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喬萬軍的目光如此盯着,喬鋒感覺頗為不悅,「老爺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十六歲就出國了,在外面闖了十年,回國之後就一年多的時間,清清楚楚,乾乾淨淨。有點小錢,在國外有點小關係,這都是我的正當所得,別人憑什麼眼紅?有本事他們去賺啊!」
頓了頓,那廝又窩着火道:「不知道是誰這麼有興趣查我,但查人不能無止境吧?過分了老子是有火的,早點查乾淨,老子也好早點解脫!」
喬正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搖了搖頭不屑道:「鋒子,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有點能力,被人盯上是正常的,不被人盯才沒面子。老子我都很久沒人盯過了,看來以後也得弄出點名堂,讓別人也眼紅一下。不過老爺子啊,你不要動不動就拿違法亂紀那頂破帽子來壓人,我和鋒子都不是體制內的人,沒資格違紀。至於說鋒子違法,我做老子的表示強烈憤慨與不滿,從小到大,鋒子在村里都行得正,做得穩,不偷人家一個桔子,不拿人家一針一線,也從不主動欺負別人。我相信鋒子在出國之後,也一定會牢記核心原則,不會去做非正義的壞事。」
我靠,這老子也太了解咱的個性了!喬鋒的眼裏有點發熱,只是他更有些汗顏,偷人算不算偷呢?對自己小小鄙視了一下。
被一大一小兩個老子這麼一刷,喬萬軍再次窩火得不行,特別是那個大老子,看似不偏不袒,那護犢子的勁頭其實強得要死。老爺子氣憤不過地拍了一下桌子,恨恨說道:「媽的,兒子開口閉口老子,老子也開口閉口老子,真當老子是空氣啊?」
那倆父子很默契地偏過頭去,都懶得看老爺子。淡定得很。
「算了,都怪老子沒有教育好。」喬萬軍恨恨咬牙,咽下了這口惡氣,「既然你們父子都這麼說。老子也就相信了,不管鋒子有沒有問題,屁股得乾乾淨淨才行。媽的,還不拿一針一線,偷人不算偷嗎?」不過這話是沖大老子喬正天說的。某位小老子很淡定。
「偷人又不違法!」喬正天不客氣地頂了回去,「這是法制時代,不是封建社會,偷人最多受到一點道德譴責,誰愛譴誰譴去!」
靠,I服了YOU!那廝看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讓人刮目相看的嶄新父親形象,而這會老爺子已經氣得說不出話。
「老爺子,別那麼激動,我爸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又不是天天見面。大家隨便一點就好了。」喬鋒適時居中斡旋了一下,只嘆老一輩的心理素質也實在是差了一點,而他那老子常年深居山中,那臉皮早就練到了家。
喬萬軍無法形容自己對眼下這對超級父子的高度「景仰」之情,但想想他們終究是自己的驕傲……火藥味散去不少,樓下的轟炸機群沒有半分消停……
晚飯擺了整整三大桌,那廝的幾個叔叔拖家帶口來了,這次卻是由老爺子親自宣佈了董雅賢的新身份,自又是一片愕然之色,不過沒人敢當面說半句屁話。有什麼想法只能老實壓在心裏。
男人們一桌,女人們兩桌,各不相干。由於那牛叉倆父子各自帶來了受寵厲害的新潮女人,氣氛自不會沉悶。鬧得要死,反正有人給她們撐腰,腰杆子硬得很。特別某人的媽媽們更是高度自豪無比,她們現在可是有着雙重靠山,老子和兒子在這裏都可以橫着走,在那些妯娌們之前的面子自然很大。
男人們的一桌。喬萬軍並沒有下令再來一次猛灌,這主要是考慮到那對父子帶來的女人,各自一兩杯了事。席間,諸位叔叔們對那老子由衷的敬畏之色,讓那廝是感慨頗深,這絕不只是年齡的問題,想當年那老子應該不是個簡單角色吧?如果沒有刻骨銘心的深刻記憶,這些叔叔們經歷了這麼多年的官場薰陶,大可不必如此。
當然,在這些兄弟多年沒團聚的情況下,家常自然不少,那廝不便打岔,和老爺子扯淡罷了。那廝發現,老爺子的眼裏老是有閃光點,這次他沒有鄙視,只嘆歲月無情。再堅強的人,其實也有柔弱的一面。
飯後,喬萬軍起身不置可否地說道:「正生,你和鋒子跟我上來一趟。」接着又對其他人擺了擺手,「該幹什麼幹什麼,抓緊時間多聊聊,十點鐘後全回自己家去!」總算忍住沒用那個傳統的「滾」字,讓習慣了「滾」走的大家有點受寵若驚。
喬正生恭敬地應了一聲,有些怪異地望了那廝一眼,一起上樓而去。
喬萬軍還是那個雙腳攤桌上的最新牛叉動作,他發現這樣比較爽,那廝不消多說,翹二郎腿有利於頭腦放鬆,說話不用打草稿。喬正生卻是不敢放肆,工工整整正襟危坐,讓那老爺子又忍不住暗中強烈鄙視一通。在這些兒子裏邊,就那老大敢放肆,敢和老子對着幹,其他人,不知膽子都跑哪裏去了,這絕對不是什麼簡單地尊敬長輩,說白了就是作踐!熊蛋!怕死!
