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 第99章 納側妃

    深夜,以尋被門外的急匆的腳步聲驚醒。

    「爺,宮內傳來急召,宣您入宮。」

    井堯的聲音急促而緊張,以尋心下一驚,他平日裏一個穩妥之人,深夜急催,定是有大事發生。

    再看蒼彥易已經下床迅速披了外袍,以尋不放心,起身,「阿易……」

    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此時的行動已經極為不便了。蒼彥易扶她重新躺下,「以尋,你安心在府中等着,本王很快就回來。」

    夜深,寢房內只留了幾盞弱燈,光線微微,他眸中的光卻灼灼堅定。以尋點頭,「那你記得時時差人來報信。」

    蒼彥易頷首,吻,落在眉心,「等本王回來。」

    以尋點頭,目送着他離開。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等到的不是蒼彥易的歸來,而是一道聖旨。

    ……

    「禮部尚書之女芮言,德才兼備,溫婉賢淑,秉性孝真……」以尋跪在冷硬的石階下,聽着內侍高高兒的細聲,「朕甚悅之,賜為荊王側妃……」

    聖旨宣完,以尋怔愣,良久,才伸手接了。

    荊王府上下跪了滿院,領了旨,謝了恩。內侍準備離開,以尋起身,道了聲留步,內侍站定。

    「不知王爺現在何處?昨日晚間進了宮,怎至今未回府?」以尋上前問道。

    「荊王因公事纏身,現還在宮中,估摸着今日是回不來了。」

    以尋咬唇,「那他有沒有托公公給捎個話?」

    內侍搖頭,笑道:「荊王妃不必憂心,現如今,誰也不敢有那膽子動王爺一根寒毛。您只管安心養胎,過兩天,王爺也就回府了。」

    一句話,提醒了以尋,是呀,現如今,誰又敢動他一根寒毛?即使是皇帝。自然,誰也不能強逼着他納側妃了,想來,都是他應允的。

    苦笑,他不回府,應該是在避着她吧……

    聖旨頒下,荊王府上下開始籌備婚禮,採買佈置。以尋在府中一連等了多日,蒼彥易終於回府,匆匆趕過去。

    靜默居,他正在試穿喜服,修長身子撐着紅袍,劍眉星目,喜紅色襯得俊顏無雙。

    左右伺候見以尋來了,止聲。

    「阿易……」她倚在門邊,軟軟喊他,挺着大大的肚子,圓眸中蘊了水汽。

    她的委屈,蒼彥易鳳眸微慍。雙臂撐開,內侍上前褪了喜服。

    換了常服,金縷朝靴邁開,欲出書房。

    「你要去哪兒?」以尋上前一步,才剛回來,又要走嗎?

