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莫名其妙的,一聲輕鳴輕輕響起,仿佛在寂靜平湖中央點下一滴露水一般,瞬間打破了湖面的平靜,平湖的寂靜……時間依舊在流逝,可洛龍川卻是舉着他的黑色巨劍,保持着劈斬的姿勢,一動不動。黑色巨劍的劍刃正下方,不過一拳左右的距離處,沁晨正在悠閒自得的,撫摸着那柄在抵擋劈斬時弄得遍體鱗傷的白色匕首,絲毫不理會那柄懸在頭頂上,鋒利得隨時可以取走zi性命的劍刃。
「可惡!!給我破!!!」隨着一聲怒喝,洛龍川的手臂頓時加大了不少的力度,血管的突起正是一個很好的證明,可是,黑色巨劍並沒有因為他的發力而再前進一分一毫,依舊是懸浮在半空,一動不動。並非說洛龍川的作為沒有任何的效果,至少,他這突然間的加大力度讓劍刃之下的空間產生了些許的漣漪,一閃而過。「可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洛龍川不敢撤力,因為劍鋒傳遞到他手臂上的,是一股巨大的反震力,巨大得讓他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只要一撤力,zi可能會安然無事,但手中的黑色巨劍絕對不可能完好無損!!
「呀,你忘了啦?這不過是你說過的取巧之技而已嘛,沒什麼大不了的。」沁晨將手中的匕首揮舞了幾下,用敏銳的觸感感受着刀鋒划過空氣的流暢順滑,體會着劃破空氣的振動鳴響,然後憑藉着zi的觸覺感覺,用奪命蛛絲稍微將其修補一下。接着繼續揮刀。繼續修補。繼續揮刀……雖說這柄匕首是由沁晨用體內貯存着的奪命蛛絲,即使奪命蛛絲的原料僅僅是沁晨的部分日常代謝廢物以及對身體有害的病菌毒素等等,但卻不代表這些不耗成本的奪命蛛絲能夠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在接二連三的戰鬥之中,沁晨已經是耗費了不少的奪命蛛絲,雖然還有剩餘,但絕對不能再像往常一樣任意妄為。囊中未空先節約。這大抵就是沁晨對待各種可再生或不可再生消耗品的一種態度。
「要是你早一點放手捨棄這柄黑劍的話,你或許還能安全一點。不過現在……好像有點晚的樣子,因為,這層防護的蓄能似乎到了極……」
「砰!!!」一聲碎玻璃的聲音打斷了沁晨的發言,只見點點熒光緩緩飄下,帶着絲縷殷紅的水滴,帶着些許腥甜的氣息,煞是好看。反觀洛龍川,原本懸在沁晨頭顱之上的黑色巨劍,則是在碎玻璃聲響起的瞬間,隨着熒光的落下而碎裂成渣。連同握着黑色巨劍的雙手,也被絞成了血漿。造成這所有的yi qie 。都不過是洛龍川一次劈斬的攻擊罷了,只是那層防護是反彈攻擊,只是洛龍川一直在和它較勁,只是沁晨一直忘了提醒……只是這些細節,這些微不足道的原因,洛龍川的雙手以及緊握着的黑色巨劍皆在一瞬之內,化作齏粉。
「呃……貌似我的提醒遲到了一丟丟的樣子……不過,這種傷勢對你而言,應該不成問題吧。」沁晨隨意地甩了甩有點濕漉漉的頭髮,將髮絲上的液體甩幹了些許。「深淵生物大抵都有着非凡的再生能力,你看森林裏的那條大蟲子,雖然只有一點點深淵惡魔之力的存在,但卻足夠它在我的虐殺中無限再生,並且只是損失了一點點殘餘的深淵惡魔之力,所以嘛,你的雙手應該很快就能夠痊癒的了。」話音剛落,只覺得一陣嘯風驟然颳起,龐大的吸力撕扯着沁晨的身軀,讓沁晨不由自主地踉蹌前進了兩步……
兩步,僅僅兩步,讓沁晨那幼小的身軀完全暴露在洛龍川攻擊範圍內,還沒等沁晨反應過來,一個黑影,兀然chu xian在zi的身側,龐大的力道讓空氣的流動變得急速尖銳。只來得及稍微改變一下承受攻擊的的姿勢,洛龍川那剛新生出來尚且嬌嫩的拳頭便已經砸到了沁晨左身側上,狠狠地將洛沁晨抽飛出去,連同一起飛出去的還有點點溫熱的血液,以及洛龍川的拳頭,只見洛沁晨的身體在地面上彈飛摩擦了好幾次,才勉強卸去了過於龐大的力道砸到不遠處的瓦礫堆之上。在地下通道倒塌的時候,華麗的城主府邸也因此受到了不少的傷害,本是危樓,接而在後來的交鋒下,更是將它摧毀得面目全非,如同此時沁晨的衣服一般。白天在森林裏用蛛絲編制而成的素衣,現在已經是髒兮兮的,還有着不少戰鬥時候留下來的窟窿,可正是這件素衣,讓沁晨與地面碰撞摩擦所受的傷害降到了最低,只有那些裸露在外的皮膚而已。