「正生啊,我已經認真問過鋒子了,你大哥同時作了明確證明,我相信鋒子沒有違反我國的法律(這次總算沒把違法亂紀掛在嘴邊)。」喬萬軍語重心長說了一通,又非常嚴肅地道:「你們國安查他也有不少時間了,除了胡亂幻想猜疑,連狗屁都沒查出來。這事不多說了,馬上作出一個明確結論,給鋒子洗清干係,以後不准再亂查了!」那廝聽了很有些感動,這老爺子護犢子其實也不差。
「這個……」喬正生猶豫了一下,深不可測的目光隨即落在吊兒郎當的那廝身上,「鋒子身上還有不少疑點有待澄清。」
媽的!那廝也學着那老子雙手抱起了胸,特別淡定,不到發飈的時候要蓄勢,管得住嘴巴才是有涵養。
聽到那兒子還敢羅嗦,喬萬軍卻是忍不住了,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直讓喬正放的心臟猛跳了幾大下,「澄清個屁!你們他媽de都吃乾飯的?一個破神秘組織就鬧得你們雞犬不寧。查不出一點蛛絲馬跡就把嫌疑範圍無限擴大,草木皆兵,人人自危,這是一種高度的無為主義!馬上停止對鋒子的調查。他就女人多一點,在國外關係廣泛一點,又在國外賺了幾個錢而已!」
「老爺子,別激動,其實五叔這也是為我好。」喬鋒適時打起了圓場。「像我這種牛氣慣了的人物,不小心就會在地方上得罪一些人,總有人把屎盆尿盆往我頭上亂扣。沒關係,男子漢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穩,真金不怕火煉,經得起調查才是真英雄。」
「說得好!」喬萬軍大加讚賞,又氣憤不過地憤青起來:「媽de,現在當官的。都是隨便一查完蛋一大串。鋒子被查了這麼久,狗屁問題都沒有,完全足以證明他的清白了。正生,請馬上撤消對鋒子和鋒子身邊人的所有調查,這是老子的命令,你敢不服從,老子絕對敢槍斃了你!」兩道兇狠的目光迅速落在了喬正生的身上,讓他猛然想起小時候這老子把上了膛的手槍頂在後來當了中將的二哥大腦勺上的舊事,差點就嘣掉了,喬正生的身子不禁顫抖了兩下。均被某人瞧見,強烈鄙視一番。
「是!」喬正生馬上腰杆挺得筆直,大聲無條件服從了命令。
那廝頓覺全身輕鬆,這待遇實在太高了點。其實他倒不怕自己被查。就怕那媳婦經不起長期被查。當然,被查總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
「行了。」喬萬軍語氣緩和幾分,起身朝喬正生擺了擺手,「你和鋒子私下再隨便聊一下吧,這算是對他最後的調查走訪了。」說罷,豪氣十足(得到便宜的某人主觀善意評價)地朝樓下飄然而去。
等那老爺子下樓。喬鋒便淡淡一笑,「五叔,老爺子就這脾氣,你不要太有思想負擔的。」繼續鄙視中。
「唉——」喬正生搖頭嘆了一口氣,臉上登時又嚴肅不少,忽然問道:「鋒子,東北大盜的事你知道嗎?」
「東北大盜?」那廝一時摸不着頭腦,他早忘記了自己臨機一動的小把戲,當然在此時經過提醒之後,他還是想了起來,「這個是什麼東西?」
