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救命之恩,岑幫無以為報,請恩人收下我的三跪九叩……」不等岑幫跪地叩拜,一陣勁風撲面而來,狠狠地抽打在岑幫的身上,毫無懸念地將其抽飛。
「不要給本姑娘在這裏唧唧歪歪,我之所以可以輕而易舉地來到這裏,是因為那頭惡魔已經離開了這裏前往岑家了,我只是接受了任務才來,不是為了接受你這些毫無用處的禮節叩拜。再做多餘的事情本姑娘就不管你們的死活,所以,現在,立刻,馬上,跟上我的速度,我們儘快趕回岑家!」不等岑幫站起身子,沁晨便重新邁出了房間,與其他五人一同迅速離去,事態緊急,岑幫也顧不上自己的傷勢,連忙跟上沁晨等人的速度,朝着岑家的方向趕去。
…………
「喂,喂,幫,你在發什麼愣呢!帶兩個人去準備好晚宴,一定要盡地主之誼。」
「嗯哎,是夫人,我這就去辦。」被老嫗打斷了回想後的岑幫顯得有些尷尬,急急忙忙地應了一聲後便叫上兩個廚藝不錯的家丁,匆匆離去。
宅院裏被沙浪活埋了的黑蓬老翁並沒有任何的舉動,但同樣,沁晨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席地而坐,閉目養神,像是在等待着什麼似的。從方才激烈的交鋒到如今的莫名的平靜,這一驚一乍的,讓旁觀的眾人有點適應不過來。人類都是愛看熱鬧的生物。沒有了熱鬧就不由得不安分起來,於是各種吆喝各種催促接連不斷,強裝掩飾的素質畢露無疑。
「喂!怎麼不打啦?是不是怕了他啊?還是你本來就沒有實力啊?」
「快點打。快點打!」
「不會是啞火了吧?中看不中用的傢伙。」
「沒用的家……」
「鎮!」突然間,亭子的四周憑空升起了數堵半透明的能量罩,密不透風地將岑家上下所有人困在其中。霎時間,宅院之內重新恢復了安靜,而沁晨也得以獲取一份清明。
在沁晨與其餘六人屏氣收息藏身在亭子裏的時候,沁晨便早有先見之明,在亭子周圍設下了一個極為簡單的鍊金術陣。本意是用於讓亭內之人免受傷害,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如今只能當隔音場來使用,不可不謂奢侈任性,也就只有沁晨這種精通各種鍊金術陣的鍊金術師才做得出恩事情。
「夫人,那姑娘不會是和那隻惡魔是一夥的吧。這樣子就把我們給困住了。我們這算不算是引狼入……」
「聒噪!!知道這是什麼鍊金術陣嗎?這是防禦類型的鍊金術陣啊!當初顯然是為了保護好我們才會設下這個術陣的,但是現在啟動的原因卻是為了隔音。你們這群……唉!但願姑娘不會怪責我們,不然還真有可能放走那隻惡魔。你們啊你們,還真是會惹事,就連老身在術陣之內也無法察覺到有鍊金術陣的存在,她若想要害我們,大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下用十方天殺陣困住整個岑府。等這事完了,你們都跟老身一同給那姑娘道歉,知道沒有!」
「知道了……」
「嗯。」
「小的知道了。」
反觀宅院。惡魔依舊被活埋着,沁晨依舊在閉目養神着,雙方不動不彈。靜謐以待。這樣的對峙,過了很久,久得連老嫗也不禁有些失去了耐心。就在眾人以為深淵惡魔已經被活埋致死的時候,一隻如同枯柴般瘦削的手臂鑽出了沙堆,漸漸地露出了整個身影。此時的老翁不再淡定優雅,披在身上的黑袍在沁晨的連續攻擊下早已破損地一絲不剩。
「七陰殺陣。二三雙殺,啟!!」話音剛落。只見兩條黑色靈蛇從沙堆內鑽出,相互纏繞着攀延升空,似乎是在準備融為一體,化作蛟龍一般,隨着不停攀升,這兩條黑色靈蛇纏繞之處開始有了些融合的跡象,只是片刻,從遠處看也只能看到一條雙頭雙尾的變異靈蛇,共為身體的部分有些奇怪的隆起罷了,見如此,老翁笑了,將放在空中交融着的兩條靈蛇的目光重新放在沁晨的身上,卻發現沁晨也在望着空中的兩條靈蛇,而且嘴角的笑意,讓老翁看得一陣膽怯。
「玩了這麼久你們也該玩夠了,快幫我把那條小蛇給剿滅,一絲不剩!」莫名其妙的,沁晨朝着空中大喊了一聲,隨即,無數個黑點如同群蜂相聚,瘋狂地叮咬着在空中相互纏繞的兩條靈蛇。一時間,慘叫連連,兩條靈蛇不停地掙脫着纏繞試圖逃走,可早已融合了一部分的身體卻無法掙脫,只能不停地掙扎,越是掙扎,土錐的攻擊越是猛烈,循環往復,毫無規律可循。隨着時間的推移,兩條靈蛇的掙扎越來越無力,像是瀕臨死亡的模樣。
但即便如此,那數之不盡的土錐依舊沒有停下攻勢,仍然一絲不苟地按照着沁晨的吩咐,一點一點地,如同萬蟻啃噬,如同萬蟲噬身,輕而易舉地將這兩條靈蛇撕咬得一絲不剩。被啃噬的殘骸點點剝落,最終化作一堆黑色的塵埃,隨着空氣的流動,消散在半空中。
「老頭兒,活了這麼久你也該活膩了,做了這麼多折壽的事情你也該壽終正寢了。就讓本姑娘給你送上一程吧!七言三論陣,土之陣,啟!」隨着「啟」字的呼出,老翁站着的沙堆像是活了過來一般,攀上老翁的身體將其纏住,這是其一。在流沙完全封鎖住老翁的行動之時纏着的,數面土牆從地面下緩緩升起,將被流沙老翁困在其中,只露出上方與天空相通的通口,若是老翁想逃,也就只有這麼的一個出口,這是其二。
不過,老翁真的能夠逃脫出來嗎?真的可以從這唯一的出口逃脫出來嗎?
