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諸人見狀都是一陣楞怔,莊無道肉身強絕,純粹的力量已達練氣境巔峰。這早已是不是什麼秘聞,幾乎人人皆知。
然後方孝儒亦非弱者,在莊無道橫空出世之前,此人是被當世公認的練氣境第一人。
莊無道的修為再高,力量再大。也不可能強到這種程度,以一根手指,幾乎以碾壓之勢,將方孝儒擊飛彈回
只有那青袍修士,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現驚疑閃爍之色,
莊無道心念內,同樣是一陣驚濤駭浪。化勁運勁,雲兒在個一彈指之間就已完成。並非是真正的乾坤挪移,借力打力。而只是簡單的將方孝儒斬來的刀氣化解,然而以己身六百象力,將之輕而易舉的擊飛
僅僅只藉助渾身磁元罡氣的輕顫,就已將方孝儒斬來的刀勁導引化開,隱隱導入腳下青石之內。揮灑自若,運勁之時如行雲流水,自然之至。
明明是他才剛新創不久的功法,然而在雲兒手中使,卻仿佛是經歷過千錘百鍊一般,得心應手,遊刃有餘。
將他創出這門功法演繹到精彩之至,使人忍不住要拍案叫絕。若說他莊無道,只是出初入門徑,那麼雲兒,就已經是出神如化
「這借勁化勁的技巧,其實天仙界中許多仙家都是行家裏手,輕雲劍前的四位劍主,亦都精通此道。然而卻無人能如劍主你這般,以磁元罡氣為基,又以『氣本論,闡發,演化形成一整套系統的功決。許多奇思妙想,便連那凰劫與洛輕雲,也從未有過。尤其是那移花接木,乾坤挪移,借力打力,劍主創造的行功要訣。即便那凰劫劍主見到,多半也要驚嘆有加」
雲兒一邊在心念里指點,一邊說着:「我有跟隨幾任劍主時養成的見識,武道修養。所以無論什麼樣的功法,在我手中,都不會太弱。不過今日我施展劍主這門乾坤挪移大法,許多技巧劍主都不必刻意去尋。我是基礎在,有足夠的武道根基,能參透『道,與『力,的本質,才可以將劍主的這門乾坤大挪移大幅簡化,然而換成是劍主,未必就能做到。許多東西,在我眼裏看來是多餘,可對於劍主而言,這些卻是不可或缺。」
就在莊無道若有所思之時,遠處那方孝儒已是一聲悶吼,如野獸在咆哮,不似生人。一張俊秀清逸的臉,也扭曲猙獰,那雙眼則更差點凸出了眼瞳。
「你這渣滓,雜種好大的狗膽,嘿,看來是真的想死想死可對?」
一條條赤紅色的血線,開始在方孝儒的身上顯現。似鮮血凝聚,聚合在肌膚之下。初時看似毫無規律,雜亂無章,然而當一息之後,初步成形。才可見是一道道的血色符篥,玄而又玄,卻無有半分詭譎氣息。反而是煌煌大氣,玄妙無窮,肉眼觀之,似能睹『道,。
那黑袍老者,立時是白眉微挑。一聲輕咦:「乾天宗秘術,無極符體?居然修成了。」
聲出之時,方孝儒就已一個閃身,再次疾掠而出。震天狂笑,強烈的音浪,震得周圍煙塵沸盪。
「既然想死,我便送你一程何如?」
那狼牙大刀,再次劈斬而下。而這一次那三丈刀鋒之上,赫然十丈有餘的血紅刀罡。方孝儒的身後,更隱隱現出了玄武、青龍、白虎、朱雀四大法象。
而僅只是余勁,就在周圍石壁之上,劃出深深的刀痕。周圍隱伏的陣法靈禁,也都瞬時繃緊,到了觸發的邊緣。
使殿內所有目睹之人,面上都變了顏色。方孝儒的這一刀,確實是席捲天下之威。二品階位的偽無雙乾天四象斬,配合乾天宗秘術無極符體便連築基後期的修士,怕也能輕鬆斬得
刀下的莊無道,卻似狂風中的小白花,遙遙欲倒,孱弱之至。
『雲兒,卻是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只信手一揮,袍袖拂盪,輕飄飄拍在那狼牙大刀上。
「廢物丟人現眼——」
依然是從容自若,就似同方孝儒之前揮退燕鼎天,仿佛是在揮斥微不足道的蚊蠅般的動作,毫不費勁。
然而這石殿之內,卻又是一聲悶響,大袖與刀鋒相撞。莊無道身上的道衣安然無恙,然而那狼牙大刀,卻徹底脫出了方孝儒的掌控,翻滾向上,然後『叮,的一聲,插在了上方殿頂。
而方孝儒的人,則是猛地摔落在了四十丈外地面。墜落之時,整個地上的都微微震一了震。方孝儒的口中,更猛地一口鮮血吐出。身下堅實的地面,則隱隱開裂,可見方才一擊,方孝儒身軀承力之重