「嘶~呵……」本想稍微動了動身體,可這一動,痛覺便從左上臂傳出,由敏銳的神經系統傳送到大腦皮層,接而反饋到全身機能。劇烈的疼痛讓沁晨忍不住全身抽搐,原本還算得上正常的臉色瞬間變得青白,豆大的汗滴瀑如雨下,很快就打濕了沁晨身上的素衣,素衣底下的地面,以及地面以下的土壤。殷紅的血液,從沁晨的左臂流淌出來,染紅了素如雪白的衣袖,混合在汗水中一同將地面浸濕,染紅……
「左肩胛骨粉碎……左上臂骨折……兩根肋骨骨折……下手真狠啊嘶~咳咳~」意識一沉一浮,沁晨便已經是用靈魂之力將全身上下透徹地參看了一遍,結果發現傷勢真的有點慘不忍睹。「還好只是這樣,要不然還真的會一命嗚呼了……」忍着劇痛,沁晨用右手撐着身體緩慢地站了起來,左手的傷勢以至於自然下垂無法動彈,可即便如此,沁晨還是站了起來,即使是捂着傷口拖着傷軀,她還是笑了出來,嘴角上揚的弧度,有點弱不禁風,微眯的雙眼,眼皮有點顫抖。「你的手……還沒有恢復,但,嘶~哈,但我還能戰……」沁晨邁開顫抖着的雙腿,一步一步朝洛龍川走去,一邊走着,捂着肋骨的右手一邊閃爍着微弱的白光,越是靠近洛龍川,這團白光越是璀璨,在黑夜中仿佛是一顆新星,極為耀眼。「咳咳,你幹嘛不動手呢?以你現在的能力,不至於連動動腳的動作都做不了吧?要是做不了的話……咳咳,會被我打疼的喔……」不知不覺間,沁晨已經是來到了洛龍川的身前,龐大的洛龍川與瘦弱的洛沁晨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即便是洛沁晨那近米七的身高,也只能達到洛龍川的腹部,「真的會很痛的……就像這樣……」
「噗!」一聲輕響,隨着沁晨話音的落下而傳出,只見沁晨那泛着白光的右手已經握成拳狀緊貼在洛龍川的腹部上,隨着沁晨的手臂用力而陷入洛龍川的腹部……接而,收拳,白色的華光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滿手的殷紅,滿手的腥甜,分不清從其上滴落的是沁晨的血液還是洛龍川的血液,抑或是兩者兼具……
直拳,毫無花俏動作的一拳,樸實到極點的一拳,也是有效之極的一拳。
簡簡單單的一拳,狠狠地打到洛龍川的腹上,只見此刻的洛龍川雙眼翻白,突出於眼眶之外,臉部的血管暴突,仿佛在瞬間渾身的血液都上涌至頭部一般,臉色潮紅。
一拳得手,沁晨便不再作逗留,繼續拖着傷軀艱難的在遍地瓦礫的崎嶇中前行着,每走一步,都會扯動到未做處理的傷口,劇烈的疼痛便是在如此的步行中一次又一次刺激着沁晨的神經,用痛覺保持着意識的清醒,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血淋淋的腳印,接而在遍地的塵埃下被覆蓋……突然間,天空陷入了一片黑暗,這正是黎明之前的黑暗,在這黑暗中,洛沁晨的笑容被完全隱沒不露世現人。
「撲!」
「撲!」
在同一時間,洛沁晨和洛龍川都倒下了。以幾乎相同的姿勢,向前倒下,任憑從傷口流出來的的血液將身下的土壤染成殷紅。
「我們,要不要去救她……啊?」在府邸廢墟的某一個角落,一絲竊竊私語從中傳出,似乎在決定着什麼似的。
「救!」「救啊!」「你這是在說廢話嘛?」「當然救!!」「為什麼不救啊?!」……這一發問,頓時引起了眾人的熱議,雖然唧唧歪歪有點雜亂,但每一個人的目的都是救她!
「那怎麼救?城主府邸已經是被破壞成這個mo yang 的了,值錢的東西都難找到了吧?沒有錢,我們連藥也買不起……」都決定了要救援後,新的問題又來了,可還好,這還算小事,很快就有另一位成員把這個問題接手了過去。「錢不怕,我平時打的庫頭不少,da gai有百來枚銀元的樣子,而且我知道洛龍川的臥室地底也埋了些東西,挖出來拿去當了也差不多的了。」「還有還有,剛才恩人說過森林什麼的,應該是接近青木森林吧,而且洛凡他們也就是青木鎮的,雖然錢不多,但我們把恩人送回到青木鎮應該還是可以的。」此話一出,眾人都覺得該考慮的問題已經考慮完了,剩下的就只有付諸行動。
不知不覺……東邊的天空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的光澤,一日之計在於晨,平靜了一夜的洛羅城,也總算是開始了一日的匆忙。一夜之間,洛羅城城牆被毀,城主府邸被拆,洛城主不知所蹤,洛羅城的通緝名單中多了一位。
「吚啞吚啞……」富有節奏感的聲音輕輕伴隨,在幽靜的官道上極為明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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