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暴雨,下了一天一夜仍無消停的跡象,而三個女人先前的變態快感,則早就被折磨掉了。
到了早上,頂棚偶爾有數滴雨水滲進,顯然是浸透太久所致。一直沒上過廁所的喬鋒,這時終於忍受不住,見三女睡得很high,迅速脫掉衣服,只剩一條褲衩,準備出門。
剛被撥開不久的冉姍姍,一個翻身又過來了,似乎感覺到不對,她的眼睛驀地睜開,一見赤裸的那廝,嘴巴馬上張大,半晌才嚴肅說道:「鋒鋒,你可別亂來啊!」
「亂想什麼?」喬鋒瞪了她一眼,自顧在包里翻了起來,「我要出去拉屎撒尿,順便洗個澡,再把屋頂弄一下,有一點漏了。」很快拿出一個保鮮袋,往裏塞入一團衛生紙,自然是當手紙用,又拿出一瓶飄柔,洗頭髮用的。
「啊……」冉姍姍愣住了,反應過來後馬上拉住他的手,堅決說道:「不准你出去,外面雨還下好大呢!」
「沒事。」喬鋒有點小感動,笑着摸了一下她的腦袋,輕鬆說道:「我不會隨便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的,都還沒結婚,那不虧死去了。哎呀,都憋死了,得馬上出去。」
「我擔心你呢。」冉姍姍這會一點也不迷糊,臉上露出痛苦之色,「要不我們一起出去吧,我也想拉了。」
「咳咳……」喬鋒馬上板起臉,「不行,出去會淋個落湯雞的,你頭髮長,不方便,而且很容易感冒,我身體好,不會有事。你想拉的話,就套三個保鮮袋,小心一點,別把地板弄髒就行了……哎呀,真嘔心……」
「討厭!」冉姍姍亦嘔心了一番,臉紅了幾分,「鋒鋒,你在屋裏拉就成的,還出去幹什麼。」
「少羅嗦。再羅嗦揍你屁股了!」喬鋒揚手威脅一番。
「可是……」冉姍姍還想再羅嗦,屁股果然馬上挨了一下,皺眉忿忿不已:「拍多了會變形的!」
「……」喬鋒無語。
推推搡搡,譚氏姐妹也被弄醒了過來,首先自然被赤身裸體(其實有褲衩)的喬鋒嚇了一大跳,隨後終於清楚情況,並表達了高度擔憂。不過以那廝的想法,她們只不過是擔心自己掛掉後,沒主心骨怕死而已。
最終,喬鋒還是出門了。屋內的三個女人,則很默契地各扯了三個保險袋,各據一個角落,做着同樣一件偉大的事情——拉屎,這樣顯得更公平一點,大家一起聞聞,也就沒那麼難堪了。那廝則決定至少半個小時後才進門,他可受不了如此嘔心的味道。
外面的雨水很大,眼中只有白茫茫一片,看不了多遠。
喬鋒先是小心往溪谷方向蹭去,發現水位漲高了大概兩米,黃龍奔騰,急速飆下,頗為壯觀,掉進去基本上就掛了。確定無危險後,他又走回茅舍附近,收集頂棚材料,冒雨對茅舍頂上進行了加固,在聽冉姍姍說不再漏水後方才作罷。隨後,這廝非常痛快地新挖了一個茅坑,優哉樂哉蹲在上面,進行人類新陳代謝活動中非常重要的一環。最後,他又藉助下久了不髒的雨水,抹上飄柔,爽快洗了個頭。
拿冉姍姍遞出的雨傘聊勝於無地擋在頭上(在這種天況下,打傘不用多久也會淋透),同時用遞出的干毛巾迅速擦拭乾淨,換上一條乾淨的褲衩後,這廝終於鑽回了茅舍之內,此時已是四十分鐘以後。
大概是心理作用,空氣中似乎還隱約殘留有一些異味,喬鋒忍不住嘔心了一番。適才統一性的衛生過後,現在大家均是全身輕鬆,見這廝沒出事,女人們又談笑風生起來,這種天,不聊天也做不了什麼。不過喬鋒對女人們的話題不感興趣,也不想和那對姐妹有多少瓜葛,便只當一群麻雀在嘰嘰喳喳罷了。
昨天三頓,四人已經吃掉了一隻兔子和兩隻野雞,此時喬鋒嚴格控制的手頭上只剩下一隻兔子和一隻野雞,加上所剩不多的攜帶食品,在這種難以預料的惡劣天氣下,不免讓他小小擔心起來。另外,乾淨水也所剩不多,不過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萬一喝完,接點雨水也是可以喝的,衛生差一點點,也死不了人……
