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盈來古代後,除了被蘇恨天扔到青樓那次之外,從來沒有正正經經的穿過女裝。
而龍吟殿也沒女裝。
所以蘇輕盈只有朝梨落借了一身女裝,蘇恨天很是不滿,暗自懊惱自己竟然忘記帶女裝來,竟讓蘇輕盈一國之君穿一個宮女的衣服。
但蘇輕盈穿的毫無壓力,毫無心理負擔。
梨落身形和她差不多一樣嬌小,她換了一身鵝黃色女裝,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因為天生麗質,膚色白皙,明眉善眸連妝都沒畫,直接就跑了出來,有些孩子氣的在蘇恨天面前轉了一個圈:「王爺,你看朕這樣可好?」
事實上,她一出來,蘇恨天的目光就從她身上移不開了。
蘇恨天早年回大荒之前,也曾見過許多世面,天下男兒趨之若鶩的四痴都見過——連傳聞最美的『花痴』也不例外,但,那些女人,無論再美,卻都無法讓他將目光停駐在她們身上太久,即使有的時候,他甚至是欣賞她們的。
但是,眼前這個嬌小的只到他肩膀處,妍麗絕美的小東西,卻總是什麼都不做,普普通通的笑,普普通的說話……甚至站着不動,都能夠讓他移不開目光。
他盯着那張雪白妍麗的小臉,眸中多出幾分複雜的情緒,然後開口:「你就打算這樣出去?」
蘇輕盈瞪圓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眸:「不然呢?」
蘇恨天皺眉,不理她,直接吩咐一旁的梨落:「把她的臉給本王遮起來。」
「為什麼啊?」蘇輕盈還是不明白。
蘇恨天斜睨她一眼:「自己想。」
上次蘇恨天帶蘇輕盈去測試天賦,一路上就曾厭惡過別人看蘇輕盈的目光,況且,蘇輕盈這般沒易容的模樣,太容易被光明神殿的人認出來……要知道,自從蘇輕盈測試天賦之後,光明神殿的人,一直都想將她納入光明神殿,雖然礙於蘇恨天的勢力不敢直接要人,但卻暗地裏一直在找這位通了十六竅的『少年』。
蘇輕盈想不通,但梨落已經照蘇恨天的吩咐,找了帶面紗的兜帽,將蘇輕盈的臉給遮住了。
蘇恨天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揮退了梨落。
整個龍吟殿只剩下蘇恨天和蘇輕盈的時候,蘇輕盈還在好奇的問:「王爺,我們要從哪裏出宮?」
蘇恨天的眉又皺了下:「從現在起,不要叫本王王爺,要叫……蘇爺。」
蘇輕盈從善如流:「蘇爺。」
蘇恨天算是滿意:「跟本王來。」
蘇輕盈在他身後吐了吐舌,口口聲聲不讓她叫王爺,自己卻一直本王本王的自稱。
不過她才懶得提醒他這樣的事呢。
走到龍吟宮深處,蘇恨天動了動多寶閣上某處的某個花瓶,咔嚓一聲,便有一道密室打開了。
蘇恨天站的位置很巧妙的遮住了蘇輕盈的視線,讓蘇輕盈沒能看到他到底動的多寶閣上的什麼東西。
蘇輕盈看着多寶閣上陳列的寶物,還在暗自猜測是什麼觸動了機關,蘇恨天就拉着她的手腕,將她拉入密道,他們剛踏入密道,密道的門就合上了,同時,蘇恨天也鬆開了手。
其實上次蘇輕盈去測試天賦的時候,曾經走過這個密道,只是當時她眼睛不好使,是被蘇恨天抱着走的,且也不曉得密道長什麼模樣。
這次終於看清楚了,陰暗壓抑狹長,很是嚇人,還好兩壁上有火盆。
蘇輕盈下意識的往蘇恨天身邊靠了一下,蘇恨天低首看了她一眼,嘴角微翹。
密道很長,也很靜,兩人的腳步聲甚至是呼吸聲都清晰的迴響在裏面,蘇輕盈忍不住伸手抓住蘇恨天的衣袍,蘇恨天又看了她一眼,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連眸光都溫和下來——若是別的女人敢如此碰他,怕是他早就發火了。
但蘇輕盈在他心裏,是不同的,她是自己的寵物,是自己親自選中的皇帝,是他願意碰,且與之同床共枕的女人。
走了好一段路程,兩人終於走出了密道。
蘇輕盈剛一出密道,就聽』嘭『的一聲,一抬頭就看到了天空燃起的絢麗煙花:「哇……」
蘇輕盈所戴的兜帽,外面看不到裏面,但掩在兜帽下面紗中的她,卻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情況,她有些興奮的抬頭看身邊的蘇恨天:「王……蘇爺,不是說祈福節只有花燈麼,怎麼還有煙花?」
蘇輕盈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蘇恨天的心猛地一窒——如那日的白沉星一樣,他也想到了這個少女一直被關在宮中,什麼都沒見過……像琴痴公主,比蘇輕盈大不了多少,但已經周遊列國,盛名在外,而她,卻是……
蘇恨天的心有一瞬間的柔軟,輕聲解釋道:「這是光明盛會舉辦的盛典,盛典結束之後,才會放花燈。」
「哦。」蘇輕盈眼睛亮晶晶的:「蘇爺,我們現在去哪裏?」
「你想去看盛典麼?」
「想。」
「跟我來。」
祈福節是神州大地上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自然也是最熱鬧的,街上的人比肩接踵,一個挨一個,非常的擁擠,兩人剛從密道出口處的小巷子走出來,便看到了無數顆攢動的人頭。
下意識的,蘇恨天伸手抓住了蘇輕盈的手,絢麗的煙花衝到夜空之中,『嘭』的一聲炸成無數泛着火星的星光,美輪美奐,讓人看的目不轉睛。
蘇輕盈看着笑彎了眉眼,街上的人無比的多,也非常的吵鬧,再加上煙花的聲音,根本無法交談,但她很開心。
被蘇恨天握着的小手,讓她在這個異世之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同一時刻,在皇城附近的繁華地帶,胭脂樓內,也難得的在夜間沒有做生意,風塵女子也有過祈福節的權利,且在這種重大且鄭重的節日裏,也沒多少男子去尋花問柳。
就連皇宮裏,也非常的隆重,擺設也喜慶了許多,只是蘇輕盈是個傀儡皇帝,這事她沒有過問過。
今日挽紅沒有出門,她依舊在胭脂樓內。
偌大的青樓之中,挽紅一人憑窗而立,孑然一人,背影孤單,有說不出的淒冷,但她細長的眉眼之間,卻是說不出的倔強之意,她看着在天空中怒放的煙花,眼中燃燒的,是對世間一切的憎恨。
有一種冷,不知從何處而來,襲上她的身體,作為一個四階修行者,挽紅很快就察覺不對,然而,還未回頭,就有冰冷的硬物抵上了她的脖頸,伴隨而來的,是一道冰冷的聲音:「逃逸者,終於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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