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着兒時的記憶,如月走進既熟悉有陌生的院子中,看着一個布衣穿着,十分簡樸的女子,正在院中修剪着花朵,從她小時候的記憶中,母親就是一個人住在院子,院中雖有兩個照顧她們的婆子,但娘親從來都是親力親為,時隔多年,昔日的記憶又慢慢清晰了。:3w.し
「娘…」如月聲音略微沙啞,眼淚划過眼眶,看着娘親,她心中原本動盪不安,如今覺得,這一切最起碼到現在是值得的。
「如兒…你是如兒…」女子起身,五官精緻,眼角微微的皺紋,卻多了一抹慈愛,她從進院子的那一刻開始,就再也未曾離開過,如今看到如月回來,整個人神情十分複雜,既歡喜,卻又帶着幾分憂慮。
「娘,我是如兒。」如月大步山前,抱着眼前的女子,眼淚立即滑落了下來,在她的記憶中,從小就只有娘親,在被選為棋子的那一刻,她隱忍多年,也是為了娘親,當時她離開,是為了女子懷中的溫暖,如今她歸來,僅剩下的也就只有眼前女子能給她的溫暖了。
女子本能的推開了如月,眼神既陌生又複雜,喃喃自語道:「不,你不是如兒,我的如兒只有這麼大,你不是,如兒早就沒了…沒了…」女子一邊念叨着,一邊走向屋內。
如月呆呆的站在原地,剛才還是喜相逢,如今就被陌生的推開,如月突然發現,她的腳似乎被粘住了一般,難以移開,退無可退,進卻沒有了她的位置。
「三小姐,自從您離開後,夫人就變成了這幅模樣,起初在院子裏四處尋找你,瘋瘋癲癲,這幾年倒是好了些,但正常的時候卻也很少,有時候還會將老婆子認作是小姐,哎…天意弄人,還請三小姐體諒夫人這些年的思念,不要責怪夫人忘記了三小姐。」老婆子上前道,這些年來她照顧夫人,剛剛有一刻她還以為夫人恢復正常了,沒想到瘋病還是沒好。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娘親。」如月邁着沉重的步伐走進了屋內。
「小星,快給我打扮,族主今日邀過來看如兒,快點…」如月剛走進屋內,就聽到聲音出拿來,如月看着女子,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小星,你怎麼了。」
「我…沒事。」如月走上前,看着鏡中的女子,女子並非絕色,只能算是小家碧玉,兩人的眉宇間有稍許相似,她還記得離開皇甫家前,娘親也是為她梳頭,如今她摸着娘親的頭髮,粗糙不已,看中鏡中面容憔悴的女子,她心疼不已。
「小星…這花好看嗎?」
「好看…」
「給我戴上,族主看到肯定高興。」
老婆子站在門口,停着兩人的對話,搖了搖頭,隨後走出了院落,剛剛的那一剎那,她還以為夫人恢復了正常,原來,還是個傻子,高門大戶,不知逼瘋了多少女子。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漸漸暗下來,雨後的星空,格外明年,如月或許是心累了,靠在院中的柱子上,她滿是黯淡的心,目光不敢看向了明亮的星光。
「如兒,你不該回來的。」屋內床上躺着的女子睜開眼睛,走出房屋,站在如月的身後道。
「娘親,你記得我…」如月睜開眼睛,驚訝的說道。
「跟我來…」女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後道。
如月跟着女子的腳步,走到院中一個黑暗的腳步,女子拉着如月的手,眼淚嘩嘩的掉了下來。
「娘親,到達發生了何時。」
「如兒,娘親給你講一個故事,你靜下心來聽,千萬不要太大聲,知道嗎?」女子小心謹慎的說道。
「恩…」如月連連點頭道。
「娘親本是海邊一戶魚家的女兒,因為是四月出生,父親期盼兒子,對於女兒隻身的我,並不疼愛,便隨口給我取名為四月,後來家中有陸續添了三個妹妹一個弟弟,家中人口多,本就貧的家中又逢海難,父親意外去世,母親養不活我們姐弟五人,只要將最大的我賣給一戶人家為婢,就是皇甫家,初進大宅,我事事小心謹慎,也終於安心的度過了七年,可七年後,也是皇甫嫣然失蹤的日子,那夜我有了你,族主便將我安排這個院子中,自此之後,我再也未曾離開一步。」四月神情略顯悲傷,後來的事情,若非事已至此,她不安願意再說下去。
「後來呢?」如月心中緊繃,機會快透不過氣來。
「你六歲的時候,族主你帶離我身邊,那夜我為了找你,偷偷的離開的院子,也是我唯一一次離開,偷偷進入你族主的院子,知道了我不該知道的事情,皇甫家的幸秘,我雖逃了回來,可第二日大宅內的血腥味我都能聞得到,自從此之後,我便瘋了,最初的幾年,我想等着你回來,可得知你離開族中後,我便期待,讓你不好回來,如月,娘親的一生固然是個悲劇,可娘親卻不希望你是悲劇的延續。」四月將如月抱在懷中,眼淚再也止不住。
「娘親,究竟是什麼秘密。」如月沉默了許久後問道。
「皇甫家中向來是父女、兄妹、姐弟誕下的子嗣,男子挑選最聰明的一人繼承族主之位,族主便是前任族主和親生女兒剩下的孩子,其目的是為了血脈的純正,你的出生,打破了皇甫家的禁忌,而雲錦便是族主心心戀戀的親生妹妹皇甫嫣然的兒子,他將雲錦就在族中,皇甫宛兒已經廢了,如今族中只剩下你了,如兒,想辦法離開,可好。」四月神情凝重,此次*之事,她前所未聞,皇甫家延續血脈的方式她得知消息後,更是生不如死,她之所以活着,就是害怕有朝一日,如月會回到皇甫家,如今她多年的擔心,終究還是成為現實了,所以她白天既驚喜有害怕,所以才會又一次裝瘋。
