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鬼上身了!我該怎麼辦?
祖航停下腳步,那地方,可以看到不遠處的篝火,可以看到那邊埋着岑梅的矮坡。岑家村的夜晚是沒有月光的。在陣法被啟動的情況下,月光是照不進來的。天空呈現着一片灰濛濛的怨氣。
我說話了,我說道:「祖航,我們和好吧。我不想這樣了,我……我本來就是你的妻子啊。」
「你不是。」祖航說道,「不要執着了,放手吧。岑家的事情,我在調查了,難道你還想幫魏華嗎?你清醒一點,我們一起找出岑家的仇人。」
他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啊?什麼我幫魏華,我沒有幫魏華啊?
「好痛。好累。我想讓他們都死!他們都死了,就不會有問題了,我們就能在一起了。祖航,真的好痛。」
「那你就弄死我吧。你最恨的人,不應該是我嗎?」
「不,我沒有,我沒有。祖航,我沒有,只要是你,我都可以付出。我的心,我的肉,我的血,都可以給你。我不恨你,我不恨你。我願意煉化,就因為你被煉化了,我們一起灰飛煙滅,我們一起殺了所有害過我們的人。」
「岑梅!」祖航吼道。
我的身體愣住了,我的魂也愣住了。上我身的鬼是岑梅?難怪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岑梅,你走吧。別在可人的身上了。有些事沒有辦法挽回的。」
「你在乎她?你現在只在乎她嗎?」說着話,我的手緩緩舉了起來。我心慌了,這該怎麼辦?她想幹什麼?
我心裏喊叫着,掙扎着,可是身體卻一點也不聽我的指揮。我的手舉起來,壓在我的臉頰上,指甲就朝下刮去。
就在這個時候,祖航手中做了一個手印,朝着我的額頭壓去。
額頭上一疼,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死死拽了我一下,我能動了,我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了。我看看自己的手,好在我沒有留指甲的習慣,要不現在臉上非是幾道血痕了。
「我……」
「沒事了,她離開了。」祖航說道。
我抬頭看着他,他沒有在多說話,就這麼看着我。好一會我才說道:「為什麼知道那不是我?」
「直覺。」
我長長吐了口氣,現在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突然發覺,岑梅和我想像的不一樣。她不是那種沒有一點血性的小鬼,她現在還沒有發狂,她現在還有意識。她,還是愛着祖航的。
我咬咬唇,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哭,只是這個時候,就是想哭。哭祖航能用直覺判斷是不是我,哭岑梅還愛着祖航,哭造物弄人,為什麼偏偏我被牽扯進這件事裏。
祖航伸過手,擦去我臉上的淚。「哭什麼,身體還難受?明天去曬曬太陽就好了。」
我沒有說話,就是哭着,繼續哭着。他緩緩擁住我。
在他的懷中,我終於說出了我心底最害怕的事情:「祖航,岑梅愛你,你已經擺脫了魏華的控制了。如果你和岑梅在一起,是不是也能讓她擺脫魏華的控制呢?是不是那樣,他就沒有可以用的煉小鬼,他就不會再做壞事了呢?」
「不可能的。有些事情是沒有選擇的。我已經不愛她了。」
「你撒謊。你還是會為岑梅心痛的,那麼我退出好了。冥婚也有辦法離婚了吧。我想出了好價錢,零子會幫我想辦法的。」我吸吸鼻子,擦去了眼淚。突然想到了剛才的那個夢,夢裏岑梅把祖航帶走了。而我想叫想追卻動不了。也許這就是事情的結束吧,然後這一切就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我推開了他,自己朝着那邊的篝火走去。
在我的身後,一道手電的光線為我照着路。可是他卻沒有再說話了。
回到那篝火旁,金子姐已經回到帳篷里睡覺了。我也鑽了進去,就睡着她身旁。外面的男人低聲說着話。
零子說道:「怎麼了?這幅樣子?」
「沒事。」
「不會是鬧分手了吧。這個時候可不能分手啊。現在分手你就等着前功盡棄吧。」
「沒有。」
岑恆說道:「明天去我家看看吧,說不定有什麼發現呢?」
「沒發現的,我的直覺就是我們找的東西,梁逸拿到了。只是現在梁逸到底算不算是在我們這邊的,就看他會不會把東西交給我們了。」零子道。
小漠說道:「我回去問問我家裏看看,這片地還賣不賣。如果賣的話,我家買了,直接弄點炸藥,整個村,上下裏面都炸了。這樣不管它封在這裏的是什麼,就算是前年白毛殭屍,我也能讓它變成臘肉。看我幹嘛,最簡單的辦法!也不想想,當初還不是我拿一把氣槍弄死魏華的。」
「還別說,可行。」零子說道。
「不行的!」祖航說話了,「炸藥弄進來,就肯定會有工人過來,到時候,炸藥還沒有炸,就會有工人先莫名出事。接着沒人敢弄炸彈了。就算真的炸了,也會有人自己被炸死,成為這地方新的冤魂。」
……
他們還在說着話,我的心亂了。關於岑梅,岑祖航還有岑祖澤。他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到底應該怎麼辦?
