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還看?」當某人實在無聊,多看了幾十秒鐘之後(但目光並沒有一直落在女領導身上),甘玉楠終於忍不住丟過一個忿忿的白眼。
話說被一個小輩如此目無領導、目無長輩盯着,對市委組織部的甘副部長來說,簡直是空前倍感恥辱。相比之下,滬市卻是直轄市,她這比較強勢又倍受器重的常務副部長身份可不一般,掌握着滬市不知多少領導的帽子,除了上頭大領導之外,沒人不在她面前恭恭敬敬的。
「你怎麼罵人吶?」而那廝一聽不是很親的人說自己小子,馬上氣惱不過地皺起了眉頭,「這裏又不是你家,我愛看哪看哪!」偏偏故意把目光落在她的胸口,搖頭輕嘆了一下,稍微癟了一點。
這等表情是如此栩栩如生,雖然他嘴上沒說出來,但火眼金睛般的甘玉楠又怎會看不出來,儘管她一向很冷靜,這會卻還真忍不住了,不顧屋裏還有中央和市裏的兩位領導,忽然破口大罵起來:「你這個小流氓!我要告你流氓罪!」嗓門之大,驚徹走廊,實在讓人汗顏。
不過喬大監督才懶得和她吵吵鬧鬧,很是不屑地瞪去一眼,心平氣和的大聲說道:「你到底懂不懂法啊?還流氓罪呢?N年前我國刑法早就取消了,你要告就告我性騷擾唄,有本事你就去告,你要是他媽de告贏了,往後我們國家的男人就全把眼睛蒙上得了。我草,老子看你是看得起你,你要是個礙眼的貨色,老子會多看你一眼才怪了!」
越說越狠,更加驚煞四方,特別是遠處走廊上正在打掃的服務員小妹,簡直完全傻眼了,她們卻是認得經常來這裏的甘副部長的,平時可是多麼讓人敬畏與尊敬,如今竟被一沒根沒底的小輩如此空前惡罵?讓人完全不敢相信。
「你……你……」甘玉楠伸手咬牙指着那廝。氣得差點都說不出話來,「你個混蛋!」
事實上,先前倆人的一罵一頂,聲音都非常大。連屋裏的三人都聽到了,頓時愕然。
不過才一小會,鄭清梅便率先反應了過來,她的腦袋馬上充血了,居然還有人敢這麼罵自己男人?這比暴打她一頓還要難受多了!
於是鄭大局長再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領導。不管邊上兩位領導有多重要,她這會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潑辣女人,必須堅決維護自己男人,這破領導做不做都無所謂了。
在喬正權和市委組織部的賀部長的詫異目光之下,鄭大局長三步並作兩步,迅速走到門口一把擰開,不分青紅皂白衝着那老女人就吼了起來,「媽的,你這要奶沒奶要屁股沒屁股的潑婦。敢罵我們家鋒子?」差點直接伸手去揪她的頭髮了。
一言既出,人們更要暈倒,屋內兩名領導頓時面面相覷,苦笑了一下,喬大家長則簡直喜歡死那位大局長了,這娘們,關鍵時刻就是敢作敢為有魄力。至於可憐的甘副部長,則徹底無語到了家,她甚至愣得一時都忘記反罵過去。
空氣登時凝固了,還是喬正權適時反應過來。輕咳兩聲嚴肅說道:「甘玉楠同志,鄭清梅同志,還有鋒子,你們三個給我進來!」音量不高。卻頗有威勢。
這等事,既然出了,當然是要掩下來的,喬大部長甚至很鬱悶地想到,要讓某人媽媽們知道了整個的精彩過程,她們恐怕會發瘋起來。非得集體找那甘副部長撒一次大潑不可,不排除有肢體接觸的可能性。所以鄭清梅同志如此做,其實是非常深入人心的,至少在喬家是如此,特別是那老爺子,對此等魄力一向推崇備至,奈何喬大部長一向缺少此等魄力,自嘆不如。
被高級領導這麼一呵斥,甘玉楠和鄭清梅倒是清醒了幾分,互相狠狠地瞪了一眼,重哼一聲,大有你等着瞧的意思,一起朝屋內走去,神情馬上嚴肅如初,變回了領導幹部,心裏卻又有點忐忑不安,這好象也太沒素質了,在領導面前丟大了。
倆人恭敬地站到了領導面前。