「怎麼會…」如月不敢置信的道,她只得皇甫家所有人都十分聰明,但沒想到卻是此等骯髒的延續血脈的方式,讓她聞所未聞,心中覺得噁心。
「小星…族主怎麼還不來啊,你快陪我找找。」如月剛想問下去,四月的話,打斷了如月的思緒。
「夫人,你怎么半夜又起來了,都說了眼前的是三小姐,不是小星。」老婆子上前扶住四月後,微微的搖了搖頭,心想,夫人的瘋病又眼中了。
「她是小星,小星,族主說今日會帶如兒回來了,我準備如兒最愛吃的雨,如兒…」老婆子是在難以忍受四月繼續念叨下去,直接點住了四月的睡穴,隨後將四月扶到床上躺了下來。
老婆子會功夫,如月心中十分詫異,努力維持着面色不變,一言不發。
「三小姐,夫人一直瘋瘋癲癲,只有點了夫人的睡穴,夫人晚間才能好好休息,還請三小姐見諒。」老婆子服侍四月躺下後道。
「一直如此嗎?」如月問道,從剛剛的話中,她真的四月並不是真的瘋了,十多年來,作為一個正常人或者都累,更何況要瞞住所有人,時時刻刻演一個瘋子。
「恩,三小姐放心,睡穴一個時辰會自動解開,夫人只要睡着了就好了,族主將三小姐的院子安排在隔壁,時間不早老奴送三小姐回去休息。」
「好。」如月點了點頭,向屋內看了一眼後道,今夜,她註定無眠了,四月剛剛的話,如今她還是心跳加速,難以平復,皇甫家戒備森嚴,她想要帶娘親離開,談何容易,進來時走的路,她雖記下了,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連一個老婆子尚且會功夫,更何況其他人呢?
一夜未眠,多年來她的期望就是能見在娘親一面,可卻沒想到是此等狀況,如月覺得自己疲憊不堪,高高的圍牆,阻攔的她的去路,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清晨在一陣吵鬧聲中,如月立即穿好了一副,向着吵鬧聲的來源,隔壁的院子飛奔而去,進入院內,見所有人都圍在井邊,如月推開眾人,走了進去,看見四月冰冷的躺在地上,臉上似乎還帶着笑意,如月立即退下來,眼淚嘩嘩直落,心中更多的是對自己的責怪,若她不會來,娘親就不擔心成為她的後顧之憂而走上絕路。
「三小姐,請節哀。」君衍匆匆趕過來,就見如月抱着早已經死去多時的四月,出言安慰道,心想,他還是來晚了一步,沒阻止如月看到眼前的這一切。
「好好照顧三小姐。」君衍對身側的僕人吩咐後,匆匆離去,四月的死,很有可能會發生變故,他必須儘快告知皇甫雄,這些年來對於四月的瘋病,他心中是有疑問的,臨走前,還不忘叫上照顧四月的老婆子。
「君衍,發生何事。」皇甫雄剛剛練完劍,見君衍從此的走進來,立即問道。
「族主,四月夫人去世了,跳井自殺。」君衍直接說道。
「自殺,怎麼回事。」皇甫雄立即看向老婆子說道。
「夫人昨天還好好的,最初老奴還以為夫人認出來三小姐,特意向君先生稟報過,後來夫人將小姐認成已經死去的小星,老奴就沒太在意,像以前一樣,點住了夫人的睡穴,沒想到儘早就發現房內沒有夫人,井邊留下夫人的鞋子,才知道夫人自殺了。」多年來,四月一直有自殺的跡象,老婆子已經是見怪不怪了,沒想到一時疏忽,會釀成這樣的後果。
「行了,你下去吧。」皇甫雄看來老婆子一眼後道。
「是…」老婆子連連說道,飛奔而去,生怕慢一步就好沒命,與其說她奉命照顧四月,還不如說是監視四月,自從十多年前的那一夜之後,四月就瘋了,四月身邊的下人全部處死,活着的只有四月一人,對於四月昨夜和如月在假山邊上一事,老婆子更是連提都不敢提。
「君衍,你說她真的是瘋了才自殺的嗎?」皇甫雄滿懷疑問道,四月自殺之事,這些年他聽了無數次,可真的死了,他卻又有疑問了。
「四月夫人瘋了多年,自殺的可能大些。」君衍雖心中有疑問,但如今懷疑未免顯得多事了些。
「看來如月和錦兒的事情要緩緩了,近幾日你派人注意如月,皇甫家的事情,她還是少知道為上,你不妨看看她的想法。」皇甫雄提議道,能抑制住如月的便是四月,如今四月死了,這顆棋子該怎麼樣,他需要在考慮一下。
「是,族主。」君衍也贊成皇甫雄的看法,隨後繼續道「族主,三小姐不可用,可否要召二小姐或大小姐回來。」
「暫且放放吧,至於長老哪裏,就用如月來應付,一兩個月不成問題,到時候慕淺畫已經為我所用,也就不着急了,宛兒的事情你要多加注意,她恨慕淺畫,別讓她壞了事。」皇甫雄叮囑道,對於皇甫宛兒,他總有一分格外的關愛。
「族主放心,四小姐已經回了唐老哪裏,我讓唐老多家注意,絕不會給族主添麻煩。」君衍道,皇甫宛兒如今是毒人,有很大的用處,她體內的毒,就連唐老也解不了,對皇甫家而言,或許是一顆制勝的棋子,他自然會小心看管。
「那就好。」自從皇甫家的真面目被慕淺畫和赫連殤察覺後,損失不小,他還有一顆制勝的棋子,但還未勝利之前,皇甫雄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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