    「宮中還有要事,需要本王處理。」他冷眸,擦肩而過。

    以尋咬唇,還欲問什麼,便聽他低沉的聲音傳來,「此樁婚事,本王之意已決。」

    說罷,拂袖而去。

    以尋本想追他,可身子重,哪裏能追上,行出數十步,便只能看着他遠去的背影。

    陽光絢爛,她站在院內,眸光漸漸暗淡,失去神采。

    ——

    婚禮如火如荼的準備,奴才們忙裏忙外,距婚期的最後幾日,荊王府的燈火可謂是晝夜不,採辦佈置。即使以尋在主院養胎,不問府事,也能感覺到外面的喜氣與熱鬧。

    蒼彥易走後,再沒回府。以尋不知道他在哪裏,他不見她,她便一人養胎,每日坐在窗前發呆。

    再見他已是在婚宴之上了,蒼彥易在漫天鋪地的紅中,牽着佳人美眷,鞭炮齊鳴,皇帝親臨荊王府。這場婚禮,在皇帝的促成下,盛大而熱鬧,人群喧鬧,獨她一人丟魂失魄。

    皇帝高坐在主位之上,笑意盈盈的看着地上站立的兩位新人,他近日消瘦許多,面色蠟黃,但卻喜氣洋洋,十分滿意這場婚禮。

    拜天地,行了大禮。以尋看着芮言緩緩向自己走來,鳳冠霞帔將她若水的氣質襯的優雅純粹,她自稱妾身,恭恭敬敬將茶盞雙手捧過頭頂,想她敬茶。

    以尋抬眸,看了眼蒼彥易,他立在芮言身側,至始至終沒看她一眼。紅袍玉冠,他的俊朗裝扮和當初迎娶她時的如出一轍……只不過今日,他娶的是另外一個美嬌娘。

    啪嚓一聲,以尋回神,這才發現自己手中的茶盞沒接穩,落地摔了粉碎。

    廳內忽然安靜了,許是因為皇帝與荊王二人眸中的冷。皇帝眼中的怒意,以尋咬唇,扶着肚子跪下恕罪。

    喜娘見狀忙道碎碎平安,又囑咐人上了一盞茶。

    「不必了,她既不識抬舉,就由她去吧!」荊王的聲音陰鷙沉冷,鳳眸斜睨。

    皇帝瞥了眼荊王,眸光落在以尋身上,冷哼,擺駕拂袖而去!

    荊王臉色冷怒,皇帝拂袖而去,一場婚禮,氣氛微妙,廳內朝臣面面相覷。

    荊王道一句寒暄,這才有些難受。

    以尋跪在廳內,手背疼的厲害,悄悄揉了揉,方才她晃神,滾燙茶水全部都澆在了她手上了。

    忍不住鼻頭一酸,此情此景,樓外樓中她經歷一次想到,兩人兜兜轉轉,最後竟回到了原點。

    ——

    當熱鬧繁華褪去,只留下黑夜寂靜的空蕩,月光微弱,主院內行來一男子,束腰玉帶扣着麒麟瑞獸,喜色長袍勾着銀絲金縷,俊顏稜角分明,嵌着一雙睿智狹長的眸。

    吱呀門響,朝靴跨入屋內。緩緩行至榻前坐定,折耳小貓過來蹭他的溫度,抓撓他柔軟袍角。

    睨着睡夢中的她,淚痕斑駁,沉眸,揩去她腮旁淚水。她的眉頭緊蹙,他卻撫不平她的眉。

    上榻,銜了她的唇。

    ……

    「阿易!」以尋夢中驚醒,念着他的名,身邊枕褥冰涼,空空如也。良久,苦笑,昨夜,是他和別的女人的新婚之夜,他怎麼會來她這呢?

    失望,「葉菡,替我更衣。」

    ——

    金鑾朝堂,九龍盤柱。文物百官按職站定,官袍烏紗帽,朝靴,商議朝事,肅穆有秩。

    內侍走進大殿,低首稟道:「皇上,荊王妃殿外求見。」

    一句話,眾臣不解。荊王側身,眼梢微抬,看向內侍。

    皇帝沉聲,「放肆,這朝堂是她想進就進的地方嗎?」

    左都御史稟道:「皇上,荊王妃乃一品國夫人,按例,可如朝殿。」

    皇帝皺眉,「宣。」

    以尋踏入殿內,眾人的目光盡數被她吸引,一身緋色羅衫,髮髻輕挽,行動間有透着傾城風韻,耀眼明珠,美得令人心旌搖曳。

    腹中高隆,身子重,以尋緩緩跪下行禮。

    「朝堂重地,荊王妃又有河事?硬闖金鑾?」她的奪目,皇帝不悅,自古傾城多禍國。

    「以尋不為他事。」以尋眸光淡落在前方,道:「只懇親皇上下旨休了荊王側妃。」

    一句話,滿堂譁然!荊王眸光一緊,紫金水雲紋袖內大掌緊握。

    「荊王妃,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音線緊壓,皇帝眼眸微眯。

    「以尋善妒,心胸狹窄,荊王府只要有一個王妃便足夠了,容不下其他女子。」眸光淡淡。

    「放肆!」皇帝一拍龍椅,「荊王側妃之位乃朕親自冊封,其容得你在此大放厥詞!」

    「荊王妃一時迷了心竅,還請皇上息怒。」皇帝震怒,紀以馳撩袍跪下。

    「如果皇上不允,便摘了以尋這個荊王妃的頭銜吧。』以尋不揚不抑的語調,如同在念文章,不喜不悲,叩首至地。「以尋心量狹小,不能與她人共享夫君。」

    一句話,如同驚雷,朝堂百官炸開,紀以尋的刁蠻,竟敢要挾皇帝!