石殿之內,頓時一陣死寂,包括那黑袍老者在內,亦同樣眼現錯愕訝然之色。面上震驚之餘,都或多或少,透着幾分不解。
便連修為最高的兩位金丹修士,都沒能準確查知方才,方孝儒與莊無道交鋒之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是感應到莊無道,體外一陣罡氣震顫。方孝儒手中的狼牙大刀就已然脫手,人也栽倒在地。
便是方孝儒自己,也同樣眼現迷茫之色,不解自己,到底是如何落敗的。
不過此刻他心理,更多的卻是屈辱,遠勝過疑惑。面上潮紅一片,眸中全是羞憤之色。
負氣而來,認為自己若然出手,莊無道定然不堪一擊。可結果卻是自己,非莊無道一合之敵
現實與想像的差距,簡直就令他憤怒欲狂想要吻頸自盡,也恨不得要將這莊無道,斬成了億萬碎片
「噗嗤」
右旁處的青石之上,燕鼎天頓時忍俊不禁,先還只是一聲輕笑,極為克制的手捂着唇。最後似是實在忍耐不住,轉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妙極妙極這可真是見到了一處好戲,地上的這位道友,真是乾天宗的那位方孝儒?該不會是假冒別人姓名,在這裏招搖撞騙?」
雲兒,側過頭,意似友好的朝着燕鼎天微微頷首。此人雖未為莊無道出頭,插手相助,卻也不曾與他為敵。
反而之前曾仗義直言,此時也依然在全力以赴,破解着青石之下的法禁。哪怕剩下二人後,這只是徒勞。
「原來是不滅道體,倒也不完全算是一個廢物——」
視角的餘光,察覺到那方孝儒身上的傷勢,正迅速服用着。雲兒卻並不怎麼在意,不滅道體聽起來很是恐怖,不死不滅,可又哪裏可能真的不滅?只是比尋常人,更為耐打而已。
此等體質,在諸般道體中也還算不錯,卻並不是十大的先後天道體之列。
用如視螻蟻的眼神,俯視了這方孝儒一眼,『雲兒,又嘿然冷笑:「爾等不是要從我手中強奪龍鬚菩提?怎的還不動手?」
說完這句,雲兒於脆是大大方方,將那龍鬚菩提枝從虛空戒中取出,以道力托浮,浮在了身側,眼透譏哂嘲意,神情則說不清的悠閒疏懶。
「這菩提枝就在我手,龍鬚菩提子也還剩下六枚。爾等想要,就只管來取便是」
方孝儒此時已身軀飛浮,從地上再次立起了身。不過這次卻未出手,而是眼神凝重陰冷,仔細上下打量着莊無道。即便聞得此言,也未被激怒。
而諸人則面面相覷,眼中躊躇不決。最後還是那法智,開口一聲佛號。
「此二物,是我燎原寺必欲得之物不知莊施主,肯否相讓?我燎原寺,願以等價之物交換事後必由法智親手送至離塵宗,決不食言。」
這句話出,莊無道的神念,頓時就是一陣意動。這不但是個可化解眼前危局之法,也能交換他所需的諸般奇珍靈物。
便連雲兒,也是目澤微閃。她也同樣不願,使自家的劍主,就此身陷險境
今日的情形,與當日在東吳離塵道館中,可是截然不同
然而下一刻,那青袍修士就已嘿然冷笑:「法智和尚你倒頗是大方,可惜這等靈物,我亦欲染指,豈容他一人獨吞?旁邊那位老頭,不知你意下如何?
那黑袍老者稍稍沉吟,便也微微頷首:「如此靈物,見之有份。道友若願挑頭,老朽自然奉陪。不過此子的實力,確然不俗,我還有些看不透——」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無非是化勁導力之法,只是此子用得巧妙而已。拆穿了也就沒什麼。只需心有防範,始終聚力為一,就可不懼。」
這句話,卻更似在指點着殿內的幾個後輩,青袍修士神情自負:「再就是多用術法,絕不會有錯」
方孝儒聞言深吸了一口氣,重又將那狼牙大刀召回在了手中,強壓住了戾氣殺機。
「那什麼龍鬚菩提,我可以不要,卻定要這莊無道死在刀下。無論是何代價,我亦要他今日死無葬身之地」
雲兒聞言,頓時自哂一笑,而後就徹底淡去了最後一絲僥倖。反而躍躍欲試,戰意昂揚。
「那麼還廢話做什?今日爾等,可以一起上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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