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之上,九天之巔的玄天宮。
月華在這裏已經住了一有陣時日了,自那日兩人談話被打斷後,夙樓因急事不得不下界去處理,月華便暫時留在了這玄天宮內。因着身旁總跟着白澤,宮中的人對着她時也總是恭恭敬敬的,大家都知道這神獸在她身邊意味着什麼。
而眾人越是這樣,月華便越覺得心生不安。總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
「主人,你想什麼呢?」白澤雖是上古神獸,但醒過來的時間不算長,因此仍是少年模樣,聲音也很是清亮,他化為人形,一直跟着月華,見她趴在這遊廊的欄杆上望着潭水發呆,它也學着月華的樣子趴着,沒一會兒就沒了耐性,不由的出聲打斷她。
「你是不會懂的」月華心不在焉的答到,她依舊趴在欄杆上,心事讓她提不起興致,整個人臉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白澤撇撇嘴,它好歹是上古神獸,什麼東西能是它不懂的,不過是情之一字罷了,不過看他的新主人此刻興致不怎麼好,它很有自覺的想着還是先不要打擾她的好,便也安安靜靜的陪在一旁。
玄天宮內正是最舒服的陽春三月,月華被頭頂暖融融的日光照着竟是產生了睡意,迷迷糊糊的在長廊上睡了過去,直到被竊竊私語的聲音吵醒。
月華只聽了開頭睡意便全被趕跑了。
「哎,我聽說啊,神君近日帶回來一個女子呢,那女子也不知有何特殊之處,竟把那在這宮中沉睡多年的上古神獸白澤喚醒了。」
「真的嗎,我可聽說喚醒神獸的人便是神君將來後位的人選。」
「是啊。可是你說,如果神獸真的認了她為主,那漓音神君該怎麼辦?」
「對啊,漓音神君從小和我們神君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好的不得了,這忽然跑出來一個陌生的女子就這麼把神君搶走了?若是沒意外,這後位本該是漓音神君的啊。」
「噓——你小聲些,這些事可不是我們能談論的,我想該怎麼做神君心中自有打算,而且我覺着那新來的女子似乎也不讓人生厭,看着清清麗麗的,不像是壞心腸的人。」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我擔心漓音神君見了她會不高興,漓音神君是不是今日便要回來了?我好像聽說夙樓神君本該昨日歸來,但半路去了漓音神君府上,今日便回帶她一併回來。」
「也許吧,休息時間要過了,我們走吧。」
聽着耳畔腳步聲越走越遠,月華終於得以直起快要僵硬的身子,她鬆了口氣然後站起來,順手放開剛剛便被她捂住嘴的白澤,白澤的眼中還有掙扎時泛起的霧氣,琥珀色的眼中寫滿了委屈。
月華笑着摸了摸他的頭,桃花眼中賠着歉意,小聲的給他道歉,「對不起啦,你看剛剛情況那麼緊張,你要是出聲我們就暴露了。」
白澤有些不屑的冷哼,「我們為什麼要躲起來啊,明明是我們先到的,還有,她們怎麼能這麼說你,你是我認定的人,我白澤可不會認錯人。」
月華知道他的倔脾氣上來了,不能逆着他,只好給他順毛,「沒事啦,人家又沒說什麼。那個漓音神君...白澤知道她是誰嗎?」雖然嘴上說不在意,可是月華心裏還是難免有些連她自己都不懂的情緒。
白澤滿不在乎的說道,「她是夙樓神君的青梅竹馬,但也僅限於青梅竹馬,夙樓神君從未對她有過越界之舉,但她似乎一直纏着夙樓,後來夙樓神君便把她送走了,她修成上神回來,不知這回神君要怎麼拒絕。」
「不過你不要擔心,只有我認定的人才能成為這玄天宮的女主人,那漓音怎麼折騰都沒有用的。我今生只認你一個主人。」白澤看月華眸中似是帶着哀傷,便化出了原型依靠在她身邊,白澤暖暖的毛髮緊緊挨着月華,想讓她感受到溫暖。
月華聽完白澤的話卻是有些出神,她到底是怎麼了,明明不在意自己和他的關係,如今卻為何僅僅被一個女子便擾亂心神至此。夙樓說有公事要辦,半路上卻還記得接她回來。
接她...回家是麼?
「月華,夙樓神君回來了。」正在出神間,在花園門口望風的白澤急急地跑回來給月華報信,「我們現在就去找他說清楚!」
月華像是忽然被人驚醒一般,她恍然回過神來,耳邊是那人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以及一個陌女子清亮的笑聲,月華心中莫名慌亂起來,還夾雜着她不懂的酸澀,她拉着白澤問道,「你能帶我離開這裏麼?」
白澤睜大了眼睛問她,「為什麼要離開?」
月華有些着急,只道,「先不要問那麼多,你找得到出去的路麼?我們現在就走。」
雖然疑惑她的決定,但是白澤依然點了點頭,「好,那我現在就帶你出去,你到我背上來。」
玄天宮的殿門前,一男一女的背影看起來十分般配。
那女子身着淺藍色長裙,袖口和裙擺勾勒着極淡的海浪和祥雲紋樣,步搖輕晃,唇邊掛着極淺的笑,端莊婉儀,這人便是漓音神君。
「漓音,我先讓人帶你找個地方休息,等我忙完了再去看你。」男子低沉好聽的嗓音傳來,夙樓把漓音帶到大殿門口,對她說道。
「好,阿樓,你不用管我,反正這裏我熟的很,你不忙的時候來看看我就好啦。」漓音看着這個她滿心喜歡的那男子,悄悄藏起眼神中勢在必得的自信。
漓音是故人之女,當年她的母親魂消魄散前把她托負給夙樓,也明確的說過若不喜歡她,也不必勉強,只要照顧她不受欺負便可,然而彼時年幼的漓音第一眼見到這個高傲又有風度的男子的時候就愛上了他,夙樓教導她修煉,找老師教她琴棋書畫,他們形同家人,卻從未有過越距的親密。
多年前她外出修煉閉關,這次回來已然修成上神,如今她已有實力和夙樓並肩,她絕對不會再把機會讓給任何人了。
「主人,屬下剛剛發現,月華上仙已經不在宮中,似乎是白澤帶她離開的。」一身玄衣鎧甲的男子單膝跪在大殿上,感受到大殿裏驟然降下來的溫度,跪在地上的男子屏住呼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麼回事?我讓你們把人照顧好,你們直接把人給我嚇跑了?」夙樓陰沉着臉,話語中含着怒氣,他狠狠的瞪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墨眸里滿是冰冷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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