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鵑兒的唇離羅昊還有幾厘米時,他突然正經道:「你笑得不夠媚,比起我娘子差遠了。」一把將鵑兒推開。
鵑兒瞬間跌坐在地,顧不得屁股傳來的疼痛,不可置信地看着上方的男人,她精心策劃的勾引戲碼還沒有完全展現,就這樣沒了。「二爺?」
「還不滾?」羅昊頭也沒抬地冷聲道,若是曲清幽隨意朝他笑一笑,或者只是湊近他稍微撩撥一下,他就會有反應,很快就把她壓在身下就地正法。剛才見鵑兒有意要勾引他,他也就隨意地試一試,是不是每個女人的笑容也會讓他徹底淪陷,化身狼人?答案看來是否定的,想到此他不禁苦笑一下,他不是太好女色,不代表他沒有生理上的需求,遇到曲清幽之後,這需求已經大大超過了以往,這可不太妙啊。看來他的娘子真要吃定他了。
鵑兒一時羞愧難當,掩着面連行禮也忘了,掀開帘子跑了出去。她才剛跑下台階,與桃紅就撞到了一起,跌坐地上。
「是哪個殺千刀的撞我?」桃紅抬頭一看居然是鵑兒,眼睛一眯,這個女的不就是二奶奶帶來的陪嫁丫鬟?看她一副驚謊失措的樣子,分明就是幹了虧心事。
鵑兒不欲與這桃紅起衝突,起身就想走。
「慢着。」桃紅卻攔着她,抬手就給了鵑兒一巴掌,「狐媚子。」與她的主人一樣淨會狐媚男人,每次她聽到二爺與二奶奶歡好的聲音時她就恨得牙痒痒的。
鵑兒捂着被打疼的臉,怒道:「你憑什麼打我?」
桃紅突然笑得萬分邪惡,「有本事你去二奶奶面前告我啊?自己做了什麼事自已清楚。」
鵑兒咬緊下唇,不敢分辯,惡狠狠地朝桃紅一瞥,轉身就走了。
桃紅冷哼一聲,踏上台階,挑簾正想進去,二爺兩個字還沒喊出口,就聽到羅昊冷聲喝道:「滾出去,這裏不用你伺候。」
桃紅被這聲音一嚇,趕緊頭一縮出了來,她伺候二爺好些年,知道這是二爺心情不好的表現,哪敢去捻虎鬚。心裏對那壞了她事的鵑兒一陣痛罵。
直到天色漸晚,培煙進來道:「二爺,要傳晚膳嗎?」
羅昊把公文往一邊推去,抬頭看着培煙點上了燭火,「二奶奶回來了嗎?」
「還沒呢。」培煙也頗為失望道,他原本就想去尋鸞兒說說話,培養培養感情,誰知撲了個空,被告知陪二奶奶到安國公府去了。
羅昊一聽曲清幽還沒回來,心裏就一陣煩躁,起身來回踱了幾步,道,「傳膳吧。」
當羅昊正要獨個兒用膳之時,羅梓桐卻不請自來,「二哥。」
「桐兒你來得正好,陪二哥用膳吧。」羅昊笑着讓妹子坐下。
「二嫂也真是的,留二哥一人在家,遲遲都不回來,今早母親答應讓她去赴宴時還刻意囑咐她不要逗留太晚。」羅梓桐抱怨着,等她話說完了,卻見二哥看着她的目光頗為奇怪,「二哥,你為什麼這麼看着我?」
羅昊嘆息一聲,道:「桐兒,二哥待你不好嗎?」
「好啊。」羅梓桐不解他二哥為什麼這麼問她?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總針對你二嫂?」羅昊覺得他該與妹妹談談這問題了,以往他都縱容她,但是容忍也是有個限度的。
羅梓桐一聽呼息一窒,看到二哥緊盯着她的目光不容她逃避,遂道:「二嫂把你搶走了,二哥,你問問你自己,你已有多久沒和桐兒單獨說過話了?」聲音里有着委屈。
羅昊摸了摸妹妹的頭髮,「桐兒,你怎麼會有這麼傻的想法?你是我妹妹,難道我與你二嫂成婚後你就不是我妹妹嗎?再說,你攻擊你二嫂,難道就不是在攻擊我嗎?夫妻本就是一體的啊!你若讓你二嫂沒面子,丟的還不是我的臉面?」
羅梓桐沒想過這個問題,她一直是把曲清幽看成一個單獨的個體,沒想過自己對曲清幽的發難即是對自己哥哥的發難,臉上頓時就一白,「我……我沒想過。」
「那桐兒就好好想想。」羅昊也不逼她。「況且你二嫂也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你若真心敬她,她也必會待你比四妹好。」
用過晚膳,兩兄妹促膝長談了一番之後,羅梓桐才告辭離去。直到此時,曲清幽仍沒有回來,羅昊明顯已經等得失去耐性了,「培煙,備馬車,去安國公府。」看來惟有親自去把他那個狠心撇下他的娘子抓回來了。
遠在安國公府的曲清幽自是不知道夫婿的想法,正確的是她已經不記得自己還有夫婿要服侍,此刻正醉眼玲瓏地喝着杯中物。
徐繁也醉得很厲害,拉着曲清幽拼命的勸酒,「清幽……表妹……呃……我跟你……說啊……男人都是……壞……東……西……」
曲清幽很乾脆地道:「對。都不……是好東……西……」
表姐妹兩人自規規矩矩地吃了午膳後,徐繁就拉着曲清幽到她未出閣前的院子,然後命丫鬟上酒,之後就把丫鬟趕走,硬要曲清幽陪她喝酒。曲清幽初時只是隨意喝了一兩杯,看到徐繁把酒當成水一般喝,忙想勸下,徐繁就在她的懷中哭起來,再後來,她一時不忍,陪着徐繁一杯接一杯喝下去,最終就變成了這樣。
徐姨母與粟夫人進來時,見這對表姐妹已經醉得一塌糊塗,臉色紅得異樣,徐姨母見狀,把外頭的丫鬟喚進來,怒喝:「你們是怎麼服侍姑奶奶們的,怎麼讓她們喝得那麼醉?」
安國公府的丫鬟道:「姑奶奶把我們都趕了出來,不讓侍候。」
粟夫人一把扶起自己的女兒,鸞兒趕忙上前幫忙,「姐姐,快讓人去煮醒酒湯。」她這女兒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現在喝得那麼醉,待會如何向女婿交待?一想到這些,連她都要頭疼。
徐姨母趕緊吩咐下去,「我趕緊派人向定國公府傳話,就說我要留幽兒在這住一晚,相信唐夫人會賣我面子。」
「也只好如此了,她這樣子給夫家的人看到,明兒個指不定還有什麼流言呢?」粟夫人道。
徐姨母正想拉徐繁到內室去,誰知這丫頭硬是抓着酒瓶子,口裏胡道:「清幽……表妹我們……再喝……」
「還喝?」徐姨母斥道,一把搶下她的酒瓶,看女兒還想伸手來搶,忙遞給一旁的丫鬟,現在哪有一點貴婦的樣子?