呵呵呵。別開玩笑了。
那才剛剿滅了兩條靈蛇的土錐,此時此刻都瞄準着出口之內被流沙束縛着的老翁。
沁晨深深地呼出一口濁氣,猛然握拳。只見那數之不盡的土錐有條不紊地朝着出口迅猛刺入,每刺入一根土錐,土牢之內便會傳出一聲慘叫,淒烈無比。越到後面,聲音越是無力,隨着土錐的繼續穿刺聲音變得聞不可聞,最終湮滅在土錐的穿刺聲下。
「大概可以了吧……」沁晨重新盤膝坐下。有些疲憊地喘着氣。普通的攻擊即使是自然力也是無法攻擊到擁有深淵惡魔之力護體的惡魔下仆,更何況是純粹的深淵惡魔呢?所以在佈置鍊金術陣的時候。沁晨更是不顧後果,愣是讓每一枚魔獸晶核沾上自己的空系自然力,讓它們在術陣作用下保持着各自屬性的同時附加上空系自然力進行各種各樣的攻擊。這也就為什麼沁晨可以憑藉着單一屬性的三種變化和組合變化將這頭惡魔留在了這裏。
「三論七言陣,一論之冰!」話音剛落。一陣冰冷的寒意撲面而來,陣陣晶藍色的自然力將土牢完全籠罩,只是瞬間,一座晶瑩剔透的冰雕便出現在眾人面前,稜角分明的冰雕折射着太陽的光線,七彩氤氳圍成一個圓環,頗像環狀的彩虹。「三論七言陣,一論之木!」說罷,數棵青褐色的枝條破土而出。鑽入了堅冰之內,只見那堅固的冰雕隨着枝條的生長蔓延而出現了道道裂縫,很快。嫩綠的枝條貫穿了整個冰雕,粗壯的枝幹硬生生將冰雕撐破,成為齏粉。
枝條依舊生長,根冠依舊下潛,不多時,一棵算得上健壯的樹木。
不知名諱的深淵惡魔。就這樣隨着冰雕的粉碎,隨着樹木的成型。結束了他的一生。
「嗡~」一聲輕鳴響起,困住岑家十餘人的鍊金術陣在沁晨的控制下自行瓦解,與此同時,沁晨所坐着的地方突然間爆發出一股氣流,強悍而又直接地將地面上的圖案盡數摧毀,只留下散亂一地的魔獸晶核以及四處皆是的液汞。見如此,本還打算讓人抄錄煉金痕跡的老嫗也只好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對着坐在地上的沁晨望了一眼,才搖了搖頭讓幾名家僕去將宅院收拾好,而自己則是帶領身後的五名被沁晨解救出來的家人來到了沁晨的身邊……
「撲通!」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一個年老婦人,五個中年男人,此時此刻,在一名不過是花冠之年的少女,獻上了自己的雙膝,不受年齡長幼的束縛,不受驕傲作慫,坦誠地對沁晨,對自己家族的恩人獻上了最高的敬意,獻上岑家對待外人未曾有過的跪拜之禮。
一跪三叩拜,以謝解救家人被捕之恩。
兩跪六叩拜,以謝解救家族危機之恩。
三跪九叩拜,以謝替己報仇雪恨之恩。
這三跪,這九叩拜。代表着岑家上下對沁晨的最高承認,也代表着沁晨從此往後都能受到岑家的無條件支持。
「姑娘,老身以岑家當代家主的身份正式宣佈,從此以後岑家對你唯命是從,直至三代家主壽終正寢為止。」說罷,老嫗將自己的拐杖平舉過頭,「請姑娘接受。」整個過程端莊嚴肅,就連正在宅院裏忙着的各位家丁家僕也跟隨着自己的主子行了三跪九叩拜之禮,而現在更是保持着雙膝跪地頷首低頭的姿勢等待着沁晨的答覆。
可是……
「呼嚕~呼嚕~~」
別這樣,沁晨還只是個小孩……
先不說為了驅逐六名被禁男子體內的深淵惡魔之力消耗了不少的心神和自然力,單說是為了保證鍊金術陣的較量能夠獲得百分百的勝率,而透支了自己的體力和自然力成功佈置了本是現在難以完成的高階鍊金術陣,就足夠讓沁晨累得夠嗆了,神經繃緊倒是可以保持清醒,一旦放鬆了下來,大腦自然而然地因為疲憊感而進入睡眠,所以……
岑家夫人的所作所為沁晨壓根兒不知道!
…………
這一邊,原本囚禁着岑家六名男子的房間裏,一條身影兀然出現,而懸浮在房間天花的黑色霧靄在這條身影出現的時候,如同找到了目標一般使勁兒地鑽進人影的體內,來者也不驚,只是敞開身體讓這團霧靄肆意侵略,隨着霧靄的湧入,來者的臉龐上露出的快感越是忘我。
另一邊,金翎商會,凌宇在接待室里坐立不安,時而端坐時而走動,臉上的焦急之色表露無疑,就連在一旁守護着凌宇的馬夫看到這般狀態下的金翎商會洛羅分會的會長,也無計可施地聳了聳肩,露出一副無奈的神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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