    百官之首,荊王一個踉蹌,鳳眸緊緊將以尋鎖住,面色漸漸蒼白。

    紀以尋此人,蒼鴻宇早已厭惡至極!引起宮變,魅惑蒼彥易,害死蒼彥曜。蒼鴻宇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他現在還留她性命,不過是在等她誕下皇嗣。

    現在既然可以讓她遠離蒼彥易,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沉怒,「朕准你所奏,來人,擬旨!」

    「父皇!」荊王出列,斷聲道:「王妃身懷子嗣,若休了王妃,皇室血脈將流落在外,此事萬萬不可!」

    「皇嗣干係重大,以尋不敢妄想。」再叩首,「日後誕下皇嗣,交由荊王府將養。」

    她的灑脫,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蒼彥易握拳,紀以尋的倔強,哪裏是來逼他休了芮言,她硬闖金鑾,大逆不道。一切都不過是在給皇帝找一個理由,找一個一個如今足以讓皇帝替他休了她的理由!

    沉穩睿智如他,即使當年出入朝堂面對群臣唇舌圍攻,也不曾慌亂,此刻,失了方寸。

    想要離開,知他不會同意和離。便在這朝堂之上,天下之前,讓皇帝下旨。不給他絲毫挽留的餘地,就這樣斬斷兩個人的關聯。

    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離開,拿着聖旨,與他斷了夫妻之緣!

    以尋離去,朝中,紀以馳眸光隱晦,若有所思。

    ——

    下了早朝,蒼彥易匆忙趕回荊王府。主院早已空無一人,甚至她的隨身之物也盡數搬走。

    「紀以尋呢?」蒼彥易咬牙。

    「王妃乘車回紀府了。」井堯上前稟道。

    話音剛落,便覺胸前一痛,人被踹到在地。

    「放肆!沒有本王的命令,誰准她走的!」

    壓住喉中腥甜,井堯開口道:「王妃手持聖旨,奴才不敢攔着。」

    身子一震,蒼彥易看着空蕩蕩的主院,眸光猩紅。握拳,拂袖去了靜墨居。

    咬牙,她要走便走,由她去!


    進了書房,井堯忙命人研磨沏茶。

    蒼彥易瞥了一眼窗前的小榻,眸光一沉,書桌前坐定,拿起硃批。正要下筆,心頭卻不知怎地怒火難壓,猛然將狼豪投擲在地上,轟隆一聲遽響,書桌被他整個掀翻過來!

    蒼彥易握拳,小榻上她最喜愛的一個小軟枕她也要拿走,她好小氣,一件她的物件也不留下!

    闔眸,他此刻不得不承認,紀以尋是真的與他決裂了,真的與他斷了夫妻緣分!

    是他的再一次食言,所以她終於徹底失望了吧?

    這些天,無論是娶親還是對她的疏遠,他沒有給她任何一個解釋,哪怕一句安慰。只讓她一個人坐在家中,惴惴不安的猜測。

    心內怒火難壓,卻不知如何發泄,他周身散發着恐怖陰翳之氣,暴躁不安,四下奴才驚懼,屏息跪下。

    ——

    堂堂荊王妃被皇室休下堂,一時間,成為琥越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皆談論着荊王妃的荒唐,金鑾殿上的刁蠻。

    紀以尋這三個字,一時間淪為笑柄。

    紀父紀文博大怒,他這一生最重儀禮孝義,如今女兒做出這種事情,讓他臉面何存!

    紀府,以尋跪在地上。

    何嵐看着她,以帕拭淚。

    紀文博面色發青,指着她道:「為父平日怎麼教你的,你如今竟如此放肆,善妒成性!」

    以尋叩首,愧疚道:「女兒不孝,請爹責罰。」

    「來人,請家法!」紀文博大聲道:「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下人取了長鞭,紀文博揮鞭要打,何嵐不依,上前攬住道:「你瘋了,尋兒如今還懷着孩子,她身子骨弱,你是要要了她的命嗎?」