喬鋒則沒個正經,很是隨便地跟了進去,就像進他家客廳一樣,背着手慢慢踱着,東瞅瞅,西瞧瞧,非常無所謂,他一向就這習慣,喬大部長再無語也只能幹瞪眼。
賀部長倒是識相,馬上便站了起來,恭敬說道:「喬部長,那我先出去一下。」
喬正權點頭嗯了一聲,賀部長則朝那甘玉楠不知所謂地盯了一下,大步走了出去,很自覺地關好門,在外邊為這場誇張的潑婦大戰善後親自站崗。
眼瞅着就快六十歲、只等退居二線的賀部長這會實在太無語了,甘副部長可是他非常器重的一位人才,市委領導的印象也不錯,隱有培養為市委組織部部長接班人的趨勢。但這次不知為何,甘副部長居然發瘋了,當街撒潑,給上級領導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本來這次帶她來見中央領導,就是想留個好印象,爭取等日後換屆時能得到有力支持,至少沒有大的阻力。
可是現在……賀部長搖頭嘆了一聲,他對那個所謂的什麼瘋子(把鋒子聽成了瘋子,不過還真是恰如其分),當然不敢小視,就那架勢,簡直比喬部長的派頭還要大得多,偏偏從那瘋子看似懶散實則鋒利的目光來看,還根本不像一般的無知型官幾代。賀部長是一個非常老資格的組織部幹部,識人用人那可是成了精的,他甚至都感覺,喬部長對這小子是很有禮貌的,真搞不清這到底是一個什麼世界了。
但是,甘副部長的前途因此很不看好,恐怕卻是不爭的事實了。賀部長再次搖頭嘆息,神色頹廢了幾分,培養一個好幹部耗費了他不知多少心血,往後只怕再無機會。
屋內卻是一片寂靜,兩位女幹部被喬部長嚴厲盯着,已經不自覺地低下了腦袋,臉上有點紅,她們先前當然是衝動使然,確實太不顧影響了。
喬正權其實也很撓頭。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事實際與家務事的性質相差不大,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特別是某位官三代就在場。偏偏這倆女人中有一個是他的婆娘,如果倆女人都是他婆娘,恐怕事情就要好處理多了。喬部長馬上被自己這想法嚇了一跳,不過立即釋然,貌似也沒什麼。某人夠地位夠年齡的女人還真就不少,而這甘副部長正好單身。
繼續在寂靜中耗了一小會,閒庭信步的喬大監督終於忍不住了,省得麻煩,乾脆主動認錯道:「好了,其實這主要是我的責任,是我不該睜眼,更不該看女人,搞得這麼麻煩。但不管怎麼樣,在本質上。大家都沒有惡意,就是一場誤會而已,都沒必要有什麼想法,沒必要有什麼顧慮,這事是私人性質的,大家心裏窩着火算了,回家自己想辦法消掉。喬部長,你認為呢?」
鄭清梅好想笑,甘玉楠好想哭,喬正權則哭笑不得。但更為那廝既輕易解決問題,又繼續佔便宜的做法而深感佩服,看似無賴的手段,其實包含了很高的藝術。
「咳咳!我認為這事確實是私人性質的。但希望你們以後注意一下,不要輕易衝動,尤其是在這種特殊場合。」喬正權沉吟着適時站了起來,交代道:「你們三個自行協商一下,低調處理就好,我現在去隔壁和賀部長談談。甘玉楠同志。鄭清梅同志,你們倆人在和好之後就過來吧,等下還要找你們談談工作。」語氣卻是緩和幾分。
「……」兩位潑婦顯得有些詫異,特別是甘玉楠,而好婦不吃眼前虧,她們當然虛心接受了領導的指示。
喬正權則在和那廝玩味地對望一眼之後,終於開門離去,還親自主動關上了門,讓門口的賀部長一愣又是一喜,有些事,他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比如那個鄭局長,恐怕便是那什麼高度囂張瘋子的女人,雖然女大男小懸殊得厲害,讓人無語,賀部長仍得尊重這個客觀事實,至少看起來,甘副部長並未遇到真正的小人,賀部長的心裏頓時塌實不少,畢竟喬大部長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事實上相當大度,從他親自關門也可以看出了。