「三個多月前,在麓城發生了一起……幾名組織成員全被這名大盜用麻醉槍放倒。經過對現場仔細勘察,我們認為這不像是東北大盜順手牽羊,而應該是一次精心計劃的解救行動。在理論上,東北大盜應該與黃雪玲熟悉,加上又是一個男人,其後在對她的關係網進行常規排查時,你的嫌棄無疑是最大的。」
喬正生不嫌麻煩地解釋了一下背景,定定盯着那廝的眼睛,「黃市長母女和你都比較熟,你對她們完全存在解救動機的可能性,至於口音問題我們認為是可以模仿的。鑑於這名所謂的東北大盜讓人不可思議的高超手法,我們有理由懷疑他是某個特殊組織的成員,作為國家安全機構,我們有責任查清你這個嫌疑對象的身份。」
「這樣啊?呵呵,聽起來像神話故事一樣!」喬鋒一臉驚訝之色,果斷說道:「不過我不是什麼東北大盜(他本來就不是),你們找錯對象了。」
「上次你在六中教訓校霸的情況,我們事後也進行了仔細研究。」喬正生繼續拋出新證據,不置可否地道:「能夠輕鬆放到那個人,可以證明你具有特殊組織成員的潛質。」
「就那小混混?」喬鋒很無語地望着他那神經兮兮的五叔,「我沒離家出走之前,放倒他就是小意思了,我小媽也可以輕鬆放倒他,你敢說我小媽是特殊組織成員麼?」丫的,有本事你說去,看你老大敢不敢揍你!那廝已經知道了一點點情況,小時候他老子經常會揍那幾個調皮搗蛋的兄弟,特別是在老爺子去住牛棚改造的日子裏,完全代替了家長的身份。威嚴卻是揍出來滴!
喬正生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他發現自己一向敏銳的懷疑能力好象還真想拐了,訕訕說道:「你小媽根紅苗正,當然不會有任何問題了。」
「我也根紅苗正!」那廝淡淡自辯道。我靠!
「……」
喬正生可算是充分領略了那牛叉侄子的高超語言藝術,所有辯解合情合理,挑不出任何毛病,儘管喬正生很清楚,越是如此。越可能說明這侄子更具研究價值,偏偏奈何不得,這可不是一般的神,其老子和老子的老子都是護犢子非常厲害的。何況他這做小叔的又何嘗不希望那侄子沒什麼問題,只是肩上的神聖使命感使然。特別是那樁在中央首長掛上號的神秘綁架組織一案,壓力很大。
「前面聽五叔你說,不是抓到了幾個組織成員麼?」喬鋒很隨意地提醒道:「嘴巴撬不開?」
喬正生輕嘆着搖頭,「要是這麼容易撬開。我還會這麼頭痛?」
「你們太人道了。」那廝不置可否,「從長計議吧,有些事得有很大耐心,常備不懈才能熬到最後開花結果的。我也希望黃市長能早點脫身,跟你們的願望其實是一樣的。至於那什麼東北大盜,我感覺人家應該沒什麼犯罪動機,至少也順便做了件好事嘛。這年頭,有些人喜歡做好事不留名,何必拂了人家的好意呢?」
喬正生沉吟一會,終於嘆了一口氣。「老爺子的交代我會照做的,我相信你會管好自己家裏的事。」
「那當然了。」那廝眉毛一甩,竊喜不已,這算是組織上給他的明確結論了——他很清白!