這些問題,讓我再也睡不着。而且我會害怕,害怕睡着了,我會再次夢到那個整個暗黑的世界裏,祖航跟着岑梅離開的畫面,心好痛。
就這麼迷迷糊糊到了天亮,金子姐也睡醒了,只是金子姐沒有動,就這麼躺在毯子上看着我。
看我也看向了她,她才說道:「你身上陰氣好重。在你身邊我都會覺得有股子涼意。昨晚你和岑祖航打野戰去了?」
「沒有,我……我……」
「被進入另外一個空間了?」
「什麼另外的空間啊?」
「就是黑黑的,看到的都很恐怖的東西的那種感覺,那種情況也會陰氣重。因為那個空間就是陰氣打造出來的。」
「那個……不是夢嗎?」
「有時候是,有時候是鬼弄出來的,讓你在它的意識里,見到一些你恐懼的,害怕的事情,或者用這種冥冥中的信息弄的你不能對事情認真分析。你真遇到了。」
「我……昨晚在一片漆黑中,看到岑梅把祖航帶走了。我什麼也做不了,祖航……祖航的眼睛不對勁,就好像什麼也看不到一樣。」
「後來呢?」
「後來?我醒了,被岑梅上身了,然後就是找祖航出去說話。她說她愛祖航的,她說她想跟祖航在一起。金子姐,如果我把冥婚離了,是不是他們兩在一起,沒有了怨氣就沒有什麼煉化的小鬼了呢?」
金子姐笑了起來,一邊笑着,一邊坐起身子說道:「傻瓜。那是她誤導你的。這種時候,岑梅和岑祖航在一起才的最危險的。那樣魏華就能得到一對煉小鬼了,還是很合適的一對。」
「可是岑梅是愛着祖航的?」
「你怎麼知道?」
「我……聽她說的。」
「也許是魏華讓她這麼說的呢?也許是他讓岑梅來釣走岑祖航的呢?你現在啊,就應該好好抓好祖航,讓他連看岑梅一眼的機會都沒有。妹子,戀愛不是成全,那種傻事現在不流行了。」
金子的話,讓我完全發懵了。我想了一個晚上都沒有想到岑梅會是故意來釣走祖航這方面的。金子姐卻在這麼短是時間裏,把事情的另一個方向跟我分析了。我到底應該怎麼辦?難道昨晚的事情,真的是受到岑梅的影響而已。
我問着自己的內心,是不是真的要放手,是不是真的不再喜歡祖航了。
昨晚,他溫柔地擦去我的淚水,將我擁住的感覺,他說,已經不再愛了。他憑着直覺認出我。祖航能夠用直覺來判斷是不是我,那麼我也憑着直覺來一次決定,我想和祖航在一起,我不喜歡看到他和岑梅一起。
打定了主意,再看向金子姐,她已經整理好衣服準備走出帳篷了。我對着她的背影說道:「金子姐,謝謝你。」
「謝什麼謝啊。其實吧,岑祖航要是跟着岑梅走了也挺好的,至少我安全了。唉~真矛盾啊這種事情。」
雖然一個晚上都沒有睡,但是我還是一下精神了起來,也從帳篷里爬了出去。陽光斜斜的照着這些殘垣斷壁,霧氣迷濛下,我看到了不遠的地上有着四個紙人。那些紙人很眼熟,那是祖航用的。
我走過去,蹲下身子看着那紙人,一旁的岑恆正在用礦泉水洗臉,看着我去研究那些紙人,邊說道:「王可人,你不知道岑祖航有多厲害。以前我還以為你才是岑家的人呢,原來祖航才是啊。昨晚他那招紙人點燈,哇,我都想學道法了。如果我不是警察我絕對跟着他學了。再怎麼說,我也姓岑啊。」
「昨晚怎麼了?」
「你們在帳篷里都沒有聽到?」
零子拍拍他的肩膀道:「奇門遁甲里的斗轉星移。那帳篷,被岑祖航移了,我們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時候,那兩女人正在幾里地外安靜的睡覺呢。」
「哇,那麼牛逼啊。」
「是很牛逼啊。你拜我為師吧。學費八萬八。」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5s 3.999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