更讓賀部長欣喜的是,喬大部長的態度並未受先前潑婦當街對峙的影響,好象還稍微好了一點點,繼續約見賀部長,而且說等下還要找那兩名潑婦談談工作。
倆潑婦所在的屋內,等領導一走,她們馬上又狠狠對瞪了一眼,重哼一聲。
「咳咳!」喬鋒適時走到先前喬大部長坐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來,悠哉樂哉翹起二郎腿,他可不對鄭清梅的身份不暴露抱多大希望,像先前出去的那個老鬼,那目光賊精了,肯定能看出他和大局長有一腿。不過他也認為,估計大家都是非常懂趣的人,會高度閉嘴。
「清梅,坐吧。」喬鋒指着另一張不遠的椅子,大局長應了一聲,直接搬着那張椅子便坐到了某人身邊,還伸手讓那廝抓着,非常明顯地證明他們之間的特殊關係,向那老女人示威一番。大局長雖然大大咧咧了點,看相還是挺能的,先前那老頭的目光,她也感受到了,乾脆懶得藏什麼。既然開幹了,她就絕不會低頭。
「你們?」見少了男女關係的甘玉楠簡直不敢相信地望着關係非常曖昧的倆人,直到此時她才反應過來,人家可不是什麼阿姨,卻是那小子的女人,她很想暈倒,這都什麼世界?
「我們什麼?」鄭清梅很是不屑地道:「這是老娘的男人,你罵他就是在老娘心口挖肉!往後你給老娘小心一點,再亂罵我可是敢揪你頭髮的,大不了就不做這官了!」
「清梅,說話文明一點!」喬鋒甩手輕輕給了一顆板栗,更讓那甘副部長非常想噴血,越發感覺自己像在做夢,居然還有如此不可思議之事,偏偏那大局長還非常受用的樣子。
那廝淡淡說道:「甘女士,前面我已經說過,今天我確有做得不對之處,多看了你幾眼。但是你也做得不對,不該拿那樣的眼神瞪我,我這人可是受不了被不禮貌亂瞪的,而且你更不該說我是小子,我年紀雖然小了一點。但我的阿姨級女朋友們多了去,她們都拿我當大家長看的,你罵我小子,就是罵她們的眼光有問題。就算我答應。她們也不會答應,所以必須要打擊一下你。你明白了吧?」
甘玉楠連哭都哭不出來,那鄭大局長則不聽還好,一聽火氣又蹦了上來,沖那甘副部長便罵道:「媽的。敢罵老娘的男人是小子?就算你有十個姐姐,他一樣都搞得掉,保證第二天早上都起不來。」
我靠!這次卻是某人要瘋掉了,又稍微給力地砸了大局長一顆板栗,板着臉訓道:「我靠,老子能隨便亂上女人麼?甘女士都這麼大年紀,她姐姐都快成我奶奶了。」
「咯咯,大點就大點唄,正好挑戰一下,你不是還沒搞過五十歲以上的。要不試試?」大局長yin盪笑了起來,不過聲音自然比較小,外頭是聽不見的。
「試你個毛!」那廝不客氣的重重一屁股砸去,和大局長打情罵俏着,完全當那已經傻掉的甘副部長不存在……
甘玉楠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出這個房間的,她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甚至連反駁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今天人家把她雷大了,損大了,她絕對會記得清清楚楚。刻骨銘心,永不磨滅。
不過甘副部長好歹是個大領導了,很快又恢復了領導形象,和鄭大局長形合神完全不合地一起進到隔壁那間房。聽領導暢談工作。
某位大家長則越想越樂呵,沒料到關鍵時刻大局長能這麼豪放,他可是欣慰萬分,至於官場上的一些什麼破事,他才不放在心上,反正目前喬家還很得勢。出點破事毛都不算,再大不了不做官就是了,他一萬個大局長都養得起,又不是什麼敗家女。
瀟灑得很。
至於甘副部長想不通要去從一樓跳一樓的話,關他屁事……