幾位叔叔準時拖家帶口走人了,在一樓客廳留下一大片狼藉之物,主要都是女人們亂丟果皮紙屑所致,這有夠那位新保姆累得了。話說,喬正放和喬鋒帶來的女人們,都不是勤於表現的人,更不是勤快的人。特別是某位大「閨女」,不到表現的時候比蝸牛還懶。
睡覺安排又是一個問題,那廝的老子雖然比較牛叉,但在家裏明目張胆地和三個女人一起睡的事情。還是比較難做得出來。而那廝也遇到了難題,因為那位大嬸又來纏他了,非常雷人地說是要一起睡,要不在這裏會很不習慣。
對此種種,喬萬軍非常豪放地放出了一句神語:「有膽做就要有膽抗着!」說罷轉身離去。
然後,喬正天二話不說。直接領着三個女人進了一間臥室,那廝也隨便那大嬸跟着自己一起上了床。
折騰一天,亢奮過頭的冉姍姍確實太累了,很快頭一歪便睡死過去。董雅賢則想着明天要回娘家,不知如何面對,先前暫時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混亂了,久久不能入睡,那廝自然陪着這位懷孕阿姨一起,安慰一番。有些事,不是簡單靠催眠就能解決的,還得多進行心理輔導。
「雅賢,不用再想這想那了,今天不都過來了嘛,明天也不會怎麼樣的。」喬鋒小心抱着那阿姨,生怕弄壞了她肚裏的孩子(無知),殷切安慰道:「肚子都有了,你家裏人還能怎麼樣?這事比什麼都管用,是享有充分豁免權的。」
「可是……」董雅賢捂着臉欲哭無淚,很快又擔心起來,「就算我沒事。可我爸會打斷你腿的!那該怎麼辦啊?」
「會麼?」那廝小小抖了一下,貌似那邊的老子也有點像自家老爺子的德性。靠,老子怕個鳥毛,打架誰打得過我?有理走遍天下不怕!馬上淡定無比。
「鋒子,阿姨這次真的完蛋了!」董雅賢越想越拐,忽然小小崩潰了,哭着嚷着對那廝惱得不行,「都怪你!」
喬鋒則抱緊了一點,不給她亂動,「雅賢,你別老是倚老賣老啦。都成我女人,肚子都有了,還一點覺悟都沒有,整天阿姨長阿姨短的,做阿姨就那麼有意思麼?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一點阿姨的風度都沒有,再怎麼樣,你都比我大那麼多吧?像在你家的話,到時誰要敢對我橫,你就應該堅決挺身而出,大聲宣稱這是我男人!這才像是阿姨的所作所為!」
董雅賢卻是忽然被激起了偉大的姨愛,還真平靜了不少,情不自禁地伸手抱着那廝的腦袋往自己懷裏拉,堅定地道:「鋒子,阿姨到時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我靠!
「別這樣!」那廝鼻子哼哼,在那片波濤洶湧的懷裏愜意地拱來拱去,卻又言不由衷地說道:「你現在都還在懷孕初期呢,我們不能亂來的。這麼個抱法,會讓我衝動的啦。」說着下面也拱了一下以作證明。其實他也很無奈。
董雅賢啊了一聲,趕緊鬆開那廝,弱弱地道:「懷上小孩就不能那樣了啊?」
我靠,這笨蛋阿姨?喬鋒一臉怪笑,「雅賢,你不會是想了吧?」
「你才想了呢!」董雅賢羞得不行。
「別急啦,再過兩個月就可以了。」那廝嘿嘿笑道:「雅賢,你要睡不着的話就先幫幫我吧,這樣也可以讓你集中精力,防止胡思亂想,並放鬆一下腦子。」
「我怎麼幫你啊?」董雅賢話才剛說完,就發現那廝很不懷好意地把某物頂到了她的嘴邊,不禁啊了一聲,然後就被很不客氣的又一次那樣了。
董雅賢的偉大姨愛得到了充分闡釋,她實在不忍心那廝如此受憋,只得像小時候那樣津津有味地吃着冰棒,注意力果然高度集中,不用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了。那廝則非常受用地摸着這阿姨的腦袋,對她所提供的偉大姨愛,實在是太舒服太激動了。皆大歡喜,痛快大爆,最後那廝輕鬆哄睡了這位其實很累了的阿姨,連口都沒漱。
喬鋒的心情很不錯,他現在總算乾乾淨淨,不用再受國安的騷擾了。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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