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空心裏泛起一種不好的預感,直覺不能再停留,便也不再過多言語,俯身一鞠便駕着雲朝着月華的方向而去。
而另一邊,月華擔心澈空聽不到她的笛聲,便一直沒有中斷過,一直發出求救信號,直到她看到了讓她膽戰心驚的一幕。
鳳尤和夙樓可以說已經是打紅了眼,完全把其餘的事情都拋在了腦後,夙樓並未用劍,就那麼憑着一身的精妙輕功和他周旋在,這也是月華至今沒插手的原因之一,若只是輕功,夙樓的身體大概還可以承受。
鳳尤今日裏穿了一身紫色華服,手中的銀針沒有一刻停頓的朝着夙樓的周圍飛射而去,而夙樓卻依然是如在園中賞花,抬步間不急不緩,卻像是算準了針來的方向一樣完美的避開了所有的暗器。
鳳尤一張漂亮的臉上更是怒氣難掩,他倒不是氣夙樓沒有被他傷到,而是夙樓面上依舊是一派從容,甚至連髮絲都未曾因為激戰而凌亂。
鳳尤越想越覺自己與他的差距仍未縮小,氣極之下,鳳尤忽然在半空裏停止了攻擊,他一雙水澄的金眸死死的盯着夙樓,口中快速的念着一連串的靈咒,鳳尤的背後開始冒出一小簇的火焰,片刻之後,一隻巨大的火鳳在他的背後漸漸成形。
月華看着眼前這一幕,心提到了嗓子眼,鳳尤操縱着背後的這隻巨大的火鳳攻向夙樓,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留給他。
夙樓看着這隻帶着灼人的熱度逼近他的火鳳,眸色一冷,唇角卻是勾起了殘忍的弧度,笑的很是嚇人,「哼!小小把戲,你也想憑他傷到我?」
夙樓就那麼停在半空裏,黑髮無風自揚,面若冰霜,笑的很是自傲,「二皇子,想不到數萬年過去了,你還如往日一樣,空有一張好看的臉!」
那火鳳還未到夙樓的身前,夙樓眸色一閃,如有實質的黑色霧氣從他身體的四周迅速四散開來,見風即化形,在夙樓的控制下,那黑色的霧氣竟化作了一條張牙舞爪的黑龍,和半空裏的火鳳糾纏到了一起。
鳳尤心中被強壓了數萬年的心火立時被激了出來,他雙目血紅,這次反倒是不再有所保留,他將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一個極致,手中的似銀針又似羽毛的暗器更是密集的射了過去。
口中怒喝,「住口!夙樓,有本事878你堂堂正正的和我打!你這樣一直躲算什麼?看不起我麼!?」
夙樓一邊避着鳳尤投過來的柳葉針,一邊還不忘挖苦他,「對付你,根本用不着。」
鳳尤徹底被他的這句話激怒了,其實他這些年來,一直在勤奮修煉,為的就是某一日遇到夙樓,再和他堂堂正正的一決高下,所以這場戰不是今日也會是後日。
換句話說,是夙樓的強大給年幼的他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在他的心裏,其實夙樓反而是處在一個不可觸及的高度。
所以他希望得到一場公平的較量,而這些夙樓其實都知道。
鳳尤心中的憤怒和積攢已久的隱隱的期待都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他幾乎和火鳳同時到了夙樓的面前,趁着夙樓分神對付暗器的時候,他一晃身消失在夙樓的面前。
夙樓在原地站了片刻,發現四周沒了鳳尤的身影,他皺着眉往後轉了半個身,還不待看清,便覺凌厲的掌風從側面裹挾着疾風而至,重重的一掌結結實實的印在了夙樓的胸口。
月華看見了眼前這一幕,口中的竹笛陡然從手中跌落。
但是待她飛身到了夙樓的面前,卻只來的及接住夙樓下墜的身體。
鳳尤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夙樓在他面前倒下的畫面一遍遍的在他眼前回放,他終於了卻了自己多年來的心愿,整個人卻像是失了魂般。
鳳尤呆立在原地,手掌收了回來,金眸死死的盯着夙樓,看着月華手足無措的將不知什麼丹藥送進夙樓的口中,他卻沒有絲毫要醒來的樣子。
月華此時卻是完全顧不到別人了,近幾日以來她見夙樓臉色越發不好,便偷偷的將續命丹溶解在了每日的膳粥里給他喝,不知他是真沒發現還是故意默許了她的做法,夙樓一直都是按時吃下續命丹,精神狀態才能保持在不錯的狀態。
此時月華再餵給他這個丹藥,卻是連手都在抖。
澈空趕到凰族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他面容依舊從容,腳步卻比平日裏快了許多。待他找到幾人,便被眼前這局面弄的微微皺眉。
月華半坐在地上懷裏斜躺着一個身着黑衣的男子,那男子面色蒼白,雙眸緊閉,唇無血色。而兩人的身旁一個身着紫衣華服的少年正愣愣的看着月華他們。
澈空挑眉,這人他倒是認識。這是凰族的二皇子,鳳尤。
月華似乎有些被嚇到了,她一雙桃花眼都沒了澈空在晚翠谷里見到的清澈空靈。那雙眼眸現在卻無神又慌張。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澈空頓時明了了那躺着的男子的身份。仔細看去,那男子身上確實有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魅力,澈空雖然面上不曾表現出來,但是內心卻難免有起伏。
他先是站在遠處看了看那男子的狀態,身上的傷倒是沒什麼,只是沒想到......在他的身上分明看到了裂魂的痕跡。澈空知道那才是導致面前這人昏迷的主要原因。
一道淡墨色的衣袍輕輕的落在了月華的腳邊,來人的聲音溫文如水的在她耳畔響起,「你看看你,怎麼不過短短几日,便把自己折騰成這番模樣?」
月華亂掉的心瞬時便抓到了救命稻草。
她抬眸望向澈空,生硬的逼着自己擠出一個乾巴巴的笑臉,伴着眼淚的面容確實不怎麼賞心悅目。
澈空看着她的樣子,卻是輕輕地笑了,他神情很放鬆,「月華,你怎的變笨了?」
月華抬眸看着澈空,眸光似有不解。
澈空清淺的笑着,語氣溫柔的很,「儘管我此前沒有見過他,但他定然不是凡人,我說的可對?」
月華愣愣的點頭。
澈空見她還是沒有理解自己話里的意思,只好無奈的把話挑明,「他不會有事的,現在不過是暈過去了。」他目光定定的注視着月華,「你知道這不是第一次了,對嗎?他不是因為鳳尤的攻擊而昏迷,而是因為他原本的傷。」
月華聽到這裏,心裏一松,自己真是緊張過了頭,忘了夙樓本就因着裂魂之苦而神虛,此時就算不曾受傷,力竭而昏睡也是正常的。
鳳尤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聲音也帶上了一絲起伏,金眸里滿是錯亂,「你...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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