想到這裏,喬鋒伸手打斷了女人們的熱情討論,但見一個個很認真地豎起耳朵聽着,睜大眼睛看來。
那廝點點頭,臉上寫滿先天下之憂而憂之色,環顧一周後,嚴肅說道:「這場雨還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我們來時的路已被山洪堵住,就算冒雨也沖不出去。另外,從下雨開始,這裏原有的微弱信號已經沒有了,這意味我們已經成為絕對的孤軍,暫時一切只能靠我們自己。情況非常危急,大家都明白了嗎?」
感受到這廝的高度嚴肅性,女人們放鬆的心情又高度緊張起來,趕緊掏出手機開機(原先遵從那廝建議,為節約電池一律關機了),發現一律均是零格的信號,又聽說逃跑無門,一個個快要崩潰了。
「那可怎麼辦才好啊?」一向不愛動腦筋的大嬸哭喪着臉,「鋒鋒,大嬸的命全靠你了。」抱着才穿好衣服的這廝擦起了鼻涕。
「我們不會死吧?」譚記者很不想死,帶着哭腔:「我想回家!」
「我想媽媽了。」譚教授抱着她的堂妹痛哭起來。
「……」
靠!
讓女人們先充分感受了一下所謂的危機,喬鋒終於輕咳兩聲,語氣又輕鬆了幾分,安慰道:「大家也不用太擔心,我們在這裏有住有吃有喝,一下還死不了。像這種雨,一天都能下三百毫米,就算在海楠島,一年的總降雨量也不過兩千毫米,所以呢,最多也下不了三天。只要雨停下來,一切好辦。」
剖析深入有理,眾女一時均長舒了一口氣,又紛紛抱怨這廝怎麼不早說,盡知道嚇人,等等。
喬鋒一笑了之,終於切入真正主題,故意對譚氏兩姐妹色眯眯地道:「兩位小姐,你們吃我的,住我的,總該給點好處吧?嘿嘿!」
「你想幹什麼?」兩姐妹迅速往後縮去,高度警惕地看來,其中譚蓓的頭腦還算清醒,鄭重警告道:「你大嬸在,還敢對我們亂來!」
冉姍姍初始也驚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從豐富的相處經驗想到,這廝肯定是想撈點什麼好處,頓時興奮起來,帶着哭腔,很配合地道:「鋒鋒,你可千萬別干傻事啊,蓓蓓和柔柔還小,會受不了的……」
我靠!見着這大嬸的誇張表現,喬鋒都快要吐了,而那對姐妹被這麼一整,更加緊張起來……
終於,這廝切了一聲,搖頭鄙視一番:「拜託,別這麼自戀好不,我會看上你們?是這樣,我現在和這位大嬸很窮,出門在外靠朋友,前面我已經給了你們很多好處,到時回家時,你們就負責我們兩人的五星級酒店住宿費和機票錢,以及其他可能的必要開銷吧。答應不答應隨你們,反正不答應你們就自己去野外生存吧。」
「啊……」二女幡然醒悟,被繞了一個大圈,原來是趁火打劫,不過見那廝一點商量餘地都沒有、一點也不逼迫的語氣,她們很無奈。
冉姍姍則興奮得差點跳了起來,她簡直無法形容對這廝的高度疼愛,五星級酒店?飛機?對這位先前經歷了種種艱苦磨難的大嬸來說,激動得連心臟都快受不住,終於不用硬坐二十好幾個小時回家了。
事實上,自從把那對堂姐妹帶來這裏時,喬鋒就已經算計好了,不撈點好處那就不是他了。至於那什麼絕對的孤軍說法,對這廝來說不過笑話而已,被反政府軍包圍並孤軍奮戰兩個月的經歷他都有過,情況比這不知惡劣多少倍。事實上,只要有水喝,頂個二十天根本不是什麼問題。對於人的生理極限,他再是清楚不過。
「今天的食量暫時減半,只吃兩頓,每頓三分之二只雞。」喬鋒不置可否地說出了他的最新食物配給計劃。
……
「什麼?賈警官是這麼說的?」
在漫無邊際的等待中,大家顯得比較交心,而在偶然聊到譚蓓是從賈璐那裏聽到關於自己的種種不雅誹謗時,喬鋒差點跳了起來,雖然他已經有過這方面的疑問,但苦於沒有證據,也不好貿然發飈,而這會的他,則只想把那政委給……狠狠摔一頓,再狠狠揍一頓屁股,方能勉強消除心頭之恨。