這晚大局長理所當然受到了大家長的高度摧殘,那大局長則忿忿不平,被操得超級happy時,還幻想着說要讓那什麼甘副部長以後也嘗嘗某人的胯下之味,簡直……讓正義感十足的大家長非常亢奮,操得這大局長變成了一堆豆腐渣。
又是一個愉快輕鬆的周末,唯一就是王月這段時間創業之初太累而憔悴了點,讓那位大嬸着實操心。
而聽說那老子的什麼鳥國豪集團,近段時間可謂是風風火火,非常耀眼,儘管底子就那幾斤幾兩。問題在於,人家有的是背景,什麼事都行得通,要合作夥伴只需一勾手指頭,馬上就會擠破腦袋滾滾而來,從銀行借錢也非常簡單不過,只要有合適的掙錢項目,前途簡直不可估量,月影投資集團現在正幫着忙於策劃。至於這個月影集團,自然是王月和上官影新辦的公司,她們都各佔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剩下的大頭則被某位大家長控制着。那廝一向信奉要想馬兒好好跑,就得經常多給草(亦或操)的偉大傳統原則。
新的一周,陽光依舊那麼明媚,非常火辣辣,這時已是八月上旬,立秋剛過,肆虐的秋老虎事實上才剛剛開始。
不過對於坐在空調車裏的喬鋒和冉姍姍來說,當然熱不着,他們上班仍然遵循早上九點的標準時,這時已是八點四十幾分,正在路上不緊不慢地趕着,後面是海棠駕駛的一輛寶馬。大監督如此淡定,大家自是一點壓力都沒有,儘管公司現在正高度累死累活拼着,甚至連新進員工們,也自覺和大家一樣加着班,雖然她們名義上是沒有特殊補貼的。
但這和混日子的三位副總真沒太大關係,除了讓她們更加充分地感受到日子的愜意之外,眾人皆忙我獨閒,這種快感是難以形容的。喬大監督自然不一樣,他是一個運籌帷幄的不上枱面的真正領導,想以他的精神來影響大家,成為大家的精神領袖,當然偶爾會指點一下迷津,讓大家懂得,什麼是魄力,什麼是手段,什麼是效率。
下周一便是決定策劃案命運的日子了。
四人帶着輕鬆的心情來到大廈停車場,發現內中不甚和諧地停了幾輛工商局的牛叉執法車,那廝倒沒啥感覺,這大廈大了去,關他屁事。
但等他率先領頭來到十樓,沿走廊走向自家公司時,赫然發現公司門口竟然站了幾名穿制服的工商執法人員,好象想往門上貼什麼白紙。
我靠!喬鋒的腦袋馬上充血了,話說他充血的次數一般是很少的。
這他媽是想翻天了吧?竟然敢在關鍵時期搞這種手段?那廝幾乎馬上豐富聯想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那廝迅速加大步伐衝到門口,裏頭這時正嚷嚷個不停,卻是萬總、童總正在和工商執法人員的領導在激烈交涉,對方則叼得要死,繼續指手畫腳,裏頭也有十幾名執法人員。
「他媽de!」喬鋒腹氣一提,大吼了一聲,馬上讓室內迅速安靜下來,老總們和女員工們則像見到救星一樣,臉上頓時輕鬆多了。關鍵時刻還得靠男人!
那廝連看都不看那什麼狗屁工商領導一眼,不問青紅皂白,咬牙大聲通牒道:「工商局的人都聽好了,老子限你們在一分鐘內馬上滾蛋,有多遠滾多遠!逾期不滾,老子一律丟出去!」
那等忽如其來的罕見惡人氣勢,一下把平素囂張慣了的工商執法人員完全震住了,一時連屁都不放一個,工商領導還想頂嘴找點面子,但一見那幾乎能殺了他的目光,馬上心臟猛地一跳,嘴巴硬是沒張開。
海棠等人這時也跟了上來,自然知曉了情況,海大俠亦把臉一拉,卻成了標準的殺人臉,不但工商執法人員更被怔住了,連公司的員工們都一時非常詫異,儘管平時就感覺這海總有點恐怖,沒想到此時那眼神竟是如此冷血無情,幾乎沒人懷疑,她這會真敢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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