法制科報批延長審訊的手續去了。
審訊工作進行到第三天,中午時分,劉利來到訊問室,飯店老闆一臉疲倦的坐在審訊椅上,而任冬朝和趙傑正表情嚴肅的攻陷他的心理防禦。
拿起訊問筆錄看了一眼,見上面沒有進行任何記錄,這說明飯店老闆到現在還沒有交代問題,劉利走到飯店老闆面前,語氣平淡的說道:「老闆,你叫陳富貴對嗎?
你今年四十三歲,開飯店已經有兩年多了,這期間你店裏的生意一直很冷清,沒什麼客人去你那裏吃飯,開飯店的房屋是你租賃的,一個月的房租是五千元,每三個月交納一次房租。
我看過你的賬單,你每個月的收入少則一千多元,多則三千元左右,這些錢連廚師的工資都不夠,更別提水、電、煤、氣,等其它費用了。
你掙的那點錢,根本無法維持你的開銷,按照你那飯店經營的慘狀,早就該關門歇業了,可是你卻堅持開了兩年,而且房租一次都沒有拖欠過,我很奇怪,你交房租的資金,還有廚師的工資是從哪裏來的?」
聽到這兒,陳富貴抬頭看了看劉利,然後他慢慢閉上眼,語氣平淡的回答道:「我這個人信譽好,不喜歡欠賬,房租是我從家裏拿的,廚師的工資也是我從家裏拿的錢,怎麼?難道這也犯法?」
「呵呵……你家裏?查你飯店賬單的時候,我也順道派人查了查你的家庭。」說到這裏,劉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妻子在三年前跟你離婚了,你有一個兒子,法院判給了你前妻。
當時你離婚的時候,法院對你的財產和債務進行了分割,分割完之後,你的賬戶上只有三千一百六十二元的資金,後來你一直沒有找到正式的工作,因此你沒有其它的收入來源。
經過我們的調查,現在你的老家,除了五間磚瓦房之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而你賬戶上的資金,目前還有八百七十六元五角三分,請問?你哪來的錢交納房租和廚師的工資?」
劉利的話音落下後,陳富貴的眼角輕抖了一下,但他依舊閉着雙眼,一眼不發的坐在那裏,對此,劉利沒有動怒:「你運氣真好,現在的警察不能打人了,如果往前推三十年,那時候還允許刑訊逼供,你這種態度估計要挨刑了。」
「警察同志,你們要我交代什麼啊?」這時,陳富貴一臉委屈的看着劉利:「對,我家裏確實沒錢,可我總能夠借吧?我為了臉面,堅持不讓飯店倒閉,到了還房租的時候,我跟朋友借錢交房租,這難道不行嗎?
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抓我呢?來了之後,你們就問我是從什麼地方買的牛肉,難道那牛肉是假的嗎?就算牛肉是假的,你們找賣牛肉的去啊,找我幹什麼?