    紀文博怒火中燒,將她推開,「我不罰她,她哪知天高地厚,硬闖金鑾,紀家的門楣都讓她給丟盡了!」

    紀以馳最疼以尋,見狀,上前結結實實挨了鞭子,

    「大哥。」以尋哽咽,「你讓開,這是我該受的。」

    將她按在懷裏,紀以馳渾厚的嗓音在她耳邊散開,「以尋,別說傻話了。」

    兄妹二人這般,其母何嵐又在一旁哭哭啼啼,紀文博於心不忍,放了鞭子。嘆聲道:「都出去吧!」

    紀以馳見狀,生怕紀父改主意,忙抱了以尋出去。

    紀文博心內怒氣難平,氣的咳嗽連連。何嵐忙遞了茶水,輕撫後背替他梳理。

    「想我清廉正直一生,老來卻出了這樣個不肖之女。」紀文博哼聲:「如果不是她這張臉,我根本就不認她是我紀文博的女兒!」

    何嵐手下一滯,一句話,說的她心驚肉跳。確實,紀以尋的性格變得太多,她一直以為是她的錯

    覺。原來,不只她一個人這麼覺得。

    再不敢深想,何嵐搖頭,收了思緒。

    ——

    四下黑寂寂的,隱隱聽有哭聲,悽慘而熟悉,何嵐探着聲音走過去,「尋兒,是你嗎?」

    不聽答話,聲音卻越發悲苦,何嵐心急,快步向前走着,「尋兒,是你嗎?你別嚇唬娘。」

    走得近了,隱約看見一處石台,鏤滿符文,鮮血浸染。其上兩根巨大石柱,上栓鐵鏈,鐵鏈那端鎖着一女子。

    女子周身是血,奄奄一息,唇瓣張合,良久,才從嗓中吐了一聲,「娘……」

    「我的尋兒……」何嵐心下大痛,想要上前,卻發現無論她怎麼靠近,都靠近不得,哭道:「尋兒,你怎麼會在這裏受苦?」

    「娘,那個孤鬼奪了我的身體,害死了我……」女子看着,「娘,你要替我報仇,我死的好慘啊!」

    何嵐淚目,「尋兒,你在說什麼?娘聽不懂。」

    「娘,那個孤鬼害了我的命,還用我的身體享着榮華富貴!」女子厲聲道:「難道你沒發現我的反常嗎?」

    何嵐語塞。

    「娘,你只要把她手腕上的兩條鏈子解開,她就活不成了……娘,我不甘心,你要替我報仇啊!」

    「尋兒……」何嵐夢中驚醒,眼淚不止,心痛如絞。夢,太真實,那種母子連心的感覺錯不了,由不得她不相信。但說夢中的人是她的女兒,那現在的紀以尋又是誰?

    ——

    尋朝閣。

    「娘,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以尋開口道,自何嵐進門以後,便神色有異,時不時的拿眼睛盯着自己。

    「尋兒,你手上帶着的一對手鍊是哪兒來的?」何嵐盯着她,那個夢太真實,她不安心,必須求證。

    以尋一怔,悄悄用衣袖將腕上血生鏈遮住:「這是我從集市上買的,看着有趣,便一直在手上帶着。」

    何嵐點頭,「娘想看看,你能取下來給娘瞧瞧嗎?」

    「不過是個平常物件,沒有什麼稀罕的地方。」以尋避開她的視線,「娘還是別看了。」

    何嵐執意,「娘現在就要你取下來。」

    一旁,葉菡聞言,瞥了眼何母,眸光微閃。

    以尋臉色微白,「我……」

    「尋兒,娘昨晚做了個夢,夢見你滿身是血,讓娘替你報仇。」何嵐淚目,將以尋的雙手拉過來,袖子捋上去,「你快把這鏈子解了,娘實在放心不下。」

    血生鏈陰寒詭異,何嵐心下不祥,認定了那時邪物,定要將它解下。

    噗通一聲,何嵐動作一滯。以尋已跪在地上,眸中蘊了淚,「娘,如果你要摘下它們,女兒的命也就沒了……」

    何嵐驚愕,一時難以接受,喃喃,「你不是我的女兒?」抓住着以尋的手,「那我的尋兒呢?你把我的尋兒弄哪裏去了?」

    何嵐神色恍惚,以尋唇瓣翕動,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她要怎麼和何嵐說,她的女兒,早已命喪黃泉。

    想到昨晚夢中場景,女兒周身是血,要她替她報仇。何嵐抑制不住周身顫抖,指着以尋厲聲道:「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兒!」

