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好一個節法真人」
子午玄陽艦上,風竹寒倒吸了一口寒氣:「雖說戰前也曾推測,離塵仍有獲勝之機。卻絕未能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算無遺策,竟到了這般地步——」
石靈佛窟有大陣環繞,內中發生的一切,外人都無法直接目睹感應。不過身為天道盟內,實質的第三人,又身為天下第五散修。自然有辦法,窺知佛窟之內的一應變化。
「確實使人佩服m二百年來一步步的佈局謀算,以一人之身,定未來數百年大勢。」
那神威王燕成危,面上已經不見了高傲之色,眼裏亦是少見,浮起了幾分敬佩之意。
「不過說到算無遺策,卻是有些過了。」
他本身亦是智慧過人,能看出節法真人一切準備,都是為離塵未來的弱勢而佈局。攪動中原亂勢,謀算太平道蕭守信。使離塵宗哪怕在他身殞之後,亦可在幾百年內安然無恙,坐候中原之爭,分出結果。
然而在之後幾十年,卻又有幾個變數。莊無道崛起,使三聖宗驚懼。乾天宗與玄聖宗,提前向燎原寺妥協,使後者可全力佈局南下。七階陰魔血葵,更引得天下魔修覬覦。
這些都節法,未能預料之事。
不過這節法也委實不凡,以虛空佛國為引,因勢利導,強行逆轉大局,把劣勢轉為勝勢。本是滅門之災,如今卻反而成為離塵宗全面崛起的契機。
只唯獨步玄清等人,卻是死得可惜,這些魔道宗門,本是大有用處。
「話雖如此,可智慧如他,卻是我平生僅見離塵宗能得節法,真可謂是大幸,氣運未絕。才有這節法,莊無道,靈華英,聶仙鈴這等天資卓絕之材接連現世。」
風竹寒微微一嘆,而後若有所思的,看着石靈佛窟內的某處:「你看哪位如何?」
石靈佛窟內的一切氣機元力,都被大陣鎮壓,不過以他的修為,自可感應到,那莊無道的存在。還有那不斷沖涌震盪,越來越是強橫的神念氣血,給人以壓迫之勢的滔天氣焰。
「此子麼?我應該——已非是他對手。」
說到此處時,神威王燕成危稍稍猶豫,才凝聲苦笑道:「準確的說,是在他面前,我已提不起出手的勇氣。真不知這位節法,到底是如何辦到的。按說哪怕一整座虛空佛國,也不該如此才對。難道此子是生而知之不成,一出生就有媲美練虛境的道業修養?」
畢竟是無法親眼望見,只能大致感應,所以許多細節,都未能知曉,
「連你也覺不是對手o」
風竹寒眼神,一時是複雜難言:「我亦有預感,現在與此人戰,應當走不過十個回合。天機碑前十五位,必有其一席之地。」
「這是自然那節法辛苦佈局,甚至不惜把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不就是為離塵,造就出一位可支撐數百年門庭,震懾當代的絕代強人?天機碑前十五位,估計只是他的底線而言,低於十五,就可算是謀敗——」
燕成危說到此處,才感覺到風竹寒語中的異樣,於是若有所思的轉頭:「風兄可是感覺可惜,不願見離塵取勝?
雖說是在離塵宗的子午玄陽艦上,不過二人此刻獨立一處,又有音障阻隔。故此燕成危是全然不懼,這句話會被離塵宗之人聽了去。
「這不是理所當然?」
風竹寒面色苦笑之色:「若有可能,誰不想平平安安,安心修行問道,度過這剩下的幾百年歲月?」
此戰離塵若勝,燎原寺生出的手,被離塵宗斬斷。那也就意味着,三聖宗與大靈燕氏之間,必定矛盾激化,再無和解的可能。
「你們這些人,就是如此虛偽」
燕成危一聲冷哼,他對離塵之人,一直態度不佳,就是緣由於此。哪裏似風竹寒,面上和和氣氣,哪裏像是恨不得離塵一門上下,都立時死掉的樣子?