「她就是這麼說的,我要亂說一個字,就不是人。」譚蓓信誓旦旦地強調。這位記者猛然發現自己找到了一把很好的槍,可以間接沉重打擊那名最可惡的警官,不禁對自己的高深想法頗為自豪。
「蓓蓓小姐,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想拿我當槍使吧?」喬鋒何嘗不知道她的那點小算盤,淡淡說道:「賈警官現在是我的好朋友,那時她不過一時誤會而已,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你就放心好了。」打一頓屁股當然不算怎麼樣。
「……」譚蓓的快感迅速跌落下來。
「鋒鋒,你可要多注意了,別和這個那個女人搞來搞去,影響不好的。」冉姍姍很自然地溶入了大嬸角色,「看看你吧,天天和別人鬧誹聞,我都為你羞死了……(口水四濺,長篇大論)你可得防微杜漸啊,千萬不要上別人的當。上次你說酒後亂……咳咳,這就是一個非常慘痛的教訓……」
那廝忽然發現,這位大嬸教育人的潛質,實在是太高了,於是饒有興致地耐着性子,讓她洋洋灑灑說了個天花亂墜,他倒想看看,這大嬸到底能說到什麼程度。不過越說到後面,那廝越是發現,自己的耳朵真快受不了了,他也終於第一次略有所悟,自己在如此教育別人時,別人的感受是什麼樣的。將心比心……
譚氏姐妹對此表示出了高度興趣,洗耳恭聽,凡是能打擊這廝的行為,她們都非常擁護。
「大嬸,別急,先喝口水吧。」不知過了多久,喬鋒終於殷情地遞過一瓶水,等她接過咕嚕咕嚕喝得甚為愜意時,這才不緊不慢地道:「說得挺有道理的嘛?只是大嬸,你一個有家有室的婦道人家,天天跟我這麼一個年輕氣盛的小伙到處亂跑算什麼呢?還同床共枕,挺有臉的吧?我們這個好象不是誹聞,應該是醜聞!」靠,讓你還敢鸚鵡學舌!
「噗……」冉姍姍被嗆了一大下,接着猛咳起來,滿臉通紅,接着咳聲不斷,以此掩蓋她的高度羞恥。
「咯咯……」那邊二女則幸災樂禍笑了起來。
在這無聊的時光中,總算還有幾分樂趣。
……
又是一天一夜的大雨。
新的一天到來時,厚厚的烏雲終於散盡,晴朗藍空,白雲飄飄,格外舒爽,雖然才只被雨水困了兩天兩夜,三女均感覺有半個世紀那麼漫長,那廝自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與外界中斷的信號終於恢復了,眾人均與家裏取得聯繫,擔心與欣喜,無需多表。那廝最是鬱悶,家裏不知住了多少個白吃白住的女人,輪流表達了高度的真摯情意,至於外面的,諸如李小琳、李小娟、賈璐、上官影、冷妍等等在得知他還活着的高度喜訊後,莫不在第一時間打來電話慰問一番,那廝耳朵都快出繭了。
丫的,少見多怪!
而從譚氏姐妹那得來的情況則是,她們原來的那個登山隊,在半山耽誤了一下,結果被這場颱風雨給鉚上了,受盡磨難,多人奄奄一息,包括那名領隊男,最後還是在人民解放軍的大規模搜救下,才成功逃過一劫。在救出之後,其中多數人都住進了醫院。無疑,這讓譚氏姐妹感到非常慶幸,而對被強迫的五星級消費及機票錢的耿耿於懷,多少也沖淡了一點。
喬鋒終於沒再堅持上到山頂,而是沿原路直接下山了,這讓那位大嬸開心得要死要活,總算不用再受折磨了,其實真正受折磨的不是她,而是背她的人。當然,譚氏姐妹一樣很擁護這個提議。對她們來說,九死一生後,只想馬上回家。
四人徑直朝三埡而去,在那按計劃住一個晚上的五星級酒店,然後直接搭乘次日的班機回麓城。那廝很有道義,總算沒有要求頭等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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