    何嵐的情緒失控,葉菡上前勸止不住,忙讓轉而去請了紀以馳。

    「不是的……」以尋搖頭,「我沒有害她。」

    何嵐無法接受她的女兒早已死去的事實,此刻認定了是以尋害死了她的女兒,拉過以尋的手,仍要解那鏈子,「你這個怪物,你還我女兒命來……」

    以尋受到威脅,血生鏈幽幽泛着紅光保護,尖銳之痛刺着何嵐的。可母性使然,何嵐此刻入了魔,根本顧不得疼痛,她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她的女兒告訴她,只要解開這個鏈子,就能為她報仇了。

    何嵐的失控,以尋心痛,哭道:「娘,不要……」

    她的命本就是強求而來,何嵐如若想要,她不會有任何怨言。可是,她還有肚中的孩子,孩子無辜,讓她怎麼忍心?她想掙脫,可無奈何嵐抓的緊。

    紀以馳匆忙趕來,正看見何嵐糾纏着以尋不放,以尋懷孕已經七月了,哪能有閃失,忙上前將何嵐拉開。

    何嵐大痛,身為母親,她無法接受,自己的女兒早已離她而去,眼前的人,只不過是一個頂着她身體的人。

    哪裏肯依,哭着要以尋還命,怒從心起,抓起桌上的茶盞砸了過去。

    葉菡驚呼,「小姐!」

    啪得一聲,茶盞不偏不倚的砸在以尋額角,血,模糊了雙眸。

    何嵐呆住。

    「我沒有,我沒有害她。」額角血流入注,意識暈眩,以尋不管「娘,你相信我……」

    一聲娘親,喊得何嵐心都碎了,以尋額上的血,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慟倒在紀以馳懷裏。

    紀以馳攬着何嵐,剛毅臉龐複雜沉痛。以尋的身份,他雖是震驚,卻並不意外。他心內早就懷

    疑,無論是性格,還是喜好,兩人都截然相反。加之以尋的每一次異常,荊王不去尋醫,反去問道,他便隱隱有預感。

    但他從未去求證,因為他早已分不清他的情感,到底是對胞妹的血親眷戀,還會因為以尋的溫良可愛,心內疼愛。

    手掌被柔軟包裹,何嵐低首,以尋正用乾淨的帕子將她的手掌裹住,她的手掌被血生鏈刺傷了,掌心潰爛。

    以尋垂着淚,「娘,你忍忍,我替你包紮下。」

    她的乖巧,何嵐心下大痛,眼前的這個人,為什麼不是她的女兒?抽回手,「你走吧,再也不要讓我看見你!」

    何嵐含淚,她下不了手,卻再也不能原諒她,「我的女兒,早已經死了。」

    ——

    寂寂街頭,黑黢黢的駭人,以尋在街上走着,額上的傷,只簡單的包紮,白色的紗布隱隱可見鮮紅血跡。

    夜已深,她挺着大大的肚子在街上遊蕩,何嵐將她趕出了紀府。龍騰大陸,天大地大,再也沒有她容身的地方。

    以尋苦笑,突然想起了『紀以尋』對她的詛咒,如今,她所擁有的,所幸福的,全都失去了……

    她什麼都沒有了,娘親不要她。追求了千年,執着了兩世的人,如今也娶了其他女子。

    執念於她,滿身傷痕。

    街頭有幾個醉漢,醉醺醺的迎過來,見以尋深夜一個人遊蕩,動了邪念。踉踉蹌蹌走過來,以尋見情況不妙,轉頭便跑,可她身子重,哪能跑得過。不久,便被攔住,

    醉漢調笑,動手動腳,就在以尋絕望之時,忽覺寒光一閃。

    「滾!」一聲斷喝,來人將醉漢紛紛踹到在地,劍端直指。

    勁裝長發,女子清冷容顏,平眉細眸,是葉菡!趕跑了醉漢,忙上前以尋是否有礙,以尋搖頭,「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是小姐的護衛。」葉菡收了劍,「小姐在哪,我自然就在哪。」

    「你不害怕我嗎?」以尋咬唇,畢竟,旁人眼裏,她是個鬼怪,「我根本就不是你要保護的小姐。」

    葉菡笑了笑,「在我心中至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主子。」

    在以尋一次次捨身將她從荊王手裏救回的時候,她心中便認定了她這個主子。所以她不管眼前的人是誰,她只知道,眼前這個人,對她,真心相待。

    葉菡此人,生來性冷,這個笑,以尋紅了眼眶。

    現在,她是多麼需要一個依靠,撲到她懷裏,「葉菡,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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