「不過這些話,風兄可以說,卻絕不可讓人聽了去。」
風竹寒默默無語,自是知曉其中的道理,不止是不能將這些言語泄露,也不能對離塵動半點手段。
哪怕是心中對離塵,再怎麼厭煩,也只能坐視看着。
否則大靈燕氏苦心籌謀,統合在麾下的諸多修界教門,立時就要冰消瓦解。首先赤陰,就會生出異心,且能背叛的光明正大。
「不過要說那節法真人,已然心想事成,大局落定,卻也未必。」
一邊說着話,燕成危一邊遠眺前方。可覺遠處,一股凌厲浩大的劍氣,正貫空飛來。哪怕此刻,還遠在十萬里外,也仍使此處諸多元神修士,心有感應,胸中悸動。
也不知是使用了何種秘術,只這一息時光,就已跨空一千餘里。距離此處越來越近,燕成危估計最多只需一刻,就可抵臨於此。
而那煌煌劍勢,他更是熟悉之至,
「天下第一劍修,燎原寺貞一大僧正——」
「這一位,居然還真來了?」
風竹寒眼神變化,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笑意:「燎原寺,這已是不顧臉面了?」
「換成是我,也顧不得這許多。宗門聲譽,有時候有用,有時候卻是沒法當飯吃。」
燕成危的冷笑:「他若是來了,還有一線挽回的機會。那法玄是已保不住了,可至少能使燎原寺能脫身事外,逃過此界。虛空佛國破碎,二十萬年前,二百萬高僧對抗滅世大劫立下的功果,不但被他人竊取,反而禍及己身。暗算離塵不成,反而賠了夫人又折兵,燎原寺這次,可算是丟人丟到家。那一位,也只有如此,看能不能稍作挽回。若能將那莊無道斬殺,未必就不能能翻轉乾坤。哪怕轉化南方佛土的圖謀落空,也可斷去離塵崛起之勢。且那法玄,畢竟曾是這位的師尊,」
「所以說,這一戰還不算了解,依然勝負未定——」
風竹寒看着北面,感應到的劍意,已經越來越強。腦海內也下意識的,就閃過了一個念頭——一劍北來
「就不知那莊無道,會否是這一位的對手?」
節法不惜性命,苦心籌謀,親手將自己的弟子,推到如此境地。可若攔不住這一位,離塵宗依然免不了覆亡之危。幾十年的壽元,兩百年佈局謀劃,也都將付諸東流。
「我也好奇」
神威王燕成危朗聲一笑:「一位天下第一劍修,天機碑元神第四人,一位新晉元神,實力已入天下前十五之列。這已可算是這十二年來,天一修界中,元神境最巔峰的一戰。就不知最後結果如何?」
十餘年前,羽旭玄一戰驚世。以一敵十,斬殺第二術修乾天宗崇雷真人,攪動天一風雲,使西南局勢大變。
然而今日這石靈佛窟之上,即將到來的的這一戰,卻也不遜於當年西南一役。若論雙方對手實力,當是差相仿佛
羽旭玄當年約戰之時,三聖宗雖有十位元神,卻並無幾位真正強者。上了天機碑前百位的,只有三人。那崇雷真人,雖是第二術修,可因早年功法有變。曾經修行走火入魔,根基不足之故,也只位在天機榜的第十四位、
而此刻莊無道的對手,卻是公認的天下劍道第一,只因真元修為不如人之故。才屈居天機碑總榜第四,在第二劍修樂長空之後。
然而貞一的排位雖只是第四,可哪怕是天機碑上的前三人,也不敢說必定能戰而勝在。一身實力之強,早在一百年前,貞一以元神初期的修為獨力除魔,一戰斬殺四位元神魔修之時,就已得天下修士信服。
十幾年前,若把羽旭玄換成是貞一大僧正,結果也不會有什麼差別。那崇雷真人,也同樣也要貞一手中身死。
哪怕是羽旭玄,有着斬殺崇雷的驚人戰績,有着歸元境實力的戰魂附體。可在這天下修士眼中,也無人以為羽旭玄就會強過貞一大僧正。
而哪怕是在燕成危看來,羽旭玄的實力,應該還弱於貞一大僧正一線。似戰魂這樣的能增人戰力的手段,以三聖宗的根基,哪家沒有?只是這些東西手段,往往都極其珍貴,平時珍惜有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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