我已經把賣牛肉的地方告訴你們了,你們可以去他那裏查一查,看看他的牛肉有問題嗎?我的牛肉全是從他那裏買的,有什麼問題你們直接查他就行,求你們把我放了吧。」
看到陳富貴臉上那股委屈的表情後,劉利微微一笑,他在衣兜里掏出一個賬本,把賬本放在審訊桌上:「這是你店裏的賬本,上面記錄着你所以的營業情況和進貨往來信息。
你確實經常從一家正規肉鋪進購牛肉,但是,你一個月購買的數量只有十斤左右,這十斤牛肉只能夠做出十份牛肉,可你這賬本上,卻清楚的記載的記載着,本月賣出醬滷牛肉三十八份。
看到這裏,我有些好奇,所以仔細查看一番賬本,結果我發現一個有趣的事情,那就是你這家店裏之前的時候,少的時候每月能賣出十七八份牛肉,而多的時候,卻能賣出五十多份牛肉。
能不能問一下?你每個月只進購十斤左右的牛肉,可為什麼卻能賣出那麼多份量的牛肉呢?多出來的那些牛肉,你從從什麼地方購買的?為什麼這個賬本上查不到那些牛肉的信息呢?」
「這……這……」聽到這個問題後,陳富貴有些發懵,他吱嗚了一番,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情況,情急之下,他的額頭上冒出了一些冷汗。
把陳富貴的反應看在眼中,劉利輕輕來到陳富貴身後,他將頭貼在陳富貴的耳旁,語氣充滿蠱惑道:「招了吧,別存有僥倖心理了,我都已經知道了,你的飯店就是一個屠宰點。」
說到這兒時,劉利突然提高了嗓門,大聲吼道:「陳富貴,你的廚師已經交代了,難道你要還有負隅頑抗嗎?老六、黑三、亮頭子、大廣,他們已經被我們控制了。
現在他們就在隔壁,你要是再不爭取寬大處理,等他們招完供,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到時候,你會在監獄裏呆一輩子,整天面對監室里兇殘的罪犯,天天被他們毆打欺壓。
現在,只要你交代清楚自己知道的,立功贖罪,我保證這一切會離你遠遠的,時間不多了,誰先招夠完畢,誰就立功了,晚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告訴我,你招還是不招?」
「我招……我招……我爭取立功贖罪。」聽到劉利說廚師已經招供了,陳富貴的心緒已經有些慌亂,可當劉利念出的那幾個名字後,陳富貴的半信半疑的內心頓時不知所措了,因為那幾個人正是他的同夥,最後被劉利的氣勢一壓迫,他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攻破。
宣洩式的喊完後,陳富貴招供了夥同他人盜竊耕牛的犯罪事實,他們有人負責偷盜,有人負責屠宰,有人負責將屠宰完的牛肉運出去販賣。
同時,他也交代了自己之所以維持着飯店的原因,那就是便於屠宰偷來的耕牛,作為屠宰點主人的他,每屠宰一頭耕牛都會有額外提成,而分得的那些錢,陳富貴都用來賭博了。
當陳富貴交代了犯罪事實之後,劉利隨即按照陳富貴交代的名字,帶領隊員去抓人,因為之前有張濤在監視,所以這伙耕牛被盜團伙的另外幾名主犯,無一逃脫全部落網。
把所有的犯罪嫌疑人都抓捕歸案之後,任冬朝有些疑惑的詢問劉利,在陳富貴還沒有交代之前,他是怎麼知道那些犯罪嫌疑人名字的?當時飯店的廚師還沒有招供,而刑警隊也還沒有確定另外幾名嫌疑人的信息,但是劉利卻一口叫破了那些人的外號,從而成功攻破了陳富貴的心理防線。
聽到這個問題後,劉利笑道:「我當時是蒙的,因為在陳富貴被秘密關押審訊後,老六、黑三、亮頭子、大廣,這幾個人,多次撥打了陳富貴的手機。
因為沒人接聽,所以幾人便輪流往陳富貴的手機上發信息,詢問他在什麼地方?我雖然不知道那些人叫什麼名字,但是一看通訊錄上儲存的這些外號,就感覺這些人有問題,因為這些人對陳富貴的消失太緊張了。
所以我斷定這幾人就是陳富貴的同夥,才會在審訊室詐陳富貴,沒想到竟然蒙對了,呵呵……運氣好而已,要是我的判斷錯誤,那就是另一番情況了。」
「副隊長,你膽子可真大,這都敢詐,幸虧你的判斷正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聽完劉利的解釋,王明中臉上閃過一絲無語,頓了頓之後,他繼續問道:「還有一件事情,我始終搞不明白?你怎麼就這麼確定陳富貴有問題呢?你又是怎麼知道他飯店裏的牛肉是偷來的呢?」
對於王明中的這個問題,劉利笑了笑,然後神秘兮兮的告訴他:「這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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