「好……繁表姐……我……奉陪……」曲清幽掙扎着要去與徐繁對飲,急得粟夫人趕緊罵了幾句。
就在此時,外頭卻傳來了稟報聲,「夫人,定國公府的羅二爺來接表姑奶奶。」
粟夫人一聽,這姑爺怎麼來了?忙朝徐姨母搖頭,自家女兒這醜態是萬萬不能讓姑爺瞧見。
徐姨母會意道:「就說我留表姑奶奶住一晚,讓他明兒來接。」
「羅二爺?」曲清幽搖晃着腦袋,誰啊?想了半天,才記起是她丈夫,突然就掙脫母親及鸞兒的扶持,往門外搖搖擺擺地走去,「閎宇,呃,……」
粟夫人嚇得趕緊想去拉住她,曲清幽這會兒勁力很大,粟夫人與鸞兒兩人都攔她不住,讓她把門帘扯下了一小半地沖了出去。
外頭的丫鬟見到這景象也趕緊上來攔着,不知是不是酒醉的人氣力特別大還是別的,竟沒有一個人拉得住,讓她搖晃着出了門。
「閎宇?」
羅昊聽到叫曲清幽叫他的聲音,忙停止與徐子征寒暄,轉頭,就見到曲清幽向他撲來,兩手圈住他的脖子,連帶而來的還有一陣酒香,他皺了皺眉,她怎么喝了那麼多酒?「清幽?」他忙抱住她不讓她摔倒。
曲清幽醉得認不清眼前人,兩手捧着他的臉,瘋言瘋語道:「不要動,我看不清,怎麼有兩個,不對,三個閎宇?」
粟夫人看到女兒那耍酒瘋的樣子被姑爺看到了,想上前拉開女兒但見女婿抱着,又不好意思,惟有道:「她喝了點酒,待會喝碗醒酒湯就會好了,姑爺要不明兒再來吧?」
「岳母大人。」羅昊恭敬喚道,忙拉下妻子的手。
曲清幽又兩手抱着他的腰,「閎宇,呃,回家,回家……」她如孩子耍無賴般地蹭在他身上,兩嘴嘟起,「回家……」
徐子征看得口大張,他這表妹最是優雅,從未見過她耍無賴?
粟夫人真要掩額了,她的女兒最是端莊賢淑的,何曾有過這陣仗?
徐姨母安頓好女兒也急忙出來,一出來就見到曲清幽賴在夫婿身上的樣子,連她都要吃一驚,忙想上前說幾句為侄女挽回幾分面子。
羅昊見她這副樣子,倒有幾分憨態,心中一動,思及兩位長輩在場,忙笑着道:「娘子喝醉了,倒是讓岳母與姨母操心了,我還是帶她回去吧。」
粟夫人與徐姨母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有幾分驚詫,這姑爺一點都不介意?粟夫人想通後倒是滿臉笑意道:「那就有勞姑爺了,只是幽兒喝醉了,可能會耍酒瘋?」
羅昊伸手抓住曲清幽亂動的爪子,現在不是在閨房內由得她亂來,頗有幾分尷尬道:「喝醉之人多數如此,岳母與姨母不用擔心,夜深了,我就不多逗留了。」
粟夫人是極滿意這回答的,也笑着與徐姨母告辭。跟在女兒女婿後頭,看着女兒不停地在胡鬧,而女婿小心哄着她走,那笑容啊就是怎麼掩也掩不住。
徐子征代為送客,一路都看着自個兒表妹在羅昊的懷裏不安分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惹來羅昊與粟夫人不滿地一瞥,他忙假意咳了咳,又正而八經地當起了主人家。
見羅昊把曲清幽弄上了馬車,徐子征隔着帘子道:「咳,表妹喝醉了,表妹夫今晚可要多擔待一點啊。」聲音里滿是揶揄。
「表哥放心,我的娘子自有我擔待。」羅昊的聲音倒是聽來有幾分愉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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